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习,震国 第 20 章小萝莉来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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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下午HCU李先生的术前准备做好了吧?”回科室的路上,蔚昀泽习惯性地问起患者。

    “我早上确认过了,手术室也联系好了。”

    “昨晚急诊的患者CT结果你看过了吗?”

    “嗯,脑额叶部有肿瘤,手术已经交给神经外科了。”

    “你母亲今天应该可以转到ICU了吧?”

    提及老妈,我笑了:“恩,已经很稳定了。”

    “那很好呢。”

    “你们很聊得来的样子呢,在交往吗?”紧攥着蔚昀泽衣服的小童突然从他身旁探出头问道。

    “绝对没有。”我和蔚昀泽还没来得及表态,盛云舟就抢着说道。

    “不牢你费心,我已经结婚了,但是小童,你这么爱操心,当心老得快啊。”

    “我才不会老得快呢,担心你自己吧。”小童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谈笑间,工作又开始了。

    周而复始地穿梭在科室、手术台、直升飞机和病房之间,往往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李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药物反应还那么强吗?”

    “已经好很多了。”

    “您恢复地很好呢,让我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吧。”

    查看着愈合情况的同时,耳边却传来让人郁闷的声音。

    “蔚医生啊,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条件又这么好,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当医生很辛苦的啊,身后没有支持你工作的人会更累呢,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阿姨一定帮你找一个好女孩,保证你满意,怎么样?”

    “比起那个,还是先让我给您换药吧。”

    看着冰山那满头黑线的样子,再加上我妈那过於热情的脸,我真是不得不深深同情蔚昀泽。

    突然又感觉到身后冷飕飕的,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盛云舟正紧握着手中的病历,仇恨的眼神像机关枪一样射向我。

    我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迅速把头转过来,立即朝老妈的床位走过去。

    “蔚医生,接下来的交给我吧。老妈,你就放了他吧。”

    “为什么啊,还没换好药呢。蔚医生我和你说喔,我给你介绍的一定是最好的女孩,你放心──”

    “啊──直升飞机应该快回来了,蔚医生你去吧。”我果断地打断老妈的话,朝蔚昀泽使眼色叫他离开。

    蔚昀泽终於出去了,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盛云舟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谁都不许给昀泽介绍女朋友,昀泽是我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孩子不要在医院乱跑!”盛云舟虎起脸来教训突然出现的小童。

    我们医院的管理有这么差吗?ICU病房竟然连小孩子都可以自由来去了。我不禁纳闷起来。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昀泽喔。只要有我在,昀泽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喔。”小童抱着胳膊一脸骄傲。

    “你才是,这么点大小鬼头,蔚医生会喜欢你才怪!”盛云舟竟然和小童吵起来了。

    两个人还真是一样幼稚。

    “蔚医生原来在小孩子中间也这么受欢迎啊。”老妈惊叹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小童回过头反驳道。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ICU可不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很危险的喔。”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小童强行抱出ICU。

    “不管怎么样,昀泽是我的!是我的!”小童挣扎着大声说道。

    “我知道了,蔚昀泽是你的!”我无奈地说。

    哎,小童的父母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把这个小魔女接走啊。

    “小魔女回去了啊。”袁小川拿着病历走进来。

    “真是万幸啊,她父母终於来接她了,她再多呆一天我估计都会崩溃。”盛云舟也是一副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

    “不过是个小孩子,小童也很可爱的啊。”我闲闲插了一句。

    “根本就是可怕好不好。临走的时候还紧紧攥着蔚医生的手要他做她男朋友。”盛云舟愤愤地说着。

    “我看你是羡慕了吧,小童用孩子的身份和蔚昀泽亲近,你却什么也不能做。”我压低声音低笑道。

    “顾明慧你现在还真是伶牙俐齿啊。”盛云舟恨地牙痒痒。

    “云舟你不会是真的喜欢蔚昀泽吧,那小子有什么好啊,整天摆着扑克脸,开口就是教训别人。”袁小川一脸不能理解地说。

    滴~~~滴~~~滴~~~急促的声音传来。

    我们立即停止了谈话。

    “这里是锦安消防,患者是35岁男性,意外烧伤导致喉头水肿,大概5分钟之后到达。”

    “了解。”

    “盛医生去安排手术室,我去接救护车,另外直升飞机快回来了,袁医生你接直升飞机。”挂上电话,我立即分配工作。

    “知道了。”

    喉头水肿已经导致喉上部呼吸道急性梗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做气管切开。

    在心中衡量了轻重缓急之后,我开始在伤者喉咙进行消毒。

    “请蔚医生赶紧过来。”我向身边护士交代。

    “手术刀。”

    左手固定好颈部的环状软骨,在其下方约1厘米处向下做纵形切开皮肤。

    切开颈前筋膜,分开甲状腺前肌群之后,显露出的就是甲状腺峡部和下方的气管了。

    我用手指将甲状腺峡部略向上推开,充分止血。

    紧接着,就应该是切开环状软骨了,这是在整个手术中尤为重要的一步,既要一鼓作气使力,也必须用力均匀得当,否则就会损伤气管后壁。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难,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莫名的惴惴不安,这种情绪从早上上班那一刻起就萦绕着我,让我心神不宁。

    然而时间不等人,我微微放松了一下手腕,因为平日里很服帖的手套此时也像紧紧勒着我手指的怪物,让我有窒息感。

    “我来处理其他的烧伤部位。”正犹豫间,蔚昀泽从别的手术室赶了过来。

    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看着他那一如既往的专注眼神已经开始迅速投入手术,我也立即从紧张和不安中解脱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执着手术刀刀尖向下迅速切开2个软骨环,随及用吸引器吸出血液和分泌物。

    “给我血管钳。”

    用血管钳撑开切口,顺利地插入通气管,拔出通蕊。

    接下来就是缝合了,将通气管上下的皮肤缝合,最后就是固定通气管。

    手术完成之后,像往常一样交代了术后注意事项,我比平常更为劳累地脱下手术服,清洗,然后回科室。

    一路上,看见平日里镇定沉着的护士们居然像喜鹊开会一样叽叽喳喳地在走廊里朝同一个方向乱窜,我忍不住抓住一个护士问问缘由。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看见阮骁扬进我们医院了,好像进ICU探望病人的,顾医生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看了!”还没听清楚话的内容,被我逮住的护士就已经急急地挣脱了我,以惊恐的速度冲向ICU。

    我还在脑中回想着她话的内容。

    等等,阮骁扬,阮骁扬到我们医院来了!

    我终於明白从早上开始就萦绕着我的不安的预感是什么了,它在此刻已经演变成为现实。

    阮骁扬到底想干什么,上次和我说的自己处理,难道就是这样的处理方法吗?他想把我们的事情公之於众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飞快地奔到ICU的门口,无奈人太多了,根本就进不去。

    “阮骁扬实在太帅了啊,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地多,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什么啊,阮骁扬探望的病人竟然是顾医生的母亲,他和顾医生是朋友?”

    “天啊,阮骁扬居然叫顾医生的母亲‘妈’!”

    “他,他和顾医生是──夫妻?顾医生的隐形丈夫居然是阮骁扬!”

    完了,完了,完了!我呆呆地靠在ICU的墙上,随着那一句句惊讶到变了音调的真相揭露,我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了。

    到底是什么心情,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形容出来,只觉得本来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现在快要爆炸了。

    “明慧!”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挪动一步了。

    我为什么不现在晕过去呢,为什么不能凭空消失呢。感觉到那人正穿过重重人群走向我,我僵硬地站在那里。

    “明慧,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啊,是看到我太高兴了吗?”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搂住我的右肩,力道之大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怎么会来?”接受着众女人眼神的洗礼,我依旧石化着,只是表情更加僵硬。

    “当然是来看妈妈的,明慧你也真是的,虽然我工作很忙,你怕我多余的担心,但是妈妈住院的事情你怎么能向我隐瞒?”

    我持续僵硬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看你,见到我太惊喜都说不出话来啦。”他对我笑笑,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各位,长久以来明慧深受你们照顾了!她因为担心我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和她的事情吧?现在借此机会我向大家正式的郑重的宣布,我就是顾明慧一直未曾露面的神秘丈夫。请大家多多照顾!”

    阮骁扬的声音不大,在我听来却铿锵有力,让我惊讶地忘了反应。

    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了。本来协议上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公布对方的身份,可是现在是怎么了?

    我脑中一团乱,根本就不能正常的思考。

    混乱间,阮骁扬已经搂着我的肩把我带出了众人的包围圈。

    走廊上迎面而来的人看见我和阮骁扬,无一不是惊讶到下巴要掉下来的模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走到医院外的草地上时,我终於回过神来扳开他搂着我肩膀的手。

    “为什么这么生气?”他斜靠在树上,比起我的火冒三丈,他则显得很悠然的样子。

    “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协议书上说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公开对方的身份,你为什么说出来了?”我气得要跳脚。

    “对我来说这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耸了耸肩,表示他很无辜。

    “你什么意思?”我反倒平静下来,有些狐疑地问道。

    “我不想再把这协议继续下去了。”

    “你要现在就离婚吗?”我惊讶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似乎快被我的表情逗笑了:“明慧你真傻啊,我要是想离婚就不会现在把我是你合法丈夫的事情公布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发出细小的声响。

    “你知道的,我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微风吹来,他身旁的树微微晃动,树叶传来沙沙的细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空隙把光撒在他身上,碧绿的树叶映衬下他的笑容是我形容不出的好看。

    “我不知道。”我在心中挣扎许久,还是这样回答道。

    “你知道的,只是现在不敢相信不敢说出来罢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说一些让人不明白的话。”

    “这个话题就到这儿吧,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都来这儿了,你不带我参观一下科室,介绍一下同事吗?”

    “你是来我们医院观光的吗?你已经把我们全医院上下弄得人仰马翻了,你还想怎么样?很快全锦安上下都会知道我们的事情,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我又会变成全国女人的眼中钉,”说到这个我的气又涌上来,“我真是不明白你。”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阮骁扬仍旧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还有你不用担心会有记者骚扰你,一切我都会处理好,你只要像平常一样上班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仍旧满心充满了担忧。“看看你做的好事!”我还是忍不住数落阮骁扬。

    “放轻松,你可以依靠我的,明慧。”

    我看着他一脸的笑意,也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把阮大少爷送走,我依旧心事重重地走在回科室的路上。

    他到底怎么回事呢?突然间跑到医院公开自己的身份,突然间又说什么不想再按协议做下去了,突然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突然间就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

    “你知道的,我什么意思你知道的。”

    这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心中的想法刚冒出来就立即被我否决了。他可是阮骁扬啊,完全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着想着就已经回到科室,不出意料袁小川立即朝我发难。

    “明慧你可真能瞒啊,太让我吃惊了,真没想到啊,天天坐在我身边忙着上飞机、做手术、写病历的女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阮骁扬的妻子!”

    “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因为之前实在是──”

    “但是,我那么多次在你面前提到阮骁扬,你居然都不吱声,你可真能忍啊,把我们都蒙在鼓里。”袁小川仍旧是相当激动的样子,估计是太惊讶了还没有回复过来。

    “之前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所以我才保密的。总之对不起啦。”

    “这次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了你吧。”袁小川终於决定不追究了。

    这边刚说完,盛云舟就进来了,奇怪的是看见我也没提起兴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们的绯闻女主角回来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在心里奇道。

    “今天蔚医生好像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一脸冷酷的。”旁边的护士看了盛云舟一眼,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你们太敏感了吧?那家伙哪一天不摆扑克脸给我们看?”袁小川不以为意地说道。

    “怎么了吗?”

    “因为今天犯了错误,被教训了。其实也没什么啦,我每天都被教训的,是我自己经验不够,才会总是犯简单的错误的。”盛云舟解释道。

    “云舟,你不要在意那家伙,他人就那样,就连我也经常被他教训的。”袁小川立即安慰她,“蔚昀泽那家伙就是那么讨厌,不就是长得不错吗?仗着自己医术好就整体摆扑克脸给别人看,自以为是的家伙!”

    啊──蔚昀泽进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从科室门口进来的蔚昀泽,不容置疑的,刚才袁小川那句提高了音量的话,他一定听见了。

    科室短暂地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袁小川更是尴尬地一动不动,还维持着刚才说话的姿势。

    “怎么了?”蔚昀泽淡淡地开口。

    “其实,其实我刚才说的话──”袁小川扭捏起来。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也没有必要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抱歉,你说的没错。”说完这一句之后,蔚昀泽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下头继续工作起来。

    “妈妈,妈妈,我要那个。”小孩子特有的娇软童音在耳边响起。

    蔚昀泽不由自主地朝那边看过去,可爱的小孩子肉乎乎的小手紧紧牵着着身旁母亲的手。

    那是什么感觉呢,温暖的,有力的,还是安心的?他在心中猜测着答案。

    从他记事起,就没有牵过父亲或者是母亲的手。

    一直陪伴他的,是爷爷一双因为长年劳动而生了许多厚厚的茧的粗糙的大手。

    “妈妈,明天幼儿园开运动会,你和爸爸都会去给我加油吧?”小孩子舔着妈妈刚买给自己的棒棒糖娇声问道。

    “那当然了,明天要好好加油啊!”

    “嗯!”小孩子舔着糖用力地点着头。

    两只紧紧牵着的大手和小手一路摇着,慢慢地走远了。

    他嘴角微微浮现了一丝笑意,只是眼睛里却闪过丝许的落寞。

    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人都拥有的他却没有。

    他的父亲和母亲在生下他以后就离婚了,因为彼此都还年轻,为了寻找自己的幸福就分别出了远门,把还没满月的他丢给了爷爷,各自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有人说他们在别的城市都各自再结婚生子,也有人说他们遇上了事故,都不再活着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的人生计划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他。

    而他在那个时候,还仅仅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婴儿而已。

    他是不被需要的,是多余的,是累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小时候的他还没有练成现在这副刀枪不入的模样,依稀记得自己是个爱哭鬼,每次同学总爱取笑他是没人要的累赘,他也从不反驳,只是哭。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怕是把这一辈子的泪都提前用光了吧。

    那时的他不止一次地问爷爷:“是不是我太笨了,所以他们才不要我的?”

    爷爷只是一个劲地抽着烟袋:“昀泽,你快长大吧,长大就好了。”

    但他却认定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才不被需要,认为是自己的错。

    从那以后,拼命的学习。

    别人学12个小时,他就整天不睡觉地学习,他一定要成为最好的、最优秀的人,那样如果父母回来,也许就会要他了。

    那时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直到小学毕业的时候,他才明白他们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只是学习已经成了习惯,而且除了学习,他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所以他一直是第一,从初中开始他就没再为学费花过一分钱。

    只是还会有失落的时候,每当开校家长会的时候,他站在主席台下接受校长颁发的证书,然后发表感言,掌声那么热烈,台下却也始终只有越来越苍老的爷爷疲惫的身影。

    别人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可以什么都是第一,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他总是最好。其实答案很简单,别人对待那些顶多是很努力罢了,他却是在拼着命学习。

    波澜不惊的,没有父母照顾的他,也在爷爷辛苦的拉扯下长大了。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生活,一切都能掌握地很好。

    别人在高中时代和大学时代都急着享受恋爱的时候,他也是在学习。按照爷爷的话说,因为父母给的好皮相,再加上他优异的成绩,身边从不缺乏追求他的女孩,即使他那样冷漠。

    他对爱情,是从不抱有什么幻想的,拜他那从未谋面的父母所赐,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打开他生了锈的紧锁的心门。

    至於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完全是偶然,并不是什么想要救死扶伤的原因,只是在高中时曾听说国家准备施行直升飞机急救制度,他只是想在优秀中成为最优秀而已,而且他中意急救医生这种繁忙的充满挑战的职业。

    所幸他也顺利地被选拔到急救飞行医生的行列,开始了新的人生。

    他承认,第一次见到顾明慧时,他也着实吃了一惊。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女孩子。

    外科医生中能有女性已经是少见,更何况是直升飞机急救医生。

    他印象中的女性几乎都是柔弱的。

    而顾明慧在第一次上直升飞机时,就在现场近乎完美地进行了开胸手术。

    说是近乎完美,是因为他注意到了她那即使回到了科室以后依旧微微颤抖着的双手。

    毕竟还是女孩子啊,居然会选择这条注定会辛苦一辈子的残酷的工作。

    在实习的一年里,整天工作在一起,据他的观察,她应该是善良而温柔的角色,不同於他的严谨和袁小川的大咧咧,她是在以女性特有的角度挽救着病人的生命。

    柔弱的性格是做不了外科医生的,因为那会影响下决断的速度,从而有可能导致病人错过最佳抢救时机,急救医生犹是如此。

    可是她在实习的一年时间里快速地成长起来了,迅速使自己变得果断而熟练,至少在众人眼前是这样。

    他仍然是最优秀的,这是不可置否的。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顾明慧这个名字扭转了他以往对女性以偏概全的看法,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是极其优秀的急救医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渐渐注意起这起个被病人们亲切地称为“HCU的阳光”的同事了。

    因为她总是亲切地笑着,用温暖地笑容抚慰着病痛中的患者,才会被赋予这样的称号吧。

    对他而言,她则是一个良好的手术台上的战友和合作伙伴。

    从实习医院到现在的急救团队,他和许多优秀的外科医生合作过,但是只有顾明慧,才算得上是最契合的手术伙伴。

    也许是大家把她想得太过阳光和坚强,反而渐渐地忽视了她刻意隐藏在坚强背后的脆弱。

    他还深刻地记得,那次她在现场做肺门翻转手术失败的那一天,他在科室里接到她的电话,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发着抖,一边说着,好像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虽然她那次拼命地努力了,但还是没有救回患者的生命。

    袁小川告诉他,她在现场像疯了一样给已经死去的患者做着心脏按摩,一遍又一遍,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他也失去过患者,他明白那样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所以当他看到她在医院特别通道的电梯里哭的时候,他没有惊讶。

    在那一刻,他是想要安慰她的,作为同事,起码也应该那样做,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终还是只说了一些教训她的话就走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她去马尔代夫度假了,和自己的新婚丈夫一起。

    去散散心也不错吧。他这样在心里想着,一面看看她空掉的办公桌。

    在那个时候,他才有些模糊的感觉到,原来她已经结婚了啊,整天工作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不经意忽略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快新年了,科室里忙着分配过年假期值班日程的时候,她却问他要不要和他换一下值班日程,因为她还记得他去年因为值班没有能在过年的时候赶回老家。

    她就是这样喜欢照顾别人的人,对每个人都那样亲切善良,即使他通常不会领她的情。

    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他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值班的夜晚一样在科室里坐着工作,等着随时会呼啸而至的救护车。

    便当盒放在一边没有打开。

    单身独居的人一定能理解一个人吃饭的滋味,他虽然没有在意那些,但是大年夜的一个人在却也没办法打起吃饭的兴致。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不需要值班的大年夜的医院里,他只记得她外套的帽子外围厚厚的一圈毛都沾着雪,映衬着她清澈的明亮眼眸。

    她注意到他没有动过的便当盒,便很热情地打开自己拎着的食盒,把里面的菜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给他吃。

    他本来想要拒绝的,她却让他不要客气。

    於是,他没再拒绝。

    她要回去的时候刚好到了十二点,窗外燃起绚烂的烟火。

    她看着窗外笑了,然后回过头来看他,笑意仍在唇边没有散去:“蔚医生,新年快乐!”

    她的眼里沾染着烟火明亮的暖意,那笑容似乎逼退了严冬的寒意。

    在那一刻,他甚至想,如果她能永远这样笑着,就好了。

    然而急救医生的工作就是整日面对生死,不可能时时都能保持笑容。

    当看到自己的母亲满头鲜血地躺在救治所的时候,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滑落。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哭泣。

    那天她负责了检伤分类,被不明白急救程序的患者家属骂,明明自己的母亲还没脱离危险,她却依然得坚强地面对这一切。就像她自己说的:“我先是医生,然后才是女儿。”

    他还记得那天下班时在电梯里遇见她,她是从没见过的疲累和沮丧,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

    他说她今天做得很好,她却立即蹲下身子放声哭泣起来。

    他手足无措,感觉自己想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因为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不懂应该怎么做。

    犹豫了半天,他伸出手掌,按在她颤抖着的瘦削的肩膀上。

    原来就知道她瘦,只是他没有想到,触手之处都是硬硬的骨头。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需要依靠的普通人。

    一直以来,病人们、同事们,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把她看得太坚强了。

    直到今天,看到了令整个医院轰动的她的丈夫阮骁扬,那样自豪地搂着她的肩和她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和大多数人一样明白了。

    她早就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地工作。

    他并不好奇他们的恋爱史和婚姻,因为他们站在一起确实是一对璧人。

    只是因为在这之前,他们总是在一起工作,在医院呆的时间比回家的时间长,再加上她从不主动提到自己的丈夫,所以不知不觉的,他们就忘了她已经结婚的事实,直到今天的到来。

    无论是谁、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她和阮骁扬的婚姻是值得祝福和令人称羡的。

    至少她现在应该很幸福。

    那么就祝福她吧。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心头涌上的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

    那个叫做顾明慧的女子,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

    又是一个值班的晚上,从众多的病历中抬起头来时,不经意看到对面的蔚昀泽。

    今天也留下来了啊。明明不是他值班。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我不禁这样想到。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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