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的乞丐（上）

(88106 www.88106.info)    伦敦的繁华虽说比不上新纽约，但毕竟也是一座老城，底蕴非凡。罗德将军的宅邸在东边胜利大道一旁的别墅区，伦敦的官僚富商大多都居住在这一片。因此区域管制的严格同样配得上他们的一众身份。

    李哲与比埃尔就连胜利大道都无法靠近，触手不可及又是种怎样的煎熬？只能静观其变。

    比埃尔回了预定好的酒店，李哲则是独坐在寂寞的夜色中。旁边摆的摊位却是热闹不少。李哲犹豫了片刻，想想还是算了，略微整理一下着装想往没人的地方去。楼层高得遮住了半边天，却掩盖不了如今忽闪的夜空。人群开始熙熙攘攘，震撼声此起彼伏，纷纷指点着上空，告诉身边的人，说：

    “快看！流星！”

    李哲同样往夜空中看去，那聚起芬芳的璀璨，肆意挥洒着光芒，流星雨在如今已非罕见。拖起长长的尾巴，坠入四方不知名的土地，而今这稀薄的空气能否阻碍它们起势的步伐？

    所有人只顾得上欣赏景色的美轮美奂，除了李哲。不，还有一人，躺在李哲身边十米远的路边，衣衫褴褛，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不知是有多少年没有整理，那披在身上的大衣定也是从垃圾桶内翻出来的杰作。

    李哲早就注意到他，也就只是一名乞丐。而就是这么一名乞丐，被这片流星雨惊醒，面容恐惧，站起身左右晃荡，频频拉住路过的人，呼喊着：

    “世界要末日啦！快跑啊！”

    却每每被身边的人不耐烦地推倒在地，好像都早已熟知这疯子般的乞丐。

    “滚滚滚！你这个疯乞丐！”

    “快报警把他给抓走吧！”

    “为什么他还活着？”

    “真是脏死了！”

    乞丐依旧拽着人呼喊着：

    “快跑啊！要灾难了啊！”

    没人再搭理他，流星雨的结束所有人一哄而散，那美味的宵夜也被这乞丐打搅得毫无胃口，远离这个疯子反倒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此刻李哲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他不晓得是巧合还是真的疯言疯语，但对他来说，疯乞丐的话不正是他想说的吗？更让他吃惊的是，从脏乱不已的脸上判断不出这名乞丐，但说的那种语言正是跟自己一般地地道道的汉语！他竟然也是中国人！

    好奇心总是驱使着人放大自己的欲望。

    乞丐此时躺在地上，四下无人倒是安静不少。李哲蹲下来仔细打量着他，却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试探性地问道：

    “大叔，为什么说要世界末日了？”

    流浪在英国街头十几年，怕是李哲是第一个这般问他的，而且是让乞丐倍感亲切的汉语。

    乞丐听着这个问题，一改刚才惊慌失措模样。左手突然抓住李哲肩膀生怕他跑了，右手却探进自己那肮脏的大衣。边压低声音说：

    “小伙子，我给你看样不得了的东西，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听着乞丐前后矛盾的话，李哲有些摸不着头，却是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晶莹剔透。乞丐继而将手掌按在罗盘上，手印纹路流转几回，在李哲眼中竟是显现出了一整片星空。

    与其说是星空，不如说是整个银河系的全息投影。全息投影早些年已经风靡，更何况这种掌上的技术。不过难得的倒是乞丐手中的明显是以星际卫星为基础创造的，价值不菲。可仅仅如此，对于见多识广的李哲来说是称不上不得了的东西。

    乞丐难掩自身的兴奋对李哲夸夸其谈道：

    “看见没有？世界要末日了！”

    对于天文学，李哲略懂，却还是知之甚少，那在投影中各自旋转的星球，看不出任何门道。抓耳挠腮的样子更激起乞丐得意的笑容，说：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都在学些什么！这你都看不出来，土星跟木星总认识吧！”

    乞丐用手指比划着继续说着：

    “看看看！都已经偏移轨道103128公里了！”

    李哲不知道乞丐是怎么得出这个数据的，放在星际来讲，这十万多公里也算是微乎其微的距离。而这又是如何得出与自己相同的结论呢？李哲的求知欲一提起便是停不下来。询问着乞丐：

    “那然后呢？”

    乞丐似乎被李哲气到，一个巴掌按在李哲头上让他猝不及防吃了一痛。

    “笨啊！快说是谁教出你这个笨学生的？”

    “是霍根?史密斯先生。”

    李哲坦诚回答着，他甚至有点怀疑这神秘的乞丐是不是圈子内的，因为刚才谈论的神色之中无不透露着睿智桀骜，可无法用疯疯癫癫去评价他。

    “哦，原来是那个老不死的瘸子。”乞丐不屑地说道。

    也就这句话肯定了李哲的想法，明显是认识自己的导师。但霍根是李哲最为尊敬的人，况且岁数资历也明显比乞丐老，岂能让他这般戏弄，于是便对乞丐说道：

    “霍根先生可能在天文领域比不上前辈，但是在气流运动领域，当今世界也算是无左其右了。”

    街边的摊位也已打烊，乞丐好像很享受有人与他辩论，两个中国人，乞丐与研究生，就在这伦敦街头议论起各自的科学研究。

    ……

    “气流运动有什么用？所有运动离不开宇宙引力。”

    “所以以前艾布特院长将两者结合起来创立了气流引力运动学。”

    聊天止于此，不知是听到艾布特的名字还是明知辩论没有意义。乞丐很生气，收起了罗盘不再让李哲再看一眼，盖起厚重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没露出来。恢复起开始时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嘴巴里只重复着：

    “世界要末日了。”

    任李哲再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不再多说一句。有些心烦，因为直到最后乞丐都没将原因说给他听。李哲相信，他肯定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而当今成名的天文学领域的科学家中，李哲并无法将任何一个人的姓名代入到乞丐身上。

    恐怕这神秘的乞丐只得等日后再去一探究竟。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