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以夷制夷 陈三甸纠合众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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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姓名:陈三甸

    性别:男

    籍贯:大宋广南东路广州府

    出生年月年龄:生于嘉熙三年二月,现年三十六岁

    体貌特征:身长七尺五寸,面黑、虬髯。

    特长及爱好:打架斗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职业:太平寨寨主兼吕宋屯驻大队大队长

    个人经历:曾做过街头混混头领,自谋职业做过没本钱买卖,后成为蒲家船员、打手、船老大......

    这是新上任的太平寨寨主陈三甸的个人简历,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再看,那依旧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张镝素来不怎么待见他,只是他在蒲家这帮人中太过突出,自带老大的气度,就如一大群土狗中赫然立着一只狗熊,只有他能够服众。而且几个月来这人比较安分,也没惹过什么事,尤其在琼岛时不少蒲家俘虏得病,张镝尽心救治甚得众心,陈三甸多少也被触动,对张镝等人都更加尊重。考虑再三,陈三甸还是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太平寨寨主。

    于是张镝走后,太平寨周近小小的地盘上,陈三甸陈大寨主成了此地说一不二的“一把手”,土生唐人们虽然人多却属弱势,也不敢和他抗争。

    陈三甸手下有个叫黄破嘴的,素来歪心思很多,此时是二十几个小队长之一,留岛以后就悄悄的向陈寨主进言,劝他带人逃出吕宋,甚至计划都安排好了,太平寨离海湾近,一年中偶尔有几只商船来与土著贸易,届时夺了船只出海,逃回广州去。他这心思与当初自新寨刚建好时的蔡老六那伙倒霉鬼倒是异曲同工,只不过计划要稳妥些,不必去抢土人的小木船,直接等商船来就是了,这也可以看出黄破嘴的精明之处。

    只不过陈三甸听了他的建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他老陈虽然是浑人,但是也讲义气,小张官人待人不薄,不好这么相负。他不知道张镝委任他时心中的犹豫,只认为是充分信任才委以他重任,当中自然有一点知遇之恩。另外,广州远在千里外,隔着茫茫大海,若没有合适的引航员想要回去谈何容易,而且就算回到广州又如何,蒲家船员数千人,他最多仍旧当一条船的老大,不过是是蒲本宜的一条狗而已,而且是可有可无的狗。更何况作为败军之将,回去了还不知道蒲家如何处置。哪有在太平寨做个太太平平的寨主来的惬意,手下几百人俯首听命,正如土皇帝一般。

    黄破嘴并不甘心,还来说了几次,其实他是存着私心的,因为广州蒲家的亲信黄猴子正是他的亲哥,当初就是为兄长出头才上的船。原本有他哥哥罩着,他在广州混的很好,所以做梦都想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哪像在这破岛,要啥没啥,还热的让人发疯,也没趣的让人发疯。陈三甸几次被他缠磨怂恿,后来不耐烦了,他本就脾气暴躁,将那黄破嘴劈头盖脸大骂了一通,赶出门去,至此终于耳根清净些。队伍中原本也有几个与黄破嘴关系好的,只等陈三甸动了心就来添一把火,见此情况也就不敢再来多嘴。

    又过了一段时间,寨中人渐渐安分下来,按照既定的策略开始开拓事业,太平寨二百七十余人已有大致架构,就按照中队、小队为单位做些常规的外出探索以及准备屯垦等事。

    这一片平坦沃壤,四周原有几个土著小部落,因为地处平原的特点,本地土著多数以农业为生,也在沿海捕些鱼虾水产,所谓饭稻羹鱼就是这种情形。生产上他们与中原人不同,并不懂得翻耕土地,又或者是土壤肥沃不需翻耕,在种植前只是用火一烧,随意撒些种子。但收成似乎也还不错,并且因气候炎热作物生长期短,一年可收好几季。该地作物除了水稻,也有小米,芋艿、茨菰种的也多。

    也许是因为感受不到饥寒的缘故,本地土人们似乎不像一般蛮族那么好斗,太平寨建立以来只是有几个人好奇的来观察过几次,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而且还有不少土著拿着东西来交易,但太平寨初建,除了自己吃的粮食,也没有多少可以交换的东西。这些土人们已经懂得使用铁器,但却不会冶炼,大多数用的还是石斧、石锛之类工具,也还锋利但不耐用,因此如流求土著一样嗜好铁器。陈三甸自然不会同意,自己的铁器原本就稀少,怎么可能拿保命的兵器来换些无用的土货呢。反而学着土人的样式做了一些石箭簇、石矛之类的武器,不至于让寨中人一大半都赤手空拳。

    太平寨几百口人刚开始都是吃船队留下的口粮,几个月是足够的,但在这么一块宝地上如果还要外边支援粮食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张镝走前也要求这里要打好农业基础,为后续移民做准备。

    陈三甸带人绕着寨子转悠了一圈,大手一挥东南西北指了几个大致边界位置,几千亩的土地便要归太平寨了,在显眼的地方定了一些木桩作为标记,不准土人随意来种地。这么大面积的地方当然不会全都是无主的,靠近西南就有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田地被占自然也要来抗议的,但陈三甸强横,又听不懂土人的言语,一概赶走了事。该部弱小,也无力来争斗,不过陈三甸也没太过分,让人送了些粮食作为补偿,土人们只能接受既成事实。

    现在寨中人手还算充裕,陈三甸每日派几十人往岛上探索。物产、矿藏、地貌、土著部落等都是探索的范围,其他大部分人就在占下的良田中耕作,学着土著们的方法,也不精耕细作,烧了荒就将种子浅浅的播下去,先试试看,多少会有点收成。

    正当忙了几天春播,某日往北边探索的小队回来报讯,说有一帮土人大概两三百,都带着石质兵器,这些人似乎比较蛮,把好几个小部落给抢了。

    陈三甸是属于没事也要找点事做的人,听此消息,顿时来了劲,有热闹可看当然要去看看,如果有不长眼的土人,正好练练手。当下召齐了人马,各带兵器就往北边走,寨中只留几十人守着。

    行了十几里路,遇见了几个部落,走进去看时发现土人的茅屋里处处凌乱,陶盆瓦罐之类的碎得一地。这部落里的人刚遭了抢,忽然又见了两三百人过来,吓得不轻,但见他们着装奇特也不似方才的强盗,而且也没有搞破坏,稍放心些,没有跑太远。陈三甸让人“请过来”几个土人,连说带比划好不容易搞清楚几点信息。当地土人自称为普里耶人,而且这里整片平原上的部落都是普里耶人。而抢劫的则是塔蒙人,是从很远的北边山林里出来的,他们靠打猎为生,每年都有几次下山来抢劫普里耶部落,可能这次是这里、下次是那里,不仅抢粮食,还抢女人,如果不抵抗就没关系,抵抗了就要杀人。普里耶人没有力量与塔蒙人斗争,只能不抵抗让他们抢。

    陈三甸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横了,听说还有比自己更蛮的,顿时火气上来了,骂了两句。又指着黄破嘴说道:“破嘴,你嘴巴伶俐,给咱翻译翻译。就对他们说,北边的强盗太欺负人,以前就算了,现在我大宋王师来了,定为他们出头!”

    黄破嘴挠着头不知道怎么翻译,对于陈三甸厚着脸皮自称“王师”他也不以为然,想了半天,就手脚并用比划着,指指自己这边的人对着北边做出狠狠打的手势。

    土人们倒也理解了,咿咿呀呀的似乎表示感谢。

    陈三甸好久没惹事了,正手痒的难受,想揍人。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怎好不用上,还不必担心违背了张镝定下的不与土著擅自争斗的规矩,因为这是铲强扶弱弘扬正义的事儿呀,多么理直气壮!

    平原上的普里耶人有十几个部落,每个部落少则几百人,多则一两千,加起来应不下一两万人。北边山区的塔蒙人也分好几个部落,但人数少的多,加起来也就几千人。然而人多的普里耶部落却年年被人少的塔蒙部落侵略。这不仅仅是战斗力方面的差距,更是跟两个族群的生产方式与生产力水平密切相关的,普里耶人以农业为生,在平原上自给自足,丝毫没有与外族战斗的欲望,因为那是得不偿失的。而塔蒙人游猎为生,经常粮食不足,但若到平原抢一遭就可以轻松获得粮食、女人,而且遭到的反抗并不激烈,几乎像定期收租一样稳赚不赔。

    这就跟几千年来中原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类似,中原是农耕文明,生产力较高,只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好好种田生产就可以了。为了去占领一个对自己没太大利用价值的地方,而消耗自己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还要提供大量粮草去供养占领地,简直是得不偿失。而北方民族南下,不需要太复杂的后勤,游牧民族越过长城到了中原后,随地抢劫,金银、丝绸、铁器、女人应有尽有,无论哪样对他们而言都是很值钱的。所以游牧民族有事没事就想南下抢劫,漫长的边界线上防御十分困难,中原王朝只能修起长城来抵御。好在中原还有国力和技术的优势,有时甚至还能远征大漠吊打胡人。

    可是普里耶人与塔蒙人相比并没有武器和技术上的代差,更没有一个统一集权的国家调动起众多分散的小部落来对抗入侵。所以多年来被塔崩人欺负惨了,一直没有改变这种弱势现状的能力。但是现在陈三甸来了,就像一条搅浑水鲶鱼,或许要让这个地区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

    一开始陈三甸还想拉上几个刚刚被劫掠的小部落一起去攻打塔蒙人,可惜没有一个部落愿意跟从。那么也就算了,他还真不信自己几百号人干不过一群拿石器的蛮人。只不过向导是必须有几个的,于是半强迫地拉了几个普里耶人在前引路。

    据称塔蒙人下山抢劫基本不会在平原上过夜,一般都是抢完就走,与其追踪上去,还不如在他们回程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以逸待劳。

    在向导带领下往北走了十来里,渐渐就有了小丘陵的地貌,穿过一片小树林,再往前就是望不到头的茫茫大山。

    刚到了一处山口河谷地带,像是塔崩人进出的通道,尚未找好地方埋伏。后队忽然有人报告称,有一大群人往这边靠近了,远远看去果然是二三百人的架势,乱糟糟的拉开了很长的队列,十有八九就是那群塔蒙人强盗。

    很快,塔蒙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即便很少遭到抵抗,这些丛林猎人还是有基本的警惕性的。他们一个个肩扛手提带着战利品,疑惑的向着北边张望,必经之路被堵,总不能不回山,所以还是慢慢的聚集起来往前走,石斧、石锛、石标枪之类的兵器也拿在了手上。

    陈三甸命令两百多人都往两侧山坡上占住地势,居高临下就等着塔蒙人送上门来。塔崩人也不傻,隔着几百步就不再上前,只是远远的用听不懂的鸟语骂阵,陈三甸将那几个充作向导的土著推出来,令他们对骂过去,这几人开始还有些胆怯,后来进了状态,却越骂越起劲,虽然不知道骂的什么,但似乎挺激烈的样子。

    塔蒙人很愤怒,不就是抢个劫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辛辛苦苦拿着战利品走了半天,竟然遇见拦路的了,弱鸡普里耶人还真长胆子了!

    几个首领模样的呼啸了两声,塔崩人放下杂七杂八的战利品就往山坡上冲过来。

    这些赤脚蛮人手脚麻利,如果在山林里遇见还真不好对付,但是面对面硬刚而且还是占尽地利的情况下,陈三甸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时之间矢石齐下,十几张弓弩对着赤身裸体的敌人一射一个准,巨大的石块也纷纷滚落下去。塔蒙人天天与野兽为伍,也就欺负欺负平原上的普里耶人,要论真正的战斗经验还真是谈不上。乍被挫败,很多人的士气也就消散了,只顾着往河谷里逃,几个首领也谈不上绝对的权威,根本约束不住。于是蛮勇的继续冲锋,怯弱些的就四散奔逃。

    陈三甸虽然对于兵法是一窍不通,论排兵布阵甚至不如当过占城兵的土生唐人们,但是他从十几岁起就出来混,不知打过多少场群架,在蒲家船队里也是出了名的能打。他只用既有的打群架经验也知道,双方人数相当,打的就是个勇气,眼下塔崩人进退失据,不利用这个机会更待何时。

    所谓彼竭我盈,必胜之。陈三甸哇哇叫着,举起大刀一马当先就带人猛冲下去,身后的二百多人也一哄而上,便如急水攻沙,固然有最勇敢的塔崩勇士逆流而上,但改变不了大局。太平寨的人不仅在士气上、地势上、组织上,也在武器上胜过了塔蒙人,钢刀长枪虽然只有几十副,强弓硬弩也就十几张,但比起只有石质武器的塔蒙人还是胜出不少。

    塔蒙人第一次遇见了真正的对手,一下被打的一败涂地,事实上历来华夏族与蛮族打仗,蛮人要么靠天时地利,要么依靠马匹速度,否则就只有挨打的份,这是组织能力和技术上的代差,更是文明的代差。

    不过塔蒙人毕竟猎人出身,虽然打不过,至少跑得快,大部分人都通过河谷逃走,死伤了四五十人,被俘虏了十几个,他们从各部落抢来的东西,转手就成了太平寨的战利品。太平寨自身也有损失,伤亡二十余人,因为那些真正的塔蒙勇士确实强悍,手上的石矛、石标枪狠厉异常,最初在远隔几十步的距离而且是仰攻的情况下还是给陈三甸的人造成了一些伤亡,近战以后也同样不好对付,不过蛮人只尚个人武勇,少数几人的负隅顽抗反而死的更惨,被打的血肉模糊。

    大胜一场,不过事儿还没完。趁你病、要你命,痛打落水狗才是陈三甸的风格。当然打落水狗也要点技巧,不要打狗不成反被狗咬。陈寨主的策略是就是让更多的人一起去打。他再鲁莽也不会笨到用区区数百人深入山里攻打塔蒙人,平原上还有近两万的普里耶人呢,干嘛不用起来?

    于是,战死的塔蒙人都被割了脑袋挂在竹竿上,俘虏则被绑成一串,从战后第二日开始,这些俘虏以及挂着脑袋的一根根竹竿就开始在普里耶人的部落村寨间游行,请了好几个普里耶向导在前面大声宣传着太平寨大胜塔蒙人的事迹。

    炎热的天气里,竹竿上的脑袋开始腐烂发臭,十八个部落终于都巡游过了。陈三甸传下命令,每个部落成年健康的男子都必须于十天之后到太平寨集合,有哪个部落敢不来的,就派兵攻打,像那些塔蒙人那样砍掉脑袋。

    普里耶人都看到了那些脑袋和跪在地上受鞭打的塔蒙人,他们深深的被武力震慑,番人向来服从强者,过去塔蒙人是强者,而现在太平寨人成了强者。

    十日后,太平寨周围都被人潮淹没,普里耶十八部落足足来了四五千人,太平寨的人就算一个管十个都管不过来,不过也不需要他们管。普里耶人自有首领,只要将各首领长老控制住就可以,那么多杂乱的土人,想要像统帅正规军队那样是不可能的。只能以部落为单位,依靠人数优势压倒塔蒙人。

    陈三甸很满意,除了新播下种子的田地都被踩烂了以外,一切都超出预期。他豪情满怀,指挥“大军”浩浩荡荡往山区开去。

    塔蒙人口男女老幼加起来才几千人,还分成了好几个部落,只不过比普里耶人多几分蛮勇,也更能团结起来外出劫掠,面对一盘散沙的普里耶部落才能为所欲为。可是现在,形势逆转,普里耶人被整合起来了,每个塔蒙部落都有面对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人的攻击,猝不及防之下,个别塔蒙猎人的勇武根本无济于事,一个连一个的部落被“联军”攻破,抵抗的男子被杀死,妇孺被掳掠,塔蒙人的茅屋也被烧成灰烬......

    一次难忘的、完美的“北征”,让普里耶人印象深刻,他们或多或少得到了一点战利品,第一次如此的扬眉吐气,各个部落里都欢声笑语。真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北征”的组织者陈三甸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最好的战利品都归太平寨,其中有两三百个抓来的奴隶,甚至包括上百个塔蒙妇女。寨中稍有点地位的都来挑人,女人最抢手,有的人或许不喜蛮女,但大部分还真不挑食,陈三甸自己也选了几个做压寨夫人。有了这么多女人,可安众心,连黄破嘴那货也不再提逃回广州的事儿,这人上人的日子才刚开始呢。说实在的,他这破嘴还确实伶俐,几个月就能大致与土人们言语交流了,成了陈三甸的传声筒和发言人。

    最大的收获自然还不是一点战利品,而是太平寨在这个区域确立了绝对的权威,他们不必向塔崩人那样明抢,但却可以换个更文明点的方式--收税,毕竟陈三甸之流过去就是收保护费出身,对此算得上轻车熟路。每个部落还得按照人口多寡,派发劳役,或者到太平寨使唤,管理塔崩奴隶,或者为太平寨屯种土地。普里耶人绝无怨言,至少比塔崩人的破坏性是小多了,两相对比感恩都来不及,给太平寨做“管家”则更是让人趋之若鹜,工作清闲还能指使那些过去骑在头上的塔蒙人,真有一种“二老爷”的快感呢。

    陈三甸还经常组织“征伐”,塔蒙人已经被打惨了,没被抓被杀的都逃到深山里,隔三差五就被折腾一回。在这过程中,普里耶人也越来越顺手,不像开始的一盘散沙,在太平寨指挥下,打完北边打南边,以前没有什么过节的部落也要去欺负欺负。总之原本的弱鸡普里耶人,现在是邻近部族都闻风丧胆的角色,而太平寨几乎已在此建立了初级的军事国家,其组织性是其它土著们无法比拟的。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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