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 001 引——刘晓天

(88106 www.88106.info)    黄昏时分，某酒店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伴着烟头的忽明忽暗，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是我和兄弟们四个人的合影，而此刻，我是在等一个人的到来，那个人叫刘晓天，就是照片里那个高高帅帅的男人，他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兄弟。

    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门外传来刘晓天的声音“高阳，高阳，开门了”

    我掐灭烟头起身打开门，晓天那自信的笑容让我心中一暖“进来吧，天哥”

    “喂，兄弟，咱们是去办事，又不是去参加婚礼，干嘛搞得那么有型”

    “没办法，人帅呗，穿什么都有型”我厚颜无耻的笑了笑。

    “大爷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顺手帮我整了整衣领“走吧”

    “走吧天哥”

    在车上，晓天递给我一根烟，我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抽多了，他把烟点上，抽了一口“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打架吗？”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我跟你单挑好不好，听清楚了，是单挑，那时候在班里有谁敢跟你说单挑的，我是唯一一个吧？”晓天笑笑没接话，我也知道他是想缓解一下此刻紧张的情绪，不过我的思绪却随着他的这句话飘到当年的那个场景。

    那年，上初二，跟现在大多数小屁孩打架的原因差不多，是因为一个叫杜娟的女孩，那时候的女孩感觉要比现在的女孩发育要晚，而杜娟是个例外，她不仅是胸部发育超出其他的女孩而且她还敢在薄薄的白色衬衣里穿上黑色或红色的胸罩，皮肤也特别白，反正那时候喜欢她的男生是不少，我呢，坐在她的身后，每天都会被她那各种颜色的内衣带子搞得心神不宁。刘晓天那时候刚来我们班没多久，他本来是在初三的，因为总是打架，愣是被校长保送到初二。

    其实吧，按照校长本来的意思是“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你啊，就该去哈佛去深造”谁这小子当时就恭敬的站好，很认真地跟校长说了句“那麻烦您给开一张转学介绍信”

    校长当时脸都绿了，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他骂“滚，马上给我滚”后来还是家里找关系求学校留下他，最后顺利从初三高升到我们班了。

    那时候的他身高差不多175以上了，而我呢属于那种发育不良且缓慢的，差不多有160，并且那时候胆子还很小，记得大概五年级的时候，有两个高年级的学生忘记因为什么事要打我，当时我眼泪都下来了，因为我真的害怕，打心里怕他们要揍我，人家看我直接要哭了，也挺无奈的，索性没再搭理我，转身就走了。

    只是那时候青春期的骚动远远比胆子成长的要快，自然而然的渐渐将对杜娟的好感转化为暗恋，一段时间后，又不甘心继续暗恋下去，就下定决心要表白，写了自认为牛逼的一塌糊涂的情书，好几天都没敢送出去，想让别人送吧又怕被偷看，纠结到纸都快烂的时候终于鼓足勇气，悄悄地把情书递给了她，（那种心情——暗恋过并且想表白的单身狗们你们应该深有体会吧）看到她打开，读、笑、撕、揉、扔我脸上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当时我那颗幼小的心，仿佛被掏出来给剁碎了，旁边还有好多同学呢，有的在笑有的在议论着，而我感觉自己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等回过神来，就看见晓天站我面前，学着大人般讨厌的语气说“小崽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家写情书”羞耻心，胆怯，当时都没有面子问题来得快，因为很多人都知道，那时候只要你在那个女孩面前怂了，那以后也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随口就回了他一句“碍你蛋事”

    晓天一愣，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我敢这么说他，紧接着一拳就冲我打过来，我下意识躲开了，他再要动手的时候就被旁边的同学拉住了，然后他就指着我说“小崽子，有种放学别走”

    我当时不知道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回了一句“学校后边小树林，我等你，单挑”

    “我等你”晓天轻蔑的笑笑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接下来的课我就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怎么办？我他妈会不会被打死，又一想，就算打残也不好过啊”放学铃最终还是响了，晓天冲我比划了一下先出去了，我故意放慢收拾书本的节奏，然后深呼吸几下，才慢慢悠悠地挪向学校后边的小树林。

    快到地方的时候，我看到了晓天，在他旁边还有两个大人，我第一感觉就是他找帮手了，当时就想跑的，随后我看到那个男的不停地拍着晓天的脑袋瓜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就猜到应该是他爸妈了，随后壮着胆子又走近了些

    “小崽子，混大发了是吧，跟人打架？你喜欢打架是不是？来来，老子陪你打”那男的就那样一边拍一边骂，晓天耷拉个脑袋不敢吱声。

    我那紧张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而且这个场面让我感觉还挺爽，刚想笑，突然耳朵传来一阵疼痛“你个熊孩子，你来这干嘛？来打架的？小伟（我邻居也是我同学）跟我说我还不信呢，你跟晓天打？他能揍死你你信不？”我小爸拧着我的耳朵训我“上学就好好上学，不要给我惹事”

    这时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要完蛋”我赶紧服软“小爸，不是我，是刘晓天他找事要打我的”小爸没理我，直接揪着我的耳朵走到晓天和他爸妈旁边跟我说“叫叔叫婶”我赶忙的叫人，婶子边笑边答应着。

    这时晓天他爸也对晓天说“这是你强叔你认识吧”

    “认识啊”

    “啪”他爸照着他脑袋瓜子上又拍了一下“认识还不叫人？”

    “强叔，哎呦，再打就傻了”晓天瞥了他爸一眼，只不过没被发现。

    小爸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铁哥，嫂子，小孩子没管教好，别往心里去”

    晓天妈妈笑着说“强子，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况且是我们晓天有错在先，对了，这是你大哥家的孩子吧？”

    “婶，我叫高阳，你叫我阳阳就好了”我小爸这才松开我的耳朵

    “哎呦，都这么大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听她这么说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爸掏出烟给铁叔点上了“铁哥，嫂子，既然是小孩子瞎闹，也没什么事了，去我那坐坐吧，也有些日子没喝了”

    “对啊对啊，没事就好，都是小孩子，去家里我给你们炒点菜你们喝点”

    “小孩子？小孩子就知道搞对象了？”说完走到车边打开车门上了车，我们也不敢说话，跟着低着头上了车。

    大人们永远都是这样，他们在聊天的时候，你想问问什么事，他们就会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等到你做错事的时候，他们又会说“唉，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后来他们在路上改变了主意，去了据说是市里最好的饭店，酒桌上听他们说了些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晓天的老爸，也就是我铁叔，跟我小爸当年是一个部队的，还是把兄弟，我和晓天小时候是见过面的，只是不记得了，还有就是这据说是市里最好的饭店是铁叔开的......等等等等。

    中间铁叔问我们“听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打架，是因为一个女同学？”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晓天也没有回答，只是说“老爷子，以后能不能不骂我是小兔崽子？”

    “为什么不能骂你”

    “因为，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对您不好”

    “啪”铁叔照头又是一巴掌

    “哎呦，您轻点”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气氛很融洽。晓天也没去理他爸，拿起茶杯跟我说“来，阳子，今天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来，咱俩以茶代酒，走一个”

    我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其实吧，我挺怕跟你打架的”

    “哈，你有自知之明，这事不提了，喝了这茶以后就是兄弟了，改天咱们喝酒，我跟你说啊，这酒绝对是好东西，它......”

    晓天还没说完，铁叔照他脑袋瓜子上又是一下“你能教人点好吗？”

    “哎呦，疼死我了”晓天有点哀怨地看着铁叔，小爸这边也跟着教训我“上学就要有上学的样子，你们离谈对象还早呢”巴拉巴拉又是一堆大道理。

    晓天他妈跟着说我铁叔“你也不能总打小孩子的头了，从小就打头别真打傻了，你不记得他小时候问你的事了？”然后看着我们接着说“晓天小时候又一次问他爸，我有大姨二姨，四姨，为什么没有三姨？我三姨是死了吗？他爸脸都绿了，嘴角差点都抽筋了，最后告诉晓天，儿子，你说的三姨那就是你妈啊”

    我当时都快笑岔气了，晓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说“妈，你说这事干嘛？都知道了以后我还怎么混？”

    总之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也算是正是跟晓天认识了，再后来机缘巧合遇见了已经嫁人的杜娟 面容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那体重估计到了差不多80公斤左右，我和天哥都说了同样的话“早知道就支持你去追了......”这都是后话，在这暂且先不提了。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