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对牛弹琴

(88106 www.88106.info)    张坚看到黑球所示画面的时候，内心便在受着极度的煎熬。作为队长的职责正在努力提醒他，照顾好自己的队员是自己重要职责，应该立刻去驰援他们；然而生存的本能更是在警告他，眼前的黑炎看上去貌似十分好说话，但是只要他一开始准备离开，他就会立刻出手至他于死地。

    他没有任何机会，本能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只有面对了。

    不过面前黑球里的景象似乎有些奇怪，并不是完完全全现场的感觉。

    比方说，显示老王与变异螳螂战斗的那一个黑球就一直在变异螳螂偷袭老王的场景停住了。

    小咪和精英变异巨鼠还在肉搏，身上已经些许细小的伤口。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给自己注入了强效的战场兴奋剂。

    白小六在三只变异巨鼠的追赶下慌不择路地逃跑，居然狗屎运地让一只变异巨鼠在机器巨大齿轮的转动下被夹坏了脑袋。

    威尔斯还在肉搏，拳拳到肉，即使没有身临其境，张坚仿佛也能感受他那一种拳头打击在身体上沉重的力量和闷哼声。

    莉莉丝的镜头就没有变动过。

    但是张坚还是对这些景象保持七分的信任度，尽管情况可能没有那么糟糕，但是队员们都身处险境这是必然的。

    那么，问题来了，黑炎突然让自己看这些是为了什么？

    张坚看向黑炎的时候，这个不嫌事多嘴又碎的家伙立马就反应过来。

    “怎么样，真是美丽的场景是吧？”黑炎用颇带自豪的语气说道。

    “你想说明什么？这些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与变异生物战斗，与异类战斗，不过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而已。”张坚尽量用最是平静的语气回答。

    不过对面的黑炎并没有对张坚那假装出来的镇定提出什么质疑，而是接着自己的话题，“我一直都认为力量就是美。无论这力量是纯粹的肉体能量，精神控制，甚至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变异，只要有其可用之处，便是美。”黑炎慢慢转身环视一周后，接着面对着张坚说道，“而现在，我发现这个星球上能够最快领会美的潜质的种族不是我们，也不是变异生物，更不是那些不知道怎么出来的杂交品种，而是你们——人类。”

    “你们的进化速度和适应能力就是一种极端的力量，美得让我感到窒息。而你们——阳城里的能力者，在人类之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当然，在阳城里的几十万普通人在我眼里就跟渣渣是差不多的。”

    张坚听着黑炎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感到不知所措，只有暗暗记下，等到时候报告给市政厅去理解了，问题在于他听了这么些时候还是不清楚眼前的黑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或者说是想从自己、自己的队员、阳城身上得到些什么？

    反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对了。这些变异生物永远试图从人类身上夺走的都是人类珍视的东西，比如生命，比如亲人，比如生存的场地和食物等等……

    可是黑炎并不是类似那样的变异生物。他有着远远超出平均的智商，甚至高于大部分能力者，当然他的话也是特别的多。

    张坚此时又想起那位与黑炎曾经遭遇过的同事的报告内容，带着谨慎和好奇，越发对对面的黑炎戒备和忌惮。

    黑炎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张坚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实力却又性格怪异的高级变异生物，看着张坚皱眉思索的样子还以为是对自己的话题有些浓厚的兴趣。

    这种误解让黑炎似乎更有精神和动力了。

    即使没有黑炎的挥手，此时的浓雾也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了，周围的视线已经变得很好。他们正处在一个较大的十字路口，红绿灯早已坏掉，路边横陈着几辆破败不堪的小汽车，周围不高的旧房屋像是观众一般安安静静地围坐在周围。这里俨然变成了一个大会堂，而此时的演讲者正是在台上十分活跃的黑炎。

    观众还包括黑炎的小弟乔治和随时准备从演讲开溜的三队队长张坚。

    正在支持着黑球展示场景的乔治似乎又有些疲惫，也许是有些烦躁，他时不时将左右手交替，引起图像轻微模糊闪动，又抽着时间偶尔崇拜地瞄下正在尽兴着的黑炎。

    其实张坚已经开始有些听不懂黑炎的话了，除去了一开始黑炎曾经讲过一些人类，变异生物，进化和力量还有美的话题，当然黑炎关于阳城的一些观点他也是记下的，虽然很多都和他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可是念在黑炎是一个变异生物的份上，这差异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越是到了后面，黑炎开始讲一些更深层次的内容，比如说进化的意义，进化的具体方式和基因的结构微型转变，以此类推，张坚就开始不能理解甚至是不想去记忆了，实在是太拗口和麻烦了。

    张坚不是学理科或者文科长大的，甚至于他都不是按照普通人的成长历程来长大的。他学习的是力量，是服从命令，是纪律。毕竟军队里面教的大部分都是这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忠诚。

    此时面对着侃侃而谈的黑炎，张坚突然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当然牛指的是张坚。这真的是一种颇为奇妙又有些尴尬的感觉。明明对面的是一个变异生物，即使他力量更强大，即使他废话更多，但毕竟只是一个变异生物啊，却让他有种被当成牛的被鄙视的感觉。

    人类还是无法接受变异生物可以比人类更智能，进化更完全这样的想法。至少张坚无法接受。他的任务就是巡逻，击杀变异生物，保障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的生活。

    注意到张坚有些微妙的表情，黑炎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对面的人类虽然在力量和智力上可以和自己这边相比拟，但是好像似乎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黑炎叹了口气，对着自己暗暗说道，“下次一定要找个可以理解自己的家伙聊天，不然实在是太无趣了。”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