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换皮邪术 第二十三章 老头与老太

(88106 www.88106.info)    老太在收到消息之后马上就开始行动，当夜就陆续有人撤离S市办事地点，只留下陈华芳和一个资料员跟袁大爷对接。在这之后，老太吩咐苏国忠带她去一趟蔡凡那里。

    苏国忠感到很头疼，身体还没完全调理好不说，今天跟刘副会长通电话的时候被骂得狗血淋头，对方把在四叔那里受的气都撒在了他身上。隐瞒了“鬼符”的事刘副会长也知道了，而且他还说老太申请将蔡凡当做编外人员编入去昆仑山的队伍，这完全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苏国忠不得不用保证在昆仑山会紧盯蔡凡来平息刘副会长的怒火，对方也知道还需要苏国忠继续为他办事，告诉苏国忠一定要盯紧了蔡凡，等回来了再想办法，如果办不好就换人。苏国忠不想失去出头的机会，拍着胸脯答应会把事情办好。

    因为这些而心事重重的苏国忠无精打采地带着师父到了蔡凡家门口，老太吩咐他在外面等着，她要自己去见蔡凡。

    打开门，蔡凡见到门外的老太感到很纳闷，这都夜里九点多了，这位老人家亲自上门拜访，到底想干什么。

    老太先打了个招呼：“蔡先生，这么晚过来打扰你了。”

    蔡凡一想到这些人每次找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事就不想请她进来，但见老太挺客气，总不意思给脸色一个老人家看，而且谁叫人家势力大呢，势大压死人啊。

    “老人家客气了，请进。”

    老太点点头，走进来看了看蔡凡的屋子，又点点头。蔡凡也不知道她点什么头，只好先请她坐下，然后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一个杯子，一片茶叶，不由得有些脸红，他平时没跟什么人来往，自然没有准备什么待客的东西。

    老太看在眼里也不在乎，呵呵一笑，说道：“蔡先生不必客气了，坐下来我们聊一聊吧。”

    蔡凡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也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不知道老人家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关于那些事情该说的我都说了。”

    随着见面的次数越多，老太越是欣赏这个民间的阴阳先生，“蔡先生真是世外高人啊，像你这样既有真本事又不贪图名利享受的真是太少了。”

    蔡凡有点不好意思，心想你看错我了，我倒是想享受，可是穷啊。

    接着老太又说：“是这样的，我们决定组派一支队伍去一趟昆仑山，看看那边的风水和禁地的情况，以防这段时间在S市干出这些事情的人闹出什么大乱子，我想请蔡先生加入队伍，酬劳方面不用担心，包你满意。”

    不说酬劳还好，一说这个蔡凡倒是想起来自己最近帮了他们这么多只得了一百块钱，真的好像义务工啊。虽然听到“酬劳包满意”很心动，但是他也知道去那地方可不是去旅游的，一不小心小命都得搁那儿，这个钱可不好赚。而且离家太远了蔡凡也不习惯，他平时没事尽量不外出，更不要说让他去上千公里远的昆仑山了。

    犹豫了一下，蔡凡摇摇头说：“老人家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们这么大一个部门难道找不出一个有本事的人来？而且我一个人闲散惯了，受不了管束，不好意思，请回吧。”

    老太对于蔡凡的拒绝并不意外，来之前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他，又说：“有本事的人是有，可是都信不过，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蔡先生不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竟然如此洁身自好，而且做好事不留名，是个靠得住的人，这次的事情很关键，有什么差错后果太严重了，还请蔡先生多考虑考虑。”

    老太几乎把蔡凡夸上了天，虽然心里挺受用，但他也不是傻子，既然老太这么说肯定调查过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不过蔡凡有些奇怪，对方没说自己师父的事情，难道是没查到自己和老头子的关系？

    也有这个可能，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蔡老头把自己藏得很紧，说是怕别人看出来自己的煞星命格，而且除了在村子里生活，蔡老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消失一阵子，没带自己在外头露过面。

    装作很为难地考虑了一会儿，蔡凡说道：“我只是一个有上顿没下顿的人，管不了那么多的，也没兴趣。”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高了，但是蔡先生有没有想过，入了这一行有些事我们并不能当自己没看见，而且，如果蔡先生当做看不见，那为什么在S市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呢？”老太说道。

    蔡凡心想，我还不是被老头坑的。不过这话却不能说，然后又觉得很不习惯，这个老太对自己还真是很看重啊，开口先生，闭口先生的，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甚至有些放低身份的味道。

    蔡凡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之前来的那几位都是连哄带骗还连着威胁，这会儿竟然有些心软了。

    但很快又把这样的想法甩掉，心想这老太真是个人精，差点着了她的道，要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以后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想到这，蔡凡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这种大事还是不要找我。”

    老太见蔡凡再次拒绝，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顿了顿，忽然脸色就变了，再也不是那副仁慈和蔼的面容，冷冷地盯着蔡凡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是来哄小孩的呢，我叫你去你就去，不去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弄死你的狗，你也别想跑，你也知道我们有的是办法把你揪出来。”

    蔡凡被老太变脸的速度给惊着了，呆呆地愣住。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这些人就没一个好人，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感觉，不，这次更高了！现在要弄死我了，还要弄死狗子！

    老太见蔡凡这幅表情，忽然又换了一副脸色，满脸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不必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我心里还是相信蔡先生是个心怀大义的人，蔡先生放心吧，刚刚我只是有点失望，所以语气重了点。”

    蔡凡无言以对，他才不信这个老太说的，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

    老太似乎“吃定”了蔡凡，也不着急，就这么坐着等他决定。

    死蔡凡倒是不怕的，但是一想到狗子……，虽然蔡凡有时候也想弄死狗子，但是只是想想而已，这只狗陪伴自己多年，比亲人还亲啊，有时候蔡凡想，如果哪一天他死了倒无所谓，希望狗子能好好活着，望了望里屋，狗子正在里面睡觉，有些犹豫不定。

    “蔡先生不用担心，其实这次我请你去，并不是让你打头阵，这些事情自然有人会做，我是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老太也看出来蔡凡动摇了，便趁热打铁。

    “找人？”蔡凡皱着眉头，很不解地问。

    老太点点头说：“嗯，找人，那个人在1980年去了昆仑山，再也没回来，他是我一个好朋友，找人这件事不方便让玄事会里其他人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人，所以我得拜托你帮忙。”

    蔡凡更加奇怪了，说道：“都十年了还没回来，估计化灰了吧，我怎么找这个人？”

    “哎，我也知道，但就是不甘心，就算你帮我查到他究竟去干了些什么，或者有什么信息留下，又或者尸骨也好，我心里也能好受点。”老太一脸落寞地说。

    “这人很重要？”蔡凡问。

    “嗯，重要，他也是一位阴阳先生，还跟你同姓来着，叫蔡来顺，不知道你听说过他没有。”老太说。

    蔡凡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浑身一震，脑子里翻江倒海，缓缓浮现出一个穿着邋遢，不修边幅，烟锅袋子从不离手的老头来，紧接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不会吧，这老太是老头子的老相好？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老头子还会金屋藏娇这一手，怪不得当年时不时就要消失一阵子，这两人也差不多的年纪，应该错不了。

    还好老太好像在回忆着事情，有些走神了，不然也能看出蔡凡的反应不对。

    蔡凡咽了口吐沫，小心地问道：“这位，蔡来顺是你的老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有点多余的吗！很可能会引起老太的怀疑。

    不过给蔡凡这么一问，老太竟然有些害羞地说道：“不，不，蔡先生误会了，我们是师兄妹关系。”

    蔡凡心想，呦，脸都红了，老头子眼光不错啊，这老太现在这个年纪看上去都还有几分姿色的，年轻时候更不得了。随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污了，七十好几的一个老太太自己居然看出姿色来了，难道是单身久了吗？！赶紧甩甩头。

    老太也察觉到自己的脸色不对，忽然又一板脸，瞪着蔡凡道：“你就说吧，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你自己想清楚了！”

    蔡凡心道糟糕，这老太看起来不像开玩笑的，因为蔡老头也是这样的人，脸色变得比六月的天还要快，而且说到做到，这两人还真般配！

    不过蔡凡这时也发现不对劲了，当年蔡老头去了昆仑山？这跟他说的不一样啊，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事？想了又想，看来得答应这件事，那老头不但坑了自己那么多年，还就这么扔下自己不管，怎么也得查清楚老头到底瞒着自己干了什么。

    想到这，蔡凡装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吧！为了国家和人民，我就走这一躺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尽力而为，后果我不承担，而且，我们得签下文约，这件事之后你们不能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不然我就把你找人的事情都抖出去。”

    蔡凡也是留了个心眼，要是以后有事就来找他，那还怎么过咸鱼生活啊，理想和抱负这些东西从来都是过眼云烟。

    老太见蔡凡答应，琢磨了一下他提出的条件，点点头说：“可以，我答应你，把纸张和笔拿来吧。”

    蔡凡很快就找出纸和笔，两人当面拟好文约，同时签下自己的名字。蔡凡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问题，不过这老太的名字和老头也很般配啊，叫赵翠花。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准备一下，后天早晨我派人来接你，哦，对了，你的狗不能带去，你可以交给我徒弟帮你看着。”老太站起来说道。

    蔡凡也不想带狗子，昆仑山那边气候环境很恶劣，狗子不一定适应得了，便问：“你哪个徒弟？”

    “陈华芳，她会留在S市，你放心吧，我说的话她得听着，不会养坏你的狗，就这样吧。”老太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蔡凡等她出去把门关上，这才忍不住地捂着嘴笑了，想不到师父那老头平时还挺假正经的。

    门外头，赵老太刚上车离开，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蔡凡家门口不远处。

    “要去昆仑山了吧，哈哈，好戏开场咯，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一起玩呢！”这人笑着低声地说道，慢慢地走到蔡凡家门前，敲了敲门。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