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梦想

(88106 www.88106.info)    吴常来了兴趣，立刻竖起耳朵，听那青年洋洋洒洒道：“所谓鬼器，是指修炼成器的灵兽结晶。御使鬼器，与自身的灵力和武技配合，发挥出可怕的战斗力，这种职业便叫做鬼武者。

    鬼武者的数量据说非常稀少。一是因为鬼器极难炼成，所谓‘彩灵易得，一器难求’，二嘛，则是因为鬼武者的修练，比御灵士都要难得多！我们御灵士怎么说还有正规的学校，可以标准化授业，鬼武者的武技却只能靠师徒相传。没有名师指点的鬼武者一辈子在一阶徘徊的也非少数。因此现在敢修习鬼武者的人，一般后面都有成名的高手作为老师，一对一的亲自指点，潜力不可小视。

    再说这鬼武者的位阶，鬼武者虽然同样分为十阶，但评判标准与我们御灵士不太一样。御灵士的评定很简单，灵兽几阶，御灵士就几阶。鬼武者却没有这么直观的评判标准，一般由鬼武者行会考核裁定。考核方法是挑战一位御灵士。战胜7阶御灵士的，方为7阶鬼武者。因此同阶的鬼武一般都比御灵更强。而且有不少鬼武者，只顾追求自身实力，却是不屑去考位阶的，所以鬼武者实力高于位阶很正常，一般人搞不清他们的深浅，轻易不会去招惹。再加上鬼武一系都是师徒传承，往往惹了一个就是惹了一群，所以即使是实力较低的鬼武者，一般人也不愿与他们发生冲突，总得来说，是个很难缠的职业。”

    吴常听得频频点头，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些贵族对西格那么惮忌，原来是怕她上面有人……吴常正自遐想，冷不防眼前现出张极美的小脸。原来是那只彩灵猫女悄无声息的来到跟前，边用好奇的妩媚双眼打量吴常，边煽动着小小鼻翼在吴常身上嗅来嗅去。

    彩灵兽的智慧比白猪高得多，记忆中残存的本能也更强烈，常常会做出些自主动作。灵兽以灵力为尊，猫性又媚，看来不论主人怎么想，这只小猫女对吴常倒是很有好感。

    那边伊雅越听脸色越不善，总算那博学男注意到了，不敢再夸夸其谈，话锋一转道：“当然，若真比起实力，鬼武却未必强于御灵。而且鬼武修炼十分困难，进阶难度比御灵大得多，鬼器又那么罕见，所以这个职业现在也在逐渐没落，很是吃力不讨好的。伊雅小姐的粉香灵猫如此稀有，既赏心悦目又强大绝伦，普通鬼武者自然是不能比了。”

    伊雅这才好受了点，又注意到灵猫不知所踪，扭头一看顿时一声尖叫，险些气炸了肺去，原来那小猫女正伸着小香舌对着吴常舔得甚是欢快。

    伊雅一跺脚急忙将灵宠唤了回来，气急败坏道：“你舔那个脏东西干嘛！染上虱子怎么办！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吴常斜了她一眼，撇着嘴抹了抹一脸口水，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此刻擂台上，已有数名强壮的兵士合力抬来了一尊巨大的石柱。鬼武者的考核总算可以开始了。西格冷酷地起刀，摆出一个气势逼人的驾势，淡淡道：“用力之道，在乎于心而非在乎于臂，暗域，野蛮增幅！”说罢眼神一凝，至尊刀上腾起一轮暗淡灵火，又引来了几声喝彩。吴常已是第二次看见西格的暗域，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这个名字真适合她，也真配得上她的“暴力刀法”。

    “开！”西格大喝一声，挥刀便斩，霎时间碎石四射，至尊果然不负重托，非常暴力地破入石柱，可惜的是，却是在彻底斩断石柱前的最后一刻，力尽刀停，功亏一篑！

    “我靠！”西格一下子做出了最真诚的反应，气急败坏地爆粗道：“这个死石柱怎么会那么硬啊！明明只差一点点啊！这个死大柱啊啊啊！”

    吴常悄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西格小姐会抓狂地用暴力刀法将那将断未断的石柱推倒在地，凌迟处死呢。幸亏只是在丢人的爆粗口而已。

    “死大柱！”西格眼角带泪地转过头，看见台下包括黑面考官在内的一百多人都张着嘴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正在擂台上，脸一红，很光棍的挠着头道：“我失败了！一阶的实力果然还是通不过呢，本小姐献丑了！”傲娇的表情带着羞红的脸色，再加上坦率的态度，大小姐此刻的风采，看得台下一百多颗心脏都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众人刚刚发呆只是觉得前后反差很大，世外高人般的女子居然那么简单就失了手。此刻看到西格率直如此，都觉得此子真是性情中人，连失败都失败得如此可爱，加上那么年轻有这样的功力，与成功只差一线而已，前程也算远大了，当然最关键是还长得如此妖颜惑众……一班热血青年纷纷对西格大加抚慰，那滥美的赞词，倒好像在庆祝她九牌过关，独占鳌头似的。

    同为美少女的伊雅刚刚还觉得扬眉吐气，转眼又被场上逆转的形势挑起了心中的邪火，她狠狠推了正使劲盯着西格的博学男一把，酸溜溜道：“哼！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害得大家等那么久，装什么呀！”

    西格理也不理她，随手耍了个刀花就准备走下擂台。连对女人战争非常迟钝的吴常都觉得西格这一手耍得漂亮。

    伊雅气得牙齿都痒了起来，气极生智，冷笑道：“我说，你不是双修吗？如果御灵士考核可以过，也一样可以进入初试的，不如用你那只死白猪参加一下御灵考核啊，不过嘛，哈哈，估计你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众人一想都觉得也有道理，没想到双修还有这好处，考试机会都有两次，不过，这里所指的当然是那些真正的双修，像西格这样带着白猪来的。参加御灵考核只是自取其辱罢了。没想到伊雅的这个绝地反击那么犀利。女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啊，轻易不能得罪。

    “怎么样？如果你不敢参加御灵考核的话，那就证明你所谓的双修根本是骗人的，你这样可是扰乱猎魂士考核秩序！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考官大人也不至于和你这种人计较，顶多是永远丧失考试资格罢了。当然这样对你更好，省得你不识时务，不肯死心，哈哈哈！”伊雅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气势大涨，乘胜追加了一串组合技。

    众人很过瘾的看完伊雅放大招，齐刷刷地扭头去看西格，纷纷猜测这位小姐会怎样应对，还能否抵挡得住。

    谁想到西格根本就是伊雅完全难以战胜的对手。只见西格瞪大眼睛，欢喜道：“咦？还可以这样？对哦！我可以试一下，反正不试白不试嘛！”说着西格打了个响指，微笑着俯视伊雅道：“你还蛮机灵的嘛！哎，叫什么名字来着，谢了哈！”

    “机灵……”伊雅的心脏一阵抽痛，好容易忍住爆粗的冲动，闭眼在心里恨恨道：“竟然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不对，她一定是故意的……这个混蛋，等着出丑吧，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去死吧去死吧！”

    此刻观战的男人们看西格的眼光已满是敬佩。除了吴常知道西格只是真性情外加天然呆而已外，其他人都在想，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多么干净利落的绝杀！巧笑擒人首，刀过无血痕！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上来吧，小白！”完全不知自己已赢得这样心理地位的西格招来吴常，很认真地开始准备御灵考核。她完全不记得考官根本没有同意她可以考两次的说法。幸亏考官们都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没有人打算反对。

    “那我开始了。”西格又努力回想了遍御灵考核的规定动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开始凭借记忆指挥小白。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西格用类似这类的指示胡乱指挥着灵宠小白，即使是一阶御灵士听到她这种乱七八糟的指示恐怕也会被气死。这根本不是在御灵，而是在侮辱御灵……更何况那规定动作，她根本连一半也没有记住。

    吴常难以察觉地翻了个白眼。他对那套广播体操似的规定动作其实也没怎么留意，不过以他的运动细胞，就算在不经意间也已把那套动作记得八九不离十了。

    想起猎魂士是个可以挣钱的工作，吴常自然不会依着西格做什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他早就费尽心思要改善大小姐的经济状况，省的自己跟着丢人了。此刻索性按照记忆比划起来。

    这可是拳法宗师在做广播体操。效果可想而知。

    虽然一开始生疏难以避免，不过很快吴常的动作就有了点行云流水的意思，虽然动作未必准确，有点似是而非，但那夺目的合理性和美感还是如此出众。

    台下一些人看笑话的表情逐渐凝固。连9位考官都变得认真起来。到这套动作结束，现场反而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心中默默评估自己的灵兽控制能力和西格相比孰优孰劣，起初的轻视之心已荡然无存。

    西格此刻却在苦恼。其实她一直未太注意吴常的动作，更没看出什么美感，反倒是一直在紧张思索要做什么自选动作。毕竟她也自知规定动作自己记得乱七八糟，还想尽量用自选动作弥补一下。

    “对了！”西格眼睛一亮，她想起小白在和蝎子作战时被自己“无意用出的”那些奇异动作，当机立断道：“就使用打蝎子神拳吧小白！额，什么来着，双手抬起，左晃晃右晃晃，啊扎啊……”

    吴常又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傻妞居然这样给灵兽下命令。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傻乎乎的主人，却老是给他带来快乐。

    望着西格充满希望的大眼睛，吴常的嘴角，偷偷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动了，从简简单单的三体式，五行拳，十二形拳，一直到虎形专精，精妙的内家拳法如清新的乐章，从他手中流淌而出。

    那一刻，虽然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注视下打拳，吴常的眼里心里，却只有西格那无邪的模样，渐渐地，西格也消失了。只有那双美丽的眼睛。多么相似，那是爱人的眼睛啊……苏儿，我无尽的思念，无论如何，我必回你身边。吴常的拳头，出现了隐隐的白色气流，他的心，变得冰冷如水，而周围的世界，居然缓慢下来，清晰无比。

    拳心！

    原来并非刻意什么都不想，才是平和的拳心

    真正的拳心，是发自内心的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拳。

    是拳的梦想。

    虽然以前也能偶然进入拳心，却从未像这次一样深刻领会到拳心精神。吴常的嘴角笑容惬意。他完全沉浸在拳心中，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可周边的一切，却又那么清晰细致的反映在他脑海中，巨细分明。

    吴家拳谱记载，拳心状态不能直接增加拳法的攻击力，却能带来两个极大的好处：“冰冷拳心”和“战斗视觉”。前者帮助武斗家在战斗中保持绝对冷静，做出最佳判断，后者极大提升武斗家的战斗视野，甚至制造缓慢视觉的效果。对武者而言，绝对是梦寐以求的两大辅助。

    当初吴常在人间界进入拳心状态，只不过略微体验到“冰冷拳心”的点滴而已。当时他还想当然的以为，“战斗视觉”这种不现实的效果根本不可能存在，只是拳谱的夸大。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今天自己进入的，才是真正的拳心之境。那真正的“冰冷拳心”，带来的不仅仅是对“拳”本身的高度注意，更是对外界的无比执念。正是这种执念，让他终于明白不应再为拳而拳，终于明白如何去寻找拳的梦想。

    这种不再刻意体会拳意，而精神偏又前所未有的集中在拳意中的状态，真的对视觉产生了微妙的影响，就好像把整个世界都拖入水中，看它在身边无比缓慢的流淌一样，吴常眼中的整个世界已变成了慢放的影片，用拳谱中“缓慢视觉”的说法来形容确实最为贴切。相比“冰冷拳心”带来的绝对冷静，这种神奇的视觉效果对实力的增幅更为可怕，假设现在遇上那3阶巨蟹，吴常知道自己即便打不过，也绝不可能会被对方偷袭得手。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