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之初 第十八章 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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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王楠来到纺织厂后,大部分时间是在领导的器重、事业的顺利、男人的追捧中度过的,她对新生活的向往,对自己的未来都有着美好的憧憬。当一场“强奸”事件之后,一切全都变了,先是追求他的男人离开了,再后来器重她的领导升官调走了,就连那个让自己第一次主动流露爱意的男人还是朋友的未婚夫,命运还能再对自己无情一点么?

    答案是能。

    刘建民上任之后,提拔了跟他私交不错的人事科长刘向前为副厂长,接替自己以前的位置主管行政工作。在刘建民的心里,刘向前是个有头脑、会办事的人,在很多问题上都能给自己出谋划策,比如怎样处理和上级的关系,如何管理那些不听话的工人,如何接待来考察工作的领导,如何安排来参观学习的兄弟单位的同志。

    刘向前是个生活讲品质的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厂长办公室装修,换办公家具。去年纺织厂盈利不少,既然都买了车,那么给领导改善改善办公环境也理所应当嘛。刘向前知道采购的实际承包人是刘辉,自己花的多,刘辉也就拿得多,要是自己再搞武志学的勤俭节约那一套,非要得罪这父子俩不可。

    厂长的办公室收拾好了,刘建民跟刘向前说:“向前啊,你这么干不是给我扣个人享乐主义的帽子吗?赶紧的,把办公楼整个收拾收拾,这是咱们厂的门面,不弄漂亮点儿怎么行?”

    刘向前会意,用了不到两个月就把整个办公楼装饰一新。楼是弄好了,厂长也满意了。可是宣传科负责搞参观讲解的人和办公室负责接待工作的人,形象和表达能力都让刘建民不满意,不能让前来参观的领导对他们厂这一年的效益提升有更深刻的印象。领导好容易来一次,不抓住机会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以后还怎么同领导亲近,找领导办事?这件事让刘向前思考了很久,去年纺织厂又分来一个叫蔡颖的女大学生,技术科的事情她也能负责了。他决定把王楠调过去,她的形象和能力搞这些事准没问题。

    王楠就这样从一个专业技术人员变成了搞接待工作的办公室专员。她经历心灵的创伤之后,本来就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事,这一下可好,怕什么来什么。

    王楠找到了刘建民,婉转的说:“刘厂长,我的专业是纺织印染,我在技术科能发挥我的专业特长,帮咱们厂更好的提升效益。我这人见了领导就怕,话都说不好,您看能不能还让我留在技术科啊?”

    刘建民知道自己儿子和张宏宇以前追求王楠的事。但刘辉没跟他说过王楠和那一百台彩电之间的关系。他猜测当初应该不是刘辉主动放弃的,估计是被王楠拒绝了,可是她去年年底出了点事,听说和张宏宇也没成,估计现在心事重,一时半会也转变不过来。于是就劝慰道:“你这么有能力又相貌出众的姑娘,总不能一辈子泡在实验室跟化学药剂之类的东西打交道吧?多做些交际工作,多和人接触,才能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也才能有更大的发展,你看哪个厂长是从实验室里提拔起来的?一定要转变观念,从长远考虑问题。”

    王楠听了刘建民的话,觉得也有一定道理。于是就接下了这个工作,这个工作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和来访的领导们讲解去年承包责任制改革中他们厂做了哪些有见效的工作,产品质量、产量、效益有了什么样的提升,工人收入有了多大的提高等等。但是刚接待了一次外地企业的参观,刘建民就对她极不满意,刘建民说:“你一个劲儿的说武厂长怎么怎么样,武志学他现在是工业局长,人家这是来纺织厂参观学习,不是去工业局参观学习!”

    王楠听后觉得很委屈,她听出了刘建民话里的意思,可是他怎么也不好把武志学做的事情编排到他刘建民身上吧。这一苦恼还没解决,又来了让她膈应的事。省工业厅厅长孟昌平来他们厂调研视察,她在讲解时,就看到孟昌平的秘书许健总贼眉鼠眼的往她身上**的地方瞅。讲解完后,刘建民小声跟她说:“领导很欣赏你,你一会儿别走,中午陪领导一起吃饭。”王楠无奈便留了下来。可到中午的宴席上他才发现,坐在主位的不是厅长,而是厅长秘书许健,她很反感许健那不坏好意的眼神。

    当刘建民催促她给许秘书敬酒时,却见许健自己端杯冲她走了过来,一手轻拍向她的肩膀,一手端着酒杯说:“小王啊,你真的是人才呀,大学毕业,思维敏捷,能言善辩,还这么端庄得体。愿不愿意来厅里为更广阔的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呀?”

    许健边说边落下手来。王楠正待回话,许健却放下酒杯,双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期待的说:“我代表工业厅领导,欢迎你的到来。”

    王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秘书回话了,她厌恶许健那轻佻的动作,但又怕得罪他,她不知道这个秘书是代表厅长说的还是他自己说的。她只好委婉的拒绝道:“不好意思,许秘书,我不能离开阳江,这里有我的事业还有我的爱人。”

    许健听后,一脸惋惜的说:“王小姐如此佳人,哎,可惜了。”

    王楠见许健还不撒开自己的手,便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说完便抽手离开了,也没再回宴席上去。

    下午一上班,刘建民就把他喊了去。

    “王楠啊,你怎么能那么怠慢人家许秘书呢,人家可是好意啊,你到了厅里,不光你自己的前途有发展,还能顺带帮咱们厂争取到领导的政策支持。你还说什么爱人,你哪里有爱人了?许秘书好好的兴致都让你给搅和了。”刘建民对王楠发泄着不满道。

    “去不去是我的事,我就是不想去!还不能找个借口了?再说了,他就是个秘书,摆厅长的谱有意思吗?我能不能调到工业厅是他一个秘书说了算的?”王楠实在时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尖刻而又固执的说道。

    “你行,我好容易维护好的这点关系都让你搞砸了。你不愿意干是吧,你去看库房吧,那地方偏,也不用见什么人,别在厂里给我添堵!”刘建民生气的吼道。

    王楠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一个厂长说的话么?她忍住不让委屈的泪水从眼中滑落,更不想和这个专横的厂长求情,坚毅的转身出了厂长办公室。

    当天下午,王楠就接到了刘向前亲自给他开的内部调令。

    来到库房,王楠后悔了,她为当时跟刘建民冲动的回话后悔了,因为在这里等待她的,是更令她厌恶的“胖佛爷”周正平。

    周正平是唯一一个没受库房事件牵连的人,因为他是郝爱霞的表哥,一个武志学处理起来都头疼的人。郝爱霞的父亲是个严厉的人,他帮亲属安排工作可以,但是不允许任何一个亲属在单位提及他们的关系,一旦发现,他就会和这个人断绝关系。用老人的话说:“我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所以我帮你们找工作;但我更不是徇私情的人,我给你们指了路,你们就要挺起腰板把路走开阔了,别指望我再帮你或者扶你一把。”周正平同武志学的关系就在这样的训导下,多少年都不为人知。周正平为人和蔼并不是装出来的,但他胆小、贪财、好色也是真的。因为他为人和蔼,所以有人帮他说好话;因为他胆小,所以武志学相信了他没拿赃款;布虽然丢了,但没有客户反映、投诉,也没造成损失,该清理的人员也顺利清理了,武志学就碍于老婆的更年期情绪将这个表大舅哥留了下来。

    周正平看到王楠的到来开心极了,心想:去年这时候你让我吃了瓜落儿。没想到一年之后又犯我手里吧?因为你这个丫头片子,老子给了马红玉一百张大团结才堵住了她那下死口的王八嘴。看我怎么让你一点点的拿肉偿,反正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叫花子都上过了,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装清高。

    “小王啊,你来的正好,我们这里缺人才啊。以前那帮小子走了以后,新来的也都不怎么样,进库出库点数都点不对。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给你交代一下工作。”周主任保持着她一贯的和煦笑容说道。

    王楠跟着周正平进了他的办公室,周正平看王楠进来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将门锁反锁上了。

    “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锁门干什么?”王楠凛然的质问道。

    “说什么?说说你这小妮子欠我的该怎么还呗。”周正平笑着说。

    “我不欠你什么,你少瞎说。”王楠愤怒的说。

    “你不欠我什么?你把我以前的好日子弄没了,把我和那帮混小子的关系搞僵了,还把伺候我那么周到的马红玉弄得有上顿没下顿的。你不是欠我什么,你是欠了我们的。”周正平收起了笑脸说。

    “偷布的事是你们做下的,敢做不敢当吗?再说了,抓你们的是保卫科,人事决定是现在的刘厂长拟的,当时武厂长拍板的,你针对我干什么?”王楠义正辞严的说。

    “事情是你捅出去的!”周正平奸笑着说。

    “你别想用这个威胁摆布我,我当时就是一个技术员,跟我有什么关系?”王楠咬定不松口的说。

    “咱们这个厂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才来多久啊,趟的浑水还挺多。你也甭琢磨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爱承认不承认。你最好弄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别逼我跟你使手段。”周正平阴险的说着,一边说一边伸手向王楠的脸上摸去。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再动我喊人了!”王楠喝道。

    “哼,装什么装?叫花子碰得我碰不得?”周正平面无惧色的说。

    “老色鬼,我告诉你,叫花子现在去劳改了,你要是也想去,我就成全你一次!”王楠凶狠的说,心想大不了鱼死网破。

    周正平没脾气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心想:老子慢慢收拾你,早晚你得跟老子低头。他沉默了一会,说:“你去干马红玉干的活儿吧,登记、查数、盘库。”

    王楠离开后,周正平看着这个漂亮女人的背影,心想:马红玉干的活儿可不止我刚才说的那些,她还要伺候老子睡觉呢。

    没多久,王楠被调去看库房的事全厂都知道了。厂里有为她惋惜的,比如很多车间的承包负责人,因为没有了王楠,他们的很多订单就没有了技术指导和保障;也有把别人的痛苦当自己生活的调味品的,比如那些嫉妒王楠美貌的“小交际花”们,因为王楠没有了“出镜率”,他们才能收获更多异性的目光;还有费劲脑汁想占王楠便宜的,比如那些到了晚上偷偷去敲她玻璃的小流氓。

    小花知道了这个事后,去了王楠宿舍找她。

    “王楠姐,你这么优秀,这个刘厂长怎么能这样,他也太独断专横了吧。我听说技术科的人去找他求情,想把你调回技术科,结果被他骂走了,还说什么‘缺了王楠纺织厂就不转了?’之类的话。听着就叫人心寒。”

    小花想开解王楠一下,可是她的话王楠听了更气恼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和小花说什么。

    “王楠姐,要不我陪你去逛逛街吧,我来市里这么久了,就去过江北那边一次。那里可繁华了,好多商店的,咱去转着玩吧。”小花提议道。

    王楠知道自己干坐着更烦闷,就和小花一起出去了。到了中山路,溜达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心情也好了许多。王楠以前没少来这边,都是张宏宇或刘辉领着她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往昔的日子,她悲惨的生活遭遇都来自那个叫李大奎的叫花子,想到此,她心里坚强了起来,因为他还有一个复仇的计划,虽然没有具体的实施内容,但必须达成。她在这一刻心理扭曲的认为:不管是委曲求全还是虚与委蛇,我都要报复李大奎。

    “王楠!”一个很大的时装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

    王楠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同事,喊了声:“雅莉姐,怎么是你啊。”

    “哎,我帮人家看店呢,就这家深圳华兴时装,刘辉开的,他事多,忙不过来,找我给他盯着呢。”孙雅莉解释道。

    “哦,他离开纺织厂以后干这个了?怪不得呢。”王楠小声嘀咕着,她虽然看不上刘辉的小痞子习气,但是刘辉以前总哄她高兴,自从刘辉莫名其妙的不再找她之后,她偶尔也有点失落。但很快,这些失落的情绪就被她经历的很多事挤走了。

    “以前总撮合你俩,最后也没成,其实刘辉除了小时候被劳教过以外,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坏。再说了,那个年代的人们都疯了,尤其是刘辉他们那么大的半大小子,还好现在过得还都不错。”孙雅莉回忆着往事说。

    “雅莉姐,你在这里看着店,纺织厂那边的班儿怎么办?”王楠疑惑的说。

    “那还不是刘辉跟他爹说句话的事儿么。他求我给他帮忙,还能不给我善后啊。”孙雅莉笑着说。

    王楠听到这里,忽然开窍了,她不愿意求刘建民,但是可以去求武志学啊,武局长虽然升迁了,但一样能帮她改变现状的。

    “怎么愣神了?想什么呢?别在外面站着了,来店里坐吧。”孙雅莉忙招呼着。

    “雅莉姐,我不去了,我回去还有事呢,改天来找你吧。”王楠推脱道,她一刻也不想待了,她要赶紧找武志学。

    “那我也不留你了,有空来玩啊。旁边这家店是咱们厂承包销售的王坤开的,估计你也认识,都不是外人,出来逛街就过来坐会啊。”孙雅莉热情的道别着。

    王楠拉着小花回去了,小花见她好像开心了些,就随着她了。王楠跟小花约好了晚上去陈叔那里吃饭,小花去买菜,王楠去办她的事了。

    王楠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武志学打电话,武志学不在,工业局的人说他出差了。王楠心想,一句两句也说不清这个事,干脆给武局长写封信好了。于是将自己在纺织厂的遭遇写了下来,寄给了武志学。

    晚上,老少四口一边吃着饭一边聊天,王楠不愿意说自己的事,他怕说了之后让陈叔和大庆担心,她来之前也嘱咐小花不要说。可惜小花真不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在王楠来之前就告诉了老少二人,还嘱咐老少二人吃饭别提这事,她怕王楠难过。

    就这样,一顿饭四人都吃的小心翼翼,吃完饭,陈有德出去遛弯了。三人在院子里聊着天。

    “王楠姐,你还记得我是怎么离开的纺织厂么?”大庆说。

    “你故意腻歪我是么?”王楠没好气的说。

    “不,我是想告诉你,当初我不明不白的被冤枉了,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是因为我知道我问心无愧!”大庆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们现在还在偷布,而且数量比以前还大,我对这个事情很敏感,所以我关注,也让我发现了很多线索和迹象。”

    大庆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他在观察王楠的反应,王楠短暂的一刹那的表情让他抓住许多灵感,继续道:“我知道就算我走了,现在的库房和以前还有着一样的问题,甚至比以前还严重,以为我不光见过他们偷布,我还见过他们在市场上卖布。”

    大庆说完,王楠和小花都没有接话。小花不接话是因为怕大庆刺激着王楠,王楠不接话是因为有小花在,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心情发泄出来。

    “花儿,你回宿舍休息会儿,晚上还要上夜班呢。我有事跟王楠姐说。”大庆不容置疑的说。

    小花看大庆这么认真着急的样子,也没敢说什么,回宿舍休息去了。

    小花走后,大庆说:“姐,我没本事,我帮不了你。但就因为这样,你才应该有什么心事先跟我说,万一咱们自己能解决,干嘛还要求人呢?”

    大庆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分析一件事,虽然没有结果,但这是一个对他以后的路有着决定性意义的开端。

    “我……”王楠想说什么,但却张口无语。

    “纺织厂职工家属有在市场上卖布的,他们大部分是从销售科进的货,但是除了整匹的布,他们还卖布头。从布头的布幅上看,绝对是从纺织厂库房偷出来的。”大庆认真的说。

    “大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就是想回到以前的岗位上,做我擅长的工作而已,我给武局长写了封信,希望他能帮上我吧,你就别为我费心了。有你和小花这么关心我,我很知足了。人啊,别人都围着你转的时候你没觉得什么,总觉得自己就是个香饽饽,有的是人喜欢,凭什么来一个就要让人咬一口?等到落难了,围着你的人都散了,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那么完美,香饽饽上有了发霉的斑点,这时候再围过来的就都是苍蝇臭虫了。你和小花不一样,你们是来帮我驱赶苍蝇臭虫的人,是想帮我把发霉的斑点扣掉的人,是真心为我好,想让我这个香饽饽继续保持新鲜的人。我感激你们。更为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而骄傲。”王楠激动的眼含热泪说。

    “王楠姐,你看,是我说错话了么,你别哭啊,我,我去拿毛巾。”大庆认识的女人里,只有王楠是那种娇柔如水的女人,但他不忍看到这水做的女人被泪水浸透,这让他作为男人,心里升起了无限的负疚感和失败感。大庆喜欢王楠,越接触就越喜欢,但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能是朋友,因为他已经有了小花,更何况他觉得自己也根本配不上王楠。他为过年时自己轻薄的举动一直自责着,后来就一直跟王楠保持着一丝距离,他怕自己的行为会酿下苦果。可是今天,他又有了想保护她的**,这种**又让他对王楠产生了更多的怜爱……。

    王楠在库房度日如年,周正平对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她发冷。每当有车间送成品的推车过来时,她就高兴的跑过去点数,因为这样可以避开周正平。

    “王楠啊,你忙完手头的活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周正平微笑着向着正在查验的王楠说。

    王楠知道躲不掉,毫无畏惧的去了周正平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周正平又把门反锁了。

    “我劝你收起你那点恶心人的想法,我不是马红玉,你别想把我怎么着。”王楠面带怒色的说。

    “哦呦,小美人儿,我怎么你了?看看也不行了?厂长把你这么养眼的货送到我这儿,我就得感激人家,再不好好抓紧时间欣赏欣赏,怎么对得起厂长一片好意啊?”周正平色眯眯的说着,边说把手向王楠伸过去。

    王楠挡开了周正平的手,敏捷的双手搬起桌边的方凳,作势要砸向周正平。

    周正平看着王楠的动作,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淫笑着说:“哎呀,还是个烈女呢?我就喜欢调教你这样的,收拾好了可比马红玉带劲多了。有种你就砸砸试试,你信不信你前脚砸了我,后脚你就能被厂里开除了,最轻也是留厂察看。”

    王楠听了周正平的话,换了个思路说:“砸你便宜你了,我知道你们偷布的事,现在厂里效益好了,产量是以前的好几倍,你们偷的布够判好几年了!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就去厂里告你!”

    “去!你现在就去!我看看厂里能把我怎么着?等你告完回来,我可就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了,外面那帮小子也不会再向以前一样了,他们能摁着你扒光了让我上,你信么?谁让你伤了大伙的心,碍了大伙的眼,砸了大伙的饭碗呢?人家马红玉就比你机灵,人家知道有好处就拿,有人情就还。我帮她挣了钱,她把我伺候舒服了回报我。再说了,她有了钱能好吃好喝的过的比别人强,我还帮他死了的男人疼她,让她不用独守空房,多好的事儿?你想想你自己,你现在是个破鞋没人敢穿,长得漂亮怎么了?条件好的不敢娶你,怕让人嚼舌头根子;条件差的更不敢了,他们穷的光剩一张脸了,还敢再往自己脸上抹黑?你跟着我,又有钱拿,又不用整天受累跑前跑后看别人白眼,我这么会怜香惜玉的人,只能给你滋润的更漂亮,还能害了你不成?你这么漂亮,厂长不会心疼你,我会啊,来了我这儿,从了我,我绝对让你美的不愿回那个气味刺鼻的技术科去。”周正平一张嘴巧舌如簧的做着王楠的思想工作。

    “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德行?信不信我晚上就去陪刘辉,然后让他收拾你?”王楠又抖了个机灵说。

    “你!你行!”

    周正平气的自己开门出去了。王楠的话确实找到了他的痛处,他可惹不起刘辉。周正平却是不怕王楠去厂里告他,因为现在偷布的钱连保卫科的人都有份。他在厂里改革半年后,主动找到了保卫科长姜海明。

    “老姜,咱俩也都算是厂里的老人了吧?你说厂里搞承包了,人家车间的工人每个月都比以前多挣好多,机关领导们也偷偷发点奖金,可是你觉得你我这样值么?活儿一点没少干,凭什么他们多挣了咱们就和以前一样?”周正平试探的说。

    “没办法,咱们又不是生产单位,产生不了效益,领导不重视呗。”姜海明答道。

    “还记得你们抓马红玉的事吧?马红玉他们是偷了布,可是给厂里造成损失了么?没有。人家客户就没有反映过少布的问题,收了多少匹布就给厂里打多少钱,人家马寡妇容易么?给人家开除了。”周正平继续着他的试探。

    “厂里也没把事做绝,当时武厂长专门给管后勤的人们说了,马红玉虽然被厂里开除了,但是不要继续为难她,厂里的公房接着让她住,她毕竟还是因公伤亡的职工家属,属于家属的福利还要给她。”姜海明说。

    “厂里抓偷布是假,借这个事整人是真。现在我们库房该清理的清理了,留下的该磨洋工还磨洋工,他们没积极性啊。我私下听到几个小子又开始商量偷布的事了。”周正平点到即止的说。

    “哦?你跟我说说,你要是有了证据赶快告诉我,这样我也能给你证明你跟偷布的事无关,你说是吧?”姜海明敏感的说。

    “老姜啊,你抓了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刘建民还能给你发奖金?刘建民和刘向前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你还能干多少年?你就不怕等你一退休,那帮坏小子整天去你家找你麻烦?厂里又没损失,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来找你不是想给你报信儿,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拿份钱,就当厂里也给你发奖金了,而且肯定不比领导们少。厂里没损失,同事关系又和谐,还能多挣点,何乐而不为啊?你就当不知道不就完了。”周正平一点点的挤出了自己的来意。

    姜海明沉默了,他如何不想多点收入,可是这个事却让他心里不安。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让周正平先回去了。没过多久,周正平悄悄塞给他一个报纸包,冲他隐晦的一笑就走了,他在经历了短暂的内心挣扎后,便心安理得的收起了这份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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