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碾压

(88106 www.88106.info)    碾压

    上官离燕虽然心里没有听过这个队伍的名称，但也没有掉以轻心，心中防备警戒的同时，眯着眼从容的笑容还是继续挂在脸上：“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也是那些人中最强的了？”

    01号摇头，依旧一副呆板的样子：“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比你会强很多”

    “还真是毫不客气呢”

    “抱歉，我说话一向直接”01号扭扭自己的脖子。

    “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便”

    “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明明这里有很多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

    “因为他们违法”

    “但他们也是人，如果这么做的话，不怕激怒他们从而爆发阶级之间的战争吗？那些受到压迫的人，迟早会反抗，会颠覆这个世界”

    “抱歉，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也会遵守我的原则”

    “那就是你想守护的世界吗？”

    “我只遵循上尉的命令而活，其他的，并不重要”01号朝前走了几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上官离燕拔出了手中的刀，指向01号，随后摆开架势。

    “再此之前，我还有个问题”

    “请问”

    “结合上面的对话，我能否理解为，你是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是反政府分子中的一人？”

    上官离燕微微一笑“我只是想保护好我住的地方和身边的人，还有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至于你口中的改变世界，或许只是我顺手的事情，不过，我们一般对其称为，革命者”

    “我还有一点比较想知道，关于你身上的气息，竟然和我们有些相似，难道你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谁知道呢”上官离燕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两人的气氛就此僵住，外面路边的灯光透过上面钻出的洞射进下水道，在漆黑的下水道里格外明亮，照在上官离燕头顶，也让他暴露在暗中01号的视线内。不过，上官离燕并未对此在意，因为光明正大的打败眼前的敌人，也是上官家的家训之一。

    气氛就此在一明一暗中，凝固。

    与此同时，拎着箱子奔跑的杏叶，脸上写满焦急，她恨不得自己能瞬间到达想去的地方，也就是上官离燕那里，虽然也非常担心其他人的安危，但这是舍长暗中给她的命令，她必须到上官离燕那里，帮他结束战斗。

    通信器材已经被他们屏蔽，整座城市处在战火中，所以杏叶也不得不选择安全偏僻的路线，并且也同时祈祷着别再发生什么意外。

    “等着我，上官离燕”杏叶大口喘息着，但没有停下脚步，尽管因为太匆忙，无意中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但由不得疼痛，忍着牙拎起箱子，重新朝着预定的地方跑去。

    此时的一鸣已经到了宿舍门口，这里倒是还好，暂时还没有被波及，毕竟清除日需要执行一整天，大批的部队还集中在城市中部进行清理任务，这里只能是暂时安全。

    推开门，发现漆黑一片的宿舍里没有人回来。

    扫了一眼周围，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暗怪自己没用，但刚想关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边的柜台上，似乎放着一个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着淡淡的荧光，有些好奇的一鸣忽然想到前几天清柔拜托自己的时候，有提到会在宿舍里偷偷放一个望远镜和一把枪，到时候只要找到荧光的位置就行。

    想来那里应该就是清柔提供的标识，一鸣也没开灯，怕引起注意，虽然太黑，看不清周围，但大致轮廓一鸣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倒不至于被什么东西磕绊，走到荧光位置，发现似乎是两个柜子间的夹缝，东西就摆在地上夹缝里。

    伸手去摸，位置大小都正合适，从里面掏出来，拼着手感，和离近仔细看了看，掂掂分量，就已经确定。

    随后走出宿舍，关上门，放好枪，顿时陷入沉思。

    因为既然他们不在宿舍里，那么他们肯定就在城市里的某个地方，可这么大的城市，该怎么找他们？

    望着高耸的楼，同时也望向城市中心的高塔，一鸣左右望了望，心里有了一个暂时的打算。

    他想要先去周围最高又可以隐蔽自己的建筑，从地面借助望远镜俯视地上的情况，这样会方便很多。

    也想不到其他办法的一鸣也只能开始动身找寻合适地点。

    话锋一转，在下水道内，此时只剩下战斗中的上官离燕和01号。

    01号只用一双肉拳，却能抗下上官离燕锋利的刀。

    “看来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但这一切，似乎并未让上官离燕感到惊异，反而早有预料。

    “我们还是人类，只是增强了自己的身体而已”01号用手背抗住上官离燕的刀，坚硬的手背似乎更像是金属甲胄一样，保护着01号不受侵害。

    身体就是甲胄，甲胄就是身体。这是上官离燕对01号的初步认定。

    “不过我没见过增强到这种地步的人类”上官离燕再次挥刀砍向01号。

    “的确，不过我们是弗兰肯斯坦小队，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所以这并不新奇”呆呆的01号倒是和上官离燕很自然的在战斗中闲聊起来“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吃惊，也让我多少有些觉得，你也应该清楚我们属于什么”。

    “那些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毫无意义”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共同点”

    “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

    “抱歉，不该问这么多，但是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对于叛逃那里的人来说，下场会是怎样，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当看到你身上的那身衣服，我就已经知道了我面对的是谁”

    “那很好，既然我们都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突然，01号气势一改之前的呆板，那双神秘的眼神也终于暴露出凶狠与冰冷，高傲与蔑视，嘴角自然下沉，身体也比之前强壮了一圈。

    黑暗中的上官离燕无法看清01号的变化，但却能察觉到01号身上气息的转变，无形中透出一种让他有些动摇与恐惧的威压。

    而在瞬间，上官离燕就感觉眼前闪过一个人影，紧接着腹部传来绞疼，但同时身体被强制抬起，此时的上官离燕已经能看到下面01号那张冰冷充满杀意的面容。一拳的力量顺势让上官离燕被打出上方的洞，直接打向上空。

    但01号的攻击还并未结束，远超常人倍数的身体机能，弹跳力更是强悍，纵身一跃，足以能够跳过墙顶，脚尖点在墙壁边缘，来回闪跳几下最后冲出洞口，正好赶上下坠的上官离燕。半空中猛地翻身，伸出的腿直接踢在了上官离燕的腹部，在空中就将他踹飞。

    半空中的上官离燕虽然承受了一击腿踢，但还是在下坠的时候翻身，刀尖冲下，插在地上，同落地的身体足足划出一米，也在地上留下了一米长的浅浅的裂痕。

    感觉嘴中有些腥气的上官离燕擦了一下嘴角，没有去看手中的红血，反而拔出刀，再次摆开架势。

    同样落在地上的01号没有继续攻击：“如果你还不拿出真本事，就有些让我失望了”

    “是吗？”上官离燕微微一笑，缓缓睁开双眼，露出棕色瞳眸，气势也骤然一变。

    “空气中都有些压迫的味道”01号从容的回答。

    “谢谢夸奖，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也能拿出真本事，不然，我也会很失望的”上官离燕冷言讽刺，压迫感中渐渐透出冰冷气息，阴冷犀利的杀气凝聚在上官离燕的眼神中。

    “虽然不知道你和我们究竟是不是一同在那里长大，但我现在更加确信，你和我们都一样，空有一副人类驱壳”

    “抱歉，我始终都是人类”

    “是吗，如果只有这样的回答，那你已经让我失望了”伴随着01号渐渐低沉的声音，呆板的样子以及散发的气息也突然因为眼神的变化而改变和扩散。

    泛起的微弱黑光渲染了01号整双墨绿色的眼睛，仿佛只有一种颜色，漆黑一片，却散发着微亮，诡异恐怖的眼睛在发生改变的同时，01号的嘴角也咧开比之前还要弯长的弧度。

    在上官离燕眼中，01号的样子就像是和印象中的鬼一样，就连周围都能以肉眼看到扩散出的黑色气息。然而也让上官离燕心生一种本能的恐惧。但还是下意识的握紧了刀柄。

    赤手空拳的01号身体虽然没有变化出什么，但气息和神情的改变，却无疑让上官离燕警惕的心和冷静的理智更加重了几分。

    在没有多说一句话，01号突然消失在上官离燕的视线内。

    ‘连残影都没有？！’上官离燕虽然吃惊，但还是能够反应过来，横刀挡在身前，也正好挡在了01号挥来的拳头上，竟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01号继续进攻，收回拳头的同时踢出的脚也紧随其后。上官离燕也同样举刀挡住。

    就看到空气中仿佛瞬间窜过几道光影，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战斗的身影就同这道道光影一样，不仅碰撞擦出火花，其速度还无法用肉眼完全看清。

    但两个人却都着实的在战斗，01号的战斗服被上官离燕的刀切开道道裂痕，同时坚硬的身体也浮现出道道微微的血痕。

    “能够划开战斗服给我的身体留下伤痕，不得不说，你果然很强”01号的话语虽然低沉的在称赞，但在上官离燕的心里却更像是一种轻蔑。

    同时上官离燕只凭借着一把刀和自己的肉身是无法挡住01号的猛烈攻势，身上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但，还是不够”突然01号握住上官离燕的右手臂，在上官离燕略微错愕之时，另一手也同样抓住他的手臂，突然膝盖猛击，只听到上官离燕的右手臂嘎吱一声。

    “啊！”疼痛顿时传来，刀也离了手，落在地上，上官离燕闷哼的同时也因此注意力分散。

    01号便趁此在握住上官离燕骨折的右手，转身，给上官离燕来了一记重重的背摔，使得上官离燕一口血喷出，同时周围的地面也被砸出深深的凹陷与裂痕卷起的地皮。

    站在上官离燕头前的01号冷漠与深邃的俯视着饱受重伤的上官离燕：“我说过，我肯定是比你强的”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脸上已经沾上鲜血的上官离燕淡淡一笑。

    “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要强，才能完成上尉的任务”

    “对我来说，我只想回去，有保护一些人的力量，就够了”

    “所以你才会成为这项计划的牺牲者，沦为和他们一样的弱者，最后被我打败”

    “都说了，那些根本无所谓”

    “你我本来没有仇恨，所以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加入我们，否则，你见不到今天黎明的到来”

    “这个虚伪的世界，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在你临终之前，就回答我最后两个问题，其他革命者在哪，还有，你们的巢穴在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那就抱歉了”01号抬脚朝着上官离燕的头踩去。

    然而突然，就听到一声清脆，01号皱了下眉，脚也在露出诧异神情的上官离燕面前收回，摸了一下头，随后看到手里的墨绿色的血，看向远处的一栋高楼：“看来你还有帮手”

    “怎么…会？”看到01号脑袋上着实中了一颗子弹，却依然还能说话，而且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从脑中流出的血，竟然是墨绿色！

    墨绿血滴在上官离燕的脸，但此时的上官离燕已经无法站起身，全身因为刚才的一记重摔被砸成全身骨折，脑部也受到剧烈撞击，换做常人可能早已死亡，可他还是凭着一口气活着，但也是无法再继续战斗。

    01号按着耳边的耳塞：“04号，你去看看什么情况，顺便把人带过来”

    耳机里传来04号淡淡的回答：“好的”

    远处的高楼中，透过瞄准镜看到的一切，杏叶错愕与震惊的神情仿佛定格，她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而望向自己这边墨绿色血液沾满脸却还在笑的01号的更是让杏叶有些惧怕的后退了几步，可还是赶忙扛起枪准备离开。

    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她的位置，她必须重新去往下一个隐蔽点。

    本想近身冲进战区去帮助上官离燕的，但已经赶到的时候，杏叶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只能从远处狙击，瞄准对方的头，直接毙命更有效，可碰到这种匪夷所思，令人惊惧的情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知为何，被心中恐惧和愤怒冲昏的杏叶，想要直接冲到那里，救出上官离燕。身体也按照她的意愿，朝着上官离燕的方向跑去，甚至因为觉得枪太过沉重，将之丢弃。

    01号低头看向上官离燕：“虽然我想让你们见一面，或许还是你的熟人，不过上尉已经下令了，我就必须执行，可惜，虽然有些力量，但你们毕竟不是战士，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无法和我们相比”

    “呵”上官离燕微微一笑，闭上双眼。

    说完的01号重新抬脚，最终着实的踩在了上官离燕的头上。

    重重的一脚，直接将上官离燕的头踩得血肉模糊。

    正好赶到的杏叶看到眼前已经发生的一幕，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瞪出的眼球仿佛要掉落，惊惧和惊愕顿时从心中顺着口中爆发出疯狂的尖叫：“啊！！！”

    01号朝着杏叶看去，又重新恢复了呆板的样子，对他来说，眼前这个女孩丝毫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完全只是个普通的人，甚至他只需要瞬间拧断她的脖子，就够了。

    但01号还是后退了几步，杏叶已经没有理智理会周围了，她只是踉跄的走到上管离燕的尸体前，心里饶有一丝侥幸，觉得她走过去，他肯定会爬起来，然后用日常以往的方式，再和她斗嘴。

    然而，此时的上管离燕，并没有像杏叶想的那样爬起来。

    懊悔，悲伤，此时占据了杏叶的全部。

    如果自己再快一些，就好了，如果，自己的子弹能够杀死那个怪物就好了。如果，可是，没有如果。

    不知为何，杏叶觉得自己此时竟然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一鸣在这里的话，或许会感同身受，甚至更为愤怒，会引起新的战斗，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但，一鸣不在。

    偌大的城市，他们分散开来，对其他人的状况，都是未知数，何况杏叶等人还以为，一鸣还留在黑市。

    跪在地上身体，抱起已经看不清人脸的上官离燕的头，枕在自己膝前，杏叶垂下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抓狂而凌乱，脸颊没有滑落眼泪，也没有吵闹，而是捋着上官离燕的头发，掏出已经被她那时候慌乱揉成团塞进口袋的信封。

    缠着绷带的02号此时从周围的一条小巷中跑出来，走到01号身后，刚想上前，却被01号拦住：“带枪了吗？”01号看向04号。

    “嗯”02号微微点头，掏出了绑在腰带上的枪，递给了01号。

    接过枪的01号板开保险，缓步朝着杏叶走去。

    杏叶打开信封，拿出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不禁悲从心起，潸然泪下。

    信中写道：

    我好想迫切的告诉你，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的一切，我的心意，我的感情，但是，现实总会发生让我一直都难以启齿，甚至让我成为了与你始终作对的人，吵架斗嘴成了我们的家常便饭，当我下定决心，终于不再迷茫，准备选择将一切传达给你的时候，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实在有太多想说，该怎么形容，又该用什么词汇，到最后却只能笨拙的用简短的一句话，寥寥几字，以书信的方式，写给你，只是不知道，这封信，这句话，是否，会走进你的心里。

    对不起，杏叶，谢谢你，杏叶，我喜欢你，杏叶——上官离燕

    “嗯，走进了哦，何止走进了，你再也别想走出我的世界里了，你这个混蛋”身体轻颤的杏叶捂着自己的嘴，禁闭的双眼，泪水无法再顺着脸颊，倾泻而出，如初雨，滴落在黑白分明的纸上，滴落在，上官离燕的名字上。

    那是上官离燕在战前写下的书信，通过武刚转交给了她。

    “你这王八蛋，平时一副毒嘴，怎么写信的时候，就像个傻子”看着膝盖上的上官离燕，杏叶虽然咒骂，眼神却是那般轻柔，嘴角，却是在笑。

    杏叶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两人经常会因为各种事吵架斗嘴，然而每次都是以杏叶失败告终，可即使如此，长久以来的情愫，已经无法阻止两个人萌发出的感情，虽然在外人看来像是吵架斗嘴，可他们两个的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份无法捅破的隔膜。

    保持现状就好，那是两人当时的想法。

    可是如今，却要以这种方式袒露各自的内心。

    01号停在了杏叶的身后，枪口抵在了杏叶的后脑：“抱歉”

    伴随着第一缕曙光的到来，一声枪响扫去清晨该有的惬意与平和，带来的，是没有休止的杀戮。

    01号走到02号面前，把枪还给了02号。

    “为什么不带他们回去审问？”02号反问。

    “对上尉来说，他们没有任何价值，他们不是士兵，只是普通人罢了，没必要留着”01号缓步走过了02号，只剩背影“我们继续寻找其他目标，我有预感，会碰到那个人”最后几个字，01号只是低低的说给了自己。

    02号看了一眼身后，随后跟上01号的脚步。

    “通知周围待命的部队，可以过来打扫这里了”

    “是”

    然而在诺大的城市里，透过望远镜看到武刚和清柔的一鸣，此时正加快自己的步伐朝着两人的方向赶去。

    他不清楚其他人怎么样了，心里只能默默的祈祷着其他人没事，可他却并不知道在他奔波的这段时间，已经发了让他意向不到的事，也让他最后，不得不面对，他应该面对的命运。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