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难言的温柔

(88106 www.88106.info)    “长歌。”君匪走到陈长歌的身边，这丫头眼里有苦，但表情十分平静。

    “王爷。”长歌向君匪行礼。

    “我现在已经算不上是王爷了。”君匪叹口气，“长歌还是随着萧让唤我一声君四吧。”

    “长歌，萧让在天之灵如果能看到你，绝对不会希望你这样嫁入萧家的。”君匪看着远处，带着些唏嘘，“在你初来京华那些日子，萧让总是躲着你，并不是真的对你厌烦。从你来之后，烟花巷柳萧让就再也不会去了。他敬你，也宠你，我还记得他谈到你时眼睛的光彩。只是萧家一直韬光养晦，萧让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带着萧家的荣耀重返战场，他不敢将你放在身边，害怕你把他记在心上，也许他最害怕看到的，就是今天。”

    长歌垂着头，半天却淡淡地笑起来：“君四，你知道吗，也许萧让忘了，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家伙就已经赖在我的心里，我怎样都拔不出来了。江湖儿女不会在意规矩，这种婚约要毁便毁了，可我只身也执意前来，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笑起来傻呆呆的人曾经救过我的命。从那天起，我的命就是他的，而现在他的命就是我的，我会替他守着老爷子，守着萧家。”

    长歌没说她与萧让的初识，却让君匪感到两个平日总闹个不停的人，原来都是那样的用情至深。萧家儿郎战死沙场从不马革裹尸，萧老爷子和长歌没有给萧让重新建个坟茔，只是在萧家的祠堂里，放了萧让的牌位，萧家军功卓越，可骨子里都是正气凛然宁折不弯的性子。君匪上了香，祈愿萧老爷子，长歌，还有萧家都能好好的。

    君匪刚回到府上，侍音便匆匆来报，谢先生在院中下了会棋突然呕了血，先生离京前身子虽然弱，却几乎没有过这么骇人的反应，侍音吓得脸色都白了，她抓着君匪的胳膊求救。

    君匪快步到了先生院里，进门就看到先生苍白如纸的面孔上漆黑的双眼。

    “先生。”君匪低唤一声上前，先生的手竟冷得刺骨。

    “你回来了。”谢染笑望着君匪，竟像是重现了多年前他们相依为命时候的那种温柔。君匪心中存着温暖，也存着恐慌：“先生，您还好么？”

    谢染闷闷地咳嗽半天，才纾解过来：“最近咳血越来越频繁，这个可恨的身体终究要撑不住了。”

    “不会的，我们已经看过神医杨茹，我们，我们已经拿到流光了，先生你一定不会有事。”君匪扶着谢染消瘦的肩膀，“先生还是躺好养神，我这就去司天监找雪倾尘，他一定知道怎样使用流光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痊愈，哪怕以命换命！”

    君匪站起身来，便要前往司天监，她的手腕却被谢染捉住，她回头看他，谢染含着笑意，眼睛里十足缱绻温柔。两人对视良久，君匪一直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早些回来。”谢染温柔地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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