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五、利刃（四）

(88106 www.88106.info)    经过一夜的航行，德国舰队已经驶入挪威海，现在他们的航向是西北偏北。不过在海图上，他们的位置从东经3度变成了西经2度，由于已经越来越接近北极圈，直到早晨9点多钟，天色才渐渐亮了起来。

    另外就是有个好消息：就在昨天夜间，一艘潜艇部队的潜艇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英国本土舰队的锚地——斯卡帕湾，向停在港口里的英国军舰发射了几枚鱼雷，至少击沉了皇家海军一艘战列舰。在确认了消息后，帝国的宣传机构自然通过无线电广播开始向进行全世界大肆宣扬。

    “呼啸的寒风从北方吹来，

    唤起心中无尽的乡愁。

    当我们成为亲密的战友，

    也是一同走进地狱的时候。

    水兵们知道会如何死去，

    摆脱不了无常命运的捉弄。

    战鼓已经破碎，

    只留下北风为我们唱着哀歌。

    在水兵的坟墓上，

    没有娇艳的玫瑰。

    在水兵的坟墓上，

    没有盛开的鲜花。

    只有来自那洁白海鸥的问候，

    还有一位哭泣的姑娘站在坟头。

    我们已经看到了死神的招唤，

    但没有人会悲伤泪流。

    从陡峭的深渊滑向毁灭，

    舰船正在拥抱海底的死神。

    冰冷的海水在拍打着船壳，

    我们将告别这热爱的人间。

    在死神离开的时候，

    我们在轻轻唱起这首歌。

    在死神离开的时候，

    我们轻轻在唱起这首歌……”

    餐厅里在播放着音乐，一首忧伤的古老海军军歌。当“沙恩霍斯特”号通过国内的无线广播得到潜艇在斯卡帕湾内击沉英国战列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舰队司令瓦格纳上将，参谋长马绍尔中将正和舰长库尔特•霍夫曼上校等几个军官正在餐厅里享用当天的早餐。

    “真是个好消息！”瓦格纳上将抹了抹嘴巴，抛下只吃了一小半的早餐便同参谋长还有霍夫曼上校一同返回了舰桥。一会儿，瓦格纳海军上将、马绍尔海军中将、霍夫曼舰长和众多的参谋军官现在聚集在“沙恩霍斯特”号的作战室里，海图桌上放着巨大的一张北大西洋北部海域海图，上面标注着这支袭击舰队现在已经走过的航线。

    “长官，我依然看不出‘不莱梅’号有什么必要绕远道走丹麦海峡。”霍夫曼说：“从冰岛到设得兰群岛之间的水道足有300多海里宽，实际上从那一带返回挪威海应该更加容易。而现在正是冬天，覆盖整个格陵兰岛的冰区正在向外延伸，据潜艇部队的报告，现在那一带的水道只有七十多海里宽，英国人只需要派两艘到三艘巡洋舰就能封锁住整个航道。”

    “问题是英国人现在没有这么多的巡洋舰。”马绍尔抬起头来，他在海军中一向以性格严厉著称，但并不善于交际，令人难以接近，虽然他个人能力出众，但在海军中的人缘并不好。“我们应该让‘斯图加特’号给海军部发报，让他们告诉那条商船走丹麦海峡！”

    帝国的商船也有一套密码系统，但和海军舰队所使用的密码系统并不一样，帝国海军目前使用的是从原来奥地利海军那里传下来的一种新式密码系统，它采用的是一种很少见的马扎尔方言，虽然很难破解，但是需要为每艘军舰上都配上两名以上经过专门训练过的译电员。

    “长官，视距仍然很坏，我们的飞机无法正常起飞。”一位参谋报告道。

    其实只要看看军舰外面的海面，就可以知道情况。天空上阴云密布，海面上黑黢黢的一片，而且还有大雾，视距只有一百多米。“沙恩霍斯特”号在翻滚着的黑色波涛中起伏穿行，只能依靠灯光与舰队的其它舰船保持联络。

    正当他们正在讨论之际，从通讯室送来了一份电报。一位上尉把它打开后交给作战处长西里亚克斯少将，这位旗舰的前任舰长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长官，这是基尔基地发来的。”他随后念出了电报文稿：“‘不莱梅’号将在明天下午开始进入丹麦海峡。将军，您说的不错，看来那位船长是位谨慎的人，从冰岛以东的海域进入挪威海虽然水域更宽阔，但却更容易遇到英国人的巡逻舰，他们的驱逐舰实际上都能跑到那一带执行巡逻任务。”

    “这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应该明天早晨就能赶到那儿。”航海长诺维茨基中校拿起了两脚规，在海图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大概还有400海里，如果保持20节航速的话，我们甚至能在夜间就通过丹麦海峡。”

    “对！”瓦格纳俯身在海图桌上，点头表示同意说：“我们需要进入北大西洋海域，在接应到那艘船之后，让它跟着我们一起行动，那艘船能够装下1600名乘客，可以让我们收容足够多的俘虏。现在有没有收到有关英国舰队活动的情报？”

    “没有，长官。恶劣天气对我们的空中侦察很不利。”

    “这也对英国人十分不利，不是吗？”瓦格纳说道，“我不认为英国人在得到我们的确切情报之前就会轻易采取行动，他们的兵力不足。但是从潜艇部队对斯卡帕弗洛的袭击情况来看，他们的舰队主力确实离开了基地。”

    ……

    1939年11月7日清晨，一艘由商船改装的英国辅助巡洋舰“拉瓦尔品第”号正在丹麦海峡巡逻，已是日出时分，太阳就要浮出海面，透过薄薄的晨雾可以看到东方天空中布满了淡红色的云霞。在海峡的西边，是从格陵兰岛延伸出来一片一望无际，高高耸立的白色冰山，海面上翻腾着白茫茫浓雾。刺骨的北风在一刻不停地刮过甲板和舰桥，这艘改装军舰在翻滚的海浪中不停地摇摆起伏。

    这艘军舰是由一艘排水量为18000吨的快速远洋客轮匆匆改装而成的，只在甲板上安装了4门六英寸火炮和几门厄立孔20毫米防空炮。此时舰桥周围瞭望手们站在各自的岗位上，举着双筒望远镜上下左右有规律地搜索着海面。舰长站在驾驶台前，正在通过舰上的有线广播向三百多名舰员进行广播讲话：“……根据海军部的通知，一支强大的德国舰队已经进入到了挪威海域，我们只知道它们在冰岛的北面，因为天气太坏，现在无法进行空中侦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将会南下，进入北大西洋来破坏我们的海上交通。

    他们坐在转椅里不断地随着军舰的摇摆而前俯后仰。高射炮旁站着好些穿戴得十分厚实的炮手。狂风和严寒迫使他们竭力寻找哪怕是很小一点的、可以挡风浪的东西。每当军舰深深地陷入浪谷，就会溅起大量海水，飞快地掠过甲板，使人们更加难以忍受。……我们的任务是在丹麦海峡一带巡逻，如果发现它们，要及时地向海军部进行报告。我有必要提醒大家，那些德国战列舰上装有十四英寸口径的大炮，在十五海里的距离外就能打中我们。这就我们的瞭望员的要恪尽职守，要是谁不认真对待，他就会给我们的军舰和全体舰员生命安全带来极度的危险。”

    在传达了海军部的命令后，这艘辅助巡洋舰在不时飘动着冰块的海面和浓雾之间，冒着凛冽的寒风继续巡逻着。在开放式的甲板炮旁值勤的炮手们穿戴得十分厚实，狂风和严寒迫使他们竭力寻找哪怕是很小一点的可以挡风浪的东西。每当舰艏深深地陷入浪谷，就会溅起大量冰冷的海水，如同下雨般飞快地掠过甲板，使他们感觉更加难以忍受。

    在“拉瓦尔品第”号辅助巡洋舰的舰桥顶端，瞭望员们正在换班。新换岗的瞭望员接过双筒望远镜，坐到值班的转椅里，开始在凛冽的寒风中不停地在海面上来回搜索起来。此时的能见度稍微好了一点，不一会儿，他感到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他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这才确认在水天线上有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迅速地向他们接近。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