第一册 史记卷十一 孝景本纪第十一

(88106 www.88106.info)    &孝景本纪第十一&吴树平& 吕宗力 注译&孝景皇帝者，〔1〕孝文之中子也。母窦太后。〔2〕孝文在代时，〔3〕前后有三男，〔4〕及窦太后得幸，前后死，及三子更死，故孝景得立。

    &【注释】〔1〕“孝景皇帝”，名启，在孝文皇帝刘恒元年被立为太子，公元前一五七年继承帝位，卒于公元前一四一年。死后谥孝景。〔2〕“窦太后”，最初在宫中为吕后侍女。文帝做代王时，吕后把她赐给代王，得到宠幸。代王即帝位后，她被立为皇后，生有两子，长子刘启，次子刘武。景帝即位，尊为皇太后。事详本书《外戚世家》、《汉书·外戚传》。〔3〕“代”，在今山西中部、北部和河北西北部。汉高祖二年，以此地为国，封韩王信。五年，国除为郡。十一年，复置为国，封刘恒为代王，刘恒居代十八年。刘恒居代时，以中都（在今山西平遥县西南）为都。〔4〕“前后有三男”，据本书《外戚世家》记载，最早的代王王后生有四男，《汉书·外戚传》也说生有四男，与此记载歧异。

    &元年四月乙卯，〔1〕赦天下。乙巳，〔2〕赐民爵一级。〔3〕五月，除田半租。〔4〕为孝文立太宗庙。〔5〕令群臣无朝贺。匈奴入代，与约和亲。

    &【注释】〔1〕“四月乙卯”，此月甲午朔，乙卯为四月二十二日。〔2〕“乙巳”，四月十二日。此二字不是误字，就是衍文。本纪记事，均以时间早晚为序，“乙巳”在“乙卯”前十日，不应颠倒在后。又汉代皇帝赦天下和赐民爵往往同时进行，所下诏令中一般都是赦天下列在赐民爵之前，如文帝即位后下诏说：“朕初即位，其赦天下，赐民爵一级。”景帝后元元年三月丁酉，下诏“赦天下，赐爵一级”。武帝建元元年二月命令“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宣帝本始元年五月也赦天下和赐爵并举，先言赦天下，后言赐民爵。这里记载景帝赦天下与赐民爵相隔十天，又赐民爵在赦天下之前，同汉代制度不相符合。〔3〕“赐民爵一级”，汉代遇到皇帝即位、立皇太子、立皇子为王、皇太子举行冠礼、改元、郊祀、祥瑞、灾异等情况，都可以赐民爵。所赐爵由男户主接受。〔4〕“除田半租”，减免一半的田租。文帝时田税十五而税一，景帝减免一半，即三十而税一。〔5〕“太宗”，继太祖之后的庙号。开国创业的人称“祖”，继开国皇帝之后治理天下有功的人称“宗”。

    &二年春，封故相国萧何孙系为武陵侯。〔1〕男子二十而得傅。〔2〕四月壬午，〔3〕孝文太后崩。〔4〕广川、长沙王皆之国。〔5〕丞相申屠嘉卒。〔6〕八月，以御史大夫开封侯陶青为丞相。〔7〕彗星出东北。〔8〕秋，衡山雨雹，〔9〕大者五寸，〔10〕深者二尺。荧惑逆行，〔11〕守北辰。〔12〕月出北辰间。岁星逆行天廷中。〔13〕置南陵及内史、祋祤为县。〔14〕&【注释】〔1〕“相国”，即丞相，典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家政务。“萧何”，沛县（今江苏沛县）人，汉高祖刘邦的开国大臣，刘邦为汉王时，以萧何为丞相，后来改为相国。事详本书《萧相国世家》、《汉书·萧何传》。“系”，此字可能有误，本书《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和《萧何传》皆作“嘉”。“武陵侯”，当作“武阳侯”。武陵为郡，在今湖南西部、贵州东部，不可能把一郡之地作为萧嘉的侯国。“武阳”为县，在今山东郯城县，萧嘉所封即此。《汉书·萧何传》明确记载，景帝二年下诏，“以武阳县户二千封何孙嘉为列侯”。本书《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皆云萧嘉封武阳侯。〔2〕“傅”，男子成丁之年在簿籍上进行登记。汉代规定，男子在簿籍上登记后，就要开始向国家无偿地提供劳役，直到五十六岁才得免除。今人多据旧注认为汉初傅籍是在二十三岁，旧注不可信。秦代傅籍是在十七岁，景帝延至二十岁，政策有所放松。据《盐铁论·未通篇》，武帝时又曾宽延到二十三岁。〔3〕“四月壬午”，四月二十五日。〔4〕“孝文太后”，孝文皇帝的母亲薄太后。事详本书《外戚世家》、《汉书·外戚传》。“崩”，按照封建等级制，皇帝及其父母、皇后死曰“崩”。〔5〕“广川、长沙王”，这时的广川王为景帝子刘彭祖，长沙王为景帝子刘发。刘彭祖封广川王和刘发封长沙王皆在景帝二年三月。二人事迹详见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广川原为信都国，辖有今河北武邑县、景县以南，南宫县、故城县以北，滏阳河西岸以东，山东德州市以西，都于信都，在今河北冀县。长沙王封地主要在今湖南东部、南部，又包有湖南东北端与湖北交界处和湖南中部东端与江西交界处的小部分地区，都于临湘，在今湖南长沙市。〔6〕“申屠嘉”，又作“申徒嘉”，姓申屠，名嘉，早年随从刘邦击项羽、黥布，惠帝时为淮阳郡守，文帝四年为御史大夫，后元二年为丞相。事详本书《张丞相列传》所附《申屠嘉列传》、《汉书·申屠嘉传》。〔7〕“御史大夫”，为丞相之副，国家大事，皇帝多与丞相、御史大夫协商。所掌侧重于执法和监察。“陶青”，陶舍之子，汉高祖十一年，舍以军功为开封侯，十二年，陶青袭封，景帝二年，任丞相，七年被罢免。〔8〕“彗星”，即通常所说的扫帚星。古人缺乏天文科学知识，误认为彗星出现，预示着某种灾祸，史书中常把它作为重大的天象变异记载下来。〔9〕“衡山”，汉初为郡，文帝十六年置以为国，封淮南王刘长之子刘勃为衡山王，所辖之地较郡为狭。景帝二年，衡山仍为刘勃封国。其地在今湖北、安徽、河南三省交界处，都于邾县，在今湖北黄冈县西北。境内有衡山，即今安徽霍山。“雨”，音y），比喻如雨一样落下。〔10〕“五寸”，秦、汉时一寸约等于今天二点三二厘米。〔11〕“荧惑”，即火星。火星荧荧像火，运行轨道多变，令人迷惑，故名“荧惑”。〔12〕“守”，侵入其他星宿的位置。“北辰”，即北极星。〔13〕“岁星”，即木星。因为它在黄道带里每年经过一宫，十二岁运行一周天，故名岁星，并用它来纪年。“天廷”，即太微垣，在北斗之南，轸宿和翼宿之北，围绕五帝座有星十颗。古人认为，岁星运行失次，则百姓多有疾病。〔14〕“南陵”，县名，在今陕西西安市东，薄太后陵墓南大陵在其境内。《汉书·地理志》云文帝七年置南陵县，与此记载歧异。“内史”，政区名，始设于秦，西汉沿置，辖有京畿地区，由内史掌理。政区名内史即出自宫名。景帝二年，把内史分为左、右内史。“祋祤”，音du@ x（，在今陕西耀县。

    &三年正月乙巳，〔1〕赦天下。长星出西方。〔2〕天火燔雒阳东宫大殿城室。〔3〕吴王濞、楚王戊、赵王遂、胶西王卬、济南王辟光、菑川王贤、胶东王雄渠反，〔4〕发兵西乡。〔5〕天子为诛晁错，〔6〕遣袁盎谕告，〔7〕不止，遂西围梁。〔8〕上乃遣大将军窦婴、太尉周亚夫将兵诛之。〔9〕六月乙亥，〔10〕赦亡军及楚元王子蓺等与谋反者。〔11〕封大将军窦婴为魏其侯。〔12〕立楚元王子平陆侯礼为楚王。〔13〕立皇子端为胶西王，〔14〕子胜为中山王。〔15〕徙济北王志为菑川王，〔16〕淮阳王余为鲁王，〔17〕汝南王非为江都王。〔18〕齐王将庐、燕王嘉皆薨。〔19〕&【注释】〔1〕“正月乙巳”，景帝三年正月甲申朔，乙巳为二十二日。〔2〕“长星”，光芒较长的星，当是彗星或流星。〔3〕“燔”，音f2n，焚烧。“雒阳”，当作“淮阳”，裴骃《集解》引徐广云：“雒，一作‘淮’。”是古本有不误者。指淮阳国，地在今河南东部茨河上游南北一带，都于陈，在今河南淮阳县。《汉书·景帝纪》记载，景帝三年“春正月，淮阳王宫正殿灾”。与《史记》所载为同一事。这时的淮阳王为景帝子刘余，在宫殿被焚毁的同年，徙为鲁王。〔4〕“吴王濞”，汉高祖兄刘仲之子，高祖十二年，封刘濞为吴王。发生在景帝三年的吴、楚等七国叛乱中，刘濞为乱首。事详本书《吴王濞列传》、《汉书·吴王濞传》。“楚王戊”，汉高祖弟楚元王刘交之孙，刘郢之子，文帝六年袭封为楚王。事详本书《楚元王世家》、《汉书·楚元王传》。“赵王遂”，汉高祖子赵幽王刘友之子，文帝元年，被封为赵王。事详本书《楚元王世家》、《汉书·高五王传》。“胶西王卬、济南王辟光、菑川王贤、胶东王雄渠”，皆为汉高祖长子齐悼惠王刘肥之子，于文帝十六年同时封王。事详本书《齐悼惠王世家》。“卬”，音2ng。“菑”，音z9。诸王封地，大体如下：吴领有东阳、鄣、会稽三郡，包有今安徽、江苏、浙江三省部分地区，都于广陵，在今江苏扬州市东北。楚辖有今江苏、安徽二省部分地区，都于彭城，在今江苏徐州市。赵辖有今河北南部，都于邯郸，在今河北邯郸市。胶西辖有今山东胶河以西，高密县以北，都于高密，在今高密县西南。济南辖有今山东济南市、历城县、章丘县、邹平县、济阳县一带，都于东平陵，在今章丘县西。菑川辖有今山东淄博市、寿光县、益都县部分地区，都于剧，在今寿光县南。胶东辖有今山东平度、莱西、莱阳等县及迤南一带，都于即墨，在今平度县东南。〔5〕“乡”，与“向”字通。〔6〕“晁错”，颍川（今河南禹县）人，早年学申商刑名之学，文帝时曾为太子家令，得幸于太子刘启，号称“智囊”。景帝时，历任内史、御史大夫，曾上《削藩策》，极力主张削夺同姓诸侯王的封地，加强中央集权。景帝采纳他的建议，直接激起了吴、楚七国之乱。他们借口诛晁错以清君侧，联合攻汉。曾任吴国丞相的袁盎和外戚窦婴与晁错有隙，乘机劝说景帝斩晁错，换取七国罢兵。景帝听从了这一建议，处死了晁错。事详本书《袁盎晁错列传》、《汉书·爰盎晁错传》。〔7〕“袁盎”，或作“爰盎”，楚地人，文帝时为中郎，后来历任齐、吴、楚诸侯国丞相，景帝时被梁孝王刘武的刺客暗杀。晁错被诛后，袁盎以太常身份奉诏出使吴国，想劝说吴王刘濞罢兵。刘濞自认为已取得东帝的地位，拒不受诏，继续进兵。事详本书《袁盎列传》、《吴王濞列传》和《汉书·爰盎传》《吴王濞传》。〔8〕“梁”，景帝同母弟刘武的封国，在今河南中部东端和与其相邻的安徽边界地区，建都睢阳（今河南商丘县南）。吴、楚七国叛乱后，向西攻取洛阳途中，必须经过梁国，受到梁国的抵御。吴、楚军队先围攻梁棘壁（今河南拓城西北），杀梁军数万人，刘武据守睢阳，与吴、楚军相抗。事见本书《梁孝王世家》、《汉书·文三王传》。

    〔9〕“大将军”，汉代将军名目繁多，大将军是诸将军中权力最大、地位最尊崇者。“窦婴”，景帝母窦太后的侄子，文帝时为吴国丞相。吴、楚七国乱起，被景帝任为大将军，以功封为魏其侯。武帝时任丞相，因罪被杀。事详本书《魏其侯列传》、《汉书·窦婴传》。“太尉”，汉中央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西汉初期，多根据军事需要临时设置，事后即罢。“周亚夫”，绛侯周勃之子，文帝时封条侯。景帝三年为太尉，率兵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七年迁为丞相，后下狱不食而死。事迹附载本书《绛侯周勃世家》、《汉书·周勃传》。〔10〕“六月乙亥”，景帝三年六月辛亥朔，乙亥为六月二十五日。〔11〕“楚元王”，汉高祖弟刘交于高祖六年封楚王，文帝元年卒，谥元。事详本书《楚元王世家》、《汉书·楚元王传》。“蓺”，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作“蓺”，皆与“艺”字同。刘蓺于景帝元年封宛朐侯。

    〔12〕“魏其”，本为县，在今山东临沂县东南。“其”，音j9。〔13〕“礼”，景帝元年封平陆侯，三年为楚王，六年卒，谥文。曾任宗正。事迹散见本书《楚元王世家》、《汉书·楚元王传》等篇。刘礼所封平陆，今地众说不一。《水经注》卷二二渠水下云：“长明沟水又东径尉氏县故城南……沟渎自是三分，北分为康沟，东径平陆县故城北。高后元年，封楚元王子礼为侯国。建武元年，以户不满三千，罢为尉氏县之陵树乡，又有陵树亭。……故《陈留风俗传》曰：陵树乡，故平陵县也。”陵树乡在今河南尉氏县东北，其地当即礼所封，西汉谓之平陆，属陈留郡。《汉书·地理志》陈留郡漏载此县。& 〔14〕“端”，为胶西王凡四十七年，武帝元封三年卒，谥于，无后，国除为郡。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15〕“胜”，为中山王凡四十二年，武帝元鼎四年卒，谥靖。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刘胜所封中山在今河北狼牙山以南，无极县、深泽县以北，唐县、新乐县以东，保定市、安国县以西，都于卢奴，在今河北定县。

    〔16〕“志”，齐悼惠王刘肥之子，文帝十六年封济北王，景帝三年徙为菑川王。为菑川王凡二十五年，武帝元光五年卒，谥懿。事迹附载本书《齐悼惠王世家》和《汉书·高五王传》。刘志原来的封国济北在今山东长清、肥城、平阴诸县一带，都于卢，在今长清县西南。& 〔17〕“余”，景帝之子，景帝二年封为淮阳王，三年徙为鲁王。为鲁王凡二十六年，武帝元光六年卒，谥共。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刘余所封鲁在今山东曲阜、泗水、邹、滕等县一带，都于鲁县，在今曲阜县。&& 〔18〕“非”，景帝之子，景帝二年封为汝南王，三年徙为江都王。为江都王凡二十七年，武帝元朔元年卒，谥易。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刘非原来的封国汝南在今河南东南端，以及相邻的安徽边界地区，都于上蔡，在今河南上蔡县西南。新的封国江都在今江苏长江以北，射阳湖西南，仪征县和安徽天长县以东地区。武帝元狩年间改置为广陵郡，旋又更为广陵国。都于广陵，在今江苏扬州市西北。& 〔19〕“将庐”，又作“将闾”，齐悼惠王刘肥之子，文帝十六年封为齐王，卒谥孝。事迹略见本书《齐悼惠王世家》、《汉书·高五王传》。“嘉”，燕敬王刘泽之子，文帝三年袭封燕王，卒谥康。据本书《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刘嘉卒于景帝五年。

    &四年夏，立太子。〔1〕立皇子彻为胶东王。〔2〕六月甲戌，〔3〕赦天下。后九月，〔4〕更以弋阳为阳陵。〔5〕复置津关，〔6〕用传出入。〔7〕冬，以赵国为邯郸郡。〔8〕&【注释】〔1〕“立太子”，所立太子为刘荣，母为栗姬，景帝七年，废为临江王，中元三年，自杀。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2〕“彻”，即武帝刘彻，母为王夫人。刘彻封胶东王时年仅四岁。事详《汉书·武帝纪》。

    〔3〕“六月甲戌”，景帝四年六月丙午朔，甲戌为六月二十九日。 〔4〕“后九月”，西汉初期沿用秦历，以十月为岁首，遇闰月则置于全年最后一个月九月之后，称作“后九月”。〔5〕“弋阳”，县名，在今陕西高陵县西南。因为景帝在县境修筑了他的陵墓阳陵，所以把县名改为阳陵。景帝陵阳陵在今高陵县西南马家湾乡，西南距未央宫前殿遗址三十四公里。“弋”，音y@。〔6〕“津关”，渡口和关卡。文帝十二年，曾下令允许人们自由出入关口。由于发生了吴、楚七国之乱，为了加强防备，景帝又下令设置关卡。& 〔7〕“传”，音zhu4n，出入关口的符信。〔8〕“以赵国为邯郸郡”，因为赵王刘遂参加了吴、楚七国之乱，所以废除赵国，以其地设置邯郸郡，治所在邯郸，即今河北邯郸市。把赵国改为邯郸郡的时间，据本书《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是在景帝三年，《汉书·地理志》也说是在景帝三年。这里记载在景帝四年，不可信。

    &五年三月，作阳陵、渭桥。〔1〕五月，募徙阳陵，予钱二十万。江都大暴风从西方来，坏城十二丈。丁卯，〔2〕封长公主子为隆虑侯。〔3〕徙广川王为赵王。

    &【注释】〔1〕“渭桥”，秦始皇曾在都城咸阳渭水上架渭桥，连接渭水南北的长乐宫和咸阳宫。景帝所造渭桥在今陕西西安市东北渭水上，架设此桥是为了连接都城长安和阳陵。

    〔2〕“丁卯”，景帝五年五月庚子朔，丁卯为二十八日 〔3〕“长公主”，汉代制度，皇帝的女儿称“公主”，姊妹称“长公主”，姑姑称“大长公主”。这里的“长公主”是指景帝的姐姐刘嫖。“”，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云景帝中元五年封隆虑侯，武帝元鼎元年自杀。隆虑本为县，在今河南林县。

    &六年春，封中尉绾为建陵侯，〔1〕江都丞相嘉为建平侯，〔2〕陇西太守浑邪为平曲侯，〔3〕赵丞相嘉为江陵侯，〔4〕故将军布为鄃侯。〔5〕梁楚二王皆薨。〔6〕后九月，伐驰道树，〔7〕殖兰池。〔8〕&【注释】〔1〕“中尉”，秦官，西汉沿置，负责巡察京城，防备盗贼，武帝改名执金吾。秩为中二千石。“绾”，原误作“赵绾”。此绾姓卫，大陵（今山西文水县东北）人，善于驾车，文帝、景帝时为中郎将，又任河间王刘德的太傅。吴、楚七国之乱，以军功拜为中尉，后又历任御史大夫、丞相。事详本书《万石张叔列传》所附《卫绾列传》、《汉书·卫绾传》。“绾”，音w3n。“建陵”，本为县，在今江苏新沂县南。&& 〔2〕“丞相”，汉代制度，诸侯王国也设丞相，由中央委任，负责统率百官。此丞相指江都王刘非的丞相。“嘉”，姓程，曾以将军身份参加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卒于武帝元光元年。事见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建平”，本为县，在今河南夏邑县西南。&& 〔3〕 “陇西”，郡名，辖有今甘肃东南部。治所在狄道，即今甘肃临洮县。“太守”，为一郡的长官，掌管全郡的政务和军事。“浑邪”，又作“昆邪”，姓公孙，曾为将军，参加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其子公孙贺，武帝时为丞相。事迹散见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和《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公孙贺传》。“平曲”，本为县，在今江苏东海县东南。&& 〔4〕“嘉”，姓苏，曾为将军，参加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任赵王刘彭祖的丞相。“江陵”，本为县，在今湖北江陵县。据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苏嘉封为江阳侯，《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同，又“嘉”作“息”。〔5〕“布”，姓栾，文帝时曾任丞相，官至将军。景帝时，参加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以功封鄃侯。事详本书《栾布列传》、《汉书·栾布传》。“鄃”，音sh，字通“俞”。本为县，在今山东平原县西南。&& 〔6〕 “梁楚二王皆薨”，此时刘氏为梁王。本篇下文载，景帝中六年，梁孝王薨，梁孝王即刘武，与本书《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梁孝王世家》，《汉书·诸侯王表》和《资治通鉴》卷一六所载相吻合。此处记载有误。这里所说的楚王，指楚文王刘礼，事详本书《楚元王世家》。“薨”，音h#ng。按照封建等级制，诸侯死曰“薨”。

    〔7〕“驰道”，秦始皇时修筑的专供皇帝行驰车马的道路。据文帝时贾山所说，秦驰道东穷燕、齐，南极吴、楚，道宽五十步，道旁隔三丈远植树一棵。见《汉书·贾山传》。& 〔8〕“殖”，裴骃《集解》引徐广云：“一作‘填’。”从文义来看，应作“填”。“兰池”，秦始皇在咸阳境内开凿，东西二百里，南北三十里，池中刻石为鲸鱼，长二百丈。池水引自渭水。故址在今陕西咸阳市东北。

    &七年冬，废栗太子为临江王。〔1〕十一月晦，〔2〕日有食之。春，免徒隶作阳陵者。丞相青免。二月乙巳，〔3〕以太尉条侯周亚夫为丞相。〔4〕四月乙巳，〔5〕立胶东王太后为皇后。〔6〕丁巳，〔7〕立胶东王为太子。名彻。

    &【注释】〔1〕“七年冬，废栗太子为临江王”，太子刘荣之废，本书《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载在景帝七年十一月乙丑，《汉书·景帝纪》载于景帝七年春正月，《诸侯王表》和《资治通鉴》卷一六载于景帝七年十一月己酉。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七认为太子之废在景帝七年三月乙丑。本书《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云：景帝中元三年，临江王荣“自杀，国除为南郡”。《汉书·地理志》云：“南郡，高帝元年更为临江郡，五年复故。景帝二年复为临江，中二年复故。”可见刘荣封国临江即为南郡地，在今湖北洪湖县以西湖北境内长江南北一带，都于江陵。〔2〕“十一月晦”，原作“十二月晦”，《汉书·景帝纪》《五行志》并作“十一月庚寅晦”，当以《汉书》为是。“晦”，阴历每月的最后一天。〔3〕“二月乙巳”，景帝七年二月庚寅朔，乙巳为十六日。&& 〔4〕“条”，本为县，在今河北景县南。〔5〕“四月乙巳”，景帝七年四月己丑朔，乙巳为十七日。& 〔6〕“胶东王太后”，诸侯王的母亲称“太后”。胶东王刘彻的母亲姓王，景帝初即位时为夫人，景帝七年立为皇后。“皇后”即皇帝的正妻。事详本书《外戚世家》、《汉书·外戚传》。〔7〕“丁巳”，二十九日。

    &中元年，封故御史大夫周苛孙平为绳侯，〔1〕故御史大夫周昌孙左车为安阳侯。〔2〕四月乙巳，〔3〕赦天下，赐爵一级。除禁锢。〔4〕地动。衡山、原都雨雹，〔5〕大者尺八寸。

    &【注释】〔1〕“周苛”，周昌从兄，秦时为泗水卒史，后归随刘邦为内史，楚、汉相争时为御史大夫。替刘邦坚守荥阳，城破，被项羽烹杀。事迹主要见本书《张丞相列传》所附《周昌列传》、《汉书·周昌传》。“平”，据本书《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景帝中元元年所封者为应，应是周苛的曾孙。裴骃《集解》引徐广云：“一作‘应’。”可见古本有作“应”的。“绳”，今地不可确考。〔2〕“周昌”，秦时为泗水（秦郡在今沛县，汉初改为沛郡）卒史，后归附刘邦，被任为中尉。周苛死后，周昌继任御史大夫。事详本书《张丞相列传》所附《周昌列传》、《汉书·周昌传》。“孙左车”，原误作“子左车”，本书《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和《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周昌传》皆云左车为周昌之孙。又本书和《汉书》二《表》皆云左车封安阳侯在景帝中元二年。“安阳”，本为县，在今河南安阳市西南。&& 〔3〕“四月乙巳”，景帝中元元年四月癸未朔，乙巳为二十三日。〔4〕“禁锢”，禁止做官。当时被禁止做官的人有商贾、入赘的女婿、犯有赃罪的官吏。〔5〕“原都”，县名，属上郡，在今山西东南部，具体地点不详。

    &中二年二月，匈奴入燕，〔1〕遂不和亲。三月，召临江王来，即死中尉府中。〔2〕夏，立皇子越为广川王，〔3〕子寄为胶东王。〔4〕封四侯。〔5〕九月甲戌，〔6〕日食。

    &【注释】〔1〕“燕”，燕国，辖境在今河北北部和中部，治所在蓟县，即今北京城西南隅。景帝中元二年时期的燕王是刘泽之孙刘定国。&& 〔2〕“死中尉府中”，临江王刘荣因为侵占王国中太宗庙庙地来扩建自己的宫殿而得罪，景帝征召他来都城。刘荣到都城后，在中尉府受到中尉郅都的审讯和责问，刘荣畏罪自杀。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 〔3〕“越”，为广川王凡十二年，武帝建元四年卒，谥惠。事见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

    〔4〕“寄”，为胶东王凡二十八年，武帝元狩二年卒，谥康。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5〕“封四侯”，楚王刘戊、赵王刘遂反叛时，楚丞相张尚、太傅赵夷吾和赵丞相建德、内史王悍不肯相从，被杀。所以景帝封张尚之子张当居为山阳侯，赵夷吾之子赵周为商陵侯，建德之子横为遽侯，王悍之子弃为新市侯。见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6〕“九月甲戌”，景帝中二年九月乙巳朔，甲戌为三十日。

    &中三年冬，罢诸侯御史中丞。〔1〕春，匈奴王二人率其徒来降，皆封为列侯。〔2〕立皇子方乘为清河王。〔3〕三月，彗星出西北。丞相周亚夫免，〔4〕以御史大夫桃侯刘舍为丞相。〔5〕四月，地动。九月戊戌晦，日食。军东都门外。〔6〕&【注释】〔1〕“罢诸侯御史中丞”，据《汉书·景帝纪》《百官公卿表》，景帝所罢为王国御史大夫官。中丞为御史大夫属官，既然省去了御史大夫，中丞之官也就自然取消。汉代初年，诸侯王得自除御史大夫群卿以下众官，中央只是为诸侯王置丞相。发生吴楚七国之乱后，罢诸侯王御史大夫官，目的在于削弱诸侯王的权力。&& 〔2〕“列侯”，汉爵二十级，最高者为彻侯。汉武帝名彻，为避武帝讳，彻侯改名通侯，也称列侯。获爵列侯者，只有少数功臣贵戚。&& 〔3〕“方乘”，除此处外，《史记》、《汉书》其他各处所载皆作“乘”，“方”字是衍文。刘乘为清河王凡十三年，武帝建元五年卒，谥哀，无后嗣，国除为郡。事见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清河封国在今河北南宫县、威县以东，山东高唐县以西，北至河北故城县，南至山东临清县。都于清阳，即今河北清河县东南。

    〔4〕“免”，原误作“死”。周亚夫死于景帝中元五年。〔5〕“桃”，即桃丘，《汉书·百官公卿表》云“姚丘侯刘舍为太仆”，可证，只是“桃”字《汉书》误为“姚”。地在汉东郡东阿县境内。汉东阿在今山东阳谷县东北阿城镇，东与今阿城县接壤。本书《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司马贞《索隐》云桃“县名，属信都”，地当在今河北冀县西北，可备一说。“刘舍”，桃侯刘襄之子，文帝十年袭封为侯。景帝七年为御史大夫。见本书《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 〔6〕“东都门”，都城长安东面北头第一门叫宣平门，民间称作东都门，王莽时改名春王门，东汉又称青门。汉人出都城东去霸上送往迎来，即由此门。

    &中四年三月，置德阳宫。〔1〕大蝗。秋，赦徒作阳陵者。

    &【注释】〔1〕“德阳宫”，即景帝为自己修筑的庙，故址在今陕西咸阳市东北。“宫”与“庙”，古代通称。

    &中五年夏，立皇子舜为常山王。〔1〕封十侯。〔2〕六月丁巳，〔3〕赦天下，赐爵一级。天下大潦。〔4〕更命诸侯丞相曰相。秋，地动。

    &【注释】〔1〕“舜”，刘舜为常山王凡三十二年，武帝元鼎三年卒，谥宪。事详本书《五宗世家》、《汉书·景十三王传》。封国常山在今河北西南部，都于元氏，在今河北元氏县西北。〔2〕“封十侯”，据本书《惠景间侯者年表》，中五年封卢它父为亚谷侯、陈为隆虑侯、刘买为乘氏侯、刘明为恒邑侯、王信为盖侯。“卢它父”，《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作“卢它之”，“陈”之“”，《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作“融”。《史记》、《汉书》所载均为五侯，“十”乃“五”之误。& 〔3〕“六月丁巳”，景帝中元五年六月己丑朔，丁巳为二十九日。〔4〕“潦”，与“涝”字同。

    &中六年二月己卯，〔1〕行幸雍，〔2〕郊见五帝。〔3〕三月，雨雹。四月，梁孝王、城阳共王、汝南王皆薨。〔4〕立梁孝王子明为济川王，〔5〕子彭离为济东王，〔6〕子定为山阳王，〔7〕子不识为济阴王。〔8〕梁分为五。〔9〕封四侯。更命廷尉为大理，〔10〕将作少府为将作大匠，〔11〕主爵中尉为都尉，〔12〕长信詹事为长信少府，〔13〕将行为大长秋，〔14〕大行为行人，〔15〕奉常为太常，〔16〕典客为大行，〔17〕治粟内史为大农。〔18〕以大内为二千石，〔19〕置左右内官，属大内。七月辛亥，〔20〕日食。八月，匈奴入上郡。〔21〕&【注释】〔1〕“二月己卯”，景帝中元六年二月乙卯朔，己卯为二十五日。〔2〕“雍”，县名，在今陕西凤翔县南。&& 〔3〕“郊”，祭名，在郊外祭祀天、地诸神。“五帝”，青帝、赤帝、白帝、黑帝、黄帝。秦在雍立白帝、赤帝、黄帝、青帝畤，汉高祖又增立黑畤，所以雍有五帝畤。〔4〕“梁孝王”，景帝同母弟刘武，文帝二年，封为代王。三年，徙为淮阳王。十二年，徙为梁王，卒谥孝。事详本书《梁孝王世家》、《汉书·文三王传》。“城阳共王”，城阳景王刘章之子刘喜，文帝四年，袭封城阳王。十二年，徙封淮南王。十六年，复为城阳王，卒谥共。事迹略载本书《齐悼惠王世家》、《汉书·高五王传》。封国城阳在今山东莒县、沂南县一带，都于莒，在今山东莒县。“汝南王”，景帝中元六年无汝南王。景帝二年，以刘非为汝南王，四年，徙为江都王，汝南入汉为郡。刘非死于武帝元朔元年，而非死于景帝中元六年。这里记载有错误。& 〔5〕“明”，刘明为济川王凡七年，武帝建元三年因罪废为庶民，国除为郡。〔6〕“彭离”，刘彭离为济东王凡二十九年，武帝元鼎元年，因罪废为庶民，国除为郡。〔7〕“定”，刘定为山阳王凡九年，武帝建元五年卒，谥哀。无后嗣，国除为郡。

    〔8〕“不识”，刘不识为济阴王只有一年就死去了，谥哀。无后嗣，国除为郡。以上四王事迹皆附载本书《梁孝王世家》、《汉书·文三王传》。& 〔9〕“梁分为五”，梁孝王刘武死后，长子刘买袭封为梁王，梁加上济川、济东、山阳、济阴，共为五国。

    〔10〕“廷尉”，掌管司法刑狱的最高官员，秩为中二千石。&&〔11〕“将作少府”，掌管宫室、宗庙、陵寝、京师城垣和其他重要的土木建筑工程，秩为二千石。〔12〕“主爵中尉”，始设于秦朝，西汉沿置，掌管列侯封爵。继景帝之后，武帝又改名为右扶风，管辖右内史西半部地区，列侯封爵之事归大鸿胪执掌，秩为二千石。〔13〕“长信詹事”，掌管皇太后宫内事务的长官，秩为二千石。“长信”，即长信宫，为皇太后经常居处之地。&& 〔14〕“将行”，秦官，西汉沿置，掌管皇后宫内事务的长官，多用宦官担任，秩为二千石。〔15〕“大行”，是典客下的属官，主要掌管接待来都城的诸侯。&& 〔16〕“奉常”，秦官，西汉沿置，负责祭祀社稷、宗庙和朝会、丧葬的礼仪，主管皇帝的陵庙。因所掌事务为皇家大事，所以汉代把此官列为诸卿之首，秩为中二千石。〔17〕“典客”，秦官，西汉沿置，景帝改名大行令，武帝又改名大鸿胪。汉朝廷的少数民族事务和来都城的诸侯王的有关事务均由此官执掌，秩为中二千石。〔18〕“治粟内史”，秦官，西汉沿置，为主管全国农业经济的最高官员，租赋的收取和支出都由此官负责，秩为中二千石。据《汉书·百官公卿表》记载，景帝后元元年把治粟内史改称大农令，武帝时又改称大司农。〔19〕“大内”，裴骃《集解》引韦昭云：“大内，京师府藏。”谓大内是掌管京城内国家府库的长官。景帝时期，治粟内史和大内是平行的机构，大内掌管财货，治粟内史掌管农业。景帝以前的西汉时代，情况也是如此。武帝改大农令为大司农，裁大内之官，大内之下的左右内官之名也一并撤销，别设均输、平准、都内之官，负责旧时大内和它的属官左右内官的职掌，隶属于大司农。这时的大司农既管农业，又管财政，其下的都内之官，分掌财货。所以有人把大内解释为都内之官。大内或都内，相当于近现代的国库。〔20〕“七月辛亥”，景帝中元六年七月癸未朔，辛亥为二十九日。〔21〕“上郡”，辖有今陕西北部和内蒙古自治区黄河河套以南地区。治所在肤施，即今陕西榆林县东南。

    &后元年冬，更命中大夫令为卫尉。〔1〕三月丁酉，〔2〕赦天下，赐爵一级，中二千石、诸侯相爵右庶长。〔3〕四月，大酺。〔4〕五月丙戌，〔5〕地动，其蚤食时复动。〔6〕上庸地动二十二日，〔7〕坏城垣。七月乙巳，〔8〕日食。丞相刘舍免。八月壬辰，〔9〕以御史大夫绾为丞相，〔10〕封为建陵侯。〔11〕&【注释】〔1〕“中大夫令”，秦时称卫尉，景帝初改称中大夫令，后元元年又恢复旧名。汉初京师的卫戍部队有南军和北军，卫尉统率南军，守卫宫门和宫内，秩为中二千石。

    〔2〕“三月丁酉”，景帝后元元年三月己卯朔，丁酉为十九日。〔3〕“中二千石”，汉代官秩的一个等级，一年俸禄为二千一百六十石，高于官秩为二千石的官员所得的俸禄。二千石者一年俸禄为一千四百四十石。“右庶长”，汉代爵位自下而上有二十级，从第七级公大夫、第八级公乘以上即为高级爵位，右庶长为第十一级。

    〔4〕“酺”，音p*，欢聚宴饮。汉代法律规定，百姓不许三人以上无故群饮，得到国家允许才能聚饮。〔5〕“丙戌”，景帝后元元年五月戊寅朔，丙戌为九日。〔6〕“蚤”，与“早”字通。〔7〕“上庸”，县名，在今湖北竹山县西南。〔8〕“七月乙巳”，景帝后元元年七月丁丑朔，乙巳为二十九日。

    〔9〕“八月壬辰”，景帝后元元年八月丁未朔，八月无壬辰，壬辰在九月，即九月十七日。〔10〕“绾”，卫绾。卫绾于景帝中元三年为御史大夫。& 〔11〕“封为建陵侯”，本篇上文已说卫绾在景帝六年春封为建陵侯，此处记载有误。

    &后二年正月，地一日三动。郅将军击匈奴。〔1〕酺五日。令内史郡不得食马粟，〔2〕没入县官。〔3〕令徒隶衣七緵布。〔4〕止马春。〔5〕为岁不登，禁天下食不造岁。〔6〕省列侯遣之国。三月，匈奴入雁门。〔7〕十月，〔8〕租长陵田。〔9〕大旱。衡山国、河东、云中郡民疫。〔10〕&【注释】〔1〕“郅将军”，张守节《正义》认为是郅都。本书《酷吏列传》记载：“郅都死，后长安左右宗室多暴犯法，于是上召宁成为中尉。”据《汉书·百官公卿表》，宁成于景帝中元六年为中尉。可见郅都在景帝中元六年以前就已死去，景帝后元二年的郅将军当是另外一人。

    〔2〕“食”，音s@，与“饲”字通。“粟”，谷子。这里泛指粮食。&& 〔3〕“县官”，指官府，朝廷。〔4〕“七緵布”，布帛八十根经线为一緵。古代布帛以二尺二寸宽为度，“七緵布”就是幅宽二尺二寸的布有五百六十根经线，这种布显然是很粗劣的。“緵”，音z#ng。〔5〕“止马舂”，禁止用马舂米，目的在于使贫民有舂米的机会，可以得到一些粮食。也有人认为用马舂米，米质较精细。禁止用马舂米，是为了让人们食用粗米，可以节约粮食。还有人把“止马舂”解释为禁止人为马舂粟，皆可备一说。

    〔6〕“禁天下食不造岁”，前人对此句解释纷纭，有人怀疑字有讹误。这句的意思大概是说禁止天下百姓吃粮食不知节省，不到一年就把当年的粮食用完了。“造”，至，到。“造岁”，到一年，满一年。〔7〕“雁门”，郡名，辖有今山西北端和与此相连的内蒙古自治区黄旗海、岱海以南地带。治所在善无，即今山西右玉县南。

    〔8〕“十月”，此为首月，按本纪体例应当置前。列于三月后，可能“十”是“七”的误字。 〔9〕“长陵”，汉高祖陵墓，在今陕西咸阳市秦都区窑店乡三义村附近，当地出土过西汉时代的“长陵东当”、“长陵西当”、“长陵西神”等文字瓦当，说明长陵确实在其地。陵墓所在地设县，也以长陵为名。& 〔10〕“河东”，郡名，辖境在今山西沁水以西，霍山以南，西、南两面均以黄河为界。治所在安邑，即今山西夏县西北。“云中郡”，辖有今内蒙古自治区中部，治所在云中，即今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东北。

    &后三年十月，日月皆食，赤五日。十二月晦，。〔1〕日如紫。五星逆行守太微。〔2〕月贯天廷中。正月甲寅，〔3〕皇太子冠。〔4〕甲子，〔5〕孝景皇帝崩。遗诏赐诸侯王以下至民为父后爵一级，天下户百钱。出宫人归其家，复无所与。〔6〕太子即位，是为孝武皇帝。〔7〕三月，封皇太后弟蚡为武安侯，〔8〕弟胜为周阳侯。〔9〕置阳陵。

    &【注释】〔1〕“”，与“雷”字同。〔2〕“五星”，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太微”，星垣名，即太微垣，其中包括有五帝座。古人认为，月或五星犯五帝座，必定是大臣图谋不轨。如果犯五帝座的是金星、火星，为祸尤甚。

    〔3〕“正月甲寅”，景帝后元三年正月戊戌朔，甲寅为十七日。〔4〕“冠”，举行冠礼。古代男子年满二十时，举行加冠的礼仪，表示已经成年。& 〔5〕“甲子”，二十七日。& 〔6〕“复”，免除徭役和赋税。&〔7〕“孝武皇帝”，即皇帝位时为公元前一四一年，卒于公元前八七年，谥孝武。司马迁于武帝时期撰《史记》，所以称武帝为“今上”、“今帝”、“今天子”、“今皇帝”，不以谥号相称。本书中凡称孝武谥号者，均为后人所改。〔8〕“蚡”，田蚡，是下文提到的田胜的哥哥。田蚡、田胜两人都是武帝的母亲王太后的异父同母弟。事详本书《武安侯列传》、《汉书·田蚡传》。“武安”，本为县，在今河北武安县西南。〔9〕“周阳”，本为聚邑，在今山西闻喜县东北。

    &太史公曰：汉兴，孝文施大德，天下怀安。至孝景，不复忧异姓，而晁错刻削诸侯，遂使七国俱起，合从而西乡，〔1〕以诸侯太盛，而错为之不以渐也。及主父偃言之，〔2〕而诸侯以弱，卒以安。安危之机，岂不以谋哉？

    &【注释】〔1〕“合从”，指吴、楚等七国联合反汉。“从”，通“纵”。〔2〕“主父偃”，“主父”为复姓，“偃”为名。临淄（在今山东淄博市东北旧临淄县）人，武帝时为中大夫，多次献策，被武帝所采纳。他曾建议武帝允许诸侯王推恩子弟，分封子弟为侯，使诸侯王国的土地日益缩小，改变诸侯王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的局面。武帝采用了他的计策，削弱了诸侯王国势力，加强了中央集权。事详本书《主父列传》、《汉书·主父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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