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惶惶 山海惶惶 第二十二章：调查

(88106 www.88106.info)    王鸣亮在柜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厅，打了个哈欠。也对，大好的星期六谁会闲的来防疫站。他打开手机，播放着昨晚下好的电影，但紧张刺激的电影没有让王鸣亮提起精神来，反而感觉那一阵阵爆炸像一首催眠曲。

    王鸣亮烦躁的关上手机，瞄了眼手表。还有20分钟就可以下班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好想在松软的床上，盖上温暖的被子，然后放松的睡到天昏地暗......

    王鸣亮还在美美的想着，门口很不适时宜的进来一人。“这人谁啊，真会找时候。”王鸣亮嘟囔道。

    “请问您有什么事？”王鸣亮不耐烦的问道。

    “你这招待员态度不行啊。”来人也不生气。

    “切，”王鸣亮嗤之以鼻，心想：“给你点脸，真把我当招待员了？”

    “敢问您是来办事儿的还是来视察工作的？”王鸣亮略带讥讽的说道。心里更是冷笑，“劳资又不是你们部门的职员，摆架子去找你的职员啊。”

    “医疫站，”来人环视一周，“污秽一旦蔓延，就容易形成社会隐患，所以防疫必须防患于未然，清除于微弱。”

    王鸣亮睡意全无，他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间，眼神中充满警告与警惕，他质问道：“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来人举起证件，说：“罪种执行局第六专员陈尚文，来东凰查案。”

    张添与李宝亮急急忙忙的赶到休息室，一推门就看见在翻阅卷宗的陈尚文，张添哂笑道：“我说陈专员，你这来咋也不招呼一声呢，让我们也好准备准备。”说完他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鸣亮。王鸣亮惭愧的低下头。

    陈尚文抬起头说：“哦，不怪这小伙子，是我没亮明身份。更何况这次我是秘密出行，越少人知道我的行踪越好。”

    “那您这是......”

    “我来东凰寻找‘白羽’的线索，你来的正好，张主任，麻烦你给我调取你们东凰这几年所有关于罪种的悬案。记住，不要对别人透露我到东凰的消息。”

    “明白。”张添与李宝亮板正的敬礼，出去了。

    “那陈专员，没事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只管叫我。”王鸣亮见两个领导出去，说道。

    “去吧，”陈尚文微微一笑，“下次接待人态度记得好点。”

    王鸣亮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敬了个军礼就出去了。休息室变得空无一人，陈尚文深深的吸口气，来东凰已经两天了，他明察暗访却得不到丝毫线索。

    “东凰，唐雪扬两年前在这里被暗算，如今‘白羽’又是在东凰，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他隐隐有种感觉，东凰，藏龙卧虎，绝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于是他悄悄前来东凰，明察暗访。但对方也是老辣，中洲国际遇袭案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沉的住气，没有丝毫动作。迫不得已，他只好现身东凰联络中心，从过去的案卷中寻找蛛丝马迹。

    正在沉思时，李宝亮抱着一摞案卷进来，他说：“陈专员，应你的要求，这是东凰最近三年所有的悬案，我和张主任亲自拿的，没有惊动别人。”

    “谢谢。”陈尚文满意的回应。他接过案卷，轻轻擦拭，一手灰尘。陈尚文微微皱眉。

    “那我先出去，您慢慢看。有事您招呼。”

    “哦，去吧。”陈尚文看着他走出去，摇摇头，嘴里低声说：“看来这东凰联络中心也不是个勤勉的机构啊。”

    几个小时里，陈尚文一直在研读这些案卷，除了王鸣亮偶尔进来时，他几乎没有抬过头。最后，当阅读完所有案卷时，他轻轻点着那个被他怀疑最大的人名——廖涧杰。

    “廖涧杰......廖涧杰......”陈尚文品嚼着这个名字，他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门被推开，张添进来说：“哎呀，陈专员还在工作呐，这敬业精神真是我等楷模呀。”

    “哦，张主任啊，有什么事么？”陈尚文说。

    “看您这为了社会安定都操劳一天了，我作为东凰联络中心的局长却什么啥都做不了。今晚我做东，代表东凰联络中心好好慰劳陈专员。”

    “说的哪里话，张主任，我们只有大案才有用武之地，而日常的维稳一直是你们在做啊，你们才是劳苦功高啊，心意我领了。这饭嘛，你们吃就好了，我还不饿。”陈尚文推脱道。

    “哎呀，人是铁饭是钢，这查案这么费脑的事情，更需要营养嘛，”张添不由分说的架起陈尚文，“走走走，陈专员，咱们换换脑子，没准就有思路了。今晚一定要尝尝东凰的特色菜。”

    陈尚文笑笑，心想：“也好，自己在这也想不出答案，看看这帮‘本地人’能不能给我点线索。”

    想到这，陈尚文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张主任。”

    “看您这话说的。”

    廖涧杰慢慢清洗着双手，两日来，他一直待在玄晶酒店里，看着镜子里略带疲惫的自己，廖涧杰叹了口气。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廖涧杰对于中洲国际本来只是一个旁观者，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被卷入到了中洲国际这个漩涡中，现在更是成了罪种执行局顶上的猎物。

    “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怂啊。”廖涧杰擦擦手。

    为什么自己的飞羽会出现在中洲国际，总不会是有人趁晚上拔的吧？两年来他蜕化身躯的时刻寥寥无几，一般的地痞流氓根本逼不了他进行蜕化，更不用说摘取自己的羽毛了。

    等等！两年前。廖涧杰心头一震，他想起来了，他确实被人摘取过羽毛。如果是两年前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廖涧杰拨打电话。

    “喂？”

    “喂，炎阳么，是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查一下。”

    “陈专员海量啊。”李宝亮在一旁拍马屁。

    “张主任，这杯酒你得敬我，知道不，我们出任务那是有禁酒令的，我为了你的面子我单了多大风险你知道不？”陈尚文假装喝醉撒酒疯叫道。

    “陈专员陈专员，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敬你一杯。”说完，张添从服务员手里拿过酒瓶，倒满一饮而尽。

    陈尚文看看一圈喝的七荤八素的“领导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假装叹口气说道：“张主任，今天喝多了，我也说两句掏心窝子的实话吧，最近看了不少地方的案卷，发现真是难为你了。两年前特派专员唐雪扬在你这被暗算，那个A级罪种富察罪也得你们监管，加上最近冒出来的白羽，你真是辛苦了。”

    陈尚文这句话显然说到张添心坎里了，他握紧陈尚文的手说：“陈专员您是不知道啊，这些年我活的真是累啊，各种破事一箩筐，上头还不嫌事儿大的逼我破案，我哪有这能耐啊，TMD这帮纸上谈兵的老不死。”

    对于张添这番酒后吐真言的骂，陈尚文心中嗤之以鼻，你有这功夫喝酒，你没这功夫破案？但他还是顺着张添说道：“是啊，我太理解张主任的苦了，前几年林老想和富察罪谈的时候，我就说了，罪种不可信，但谁都不听我的，现在这擦屁股的活还得张主任做。”

    张添摆摆手说：“不瞒陈专员说，这两年富察罪还算老实，没惹大祸，但他那个养子简直不是个东西，看起来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

    陈尚文故作惊讶的说：“富察罪还有养子？”

    “怎么陈专员不知道？富察罪那个养子叫廖涧杰，平时就是花花公子一个，但过去啥命案都能跟他扯点关系，最可气的是，我们从来抓不到证据。”

    “这个廖涧杰到底什么来头，让张主任这么费神？”见张添已经上钩了，陈尚文趁势问道。

    张添思考一下，无奈的叹口气说：“我就不瞒着陈专员了，这个廖涧杰啊......”

    廖涧杰拿着手机，淡淡说：“到底是你章炎阳啊，在东凰真吃得开，几个小时就查清楚了。”

    电话里的人不无担心的说：“如果我调查到的是真的，那周斌就极有可能是陷害你的人。”

    “我替他取的那批军火呢？”

    “据我所知，周斌并没有那种需要军械火并的死敌，而让你帮他交易军火，应该只是个借口。不然世间有这么巧的事，交易商和你要杀的人正好是同一人？”

    “那他怎么就知道许基财能击落我的羽毛，周斌相信一个人类？”廖涧杰还是不信自幼相依为命的同伴会出卖他。

    “我想应该是那支枪的问题......”章炎阳有些犹豫，“还有那些协助你的人应该就是确保羽毛到手，杀人灭口的，不然以周斌对你的了解，他怎会多此一举。”

    “周斌......”廖涧杰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无法欺骗自己，章炎阳的推理无懈可击。可笑的是，前几天他还和周斌在晶都把酒言欢。

    “涧杰，如果真是周斌做的一切，那你真得小心了，说明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在两年前就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们很有可能......喂喂？”章炎阳看看屏幕，发现廖涧杰已经挂了。他有些焦虑，如果事实真如他设想，那事情就太可怕了，一个两年前就在筹划的阴谋？

    他没敢多想，他知道以他和廖涧杰对付不了这个阴谋，他们需要援助。于是他拨出电话，“喂，戬叔，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下......”

    “嘛，反正这种尔虞我诈已经习惯了，我是罪种，天生就该活的这么刺激，不是吗？”廖涧杰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人阳光一笑。

    女人没有回应他，安详的紧闭双眼，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出自一个大师之手的冰雕。廖涧杰凑上前，在她冰凉的额头一吻，轻声耳语：“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的，好奇害死猫哦。”

    女人还是没有回答他，准确的说，此生无法在回答。李颖本想在廖涧杰这个花花公子身边挖出些娱乐内幕，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增光添彩。她确实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可惜，这是个秘密她本不该知道。

    “真可惜，我才刚对你有好感。”廖涧杰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就像摆弄一个玩偶一样，“我原本以为只有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才会为了利益互相出卖，而我们这种抱团取暖的老鼠，孤独离群的狮子应该会是生死相依，再不济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想到啊，没想到，可能......我们不是只有皮囊像人类......”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