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相

(88106 www.88106.info)    当年的大刘现在已经是科长了；办公桌却仍旧是那么凌乱。

    “不了，我戒了。”

    “最近几年总是肺炎。”

    刘永力点燃了衔着的香烟，用右手两根手指夹着深吸了一口；然后右手放到桌面上，香烟搭着烟灰缸；抬起那双滚圆的小眼睛。“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怎么又想起你刘哥了？”

    “嗯，清清楚楚；怎么会不记得。”

    “有啊，你受了凉发高烧；迷迷糊糊胡言乱语，可把我吓坏了！”

    “别的事？没什么别的事了……”刘永力将手里的大半截烟又深吸了一口，将剩下的烟使劲在烟灰缸里戳灭，然后又点了一支。“你指什么事情？”

    “是吗？”

    吴刚把梦里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下。刘永力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了。

    “完了。”

    “就算是吧。”

    “那好吧，刘哥我也不打扰您了；这个是我从型市带的土特产。”

    “您这也挺忙，我先回去了。”吴刚说着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女警过来找刘永力汇报案情，吴刚便独自离开了。

    “吴刚，等一下。”

    “来一趟北京，好歹一起吃个饭。”

    “什么就不用了！晚上去我家，今天就在我家住了。”

    “你手机号是多少？”

    “你在前面那个商场逛逛，给家里人买点什么带回去；我忙完手头上这点事就去找你。”

    刘永利说的那家商场叫‘泰利广场’，是一家有名的连锁品牌；商场内吃喝娱乐，购物休闲应有尽有；单地下停车场就有三层。上午九点四十还不到商场的繁忙时段，许多店铺才刚刚开门；商场里走动的大多是工作人员；店员们有的在搞卫生，有的在闲聊。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这时走进了商场；他穿着一件大方格的衬衫，一条牛仔裤和浅色运动鞋；棕黑色短发略带自来卷，方脸偏黑；眼窝较深，眉低且浓；鼻梁清晰，鼻翼适中；嘴唇红润厚实。偶尔有店员招呼他，他看起来却无心购物。转了一会儿他在商场里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什么；这时候手机响了。

    “哥哥，你去北京没和丽姐说吧？”

    “你没说去干啥吧？”

    “呵呵！可以啊哥。”

    “你是不是去找前女友了？”

    “我都替你遮掩过去了，回来记得请客。”

    “我说你出差。她问我什么事儿，我说领导吩咐的我哪知道。”

    “丽姐好像很敏感哦！”

    “她好像知道你去见前嫂子了，”

    “行行行！她问我领导为什么找你去出差。我说你是领导红人，领导要提拔你。怎么样，我这编的靠谱不？”

    “回来请客啊！”

    “哥，大病初愈悠着点！”

    马强已经把电话挂了。

    “见笑了，一个人住有点乱。”

    “别脱鞋了，进来吧。”

    吴刚坐下来面对着茶几。茶几上有几本刑侦专业书籍已经翻得很旧了；还有一个小相框摆在边上，相框擦得很明亮。相片是一个小伙子，穿着警服但没有警员编号。旁边还有几本相册。

    吴刚没有去拿遥控器，伸手拾起了那个相框；相框是金属的，两边的铜漆已经磨掉了许多。

    “这是毛毛啊？长这么大了！”

    “毛毛也上警校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是送外卖的。

    “刘哥你太客气了。嫂子……”吴刚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

    “不好意思，提您的伤心事。”

    刘永力拉开两听啤酒，“来，先喝一个爽爽口。”说着一饮而尽。

    “老弟啊，今天白天人多我没法直说。这个事你以后就别提了。”

    “其实那天晚上是有一个老头，事情和你说的也基本一致。你也知道，那时候你嫂子住院；我白天陪护，晚上值班时一下就睡多了。我醒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出来看见你趴在桌子上，老头已经不见了。”

    “那时候你发烧已经意识不清了，我想一个精神病跑了就跑了吧；你知道如果我上报这件事咱俩都麻烦，毕竟是奥运期间。”

    “嗯，当时我跟局里没报；和联防队说已经遣送原籍了。”

    “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梦到这些？”

    “哦，对了；我审完他后他一直嘟囔一句话。”

    “什么生一生二，就是道教常说的那句。”

    “对还有半句。”

    “就是这个。你说这不是精神病能是什么？”

    “你就别再想这事了。我估计你当天也发烧来着，是不是脑子把这段记忆给封存了，然后取出来的条件就是再发烧。”

    “我也是瞎猜，不过再提这件事对谁都没有好处。来喝酒吧！”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别的，刘永力拿起眼前的相册：“哎！当年你嫂子住院时我特意买了一个数码相机，总算留下些念想。”

    “哦，对了；这里还有你的照片呢！”

    “那时候毛毛给我们拍的，我给洗出来还给你寄了一份的。”

    “那正好看看吧。”

    “刘哥，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是，我看着有点眼熟。”

    吴刚留心观察了一下他的耳后，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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