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108,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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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辛芷当天就被送到家庙,没有半刻的拖延。

    辛望亭雷厉风行将人手给撒了出去,当天晚上,就查清楚确实是高家姑娘将那药带给辛芷。

    而高家姑娘那里,则是高家一个倒夜香的婆子交给她的。

    这个婆子好赌成性,欠了不少银子,大约就是因此被人利用。

    然而,她本人早在十日前就因不堪巨债‘上吊而亡’。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差,发现放债给那婆子的一个帮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想来已经被灭口。

    至此,线索又断了。

    辛望亭看着暗报上的东西,眉头紧皱,越是如此,他越是担心。

    辛夷曾经隐晦的和辛望亭提过,国师那里有异动。

    辛望亭相信国师有这个能力布下这个局。

    捉贼捉赃,如今没有任何的线索是指向国师的,哪怕明知道是国师,却没办法找他算账。

    这个哑巴亏,辛家怎么肯咽下去,可证据暂时找不到,又只能束手无策。

    此时辛夷的院子里,辛夷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辛芷的事情。

    辛芷以这样破釜沉舟的姿势,不管今日有没有扎到辛夷,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可她依然还是做了。

    说是为母报仇……

    赵氏对她做了那么多,把她整个人生都错乱了,难道就是应该的吗?

    那她应该找谁报仇?赵氏的娘家?赵氏的儿女?

    子债母偿,母债子偿,按照辛芷来说,那都是对的啊。

    她摇摇头,今日是她早就提防了辛芷,让五哥给她的丫鬟真香防备辛芷,否则,后果还真的不敢想象。

    她换了个姿势,仰卧变成趴在床上,头朝里,发呆。

    忽然,她感觉放在外侧的手被人握住了,开始因为是锦春几个丫鬟,可又觉得不对劲,触感不对。

    她浑身紧绷,不动神色,随时准备抬脚踹出去。

    是熟悉的触感,却不是丫鬟的手……

    她猛然转过头去,就见萧元祐含笑半俯身在床畔。

    辛夷瞪圆了眼睛,把惊叫声眼回去,咧着嘴,“你怎么进来的?”

    萧元祐偏头看了看右前方,辛夷跟着看过去,窗棂半开着,明明入睡前锦春特意检查过窗的。

    她抿唇微笑,原来五哥不禁能破案,抓坏人,自己也有做坏人坏事的潜质哦,这不就是梁上君子的本事么?

    她正要笑,又故作正经严肃的,“娘娘不是说婚前不能见面么,五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借着萧元祐握着她的手的力量坐起身来,半仰着头看他。

    见她要坐起身,萧元祐早就知机的扶着她的肩,帮忙的同时,也顺势坐在她的边上。

    “今日你家的动静这样大,外头虽然没有传开,不过我哪里能不知道,心里放心不下,就来了。”

    萧元祐将自己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行为说的十分坦然。

    “没人发现你吧?”辛夷有些紧张。

    娘娘说了不能见面,祖母也说两人成亲前不能见面。

    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她这辈子认定了五哥,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五哥的。

    对于那些她也是不相信的。

    不过,这些规矩能遵守还是遵守吧,省得祖母操碎了心。

    萧元祐摇摇头,“不可能有人发现的,你放心。”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不以为然?辛夷觉得自家护卫被鄙视了。

    五哥入她的闺房的确如无人之地。

    不过,辛夷抿唇,狡黠一笑,高抬下巴,

    “谁说没人发现你了,这不就有发现了么?”

    她扬起的下巴朝萧元祐身后点了点。

    只见锦春一脸焦急的在前,真香一脸尴尬的在后,拉着锦春的手,有些无辜的看着萧元祐。

    真的不是她不拦着,无奈锦春的动作太快,她来不及拦,她就已经窜到里屋来了。

    锦春起初以为是有贼人闯入,紧张,焦急,惊得花容失色,拿着手捂着嘴,一幅随时随地都要尖叫出声的样子。

    萧元祐笑了下。

    辛夷斜睨了他一眼,也是忍不住笑了,对锦春点点头,示意真香将锦春带出去好好的安抚安抚。

    锦春眼睛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用力吸了吸气。

    真香则是翻了个白眼,没两天就成婚拉,见见也没什么关系嘛。

    辛夷对这些规矩是真的不放在心上,白日出了那样的事,这会见到萧元祐,欢喜都来不及。

    至于规矩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反正她也不是个什么规矩的人吶。

    萧元祐捏了捏握着的柔软手掌,望着她的眼,温和道,

    “你没事吧。”

    他是真的害怕心爱的姑娘出丁点差错。

    已经防守的很严密,可依然还是出了这样的岔子,萧元祐真是恨不能把女孩变小,揣在兜里,去哪里都带着。

    辛夷摇摇头,“没有,有真香在呢。”

    萧元祐望着辛夷的双眼,眼底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温柔爱怜,“微微,没关系,有很多人爱你,你祖母,你父亲,还有你姐姐和弟弟。”

    “还有我。”他郑重起誓。

    辛夷眨了眨眼,五哥这是安慰她呢,辛芷怎么都是堂姐妹,也是很亲近的人了。

    她小声道,“五哥,我也很爱你的。”

    之前她总是把这些挂在口上,萧元祐会窘迫,会心头发烫,这会眼神变得灼热,似乎目光也有了温度。

    辛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心头说不上来的甜蜜。

    萧元祐低低的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

    见他一直笑,辛夷有些羞恼,凶巴巴的,“不许笑。”

    萧元祐正色,不是很有诚意的,“嗯,不笑。“

    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了,目光纵容又宠溺。

    辛夷哼哼了两声,“高家人能得到那银针,定然是国师动的手,只是没有证据,着实可惜。”

    萧元祐五指和她的交握在一起,想到那个追查到的线索,心头微动,他一直没将这个线索告诉她,实在是怕她过于伤心。

    毕竟他只是得到线索,并没有查到清楚,贸然告诉她,怕她冲动的去找国师。

    只是,如果不告诉她,萧元祐怕又和当初青婆婆那件事一样。

    国师既然说微微是他的杀破狼星,那必然是不愿意青婆婆和微微接触,而青婆婆呢,又想保护微微,故而那几年都隐匿在国师的身边。

    微微是小姑娘,又被辛家特意的送到老夫人身边,不和京城众贵人接触,也就一直不知道青婆婆在国师身边。

    如果不是陛下提起两人的亲事,微微不可能那么早发现青婆婆的踪迹。

    只能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他斟酌了一下,想暂时按下这件事,等到查清楚了再告诉辛夷,当即摸了摸她的头,

    “有人惹了你,你只管打回去,我替你撑腰,要是打不过,我帮你。”

    他的指尖缓缓落在她温暖细腻的面庞上,动作轻柔满含怜惜。

    指腹上带着薄茧,划过脸庞,带起一种粗糙感,辛夷没躲开,反而蹭了蹭,眼睛亮闪闪的,

    “五哥,那要是你惹我生气怎么办?”

    “我不还手。”

    辛夷撇了撇嘴,“生气时谁还有理智哦。”

    “再生气也不会还手的,不舍得。”

    萧元祐刮了刮她的鼻尖。

    其实他来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不放心辛夷,这会见着了,顿时心落了地。

    辛夷脸颊红彤彤的,仿佛染了一层胭脂,又像是喝醉了,萧元祐将她抱在怀里,紧了紧,柔声道,

    “天色晚了,我该走了。”

    再不走,他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吓到她。

    说着,将她平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手背。

    辛夷指尖缩了缩,脸色绯红,双眼莹润,见他起身站在床畔,朝他挥挥手,“小心点。”

    能不被人发现还是不要被人发现的好。

    萧元祐粲然一笑,恋恋不舍的看一眼辛夷,这才打开窗户,一跃而出。

    辛夷凝神听了会,没有动静,想来没惊动人。

    萧元祐的身后,辛夷不是第一次才见识,上次带着她夜探玉仙殿时就已经展现过了。

    只是,没想到还能用到‘夜探香闺’上。

    辛夷把头埋进枕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笑什么。

    转眼,到了婚礼那天。

    东元朝的婚礼都在晚上,故而称‘昏礼’,华灯初上才是迎亲之时。

    晚间没有白日的亮光,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哪家的迎亲队伍灯火更加闪耀了。

    萧元祐有皇帝的公库和私库做后盾,为了展现对养子的疼爱,皇帝老爷斥了巨姿动用了上千盏灯,将夜晚照的如同白昼般气派。

    要不是熊孩子不肯退亲,他也不至于让两人热孝成婚,这已经是委屈养子了,其他方面能弥补的自然是尽力的弥补。

    因为辛夷是热孝成婚,是以仪仗不能吹打鸣炮,席上更是没有歌舞丝竹,连大鱼大肉都尽量减免。

    不过,好在如今是在初夏,蔬菜瓜果最是当季时,应有尽有。

    辛家的宾客们眼见壮大绵延的送嫁队伍一般穿着鲜红的喜服,一般穿着素淡的衣袍,虽说不至于用悲壮来形容,但到底不好意思欢天喜地的打女婿,逗新娘了。

    那些嘻嘻哈哈的热闹场景,在这场婚礼里都没有,只有安静的恭贺,最后入席。

    萧元祐这边的婚礼并没有摆在侯府,而是摆在陛下赐给他的宅子里。

    一应婚礼的打理,都是皇帝老爷让礼部操办的,从新娘新郎的礼服,到一应聘礼,席面,宾客的请柬,所有都是礼部操办。

    偶尔泰安侯夫人过来帮帮忙。

    至于萧侯府上,想帮忙也是插不上手的。

    萧侯带着金金公主以及几个儿女立在院子里头,眼看着辛夷如内了,却一个看着一个不动弹。

    按理说他们应当从角门出去,然后再沿着辛夷走过的地方从大门走进来,这样就是意味着沾沾新娘的喜气。

    只是,金金公主本就和辛夷不对付,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今日要不是昏礼,她根本不能出门。

    至于萧侯,他则是看到郎情妾意的泰安侯和泰安侯夫人,原本想要抬起的脚也挪不动了。

    既然萧侯不带头,金金公主又没表示,下头的儿女本就和萧元祐不亲,自然是看着父母的眼色行事了。

    今日上门的宾客虽多,但热销期间不好大肆饮酒作乐,玩闹不能玩闹,吃的喝的都冷冷淡淡的,大家为了和皇帝表忠心,都等着观礼,没离开。

    这会众人立刻看出名堂来,有些交情深厚的,等到泰安侯夫妇离开,再上去劝阻,也有看着辛家送嫁的儿郎,比如辛宴,又或者是看迎亲的萧元祐,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英王妃看不惯,正要上前,就见泰安侯夫人没说话,挺直腰背往角门走去,她这是要去完成这套礼节,泰安侯则是没等她离开,拉着她的手,

    “咱们一起去。”

    说着,两人并肩朝角门而去。

    立刻有那看热闹的低声笑起来,亲生父亲不管,却要让外人来管。

    有些联想到当日在朝堂上,萧元祐被弹劾,萧侯也是等到泰安侯说完之后再不得不站出来。

    萧侯一脸温文儒雅的站在那里,缓缓的朝角门而去。

    至于他内心想什么,无人得知。

    金金公主跟在萧侯后面,心头乐翻了天,待快到角门处,含笑看了看泰安侯夫人。

    却见泰安侯夫人拉着泰安侯的手就地站住了,丝毫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并不见任何气愤怨恨,仿佛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泰安侯夫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就连泰安侯竟然也陪着她胡闹。

    金金公主突然觉得如鲠在喉,脸上带笑的肌肉也跟着僵硬起来,笑得很不符合她娇弱的形象。

    各种礼仪过后,就领至正堂拜天地,拜舅姑。

    最先拜的自然是不能亲临,却将一众儿子女儿都赶来恭贺的皇帝老爷。

    太子为首,以下各成年,未成年的皇子皇女都被赶了来。

    拖家带口乌泱泱一片。

    萧侯作为亲生父亲,自该排在皇帝老爷的后面。

    金金公主激动万分,脸上的兴奋之色压都压不住,温和端庄地坐在萧侯身侧的椅子上,等候萧元祐和辛夷来拜。

    她知道,萧元祐母子都恨她,更不愿意拜她,只是宗法礼仪规矩在这里,只要萧侯在,她就和他是一体的。

    不拜她当然是可以的,除非连着萧侯一起不拜。

    可真要不拜,萧侯难道没话说么?就算萧侯没话说,外人不会有话说么?

    到时候新妇不拜见未来公公,那么,这个婚礼怎么能算呢?

    当日在宫里,辛夷不是说她没拜未来公公,所以算不得萧家正妇么?

    不管拜和不拜,金金公主已经想到婚礼都会闹出动静来。

    她越想越开心,拜完了天地,以及遥拜皇帝后,萧元祐和辛夷转了个身,朝萧侯这边而来。

    眼看着两人就要拜下去了,金金公主情不自禁的翘起唇角,看向泰安侯夫人。

    可惜,泰安侯夫人根本不看她,只是满眼慈爱的看着一堆新人,满脸都是喜悦的笑,时不时的和泰安侯说两句话。

    这个时候,什么都比不上孩子们的婚礼完满来的更重要。

    泰安侯夫人根本顾不上旁人阴暗小心思。

    金金公主飞扬着眉眼,淡淡地理了理今日精心装扮的裙摆,好整以暇的等着萧元祐和辛夷夫妇过来跪拜。

    尚未等到萧元祐的跪拜,就听到本该跪下的萧元祐扬声道,

    “再断两把椅子上来。”

    没人知道,他为何这个时候不跪拜亲父,端两把椅子过来做什么。

    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各种隐含深意的目光朝一对新人扫射过来。

    萧元祐看了眼站在他身侧的辛夷,从萧一手中接过两把椅子,认真谨慎的摆放在大堂正中,然后大步朝泰安侯夫妇走过去。

    他走在两人当中,携着两人走到椅子边,将两人安置在椅子上。

    原本的窃窃私语,这会更是‘哄’的一声,仿若油锅里滴了一滴水,炸开了。

    众人终于明白萧元祐为何要来这么一出了。

    这是要拜生母继父啊!

    这简直于理不合,从古自今,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群里,各种各种样的声音都有,说萧元祐离经叛道,说萧元祐借着陛下的宠爱为所妄为。

    也有鄙夷泰安侯夫妇不够自觉,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拒绝么?为何还能那么坦然的坐上去?

    更有萧家族里的族老亲戚上前劝阻,让萧元祐遵守规矩礼仪。

    不过,却有一群的人颇为羡慕泰安侯夫人。

    觉得泰安侯夫人生了个好儿子,不枉她怀胎十月。

    原本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儒雅萧侯,这会终于白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元祐以及含泪坐在椅子上的泰安侯夫人,以及那个一改平日嬉皮笑脸,满脸肃容,仿若泰山般坐在那里的泰安侯。

    再看着准备跟着萧元祐一起,准备叩拜泰安侯夫妇的辛夷。

    “这是做什么?”他腾的一声站起来,面容温和,声音冰冷,仿若冰凌。

    整个大堂,所有的议论声都停了,鸦雀无声。

    金金公主用帕子摁住唇角,遮掩不住那绽放出来的笑容,激动的眼眸。

    泰安侯夫人则是眼皮子都没撩一下,泰安侯更是不动如山,但笑不语。

    萧元祐不慌不忙的朝四周观礼的宾客行礼,

    “诸位至亲好友想来不明白今日闹的哪一出,其实,不过是孝心和感恩罢了。”

    “我母亲怀胎十月,双脚踏过鬼门关,这才有了我。”

    “她虽没有从小将我抚养长大,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一切都以我的喜好为喜好。”

    “她同陛下与娘娘一样,在我的成长里,有着不可缺少的分量。”

    “如果我不能拜她,那和畜生无异。”

    接着,他又指向泰安侯,情真意切,

    “泰安侯,他曾经留下我的母亲,更是教导我武艺兵法,君子之道。”

    “说他是我的恩师也不为过,不是父子,更胜父子。他当得起我的一拜。”

    他说的合情合理,就算有人不赞同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只是,不先拜生父,却拜继父,有萧家老族人不乐意了。

    “就算你要拜生母继父,那也该先拜过生父继母在行跪拜,你这样阴阳颠倒,是为何理?”

    “想来陛下不曾如此教导过你吧。”

    萧元祐一身红袍,面色含笑。

    辛夷早就想到了萧元祐要做什么,要她来说,她也会这样做。

    她当然知道,这个红尘世道,讲究的是父父子子,规规矩矩,五哥要拜泰安侯夫妇,其实有一定的难度。

    只要今日他们这一拜,将来少不了各种舆论对五哥的抨击。

    只是,他拜得生父继母,当然也拜得生母继父,辛夷觉得这没什么。

    更何况,生母给他生命,对他的关照一点没少,对于泰安侯,也曾对他是百般关照。

    他如何就不能拜呢?

    辛夷自始至终稳稳的立在他的身侧,以这样的方式对萧元祐表示支持。

    她与他共进退,无论他做什么,她就支持什么。

    萧元祐没说话,倒是太子站了出来,

    “孤出宫之时,父皇曾给陛下谕旨,金金公主虽为平妻,却不得朝廷诰封,不得萧家列祖的认可,更不曾入萧家族谱,当不得五郎夫妇的跪拜。”

    “来人,将公主的座椅给撤了!”

    这一番话,仿若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金金公主的胸腔,然后转了几转。

    她想要狂怒的站起来,把着喜堂给砸了,只是陛下的口谕,太子亲言,满堂的宾客。

    她捂着胸口,无措的站在那里,双眸盈满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萧侯。

    “侯爷……”她轻启红唇,期盼着萧侯给她做主。

    萧侯做在那里,温文地道,“既然陛下的旨意,那就无可更改,你站到一边观礼吧。”

    外头,传来司礼官的唱和,宫中来了封赏的内监。

    金金公主就是想要再表达无辜可怜,也没能顺利的表达出去。

    不禁如此,还要面带笑容,跟着一起接旨谢恩,重重地跪拜下去。

    来送赏赐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崔海,可见皇帝是如何的看中,赏赐的东西更是多而繁,样样都是贵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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