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殿试如期至

(88106 www.88106.info)    七堂课，费了七天时间，众人倒也不觉得累。反而借这个机会学习了这么多东西，认识了这么多达官贵胄，真真是喜不自禁、大开眼界。

    进修结束，那古苑博为此次进修做了总结，免不了对皇恩浩荡千恩万谢一番，之后领着众人宣誓效忠皇上，并传达了护国公指令：每人要写一篇进修感，说是进修感，其实也是效忠承诺书。时限是三天，三天后，由古苑博收集上交护国公童天明阅览。

    在这进修的七天时间里，来回都有禁军护卫，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只是在回翰林客栈那一日，行至宫城外，苏成走在人群中间，正和三五贡生谈论进修心得时，忽然石昊一掌把他推开，紧接着一支飞箭嗖嗖彪来，直插一位中年贡生小腹，那贡生两眼翻白、当即毙命。原来那石昊就在苏成右边，精力万分集中，时时注意周边动静，凭超常的嗅觉感觉有危险临近，方才有推苏成的举动，救了苏成一命。

    苏成虽已是会元，却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早已被这惊险万分的情景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经仵作勘验，那支飞箭上沾满剧毒，志在取人性命，只是放箭之人到底是谁，禁军全城搜捕好几日也没有抓到人。好在禁军并不知那毒箭是针对苏成的，以为只是敌人破坏科举kǎo shi的一次行动，并没有对苏成细细发问。

    毒箭事件发生后，翰林客栈加强了安保力度，为了安全起见，规定外人不许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许外出。苏成很想找个时间去拜会和看望崔浩然老先生，却一直无法成行。再来再过五日就是殿试时间了，苏成也来不及多想其他事情，一门心思又沉浸到备考之中。上次考中会元，多有那账中神秘之人相助，这次殿试，得全凭自己的真本事了。

    关于进修感，苏成也是下了功夫的，这种表面文章，不仅要文笔漂亮，还要写得深刻，让人感觉有那么回事。却也学着那护国公拆文解字，学着那秦汉将军举事例、讲道理，学那古苑博千恩万谢，最后再表一通决心。当然对护国公的拍马迎合就需要极大的艺术造诣了，既要大吹大捧还要做到不着痕迹。

    写完后，又给石昊看了看，问石昊看了这篇进修感是何感受，那石昊看了之后，直呼这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不过皇上和护国公看了的话一定很受用，这马屁拍得还真是舒坦！

    苏成知道石昊是一个实诚的人，听他这么说才满意的落笔交卷。只是还没入guān chǎng就开始学会这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勾当，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不知自己为了报仇变成这个样子，父亲知道后会是作何感想。

    虽然这进修感是政治任务，应付之作。但那秦汉将军的气质、学识、修养却是真真切切的在苏成心中烙下了深深的烙印，交完进修感后，又把那秦汉将军授课的内容认认真真回忆和研究了一遍，心中顿感豁然开朗、另有乾坤。

    可能是过于忙碌，苏成最近做梦的种类多了起来，有时候一晚上要做梦无数，一会梦见各地流民一处处安顿下来、开垦种地，一会儿梦见自己手握长枪、阵中冲杀，一会儿又梦见父亲母亲，只是少了那明晃晃的刺杀父亲的刀子，只见他们微微含笑、不远不近看着自己……

    忙处光阴易逝，苏成感觉要学习的东西远远还没学完，很快就到了殿试日期。

    说是殿试，其实并没有在金銮殿举行，而是在翰林院前的大院里进行。

    殿试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翰林院周边戒备森严、旌旗森森，在礼部的筹备安排下，皇上带着文武百官先后祭祀了天地、神灵、祖先、先皇，这才宣众贡生入场。

    皇上端坐院里高台之上，华盖撑起、龙椅端放，旁边八名宫女摇着凉扇，皇上生的是国字脸型，不怒自威，文武百官按照官阶高低分列两侧，护国公童天明主持殿试仪式。

    众贡生三呼万岁，行过跪拜礼后，围坐在院里开阔处，每rén miàn前放着一张纸、一支笔。绝大多数贡生都是初次见着皇上真身，再加本是kǎo shi的缘故，心里紧张异常，只见得他们一个个神色绷紧、手脚发抖。苏成虽小时候深得皇上恩宠，但早已时过境迁，皇上也早已换做他人，此刻也难免紧张，只是相对于其他贡生来说就好的多了。

    此时只听得皇上道：“开始吧”！那护国公口里应是，随即向前一步，向皇上行了作揖礼，便走到石阶前沿，提高嗓门一句一顿道：皇上有旨，今年殿试不考琴棋书画、不考诗书礼乐，只有一个题目，那就是讨论：当前光景，如何安邦定国平天下！你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皇上说了，今日不会因言获罪，但要严格控制时间，这边有人敲锣计时，十声锣响，即为停止，你们听清楚了吗？”

    “是每个人十声锣的时间吗？”有人发问。

    “正是。”护国公回答，同时手指苏成身旁那贡元陈宇：“就从你开始，往这边逐个发言，你们先做思考，十声锣响后开始作答”，指的是和苏成相对的方向。

    “看来我这个会元是要做总结陈词了”，苏成这么想着，便开始搜肠刮肚，全力投入到应答准备当中。

    众人的发言主要集中为两个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皇上是天选之子，必得天助，叛乱者皆是逆贼，终将自取灭亡，当昭告天下，举全国之力平定叛乱，内乱既定，盛世可期。因是殿试，为了留下良好印象，众人都积极表现，有愿意身先士卒、肝脑涂地的，有愿意捐献粮草钱财的，有愿意到那战乱之地任职的……

    另一种观点认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然久攻不下，何必再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到时候导致国库空虚、国力日衰，则不用敌人攻城，必先自己难以为继了。不如先和那叛军达成议和、划地而治，我们再修养生息、养精蓄锐，待国力恢复，便可一举打败叛军、收复失地矣。

    双方说的都有道理，你来我往，硬是没有哪一方把对方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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