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之森 第二十三章 出发

(88106 www.88106.info)    诺顿大师的实验室真的和康斯坦丁想象的有出入，是天与地的差别。他去过艾尔文防线的教堂，在其中一个最不起眼的偏殿喝过一碗冷粥，还没有咸菜就着咽了两个馒头，即使那里给他留下好了很不好的印象，但现在想来也比诺顿的实验室大许多，宏伟许多，可想而知诺顿实验室小成了什么样子。

    不算宽敞甚至比赛丽亚家里还要小几分的屋子里却有着各种的表情，诺顿喝下一口炼金液体后有些颓废，那种认真的劲头一扫而空，心不在焉的草草熄火，拿出一个木制的大锅盖，把那锅液体牢牢盖住。

    康斯坦丁提到了“发明”这个词，诺顿大师实验失败后的阴霾似乎暂时被他遗忘，随便拿过来几个凳子，自己坐了最高的那个，把袍子一掀，侃侃而谈：“其实我正在研究一种食物，是那种可以喝一口就几天不饿的食物，我本来是想节约时间，能用更多的精力来研究创造。后来我仔细翻阅古籍，发现需要几种珍贵的材料，冒险家手里没有，我就去公国面见了议员阁下，议员阁下很支持我，还给我提了建议。”

    “是什么建议呢？”赛丽亚似乎对这方面很有兴趣。

    诺顿继续说道：“议员让我把研究范围扩大，并且最好可能实施量化，这样公国内那些流民就有稳定的食物来源了。”

    康斯坦丁心想您这玩意的确能让人不饿，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喝一口就能好几天恶心的吃不下去饭，自然就节省了粮食。

    “可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这东西入口就这么苦涩，比我在帝国喝的劣质发酵的麦子酒还难喝，别说果腹，连咽下去都是一个问题。”诺顿突然很好奇，抬头看着他们三个：“对了，你们能喝下去真是个奇迹，怎么样，有饱腹感么？”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讪讪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康斯坦丁想着远方中毒的加尔，想着刚才喝下去的炼金药剂，忍不住开口道：“诺顿大师，这种生理需求真的不是科学能解决的问题，要是魔法能解决我还信，您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正在翻阅炼金古籍古籍的诺顿正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听到康斯坦丁说的话，放下笔，一脸严肃道：“冒险家，科学并不是魔法那种非透明、非逻辑的下等学科，而是一个完美无缺、纯洁高尚、美丽优雅、不可亵渎的一种无所不能的学科。”

    听着诺顿一长串对科学毫不留情的赞美，康斯坦丁真想立刻转头离去，但他不能那么做，只能更加恭敬，低声细语道：“诺顿大师，我承认科学是一门至高无比的学科，我等才疏浅薄，不及您万中之一，但我们这次来是有急事的，等我们办完事再回到这里来听您讲科学的奥秘好不好，我定能听上三天三夜眼睛都不眨一下。”

    康斯坦丁这招投其所好果然有用，诺顿捋了捋胡须，一副高人模样的点了点头，说道：“冒险家，你很有天分，你们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呢？是要给我一些炼金术的材料么？”

    见诺顿终于步入正题，康斯坦丁很自然地忽略了前面那句，说道：“诺顿大师，我有一个朋友中了毒，需要毒猫王的心脏才可以，但猛毒雷鸣废墟的毒性太重，一般解毒剂没用，听说您曾帮助毒王路易斯融合毒药，我想买一些您解毒的药剂。”

    听到康斯坦丁谈及路易斯，诺顿脸色一变，想起了那个暴力的女人，那段痛苦的往事，很不情愿的回答：“我这里的确还剩一些当初留的解毒剂，路易斯那个家伙真是疯子，当初没用‘免疫胶囊’就敢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赛丽亚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也想起了那到处都是红色嗜血猫妖尸体的森林深处，有些作呕，不知道是刚才的炼金药剂后劲导致，还是以前那种恶心的感觉穿过时间而至。

    “那我们需要的解毒剂就是‘免疫胶囊么’？”

    听到‘免疫胶囊’这四个字，诺顿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作为帝国以前炼金师协会的一员，他知道很多秘密，也见过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有一个地方是他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无论是帕丽丝、路易斯还是赛丽亚，这都不是她们能涉及的范畴。

    诺顿尴尬的打了个哈哈，掩饰自己的失态，连忙回答康斯坦丁的问题：“不是，我有说过那个什么胶囊么？”

    康斯坦丁还是菲特赞，哪怕是亲身去过的赛丽亚都不知道诺顿掩饰的是什么，其实诺顿都不知道这件事的真正内幕，直到康斯坦丁很久以后深入洛兰森林，去了帕丽丝他们去过的更深处，才发现帝国的阴谋。

    比尔马克在历史上同样也是颠覆里昂·哈因里希三世执政的一个因素，那是一个导火索，也是那里，他们第一次见到了名为泰拉石的东西。

    ……

    诺顿大师的实验室在三人走后再次陷入了沉静，诺顿大师摇头将那些负面情绪抛在脑后，开始用钢笔书写此次试验的记录，写到材料的时候，诺顿大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议员给的材料是没有问题的，那是不是我的哥布林手骨粉末放的多了些？或者那些冒险家送来的猫妖指甲我提取的精粹不够纯正？要记下来，记下来……”

    康斯坦丁要是知道自己喝的东西里有这么恶心的东西，一定会暴跳如雷，放弃对诺顿大师的尊敬，用火烧他的胡子。但康斯坦丁并没有听见这些，得到防止毒素的东西后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事实上他对烧别人的胡子很有兴趣，又一次他差点烧了另一个老人的胡子。

    走出去的三人开始随意交谈，主要是康斯坦丁一直在问，赛丽亚倾听，菲特赞有选择的回答。

    比如菲特赞告知了他们自己的境界有问题，却没说自己有生命之危，康斯坦丁到是坦诚，跟菲特赞好生炫耀了一下风振大师对自己的厚爱，不过涉及会长，他自然将会长的那段省略。

    菲特赞只能感叹一下康斯坦丁的狗屎运，风拳流秘籍相当于一位武道三阶大冒险家的传承，只要时间充足，进入武道三阶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街上人流依然熙攘，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们三个也不例外，到了某一个小巷的路口，康斯坦丁问道：“菲特赞，你是和我们一起去还是分开走？既然你的境界有些问题，那你就应该先忙自己的，猛毒雷鸣废墟和箱子我自己去就可以。”

    二人都心有灵犀的没说“七日之约”的问题，听到康斯坦丁的关心，菲特赞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和你们一起去，鬼知道莎兰说的那个‘复仇灵魂石’在那个怪物身上。再者说来你还是被我从法罗湾叫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去？”

    一直被二人忽略的赛丽亚不满的开口：“喂喂喂，你们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格兰之森我很熟悉的！”

    自从格兰之森允许外人进入，冒险家们就从未停止过对其的探索，尤其是那场大火过后的三年内，冒险家就像雨后春笋一样络绎不绝的进入，有不以为然的初境冒险家，还有与帕丽丝一样境界的无畏级别的冒险家，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为了破境或者发财。当然能或者出来的人寥寥无几，包括那个无畏级别的冒险家，不知道死在了哪个地方。

    从那以后，冒险家们只敢去类似于幽暗密林或者幽暗深处那样的外围地区，雷鸣废墟的凯诺无疑是一道分水岭，更里面的猛毒雷鸣废墟领主毒猫王更是恐怖至极的生物，毒素是它最大的武器。寻常的冒险家还没见到它，就被它散发的毒雾毒死，死前他们睁着大眼，想不通为什么。

    又是一个分岔口，赛丽亚与康斯坦丁会家中准备需要冒险的准备，菲特赞则走向了通往鬼剑士道馆的那条路，同样回去准备东西。他星夜赶回，.D大师一声，三人约定好一个时辰后在赫顿玛尔外城门口集合。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三人已经在诺顿大师那里浪费了好些时间，第一天已到正午，再晚些就是入夜，入夜的格兰之森比白天要危险的很多，谁也不愿意多碰些危险。.D大师说几句话，就匆匆赶来城口，那里的康斯坦丁和赛丽亚盼首以望，等着菲特赞。

    赫顿玛尔的城门有没重兵把守，只是象征地派了两个佣兵当值，即使康斯坦丁与菲特赞各自背着武器，穿着宽大的黑袍，也没人理他们。更没有人试图检查他们的包裹，因为那是一件找死的事。

    诺顿大师给他们需要的东西并没有收太多的钱，诺顿也不缺这些，他更想要那些怪物身上的材料，得知他们要去猛毒雷鸣废墟，特意叮嘱他们要‘毒之尘埃’。而菲特赞需要的‘食人魔药剂’更是诺顿的专利，只要了一百枚金币，他怕菲特赞没钱。特意告诉菲特赞可以用怪物的材料来交换。

    菲特赞是个穷鬼，除去他昨天卖给夏洛克的凯诺皮毛挣来的一颗灵魂晶石，他身上只有一个金币，自然不能支付诺顿大师看似漫天要价实则是白送，只是象征收成本的一百枚金币。为了解决窘境，他拍着胸脯对诺顿说了没问题。

    “我们要收集的东西未免太多了吧？”

    赛丽亚并依旧穿着绿色连衣缀花长裙，听着康斯坦丁的抱怨，扳着手指头数了数：“我要去找精灵们的踪迹，云天拿到毒猫王的心脏，菲特赞要找到复仇灵魂石和毒之尘埃，你们俩还要找箱子！”

    菲特赞扶额，有些受伤，有气无力的道：“别说了，我有些难受，我们怎么要找这么多东西？”

    已出赫顿玛尔，官道两旁的树荫浓且密，不再有那些千篇一律的白色住宅，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旷野里有微风，天上的流云随风而动，真应了那句秋高气且爽，所以赛丽亚说出那个在赫顿玛尔堪称禁忌的名字，康斯坦丁并没有太多的不爽，也不担心。

    一路鸟语花香，还有色彩斑斓的蝴蝶在野花从间翩然起舞，他们穿过山花烂漫的丛林，实在不像是去格兰之森那种危险之地去冒险的，倒像是康斯坦丁一直念念不忘的郊游。

    有了赛丽亚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相伴，旅途不再枯燥，反而徒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愉气味，菲特赞想着几天前法罗湾巧遇的康斯坦丁，想着他们一行的视死如归，感觉有些不对，那个叫约翰的小屁孩去哪了？

    不懂就要问，.D大师教给菲特赞的真理，于是菲特赞发问：“康斯坦丁，你徒弟约翰去哪了？他怎么没嚷着跟来？”

    涉及约翰，康斯坦丁淡然一笑，有些伤感的说道：“他一直和查尔斯在一起，这次任务如此危险，我哪能带上他？”

    菲特赞不知道康斯坦丁的伤感从何而来，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赛丽亚是女孩子，女孩子的心里总是细腻的，自然知道康斯坦丁想的是什么，这次不带他，想来以后也不会领着约翰进入冒险的生涯了。

    而远处与查尔斯在一起的约翰并不知道康斯坦丁做出的决定，可能是命运的巧合吧，约翰并没有产生那种离别特有的伤春悲秋，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和查尔斯前往德洛斯帝国执行任务。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康斯坦丁独自出任务，虽然那是他第一次出任务离开贝尔玛尔，但却不是第一次来到德洛斯帝国。此时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正请教着查尔斯，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佣兵。

    康斯坦丁的确有些怅然感，离开约翰让他舍不得，舍不得那个可爱的小孩子，但有什么办法呢？约翰是极少康斯坦丁见过没有修行天分的人，不说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欧贝斯和泰达，就是眼下沉默的菲特赞，也是踏入第二阶的冒险家，虽然自己感觉那个家伙一直有些不正常。

    没有了约翰的陪伴，有很多东西他只能自己背着，虽然不沉，但总是影响敏捷程度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康斯坦丁买不到自己最爱的那个牌子的香烟。

    他快变成了一个嗜烟如命的人，跟林纳斯那种老烟枪抽烟的速度差不多，没有香烟比杀了他还难受。而且赛丽亚一直厌恶烟雾，某一天他想偷着点一根，却鬼使神差的被赛丽亚发现，差点没把他撵出去。俗话说烟酒不离身，康斯坦丁爱吸烟，酒量却很差，啤酒香槟之类的可以喝一喝，至于白酒，不好意思，一杯就倒。

    没有香烟抽的康斯坦丁觉得浑身不得劲，嘴里总想嚼点什么，那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难受，他想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又不知如何开口或者去做，手举起来又放下，嘴唇张开又阖上，只能作罢。

    菲特赞看见康斯坦丁上蹿下跳抓耳挠腮像一只猴子，还是马戏团王牌的那种，突然想笑，笑声还未出，就被康斯坦丁用动作制止。

    当然康斯坦丁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在他的念气感知中，不远处最起码有着十来个人左右的团队，不分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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