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求生 第五百七十七章

(88106 www.88106.info)    四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国王的大厅，几乎撞倒先前进入给他们通报的那个可怜的矮人。哈西在他们当中，这是当然的，脸上缠着绷带，因为他的眼睛早已在秘银厅。领着他的是胖胖的瑞韦尔，这个家伙骑着一匹古怪的坐骑冲进了外城，那匹坐骑的前半部像是一匹马，而后面长着两条长腿，末端更像是青蛙。瑞韦尔给它起了一个很恰切的名字，池塘跳跃者。

    第三个哈贝尔族人阿莱格里和吉格斯都不认识。这个法师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只是低吼着，向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

    “我是贝***?戴尔瑞?哈贝尔，。”第四个人宣布，这是一个个子矮矮的，相当美丽的年轻女孩，只是她的眼睛没有看着同一个方向。两只眼球都是绿色的，不过其中之一里面闪着猛烈的光辉，而另一只则黯然无光，灰蒙蒙的。但是对于贝拉而言，那似乎仅仅是给她的容貌增色，让她有了一些奇异的美好的特征。

    阿莱格里认出了她报出的一个名字，知道贝拉很可能是这几个人的首领。“长鞍镇的领袖，戴尔瑞的女儿？”矮人问道，对此这个娇小的女孩低低地鞠了一躬，腰弯得如此之低以至于她靓丽的金发几乎碰到了地板上。

    “这是来自长鞍镇的问候，秘银厅的第八位国王陛下，。”贝拉有礼貌地说道，“您的召唤从没被忽视。”

    那可真是一个遗憾，阿莱格里想，不过他还是很明智地保持沉默。

    “和我一起来的是——。”

    “哈西和瑞韦尔，。”吉格斯打断道，他先前在长鞍镇的时候已经和这两个人很熟稔，“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祝贺你们用马和青蛙交配的试验成功。”

    “池塘跳跃者！”通常总是默不作声的瑞韦尔快乐地回答。

    这个名字使吉格斯想起了一幅他会喜欢的景象。

    “我是戴尔瑞的女儿，。”贝拉快速地说道，眼睛直盯着半身人，“请不要再次打断我的说话，否则我会把你变成池塘跳跃者喜欢吃的什么东西。”

    当她提醒吉格斯的时候，她那只明亮的绿眼睛里面光芒闪动，而半身人的灰眼睛里也同样闪烁，吉格斯知道这个威胁不过是一个玩笑。不管怎样，他还是很在意这句话，突然渴望给贝拉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不足五尺高，半身人注意到，或许只是体重略大，她有点像适当放大比例后的吉格斯本人——除了她那些让人心动的女人特征。至少，对吉格斯而言如此。

    “我的第三个同伴是彼得多。”贝拉继续道。

    这个名字在阿莱格里和吉格斯昕来都觉得有些令人奇怪的熟悉，当彼得多吠了一声作为对他介绍的应答时，他们立刻清楚地想起来了。

    阿莱格里抱怨了一声；吉格斯拍着巴掌，大声笑了起来。当他们在寻找秘银厅的路上，不得不穿过长鞍镇的时候，彼得多，通过使用一种劣质药水，扮演了哈贝尔家族爱狗的角色。

    “变化还没有完全结束。”贝拉抱歉道，她反手很快地拍了一下彼得多的肩膀，提醒他把舌头缩回到嘴里。

    哈西大声的清了清嗓子，显得坐立不安。

    “当然，。”阿莱格里立刻说道，他明白了这个暗示。矮人打了一个尖锐的口哨。他的一个侍从从侧屋里走了出来，拿着那对脱离身体的眼睛，一手一个。以他的名誉保证，矮人竭力平稳地托着它们，将它们对着哈西的方向。

    “啊，真是太高兴能够再次看到我自己！”法师呼喊道，并且开始踱来踱去。跟着他能看到的东西，他走到他自己那里。走到眼睛那里，或者后墙，实际上，还有他和他的同伴们刚刚经过的那道门。他大喊着，“不，不！”转了完完整整的一个圆圈，试图掌握自己的方向，但是这对于从屋子的另一面看着自己的人而言并非一件简单的事。

    阿莱格里再次低声抱怨。

    “这太让人糊涂了！”当瑞韦尔抓住他并试图将他转到正确的方向的时候，愤怒的哈西评论道。

    “啊，是的。”法师说，再次转向了错误的方向，向着大门走去。

    “反了！”失望的瑞韦尔喊道。

    阿莱格里从矮人侍从手里抢过眼睛，并且将它们都转过来对着自己那张暴怒的脸。

    哈西惊叫起来。

    “嘿！”阿莱格里吼道，“转过来。”

    哈西使自己安静下来，按照要求去做了，他的身体再次面对着阿莱格里。

    阿莱格里看了看吉格斯，窃笑着，将一个眼睛朝哈西的方向扔去，接着，过了几秒钟后，他又将另一只也向同一方向扔去，只是扔出之前，手腕抖了一下，眼睛就旋转着飞了出去。

    哈西再次惊叫，并且晕倒在地。

    瑞韦尔接住了一只眼睛；彼得多用他的嘴叼住了另一只。非常幸运的是，贝拉让他吐了出来。然而她没能接住，眼睛从她的手里跳了出去，落到地上，滚了出去。

    “这太过分了，矮人国王！”戴尔瑞的女儿斥责道，“这太……“她也无法保持严肃，很快大笑起来，她的伙伴们也同样（尽管彼得多咯咯的笑声听起来更像是咆哮）。吉格斯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阿莱格里随后也大笑起来，但是只笑了几秒钟。矮人国王没有忘记这样一个事实，这些随时会出差错的法师可能是他抵御黑暗精灵部队的惟一的魔法防御力量。

    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

    第二天早晨拂晓，兰尼斯特就离开了秘银厅。前一天晚上他看到山边有一团营火，他知道那是凯瑟拉?妮可罗莉。他仍然没有尝试召唤利比亚回来，并且抵御着这个强烈的欲望，提醒自己要一个一个地解决问题。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凯瑟拉?妮可罗莉，或者更具体地说，是她的宝剑。

    他在路的一个转弯处找到了年轻的女孩，就在两块巨石阴影的交叉处。她几乎就在他的正下方，在一小块平地上，可以清楚地俯瞰秘银厅东部宽广、起伏的地形。朝阳在她正前方跃出了地平线，兰尼斯特只能看到她身体的轮廓。

    她舞了一路剑法，姿势是如此优雅，剑势缓慢，映着朝霞在她周围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剑痕。兰尼斯特休息下来，满意地观看着这个女孩优雅而完美的剑舞。他教给她这路剑法，如同以往，凯瑟拉?妮可罗莉又学得很好。她几乎可以成为他本人的影子，兰尼斯特认识到，她的行动是如此的完美、和谐。

    他让她继续舞下去，既是因为这套剑法的重要性，也是因为他喜欢欣赏她的表演。

    最后，在将近二十分钟后，凯瑟拉?妮可罗莉终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将手臂高举头顶分开，沉湎于朝阳之中。

    “非常精彩。”兰尼斯特祝贺道，下去走到她身边。

    凯瑟拉?妮可罗莉几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踱来踱去，皮克斯尔精灵的到来使她看来有些困窘，也有一些苦恼。

    “你来之前应该事先和女孩子打个招呼。”她说。

    “我只是碰巧来到你这里，。”兰尼斯特撒谎道，“但是看起来很幸运。”

    “昨天我看到哈贝尔家族的人进入秘银厅，。”凯瑟拉?妮可罗莉回答，“你和他们交谈了吗？”

    兰尼斯特摇了摇头。“现在他们无关紧要，。”他解释，“我只需要和你谈谈。”

    这听起来很严肃。凯瑟拉?妮可罗莉反手想要将宝剑冲入剑鞘，但是兰尼斯特伸出手，示意她停下来。

    “我正是为这宝剑而来。”他解释道。

    “卡拉蒙？”凯瑟拉?妮可罗莉惊奇地问道。

    “什么？”皮克斯尔精灵问道，显得更加吃惊。

    “那是它的名字，。”凯瑟拉?妮可罗莉解释说，将那把锻造精良的宝剑举在身前，它锋利的剑刃再次闪耀红光，“卡拉蒙。”

    兰尼斯特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这是一个皮克斯尔语词汇！它的意思是“砍，。”或者“切割者，。”对于一把能够砍断坚固岩石的宝剑，这个名字的确是很恰切的。但是凯瑟拉?妮可罗莉是如何知道的呢？皮克斯尔精灵想知道，这个问题直接浮现在他的脸上，就如用言语询问一样。

    “这把剑告诉我的！”凯瑟拉?妮可罗莉回答道。

    兰尼斯特点了点头，平静下来。他本不该这么惊奇的——毕竟，他知道那把剑是有知觉的。

    “卡拉蒙，。”皮克斯尔精灵表示同意。他将闪光从鞘中拔出，在手中掂量着，将它刀柄向前，递给凯瑟拉?妮可罗莉，作为礼物。

    她茫然地看着这份礼物，一点也不明白。

    “公平的交换，。”兰尼斯特解释道，“闪光交换卡拉蒙。”

    “我打算练习协调地同时使用一把弯刀和一柄宝剑，。”兰尼斯特回答，“接受这个交换吧。卡拉蒙曾经祈求我佩带它，我将满足它的要求。这把剑和我是最合适不过的搭配了。”

    凯瑟拉?妮可罗莉的表情由奇怪转为怀疑。她无法相信兰尼斯特竟然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已经花了数日——数周！——一个人呆在深山里，练习使用这把剑，与它那不寻常的智慧打交道，试图同它建立稳固的关系。

    “你忘记我们的遭遇了吗？”兰尼斯特问道，这个问题有点令人痛苦。凯瑟拉?妮可罗莉的脸红到了底。的确，她没有忘记，永远不会，当她知道到她——或者说至少是她的宝剑——是如何扑入兰尼斯特的怀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啊。

    “把剑给我，。”兰尼斯特坚定地说，在呆住了的女孩面前挥舞着闪光的刀柄，“我和它才是真正般配的。”

    凯瑟拉?妮可罗莉抗拒地握紧了卡拉蒙。接着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摇摆，兰尼斯特发现她正在同宝剑谈心，倾听它的感情。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兰尼斯特空着的那只手伸向宝剑，然而，令皮克斯尔精灵惊奇和满意的是，剑尖突然逼了过来，挑向他的手掌，迫得他退了回去。

    “这把剑不需要你！”凯瑟拉?妮可罗莉几乎吼着说道。

    “你要和我战斗吗？”兰尼斯特问，他的问题让年轻的女孩平静下来。

    “只是一个反应而已。”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竭力地道歉。

    仅仅是反应，兰尼斯特暗自重复着，但是这恰恰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反应。这把剑愿意保护她佩带它的权力；这把剑拒绝他成为它公正的主人。

    兰尼斯特闭起一只眼睛，瞄着闪光，轻弹它的刀背，然后将它冲回腰间。他的微笑让凯瑟拉?妮可罗莉察觉到这件事的真相。

    “一个测试，。”她说，“你刚刚给了我一个测试！”

    “这是必需的。”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拿走卡拉蒙，。”女孩继续道，她的音调由于愤怒而升高，“即使我收下了你给我的……。”

    “我会收下这把剑的，。”兰尼斯特诚实的回答道，“我将会把它放到西耶斯圣厅里一个安全的地方展览。”

    “你会要回闪光的，。”凯瑟拉?妮可罗莉生气地说，“你这个说谎的皮克斯尔精灵。”

    兰尼斯特考虑了一下这句话，然后耸耸肩，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推理。

    凯瑟拉?妮可罗莉淘气地撅起嘴巴，摇了摇头，赤褐色的长发飘过肩头。“这把剑现在已经知道我才是更优秀的战士。”她说，听起来很诚挚。

    兰尼斯特大声地笑了起来。

    “不信就拔出你的刀！”凯瑟拉?妮可罗莉生气地说，退后一步，摆好姿势，“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和我的宝剑的厉害！”

    兰尼斯特笑得更厉害了，将双刀提在手中。这将是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测试，他知道，他要看看凯瑟拉?妮可罗莉是否已经真的能够控制这把宝剑。

    金属的撞击声回荡在早晨清新的空气中，两个朋友不断交叉换位，他们的呼吸在微凉的空气中凝成淡淡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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