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103,错了就要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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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老夫人最先发出的信,是写给泰安侯夫人的。

    信里大致的内容是:有贵女在背后撺掇着别人取而代之,信誓旦旦要嫁给萧五郎,这等目中无人的挑衅,泰安侯夫人管还是不管。

    这同样的一封信,老夫人还以折子的方式,上呈给了皇后娘娘。

    辛夷顶替的是从前辛七的身份,本身声名不是很好,打架也是有过的,这些年来,辛夷已经挽回不少。

    倘若这事再让高家或者宫里的人传扬出去,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辛夷多少都会有些影响。

    辛家当然不会坐视自己的姑娘被人污蔑,先发制人才是硬道理。

    不过,仅仅有辛家又不行,若是未来夫家的人不出声,就算辛家占着道理,也难免会被人暗地里耻笑。

    老夫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小宝贝平白惹了一身骚?

    要她说,辛夷下手还是轻了。

    同样的,老夫人也用辛望亭的口气,写了信到萧侯爷的手上,内容都是差不离的。

    信连夜就发了出去。

    至于折子,自然是要次日一早才能送到皇后娘娘的手里。

    泰安侯夫人收到信后,脑子都要炸了。

    简直荒唐!

    她的儿子好不容易定了一门好亲,居然要被人从中作梗?

    这满京城多少贵女,萧元祐要能看上,何至于等到别人孩子都满地爬了才定亲?

    取而代之,多大的脸啊?

    老夫人的信里该明白的地方明白,该含糊的地方含糊,泰安侯夫人收到信后,第一感觉就是以为亲家老夫人误以为萧元祐乱来。

    当即,她也不管天晚不晚,立刻让身边的贴身嬷嬷亲自去送信,再三言明,她的儿子洁身自好,绝不是乱来的人。

    请亲家老夫人放心,不论是她,还是萧元祐都只认辛家七姑娘一个媳妇,那些魑魅魍魉请老夫人不要放在眼里。

    至于宫里,早在当晚,皇后娘娘就让女官把高家姑娘送出宫去。

    这位高家姑娘在高家行四,名舒宁,能够进宫,也是因为她乃是六公主的伴读。

    高老夫人的事情,皇后娘娘本没想殃及到这位姑娘,这些年来陪伴六公主倒也算是做的不错。

    没想到这善心倒还发不出去了。

    女官把狼狈不堪的高家姑娘送到高家,高家大夫人听说高舒宁回来了,兴高采烈的。

    毕竟女儿能被选中作为公主伴读,那也是有脸面的事。

    没曾想,大夫人到了中堂,就见到高舒宁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边上立着的女官是满脸黑,见着大夫人,就把皇后娘娘的训斥点在大夫人的脸上。

    随后道,“老夫人今日不顾宫中敕令将萧侯府上金金公主带进宫去,惹恼了陛下和娘娘,如今已经被送到皇觉寺去修心养性。

    至于高家姑娘,娘娘说不敢让如此有主见的姑娘陪伴六公主,故而从今日起送还高家,此后不得进宫!”

    高大夫人如招雷击,当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家成年男丁被萧元祐打的都躺在床上养伤,没人去衙门,也就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

    再加上最近高家事多,脸被人放在地上踩了又踩,女眷同样是闭门在家,没出去应酬,同样是消息不灵通。

    高老夫人出门的时候也是说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想着去庙里烧香,求诸佛保佑高家否极泰来。

    高大夫人不太明白说要去上香的人,怎么就和金金公主挂在一处,还被送到皇觉寺去了。

    皇觉寺那样的地方,说的好听是皇家寺庙,其实更多的是皇家惩罚犯错女眷的地方。

    进去之后,除非是宫中亲口发令,否则到死都不能出来。

    高家靠的就是高老夫人在皇帝面前的恩宠,真要进了皇觉寺,高家往后怎么办?

    如今男丁在床,连出去活动打听都做不到。

    高大夫人慌了。

    等到听到高六姑娘撺掇着六公主做不好的事,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高舒宁抽抽噎噎的说辛夷痛揍了她一顿,皇后身边的女官冷哼一声,

    “高姑娘说七姑娘打了你,宫里也有嬷嬷查验过,姑娘身上一点伤都没见着,姑娘这是做了亏心事还想反咬一口么?”

    高舒宁冤枉,委屈,辛微微的每一下都打的她骨头都疼,怎么就能没有一点伤口呢?

    不得不说,还是皇帝老爷教导的好!

    当日萧元祐伤口那样可怖,辛夷后来也是琢磨过来了,感情这是提的高高的,打的轻轻的。

    皇帝老爷果然是护崽子。

    在宫里陪着萧元祐养伤时,她特意悄悄的去请问过皇帝老爷身边的崔海,这到底应该怎么下手。

    这不,果然是学无止境,学以致用,今日就在高舒宁身上试验起来。

    怎么就和辛家,和萧五郎过不去了呢?高大夫人紧紧抓着椅子把手。

    高家原本多么的繁花似锦?就因为辛家姑娘,面子里子都没有,就连她的孩子也被放到阳光下让人指指点点。

    现在她的女儿,不但被痛揍了一顿,还因此被丢出宫来,再不得进宫。

    萧五郎夫妻简直就是高家的克星啊!

    无论高大夫人心头如何的恼恨萧五郎和辛夷两个,为了将来,还是要带着东西,拉上高舒宁,上辛家赔罪。

    只要求得辛夷的原谅,说不定高舒宁还有回到六公主的身边做伴读的机会。

    否则等到高家男丁养好伤,再去衙门,黄花菜都凉了。

    老夫人当夜就得到泰安侯夫人的回复,也就好整以暇的等着次日送折子进宫。

    对于高家那边也是关注着,只要高家人敢那么不长眼的往外嚷嚷,就叫他家姑娘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显然,高家如今是风雨飘摇,高大夫人别说往外嚷了,次日一大早就带着重礼,押着高舒宁匆匆赶到辛府赔罪。

    辛夷一大早就被宝平郡主拉去了朝天观,高老夫人把人晾在待客厅,慢悠悠的吃了早膳,又在园子里消了会食,这才让秦嬷嬷将人带到自己院子的花厅。

    “我听说小女与七姑娘起了冲突,立刻就带她来赔不是,不知七姑娘可曾伤到?”

    高大夫人一脸赔笑询问老夫人。

    老夫人目光淡淡的扫过一进门就无辜委屈的站在高大夫人身后的高舒宁,最后直视高大夫人,

    “微微也就当时手疼了一点,别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高大夫人抿了抿唇,她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但不是奴颜谄媚,别人打了左脸,还要送上右脸。

    这哪里是上门道歉,这是送上门让人打脸了。

    辛家老夫人如此气焰嚣张,叫她如何不气?

    诚然,女儿确实是说了些不妥当的话,可是,六公主发话,向女儿讨要主意,难道说女儿和蚌壳一样,闭嘴不言么?

    老夫人看着高大夫人,故作诧异的道,

    “不知你家姑娘是怎么和你说的,她在宫里扬言让六公主取而代之,嫁进萧家去,当时老身真是唬了一大跳,昨日夜里就去信问过泰安侯夫人。

    萧五郎是不是真对旁的女子有意,当时泰安侯夫人就给了回信,来人,去把泰安侯夫人的信取来给高大夫人看。“

    “对了,你们来之前,老身已经让人递了折子进宫,当日这门亲事是陛下亲提,也想问问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和高姑娘说的那样,让六公主取而代之……”

    高大夫人简直羞愤欲死,昨晚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说了高舒宁做了不妥当的事情,又说她太有主意之类的话。

    并未具体说高舒宁做了什么。

    说起来,这也是女官羞于说出口,辛夷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女官怎么会不知道?

    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把‘那个’‘那个’挂在口上,太有伤风化了。

    而高舒宁自然不敢真的对高大夫人说她怂恿着六公主做的事情,只说和六公主说了些不满辛夷的话,不慎被辛夷听到了。

    再加上两家的恩怨,辛夷大怒之下把她给打了。

    当时高大夫人心里对这个说法是信了一大半的,她这么一大早就过来道歉,说是道歉,其实也有让人看看辛家仗势欺人的意思。

    她的姿态看起来很低,其实也是有硬气在里头。

    毕竟,辛夷打人这个举动就不是好姑娘所为。

    辛家真要不依不饶,那她们就把这事说出去,辛家难道就不怕辛夷的名声手损吗?

    可没想到自己闹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真是没想到!

    高大夫人到底心里还是有羞耻心的,当即站起来,拉着高舒宁,“对不起,都是我们家没教导好姑娘。”

    老夫人笑了笑,

    “陛下亲口提起这门亲事,我们家既答应了,那么有什么事情,辛家自然是要为孩子做主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论是六公主,还是你家女儿,如果真对萧五郎有什么想法,你去同陛下,和萧侯爷,泰安侯夫人商量就是。”

    “我们家的姑娘,向来自重,绝对不容许别人这样在后头放暗箭,挑衅。”

    “也不是我护短,若是我碰上这样的事情,一顿打是绝对过不去的。”

    听了这番夹枪带棍的话,高大夫人心头难堪极了,她当然知道自家女儿对萧五郎有意思,她怂恿六公主做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她不敢说六公主,只能说自己家的女儿,“您说的是,我们高家高攀不上萧五郎,从未有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是舒宁做的不对。“

    事到如今,不要说让外人看到辛家的仗势欺人,就是她自己,对于辛夷的这顿打,只能认了。

    难道要让人知道高家未嫁姑娘,脑子里就想着怎么让人爬床吗?

    她既能教导别人爬床,她自己会不会爬?

    这样的姑娘谁家敢要?

    辛夷把事情同老夫人说完之后,就抛到脑后,一大早的,宝平郡主就上门来了,她找辛夷一起去朝天观。

    因为小姑娘想去朝天观后山摘野果吃。

    小姑娘也是真的心大,丝毫忘记上次在后山遇袭的事情。

    面对辛夷的询问,她理直气壮地道,

    “那些刺客真要来第二次,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英王婶可是给了我两个超级厉害的女侍卫,还有……听说你昨日在宫里打架了?”

    原来,什么后山摘野果都是借口,真正的是听到辛夷在宫里打架了,过来慰问把子姐妹呢。

    她一张笑脸布满了激动的潮红,悄声问她,

    “打架好玩吗?我还没打过架呢。”

    辛夷摇头,“不好玩,而且,我打架被五哥知道了,好丢人。”

    宝平郡主双眼发光,说,

    “怎么会丢人啊?萧五郎的女人,文武双全,带棒了啊。”

    辛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啊。

    两人的马车还没出城门,就被拦下了,宝平郡主好不容易说动福王妃,让她去朝天观撒野,恨不能立刻就到朝天观,得知被人拦下,顿时掀起车帘就想骂人。

    结果,一看到外面的人,顿时眼里溢出名为‘八卦’的热情,“你找微微吗?”

    外头长身玉立,一身青衫的萧元祐含笑点头。

    宝平郡主当即放下帘子,站起身,拍拍裙子,

    “微微,我想起来了,今日还有事情,明日再来找你去朝天观。我先走了哈。”

    不等辛夷反应过来,朝辛夷挥挥手,转身就跳下马车,跑了!

    辛夷坐在马车上,看着宝平郡主一气呵成的动作,瞠目结舌,手上抓着咬了一半的糯米糍粑。

    萧元祐好不容易忍住昨日夜里没有翻辛家的围墙,今日一早起身,打理干净后,准备往辛家而去。

    谁知却收到消息,未婚妻被人拖着往城外去了,当即,他下令调转方向往城门而去。

    辛夷坐在车厢里,刚想叫回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宝平郡主,就见车帘被掀开,萧元祐高大的身影钻入马车内。

    见到辛夷的那刻,萧元祐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柔软的要命。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

    车内弥漫着糯米糍粑的香味,她的唇边还留着一点黑芝麻的碎屑。

    他看了她半天,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抬手将她唇边芝麻屑给抹了。

    “你还学会了打架了啊,跟谁学的啊。”

    辛夷抿唇,面色有些发红,被他摸过的唇边发热,酥酥麻麻的。

    五哥这样是犯规,出卖色相。

    “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样大的气性。”萧元祐偏头看她。

    辛夷扁了扁嘴,“我这个人记仇着呢,不仅仅是高家姑娘,就是六公主,昨日但凡说声那个主意很好之类的话,我连她都揍。”

    “小狗还护食呢,我怎么能让人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抢你。”

    萧元祐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比喻哦,她愿意当小狗,他还不想当狗食呢。

    “那高家姑娘,明明自己对你也是有企图的,怂恿六公主,不过是想打着主意自己上呢,哼。”

    别以为她没看到高家姑娘那双眼睛一直都粘在五哥的身上。

    萧元祐摸摸辛夷的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你做的也很好,我很满意。”

    辛夷笑了起来,小脑袋歪着,一幅‘算你识相’的模样。

    本来辛夷会跟着宝平郡主准备出发去朝天观,是觉得有些无脸见萧元祐,这会两人说开了。

    萧元祐还奉上了奖励给她,她也就不去朝天观,而是让车夫调转马头,回辛家去。

    至于萧元祐大人,自然是跟着一同去了辛家,虽然皇后娘娘昨日下令,不许两人在婚前见面。

    可萧大人想着,昨日没送成心爱的女孩,今日自然是要补上的,也不算违背娘娘的命令了。

    两人回到辛府,就见门口听着马车,上头有高家的标志。

    辛夷估摸着是高家的人上门来了,果然,她带着萧元祐去老夫人那边时,在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尖利的嚎哭着。

    待进到里头,就见一个纤细的女子跪在老夫人面前哭着给她磕头,看起来已经可怜的不得了。

    老夫人坐在上首面色沉沉,那女子边上有个华服的妇人正拉扯她。

    本来高大夫人都要带着高舒宁回去了,没曾想高舒宁竟然一把扑到老夫人跟前磕头,求老夫人饶了她,又求老夫人和辛夷说说,让她饶了祖母,能把祖母从皇觉寺给放出来之类的。

    花样的女孩,纤细娇弱,哭的是那个凄惨,头都磕红了。

    老夫人本来刚要发作,见辛夷带着萧元祐过来,忽然就停了下来,也没让高舒宁起来,只是看向辛夷,

    “你今日不是和宝平郡主去了朝天观,怎么和元祐一同回来了。”

    辛夷正要说话,就见原本跪在老夫人面前的高舒宁,已经哭着扑到萧元祐与她的面前,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七姑娘,算我求求你了,给我们高家一条活路吧。”

    “我昨日也不过是随口那么说了一句啊,我的身份比不上起七姑娘金尊玉贵,也不上七姑娘的锦衣玉食,安享尊荣荣耀。”

    “求七姑娘饶了我们高家这一次,饶了我这一次,饶了我祖母这一次吧。”

    她伏在地上给辛夷磕头说道,

    “我是祖母的孙女,也是高家姑娘,给姑娘磕头认错,到底昨日祖母也是受了萧侯夫人的蒙骗压。”

    “请七姑娘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辛夷被高舒宁吓的后退一步,刚好跌入到萧元祐的怀里,面色苍白的,她捂着胸口,‘楚楚可怜’地回望萧元祐。

    老夫人一拍桌子,质问高大夫人,“夫人,这就是你们高家的好姑娘啊。”

    “这是逼迫我孙女么?”

    在萧元祐面前如此的做派,这要换个心思浮动的人,那还不是说辛夷真的是嚣张跋扈么?

    把一府之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高大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也是搞不懂女儿的这番做派,当家将高舒宁一把拖起,就想带着她往外走。

    高舒宁可怜滴看着辛夷,“七姑娘,我知道我不该说那些话,可是我真的是无辜的,求七姑娘原谅一下吧。”

    高舒宁看到萧元祐,更加是一双满是眼泪的水眸一闪,挣扎着要给辛夷磕头赔罪。

    辛夷目瞪口呆,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无耻的人哎。

    果然祖母说得对,那一顿打,打少了,打轻了。

    萧元祐将辛夷安稳的放到边上的椅子上,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没有抬眼,淡淡地说道,

    “既然知道错了,磕头是应该的,你继续磕吧。”

    他的声音肃然,显然觉得高舒宁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那给辛夷磕头没什么无辜可怜的,相反,犯了错的人给苦主磕头赔罪这是应该的。

    见跪在地上的高舒宁一脸见鬼的看着他,顿时冷肃地道,

    “怎么不磕了?”

    高舒宁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元祐。

    她此刻跪在辛夷面前,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跳梁小丑。

    高大夫人见此,身子摇摇欲坠的,就算埋怨女儿给家里招祸,可也是自己的女儿,关起门来自己教导没什么,在外人面前如此丢面子……

    顿时她的心疼无比,本来有些愧疚的高大夫人,顿时觉得辛家,乃至萧五郎都很过分。

    她当即道,

    “萧大人,这事确实是舒宁行事不妥当,是以一大早就是过来赔罪……她到底是个孩子……”

    “是行事不妥当,还是存心恶心人?”萧元祐冷冷地问道。

    这句话问的叫高大夫人心中苦闷。

    女儿的心思明明白白的,拖着不肯说亲,就是为了等萧元祐。

    要说也怪高老夫人,当初起了把高家姑娘说给萧五郎的意思,并且还道皇帝面前打探过态度。

    皇帝只要萧元祐成亲,对象只要是清白人家的,都不会反对。

    高家么,自然也是乐意的。

    为此,养出了高舒宁的妄想。

    偏偏,高舒宁昨日做下的事情和萧元祐有关,高大夫人连个让萧元祐不管内宅事的借口都说不会出来。

    萧元祐抬起头看向高老夫人,面色平淡,慢慢点头说道,

    “夫人说的对,到底还是个孩子……”

    高大夫人突然松了口气。

    就连高舒宁脸上都涌出了无限的希翼,还有喜悦的光彩。

    “多谢萧大人的体恤。”高大夫人面色带笑,给萧元祐行了一礼,拉起高舒宁,

    “快多谢萧大人,不和你计较,赶紧走吧,小祖宗,回家和你算账。”

    老夫人淡漠的看着萧元祐,眼里带着几分思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还没成亲,要做什么都还来得及。

    就是退亲,也不是不行的。

    辛夷则是全然的信任萧元祐。

    萧元祐并没有和高大夫人和颜悦色的意思,淡漠地说道,

    “既然是孩子,那就更应该教导,趁着能扳回来的时候要扳回,不该在做了错事后得不到教训,这样岂不是日后更加的猖狂么?”

    见高大夫人的笑容僵硬,萧元祐抬起俊美的脸对高大夫人说道,

    “你的意思么,就是孩子做的事可以不计较,不过是说说,也没成真,对不对?那就没什么大来不的。”

    萧元祐说的非常缓慢,一脸的恶心,脸色比平日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既然夫人觉得她是孩子,都已经害人了,竟然还不算什么,那么,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高姑娘不是说让别人做些不道德的事情吗?既然觉得不道德的事情不算什么,那想必她自己遭遇不道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

    “高姑娘如果说亲了,那么本大人就找几个男方的爱慕者做些不道德的事情。”

    “如果高家姑娘没说亲,没关系,本大人认识的人挺多的,会先给她说一门亲事,然后再让那些爱慕者对她做不道德的事情。”

    显然,这样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最好的。

    并且,没有半分通融的意思。

    高大夫人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道,“大人,这如何能行?”

    这不是要了女儿的命么?

    “怎么?高家姑娘做的事情就行?别人做就不行?”萧元祐冷眸望着高大夫人。

    高大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不!母亲,救我。”高舒宁自然知道真要被这样一通不道德的事情做下来,她今后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她没想到萧元祐竟然这么狠毒,竟然要把那个事情如法炮制道她身上。

    顿时吓得躲到高大夫人身后。

    “母亲,救我。”

    她哭得声音尖锐起来,又急忙去央求萧元祐。

    “五郎,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高舒宁一向自负有才情,虽然高家是新兴的贵族,可是她还是骄傲自己是高家姑娘。

    她不论什么都是拔尖儿,无论是才情,相貌,还是琴棋书画,待人接物,都是最好的。

    否则也不能被选做六公主的伴读。

    可是,她没想到,就她这样的,萧五郎都还看不上。

    被一个京城人人都知道的病秧子,性子不好的辛七给摘走了。

    她如果真要被萧元祐这样处置了,那么京城再也不会有她这个人出现的。

    她恐怕要被高家众位未嫁姑娘给怼死,也要成为被人充满恶意的笑柄。

    “五郎,五郎,求您绕了我,我年纪小,不懂事。”

    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往下流,把自己最无辜可怜的姿态摆了出来。

    教习嬷嬷曾经说过,强大的男子,总是怜贫惜弱的。

    辛微微从前那样娇弱,都能被五郎看上。

    “闭嘴!”萧元祐见高舒宁哭个不停,越发厌恶。

    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娇弱的女子,这让他总是想起那个将他带出家门,惨遭绑架的人。

    看见高舒宁哭泣,他冷冷地吩咐说道,

    “拖出去。”

    他的声音森冷,明明声音不大,却还是叫人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心头升起。

    声音刚落,外头萧一就带着另外一个黑衣侍卫进来。

    萧一也是第一次听说还能如此的来惩罚一个人。

    当即,他微微躬身,“高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帮着高姑娘找一个好郎君,让她好好体会一下我们女主子遭受的事情。”

    随后不顾高舒宁的尖叫还要挣扎,轻轻松松地将高舒宁给提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高舒宁的尖叫还有哭声。

    高大夫人跌跌撞撞的跟在后头,她心中恼怒萧元祐对高家的不容情,可是又没有勇气反驳他。

    她走到门边,忽然回头,哀声叫道,

    “萧大人……”

    “夫人,你们高家姑娘如此不讲道德,行事更是狠毒,如此肆无忌惮,难道是你们高家给她的勇气?”

    萧元祐淡淡地问道。

    他似乎对于把一个柔弱,美丽的姑娘拖出去的事情完全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高家如今风雨飘摇,高大夫人哪里敢承认这种事,连忙摇头。

    “没有最好。”萧元祐看着脸色苍白的高大夫人,

    “如果真是高家纵容的,那我可就要参整个高家了。”

    他的眼神肃然,高大夫人一愣,随即浑身一阵胆寒。

    高家拜萧元祐所赐,如今整府成年男丁,不论品级如何,都在家里养伤。

    已经有两个衙门里发出告令,限他们三天内去衙门报道,否则就要把官职给撸了。

    可当时萧元祐下的毒手,打的看不到外伤,内里却是伤的彻底,哪里能去衙门报道啊。

    只能眼看着官职被撸了。

    这会再要被参,高家不用图谋着起复,直接能落到泥地里去啊。

    她不敢再在辛家耽搁,跟着被拖走的女儿去了,就连老夫人那里也是匆匆的行了一礼。

    且不说高家母女如何,萧元祐原本不是太被老夫人喜欢,这会也得了老夫人的一个笑脸,不仅如此,还很慈祥和蔼地道,

    “最近翻了翻医术,找了几个适合你的进补方子,今日就留在这里用饭,我让小厨房的人熬汤给你喝。”

    萧元祐顿时受宠若惊,早前他也经常来辛家,最多的是见辛宴,和辛宴一起用饭,从来没得到过老夫人的青眼,突然这么一出,真是受宠若惊。

    辛夷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萧元祐一眼,等会五哥就知道这样的青眼真的不是那么好受的。

    因为那些补汤的滋味实在是有些不可言说。

    不说萧元祐这一顿饭是如何的难以下咽,灌了一肚子汤,终于从辛家离开,才刚出门,完成任务的萧一就过来严肃的趴在萧元祐的耳边道,

    “国师那边查出了一些线索,关于女主子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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