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面

(88106 www.88106.info)    自从型钢停业整顿以来整个厂区就变得萧条了；工人们大多放假回了家，周边的餐馆和商店没什么客人也就相继关了门。大门口的那条街道原本的繁荣不见了；两边的人行道也已经长草；由于没人打理，路边的花圃已被蒿草占领；我们不得不佩服自然的力量，人工打造的康庄大道，短短几星期就有了草原的气息；甚至还有野兔偶尔窜出觅食。

    “大爷啥事？”

    警察立刻明白了王大爷的意思，飞身沿着大爷指的方向冲了过去。呼救声越来越清晰了，伴随着间或的打骂声。警察大约跑出去有一百五十米，在路旁的草丛里看到了正在犯案的流氓。流氓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警察很是错愕，但反应也极迅速；他提起裤子窜起来奔着草丛中钻去。这草丛本来是路边的花圃，靠近大路的这边是人行道，已经被草遮盖了；另一边是排水渠，过了渠是一片自留地，都已经荒芜了；自留地后面是拆迁区。警察看那个流氓想溜，追上去就是一脚。流氓屁股上挨了一脚，双手松开裤子向前扑了过去，重重的摔在水渠边上，裤裆滑到了膝盖。警察跟上去一脚踩住流氓后背。

    “别打，别打！我没动，没动。”

    不到5分钟，一辆警车赶到了事发现场。这时候受害的小姑娘情绪已经稳定；工厂的王大爷正在给流氓做思想工作。

    先前的警察就是吴刚，正在一边劝慰大爷，“别打了，大爷！有法律制裁他，别打，唉，别打！”

    出勤的片警拍了几张照片做了一些笔录；1分钟后又来了一辆警车，两辆警车把三个当事人带走了。吴刚看着手上被误伤的红道子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做完笔录从分局出来已经是十点半了；吴刚开车去了单位。路上吴刚一直在想，“要不要和刘昊说早上的事？刘昊是不是“墨子”？昨天刘昊出什么事了突然就走了？整个事情到底要怎样处理？”

    “刚哥，”

    “又要冒了！”边上王小琳提醒吴刚。

    “刚哥你最近心事重重啊！怎么了？”

    “不是和丽姐吵架了吧？”

    “丽姐那么好的人，你可要珍惜。”

    “刚哥，你最近还研究月亮吗？”

    “没什么，我昨天在新华书店看到月亮的大海报，买了一张。”

    王小琳拿出了一张四开的海报，“怎么样？”

    “给你拿去吧。”

    “唉，你拿去吧；别客气。”

    吴刚把海报沿原来的折痕折好，放到了办公桌上。这时手机响了，是刘昊。

    “中午有时间吗？”

    “我们医院南面有个小公园你知道吗？”

    “十二点，公园北门见。”

    刘昊说的公园叫青年公园，平时晨练的人比较多；因为没什么娱乐设施，中午人很少。吴刚和刘昊在公园里找了一个长凳坐了下来。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昨天分开之后，我回自己车里坐了一会儿；刚要下车，看见一个人东张西望的从边上过。那人是个招风耳，所以耳后有颗痣一眼就让我看见了。我想他一定是天使组织派来的。咱们得小心点了。”

    “对，不过没跟住；他出小区门上了公共汽车，我开车没法跟。”

    “个不高，有点瘦；头发梳得很整齐，应该用了啫喱水。没看到正脸。”

    “这个只有级别高的天使成员才有。因为要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怕我们背叛，才给我们植入的。”

    “不是。它是一个毒囊，有好多小管连到脑血管内；毒囊下有一个接收器，天使组织可以远程控制杀死被安装的人。”

    “所以我说天使组织一旦知道真相，我们必死。”

    “我只是不想助纣为虐。”

    “先研究一下书里的内容，然后再想办法吧！”

    “这事太玄，没有人会相信。”

    “你知道那个老头是怎么疯的吗？就是因为到处碰壁，科学家不会相信这种事的！”

    “没有彻底疯吧，要不然他也不会临死告诉我书在哪。”

    “被折磨死的！”

    “不是我。天使组织太险恶了！”

    “组织让我把他送去精神病院了！”

    “就这样！”

    “在精神病院，他说什么会有人信！而且，他说的正好印证了他有病。”

    “那他最后为什么会告诉你？”

    听到这里，吴刚心里一惊；看来自己错了？“墨子？”吴刚故意问到。

    “你也是其中的成员？”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吴刚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了。

    “教父？你信教？”

    “哦。”

    “本来是要的，但他在我十岁时过世了。”

    “是意外，否则我和李丽就不会是天使成员了。后来组织又派了一个人给我们做导师，那个人把李丽发展成天使成员，也就是说他是李丽的教父。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事我不想你告诉李丽的一个原因。”

    “鬼谷子的由来就是我的教父告诉我的，普通天使成员是不知道天使组织背后的真相的。”

    “嗯，他们一直灌输是为拯救人类而奋斗；实际上是为扼杀人类文明！”

    “有可能。不过上哪去找“墨子”？就连普通天使成员之间都没有联系。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事，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导师把丽丽发展成天使了！这个组织太严密了，“墨子”为了与其对抗就更隐秘。”

    “你们是怎么与上级联系的？”

    “为什么我…”吴刚问了一半。

    “有那么好笑吗？”

    “那为什么破例？”

    “那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吴刚真想求助那个“墨子”；想到那个人，吴刚又想到了一个事。

    “都是一些具体的事，每个人的任务是根据自己的身份安排的。”

    “扰乱视听！”

    “宣传医生不要滥用抗生素。”

    “屁！什么叫滥用抗生素？患者盲目使用那叫滥用，医生对症下药怎么能叫滥用？这招很险恶啊！”

    “医生是对症下药，哪有什么滥用的说法！病菌感染用抗菌药物，病毒感染用抗病毒药物。医生是专业人士怎么会滥用？病人不相信医生自己用才会滥用药物！”

    “这根本就是伪命题！”

    “病菌是什么？是单细胞生物啊！”

    “它是无性繁殖的，一个细菌分裂成两个，两个分裂成四个这样繁殖的。”

    “因为它的进化是靠基因突变，所以数量越多基因突变的机会越大；也就越容易产生超级病菌。”

    “用抗生素帮助杀死病菌，可以有效控制病菌数量；因此能够防止或者减缓超级病菌的产生。”

    “所以超级病菌都出现在欧美和非洲这些地方。欧美是因为人为干预不使用抗生素，非洲是没有条件使用抗生素。”

    “嗯，这种盲目拒绝抗生素才更危险。你想如果自身免疫力可以抵抗，人就不会得病了。”

    “你还记得SARS吗？”

    “对！刚开始几乎是必死的超级病毒，后来自行消失了。”

    “这种低等生命在繁殖的时候就和人成长相似，整个种群是有一个生命周期的。所谓不吃药好了，那不是抵抗力的事！那是病菌在弄死人之前就完成了自己的生命周期。人的免疫系统确实能杀死病菌；但不吃药等于和病菌肉搏；吃药是拿机关枪和病菌打，人的胜算高一点！”

    “宣传不滥用抗生素是对的；但把滥用抗生素和医生联系起来才是他们的目的。首先，让人们误解医生，降低医疗机构的威信；其次，增加医疗风险。最后，造成社会信任危机！”

    “差不多吧！虽然，不要滥用抗生素和医生不要滥用抗生素只差两个字，但心理层面的影响却大相径庭。尤其让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去说，会加倍降低医生的公信力！”

    “六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们之前可不认识的。”

    吴刚感觉后背起了一阵冷汗；三年来一直被人观察，自己却毫不知情。

    “我和另一个人。”

    “不认识。”

    “天使成员行动都是单干，合作都是上级临时安排的；我们之间只有代号，不称呼姓名。”

    “哪次？”

    “那年我只是把你们麻醉了，然后就带着老头离开北京了。”

    “你为什么住院了？”

    “哦？可能，那次用的麻醉气体和后来李丽给你吃的药成分一样；你的身体还真是特别！”

    “我也想过。估计组织怀疑我已经拿到书了，所以想利用丽丽和我的关系刺探一下。”

    “首先，我觉得你很可靠；另外，我需要你这样的帮手。”

    “至少，如果我发生意外，有人知道书的事；不至于让书失传。你的身份也很适合。”

    “你没告诉他书的事是对的，这事必须谨慎。”刘昊肯定了吴刚的做法。“他没给你留任何信息吗？”

    “没有？”

    “大致找了一下，没发现什么。”

    “好。”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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