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迫嫁为妾【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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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迫嫁为妾【002】

    他俯身下来的时候,她轻轻问自己:为什么要恨她?他为什么要恨她呢?

    可老天,根本不给她答案。

    只有,他如野兽一样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前戏,他的**就在瞬间顶`入了她的身体里,刺痛一片。

    可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亮,他要了她的人,却要不了她的心,一辈子,她都不会把心给他。

    一辈子,她只恨他。

    那样的恨,太深太深,深不见底。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只剩下了恨,可是身体,却又是那么契合的缠绕在一起。

    被迫抬起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腰际,他拍打着她挺翘的臀,她眼底浓深的恨渐渐的被身体里本能的渴望悄悄的在这一刻融化了,两只大手抓住了她的两团柔软,揉捏中,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泪,轻轻浅浅的溢出,湿了面颊,也湿了满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样的羞辱她,她的身体还会有反应呢。

    书上说,这是正常的,是每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可她依然感觉到羞耻。

    薄软的唇随着冲撞而落在了她的唇上,啃咬着,不带一丝的怜惜,有痛意不住袭来,可就在那痛意不停的扩展时,她的身体里却奇怪的荡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手,不自觉的圈上了他的颈项,“啊……嗯……”轻轻的低`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溢出。

    悄悄的,那撕裂般的痛已渐去,那用力的撞击改为忽而快忽而慢的飞动,把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一样的忘记了所有。

    迷朦的眸光里那恨意已落在了心底,而她此刻的心根本不知在何处。

    “沫儿,你瞧,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多了,这一生,你休想逃离我。”不经意的低语,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够听得见,他说的霸道,说得忘情,其实,谁也不知道谁的心,就如同,连他们自己的心也不知道一样。

    窗外,风起风落,树叶沙沙的响声犹如一首琴曲优雅奏响,她的腿早已被他举过肩头,撞击声融入了那沙沙声,什么都变成了自然,变成了和谐。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喘息声越来越响,额际上已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夕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甘,混合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无助的不知要怎么样的来疏解。

    为什么,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会是燕墨?

    一声低吼,他狠狠的咬住了她的一只柔`软之上的峰`尖,让她在灼痛与畅快中与他一起充分享受了一份说不完的满足之惑。

    终于,他放下了她的腿,皎白的就如窗外的天色,那么的明亮。

    原来,还是在白天,原来,夜距离此刻还是那么的遥远。

    虚脱的躺在床上,夕沫一动也不想动,整具身体都仿佛被抽光了一样,可是燕墨,他仿佛还精力充沛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从容的穿好衣衫,回头时,夕沫还是空洞的躺在他的床上,两腿还是他放下她时的那个姿势,没有任何的变化。

    才缓下去的怒气再次勃然升起,走到她的面前,随意的取了一块布擦了擦她身下湿湿的一片,这一下,他的手才轻柔了一点点,可目光所及,却是那里片片的红肿,似乎昨天,今天,两次里给她的都是索取。

    看到这些,他的怒气又在不知不觉间顿去了。

    什么也不说,只是为她拉上了被子,然后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间,只余留他走过时带起的风刮动着帷幄轻轻晃动。

    不过须臾,知夏就进来了,还有两个宫婢。

    夕沫听到了水声淅沥,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热水的水汽,眼看着水满了,知夏命那两个宫婢退了出去,这才向夕沫道:“小姐,沐浴吧,王爷说你身体不适,要沐浴了才舒服。”

    什么叫身体不适,分明就是他把她折腾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要自己的,可他,已经连续的要了她两天,好累,浑身都如散了架般的累,可他,却能那么轻易的就走出这房间。

    “小姐,沐浴吧,王爷还说晚上要回来与你一起用膳。”

    “啊……你说什么?”知夏的这句话终于让她回过了神来。

    “王爷说知夏和小姐不用去凤央宫了,就住在这里,以后每天与王爷一起用膳,就如同在王府里一样。”

    怎么会这样?

    只想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的。

    只想寻着机会彻底的报复他一次的。

    可她,依然甩不开他。

    “那皇上和太妃娘娘呢?”不甘愿呀,一点也不甘愿,不是恨吗,又留她在身边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要继续折磨她?

    “王爷说他自会去处理,请小姐不要再想着去凤央宫了,他不许。”

    还是那么的霸道,看来,她留下来还是被他吃得死死的,燕墨,他总有办法阻止她的快乐和开心。

    “你出去,我自己沐浴就好。”刚刚,他要她的时候,那每一下都是那么的重,即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现在的她浑身上下一定是红红点点,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了,虽然昨天她还让宫婢取走了地上的褥子,可此刻,她却羞于被知夏看到她满身的狼籍。

    “小姐,王爷说你身子乏,要我务必要服侍小姐沐浴。”

    管得可真宽,“知夏,你是听燕墨的,还是听我的?”真不知道知夏到底是谁的人了。

    “小姐,我……”

    “出去。”心里一动,猛然想起自己还在蓝府里做小姐时被燕墨掳走的那七日,那时,她不是在怀疑知夏吗?

    难道知夏真的早就是燕墨的人了?

    摇摇头,她真的不想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世上,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

    她冷冽的声音让知夏只好退了出去,“小姐,要是需要什么就唤知夏一声,知夏就在门外候着。”

    “嗯,我知道了。”

    眼看着知夏退出了房间,屋子里又是空荡荡的了,其实一个知夏也没占多少空间,可是多一个人,这屋子里就多了一份人气,少了一个人,就冷清了许多。

    起身步入浴桶中,湿热的水瞬间就淹没了她的身体,一下下的揉搓着,仿佛要把燕墨留在她身体里的所有的痕迹都洗去似的,可是有一样,却是怎么也洗不去的。

    那就是,她心底里的恨。

    且随他去吧,或者,离他愈近,她越有报仇的机会,只是已经一个多月了,她依然没有想到报仇的办法。

    香汤里泡着直到水凉了,她才退出来,梳着湿湿的发,什么也不想假手知夏,她最近变得多疑了,这样的她真的不好,可是,之前受过的种种让她不由得就这样了。

    “小姐,王爷回来了。”盘着发髻时,镜子里忽而就多了一个人,清爽的仿佛白天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站在她的身侧,微微俯首时,两个人的脸贴得那么近,如果不记得了从前的过往,这一刻的她甚至恍惚中觉得他就是她的夫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的手递给了她,却没有一句话。

    宽大的手掌就在她的面前,夕沫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那个也正看着她的男人的眼睛,仿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

    心思百转间,她的手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上,落下时,燕墨的掌心立刻就包裹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然后带着她一起向餐厅走去。

    奇怪的,居然没有梅妃,只她与他,她坐稳在宫婢拉开的椅子上,然后仰首淡笑道:“王爷,怎么梅姐姐不在呢?”

    “哦,她的膳食已经送过去了。”

    “就象在飘渺宫那样吗?王爷你这样真的不好,那时候,还没人知道梅姐姐有了身孕,所以,什么都是偷偷摸摸的,如今,梅姐姐有了身孕的事已经是满宫皆知了,你再把她藏起来真的是对她不公平了。”想想当初自己替梅妃挡了多少的难呀,可她的孩子最终却是被燕墨亲手扼杀在了这清心阁里。

    燕墨的脸立刻阴沉了起来,夕沫以为他会发作,那就遂了她的心了,可是没有,燕墨只低声道:“用膳。”说完,就拿起筷子闷闷的吃了起来。

    夕沫也只好随着他开动了,不然,他吃着她看着,那多悲惨。

    以为用完了膳,他就会离开,就去陪着梅妃,却不想,才漱了口,他就与她一起回到了白日里才云`雨过的那个房间,有点别扭,夕沫不知道要怎么与他相处。

    从前在清心小筑的时候,大多是陪他在他的书房,他写字作画,她在一旁候着,可现在,他们是在卧房里,这样的相处,让她真的很不自在,仿佛,连手脚也不知道放哪里了一样。

    “睡吧。”他淡淡的,然后就抬起了手,那是在示意她为他更衣。

    真不想呀,可他的手臂就举在半空,让她只能伸手为他脱衣,他要干什么?

    还要把她当成侍婢吗?

    褪去了他的外衫,他一转身,就正对着她了,伸手就落在她的衣襟上,然后拿下她的手极自然的为她解着衣衫。

    “燕墨,你真的要留下来一起住?”

    “是的。”

    “那梅妃呢?”

    “她有身孕。”一边说一边解着她的盘扣,解开时,也露出了她内里乳白色的抹胸,那胸衣上是一朵粉白的莲,那么的美,仿佛,还摇曳着花香,让他怔怔然的看着竟是如雕像般半晌未动。

    “王爷……”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王爷,我觉得,你还是去陪着梅妃姐姐比较好,不然,她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后悔也来不及,再者说,那样夕沫也会伤心的,我为梅妃做了那么久的挡箭牌,如果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一个也不保,那王爷可不是失算了吗?”

    “那是本王的事,不必你过问,多嘴,睡觉。”又是带着恼怒的声音,却终究没有再对她说什么狠话,手一挥,烛盏灭去,他在黑暗中拥她落在床上,被子一拉,就被他抱在怀里,那一整晚,他都是那般的拥着她睡,渐渐的,她的身子松驰了下来,也沉入了梦乡。

    连着几天,都是这般,燕墨早出晚归,但是每天晚上必会回来与她一起用晚膳再一起睡觉,真不懂他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懒着去猜,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一定又是在算计着她了。

    “小姐,旺福传了话来说王爷今晚上赶不回来了,让小姐自己用膳。”

    “好。”她巴不得,真的不想看见他,他不回来才好。

    一个人走去餐厅,可是一只脚才迈进去,餐桌上,那大大方方落坐的可不是梅妃吗?

    抬脚就要后退,她不想看见梅妃,梅妃就是她心底的一道刺,不是恨,只是不想让自己掉进思念孩子的痛之中,那样,她又会失眠,又会难过。

    “站住。”可她才要退出去,身后,便传来了梅妃仿佛没有温度的声音,也再没有了那日在清心阁门前见时说话时的和谒了。

    想要跑,可她知道她不能那样做,被迫的转身,“夕沫参见梅妃娘娘。”

    “既是来了,那就一起用膳吧。”

    “不……不用了,夕沫不饿。”

    “不是每天都跟王爷一起用膳吗?怎么,今天换了我,你就不愿意了?”

    听着梅妃那口气,怎么那么的酸呢?

    她跟燕墨一起用膳也是燕墨强`迫的,没什么愿意不愿意之说,“回娘娘话,夕沫并不愿意与王爷一起用膳,是王爷……”

    “放肆,难不成王爷还强迫你了不成?”梅妃倏的站了起来,目光犀利的看着她,“蓝夕沫,别以为逍遥府里的人不知道你跟着王爷的真正用意,你还不是相中了逍遥王府正妃的那个位置,所以,就天天都霸占着王爷不放。”

    原来,是嫉妒她夜夜与燕墨同床共枕了,轻轻的笑,“梅妃娘娘,要不,今晚上你住我的房间?”

    “你愿意?”梅妃有些不相信的反问。

    “愿意。”一百个愿意,她巴不得燕墨不理她,最好把她丢在什么小黑屋里呢,这样,也省得她胡思乱想的揣测着燕墨又在打她什么主意了。

    “你真的愿意?”仿佛夕沫这提议是一个陷井一样,梅妃不相信的朝她走来,夕沫这才发现餐厅里除了若燕以外再没有其它什么人了,怪不得,梅妃敢如此讲话呢,她根本不怕自己向燕墨告状吧。

    微笑的点头,“夕沫真的愿意,梅妃姐姐,估计王爷今晚上一定回来晚,不如梅姐姐快快用了膳,然后就去我的房间去住好了。”

    “那你呢?”

    “夕沫自有自己的去处,不劳梅姐姐挂心,夕沫告退了。”饭也不想吃了,原也没什么胃口,最近,她都吃得很少,心事太重,压着一颗心总是难受着,或者今晚上,她可以清静一夜了,实在是不喜欢被燕墨搂在怀里一起睡的感觉。

    “若燕,那把这鸡腿拿去给蓝小主,送她出去。”梅妃仿佛格外开恩的说道。

    夕沫走得飞快,迎头就撞上了知夏,“嘭”,头与头撞在了一起,知夏急忙后退,顾不得揉额头,急忙道:“小姐,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知夏有些迷糊,她不过是才被差事耽搁了一下晚来了罢了,怎么夕沫的表情就变了呢。

    有些落寞,有些恍惚,这样的小姐让她担心了。

    “小姐,怎么也要吃点东西再走吧,不然,晚上会饿的。”

    “我不饿,我们走吧。”伸手就去扳知夏的肩头,不想让知夏看到餐厅里的梅妃和若燕,她不想生是非,躲一时是一时呀,可若燕却已经追了出来,“蓝小主,这是我们主子赏你的鸡腿,你拿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知夏看到若燕,也迷糊了。

    “知夏,梅妃娘娘在用膳,我不饿,就退出来了,梅妃娘娘便让若燕送了这鸡腿给我,走吧。”但手接过,反正,不想吃就扔了,她现在,心里烦着呢。

    “好吧。”见夕沫着急的说着这些,知夏便没有多问,只随在夕沫的身后,“小姐,我们走吧。”

    悄悄的走在清心阁里,真静呀,看着一路走过的盏盏宫灯,那明亮的光茫衬着这夜也不再黑了,只被清风吹得轻轻摇晃,也闪了一地的烛影映着草色细碎,“知夏,我想在这园子里走走,有些冷,你去把柜子里的那个披肩取来。”她低声语,其实,只是想要独自一个人在这园子里徜徉着,想要那份独处的感觉,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是,小姐,你就沿着这条小路走,千万别走远了,知夏一会儿就追上来陪着小姐一起散步。”

    夕沫点头,然后任由知夏走离自己。

    夜风,还在清清的吹,微微的带着些冷寒的意味,晚秋了,她还是期待着下雪,下雪天多好呀,踩在雪地上一个一个的脚印,是那样的美,就象是一个个的小故事一样的惹人遐想。

    夕沫没有沿着那条路走,而是在走了几步后就转了一个弯,然后走向了她曾经亲手埋葬她孩子的那个方向。

    小小的黑土冢,每每想起,心都是一个痛。

    一步步的走过去,可越近,她心口的跳动越是强烈。

    啊,不,她不能去,去了,她会受不住的。

    怔怔然的突然间的停了下来,就那般的望着那个方向,她的腿再也移不动半步了。

    可是雨滴,就在这个时候滴落了下来,要下雨了,风停了,便预示着这雨一定不会小了。

    夕沫却不想回头,还是站在那里,因为天黑,因为这清心阁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侍候梅妃的,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她只要不出清心阁,就没人管她。

    守着清心阁的人都在围墙外在大门外。

    雨,越下越大,远远的,夕沫似乎听到了知夏的喊声,那一声声小姐重重的敲打着她的心房,她早已不是蓝家的小姐了,蓝家的人,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了。

    知夏的声音似乎是近了,近的让她有些心慌。

    不要,她喜欢这样的独处,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撒腿就跑,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的随意的飞跑,仿佛身后那个追赶她的人会杀了她一样。

    身后,宫灯越来越远,黑暗越来越浓,一个踉跄,夕沫倒在了泥地里,满身都是泥巴的味道,原本齐整的发髻此时也凌乱的散了开来,垂下了一缕刘海,让眼前的路越发的不清晰了。

    小小的一片林子里,夕沫就那般的坐在泥地上,呆呆的坐着,她好累,真的好累,就想这样坐下来歇息一下。

    很冷,冷的全身发颤,蜷缩着,她不想见到任何人。

    可是,那一声接一声的喊声却离她越来越近了。

    这是清心阁,她根本无处可躲,走到哪里都是燕墨的人。

    夜,越来越深了,渐渐的,她听到了更梆子的声音,象是三更天了,真好,知夏的喊声离她也已经远了,也许,知夏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小林子里吧。

    呵呵,她失踪了,可整个清心阁只一个知夏在找她,其它的人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

    原来,她在清心阁里半点地位也没有。

    雨水,滴滴嗒嗒的沿着发梢滴落,雨中的风并不大,可是打在湿透的衣衫上让她除了冷就是冷。

    牙齿,开始打颤,她却还是不想回去,她把房间让给了梅妃,她就再也没有了去处。

    紧闭着眼睛,脑海里飘过的就是恶梦,她不想见到燕墨,可她,却留了下来。

    阿枫,你在哪儿?

    相锦臣,你在哪儿?

    还有那待她微微的有些特别的燕康又在哪儿呢?

    她是这么的矛盾呀,想要报仇,又想要离开燕墨。

    意识,开始迷糊,她想睡了,真的想睡了。

    阿枫,这个时候,他一定是与欣荣公主在一起吧,其实,娶了欣荣也好,顶着皇家的光环,他的仕途才会越走越远。

    雨声,就在耳边,她听着雨水落在树间草间的声音,其实,那声音真美,美的就象是一首琴曲,只她,却没有机会谱弹出来。

    燕墨回来了吧,只要他上了床,就一定会搂着梅妃而睡的,呵呵呵,他一直就是拿着她和她的孩子为梅妃挡灾呀,她一直,就什么也不是呢。

    睡吧,睡着了多好,等明天天亮了,他起床去早朝,她在回去也不迟。

    成全,就要成全到底,这样,至少,在她与梅妃之间还有一个梅妃是幸福的,因为,她已经被永远的剥夺了幸福的权利。

    黑暗中,传来了咝咝声,和着雨水落下的声音,低低的,让人根本分辨不来,冷极的夕沫紧抱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团成一团来暖和自己的身体,她抱着自己,燕墨抱着梅妃,呵呵,那是怎么样的两重天呀。

    “咝……”那低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夕沫听到了,她缓缓的费力的睁开眼睛,真累呀。

    蓦然,一道闪电划过眼前,就在那电光火石间,夕沫看到了一条蛇正伸着长长的蛇信子扑向她,“啊………啊………”惊惧的高喊,她吓坏了,“啊……啊……”

    突然间,蛇身子一歪,就在闪电顿去的时候,那条蛇也倒在了她的身前。

    她吓坏了,呆呆的盯着那蛇倒去的方向,却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了。

    “沫儿……”两条手臂便在这时落在了她的身上,顾不得她满身的湿与脏腻,燕墨打横抱起她在他的怀里。

    有一种暖直抵心底,很暖很暖,让她在这冷夜里忘记了从前的所有,只想紧贴着那暖,只想,让自己在暖意里轻轻睡去,永远也不要醒来,其实,她从来也不坚强,只是伪装着自己的心罢了。

    “沫儿,怎么这么傻?”

    她傻吗?她不知道,留下来,本身就是傻,她哪里有本事找他报仇呀,就算是给她一把刀,她也刺不进他的胸口,她就是这么的没用,没用呀。

    “刷刷刷……”他的脚步飞快,把风声,把雨声都甩在了身后,仿佛,就是那一夜,他掳走她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雨,那把泛着檀香的油纸伞一直把她带到了逍遥王府,那一夜,她失去了她的所有,那一夜,她从女孩彻底的变成了他的女人。

    眼睛里,又飘过了宫灯,她又到了有人气的世界,可也终究是没有逃过这一晚。

    她的房间里,床上,在烛火的映衬中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的意识还清醒着,“阿墨,梅姐姐呢?”

    “回去了。”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陪着她?”

    “这是本王的房间。”他冷声语,语气中有些恼怒,似乎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是呀,这是他的房间,他愿意如何支配就如何支配。

    她听到了屋子里杂踏的声音,很乱很乱的脚步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的床前,真吵呀。

    “给她看看,快。”如吼的声音,恨不得要杀人一样。

    他不想她死,死了,又怎么能折磨她呢,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

    “王爷,蓝小主染了风寒了,这烧热一定要退下,不然,只怕会伤了心肺。”

    “知夏,跟着张太医去拿药。”

    “是。”夕沫终于听到了知夏的声音,真好听,虽然,她现在开始在怀疑知夏了,可这时候,她还是最想知夏在身边。

    药来了,她并没有睡着,她也睡不着,半眯着眼睛,眸中的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真切,他喂她吃药,她乖乖的吃下,原本,也没想着要死的,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办完呢,在办完之前,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终于,折腾完了,她明明还发着高烧,却还是睡不着,甚至清楚的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

    “蓝夕沫,怎么这么傻?”

    “梅……梅姐姐呢?”明明已经问过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想问,她是要成全梅妃与他呀,所以,才走得那么的远,可是淋了那么久的雨之后,却不是梅妃和燕墨,而是她与燕墨重新又回到了她的床上。

    “睡觉,别管别人。”冷冷的声音,却是紧紧的拥着她,仿佛,要将她冰冷的身子暖过来一样。

    好吧,那就睡觉,反正,她好意的成全也没有了效用,梅妃根本就没有达到目的。

    渐渐的,她睡得沉了,也睡得香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天昏地暗似的,她仿佛睡了有几百年一样。

    门外,传来了燕墨低低的声音,听着有些不真切,可这不真切却挑起了夕沫的好奇心,他好象是在审讯一样的,扶着床坐起来,从来也没有那么娇贵,栖江里发生的一切让她早就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残忍。

    光着脚丫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那细细的一条缝隙里,夕沫看到了正对着她的燕墨。

    “知夏,你说,夕沫是怎么失踪的?”

    “小姐说有些冷,就让我去取披肩,可我取了披肩回头就找不到小姐了。”

    “若燕,那你主子又是怎么到这里的?”

    “王爷,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用完了晚膳就与娘娘一起睡下了,可是醒来,就……就……就看见了王爷盛怒的站在床前,然后就……”

    燕墨起身,徐徐走到若燕的面前,忽的,一脚踹在她的身上,“你以为你与你们主子是梦游了吗?怎么不梦游去别的地方,偏偏就是夕沫的房间呢?”

    “王爷,奴婢的话千真万确,真的没有半点慌话,不信,你可以叫来蓝小主我们一起对质。”

    “罢了,你回去告诉梅儿最好安份些,有了身孕还到处走,到时候,孩子没了,她哭都没人理会,下去吧。”似乎是不想再追问下去了,燕墨不耐烦的催着若燕离开。

    有些事,越审则越难收场,有些事,还是糊涂一些比较好。

    门外,静了下来,她原本不想听的,却意外的听到了,轻轻的转回身,躺回床上时,刚刚好的是燕墨也转了进来,望着他,这一夜,突然间有什么不对了,他对梅妃,似乎,也并不是喜欢。

    他喜欢的人,到底只是那个叫做婉儿的女人吧。

    是凤婉儿,还是那个叫做婉儿的宫女,凤婉儿允许一个与她名字相同的宫女在她的身边侍候着,那又是什么样的用意呢?

    夕沫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懂了燕墨,他是那样的深沉,她一点也看不透他了,难道,梅妃也如她般的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不成?

    清心阁里,一下子什么都颠倒了过来,原本,服侍梅妃的宫婢都来服侍她了,她不喜欢这么多人每天围着她转,可是燕墨却就是下了这样的命令,让她甚至在怀疑燕墨是不是又是在故意的宠她,然后把众人的视线从梅妃的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呢。

    可她无力去改变什么,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每天,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高远的天空,明明是在宫里,可是宫里的每个人离她又是那么的遥远。

    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她却又是那么的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走到清心阁的大门前,可她前脚才要踏出去,门外的两个门神立刻就挡了过来,“蓝小主请留步,王爷说小主身体不适,不能随意离开清心阁。”

    “我想去拜见太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

    “这些,王爷早已安排好了时间,说是后天等小主身子大好了,就可以过去了。”

    “后天,是真的吗?”燕墨从来也没有跟她说过,这似乎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是的。”

    转回去,开心着,她可以离开清心阁了,这牢笼一样的地方让她现在后悔留下来了,可是现在想逃也没了可能。

    想见很多人,却一个也见不着,从那天晚上开始,梅妃也不见了,可是问知夏,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这让她更加明白,其实,她的身边早就没有一个贴心人了。

    夜,静了起来,也冷了起来,就要冬天了,天气真的好冷。

    她的孩子也冷吧,她突然想,如果下雪了,她要去看看她的孩子。

    可是雪,始终也没有下来。

    燕墨没有回来用晚膳,她乐得开心,抱着被子睡在暖笼里,其实,只要他不在,她都睡得香。

    却是很久也没有笑过了,知夏说,她似乎已经不会笑了。

    那便,从此不笑吧。

    午睡的正香,身子却被抱了起来,夕沫惊醒的睁开眼睛,“燕墨,你要干吗?”

    “穿衣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你认识的。”

    她认识的?

    她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没有时间去考虑,一骨碌就被拉了起来,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一件又一件,里三层外三层,很快就如熊一样的滚圆了,燕墨这才放过她,然后道:“走吧。”

    他的样子,是许久以来第一次的微微显出兴奋的样子。

    只好跟着他走,步出房间的时候,还是在猜着他要做什么。

    上了马车,燕墨带她离开清心阁了。

    漫天,都是冷,可她却是那么的开心,仿佛,见到了自由一样。

    这些天,她从来都是冷若冰霜的,她没有给过他一天的好脸色,而他,对她也亦是。

    两个人之间,就象是横亘着一座大山似的,压着谁也透不过气来。

    两个人,卯足了劲的对抗着,谁都还是恨着谁,谁也无法改变谁。

    马车,赶得飞快,让夕沫再也受不住那车窗外的风,人也不住的咳了起来。

    “放下吧,就要到了,到时候,你的咳声总是不好的。”

    她的咳声有什么不好?

    猜不出,却还是乖乖的放下了车窗的帘子,姑且就信他一回,他的样子太郑重了,似乎,是要带她去见什么重要的人物,也与她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果然,又走了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燕墨抱着她一起下了马车,软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自从淋了雨之后,她的身子一直都很虚弱,象是触到了她因小产而做下的病根,所以,总是有气无力的,吃了许多药也无济于事。

    那是宫里的一个偏远的地带,一座小院子映在眼前,高高的围墙宣示着这里一定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走进院子里,才看到眼前的房屋的窗子全部都用木板被钉死了,夕沫狐疑了,“阿墨,这是什么地方?里面是什么人?”要她来这样一个地方见人,那个人,一定是被关在这里的,这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慕莲枫,难道,燕墨抓了慕莲枫吗?

    “进去就知道了,走吧。”拖着她就走,几步就到了门前,守卫恭恭敬敬的为他们推开了门,立刻,一股潮湿的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夕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燕墨进去,不管是见什么人,她现在也必须要见了。那是房子里的一条长长的走廊,那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烛台,烛台上散发出来的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她前行的路,不会是要带她走到尽头吧。

    就在夕沫迷惑之际,走在她前面的燕墨突的停身,待她走近,手指轻轻一点,夕沫只觉身上一麻,张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了,大手牵住了她的手,什么也不说,让她被迫的跟着他走,很快,就到了走廊的尽头,转身时,夕沫看到了一个屏风,透过碧绿色的屏风夕沫看到了那屏风后的一切。

    那是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旺福,而另一个人,乍看之下有些眼熟,想了一想,夕沫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在山间,在她被燕墨救起之前那个袭击吴堂主的一群山贼的头目,她记得他,因为,当初他也是见死不救的。

    想要说什么,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燕墨拿起身后的烛台在屏风后轻轻一晃,很快的,房间里的旺福就开口说话了,“方阿三,你说,那天是谁让你上山将那顶被吴堂主抬下山来的轿子给打落在地的?”

    心口一跳,旺福所问让她立刻想到了那天在山间自己的轿子被摔在地上的情景,就是那重重的一摔,让她疼痛难忍,随即流了好多的血。

    “是一个黑衣人,他给我送了一万两的银票压在我山寨里的桌子上,我追出去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那银票下还有一张纸条,告诉我事成之后会再送我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我想,有一万两这单子我都接了,更别说还有一万两了,于是,带着兄弟们我们就出发了,果然,一出了山寨不久就遇到了吴堂主和他的人抬的轿子。”

    “然后呢?”旺福继续问。

    “我让人**两箭,分别射向那两个抬轿子的人,他们自然就弃轿子而逃了,于是,那女子很自然的就流血了,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小产了,我想,应该是没有,因为,我后面并没有收到那一万两的银票,再后来,我就被你们给抓到了这里。”

    握着拳的手攥得紧紧的,夕沫知道燕墨之所以拷问这个人是想要查出那个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这是他一直都在查着的,可直觉里,夕沫觉得这个方阿三有问题,她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方阿三,那张字条现在在哪里?”

    “我撕了,哈哈,难不成,还要留着送给你们不成?你们抓了我,就是我的敌人,不然,我现在可以在山寨里太太平平的花我那一万两的银票。”

    燕墨的手松开了夕沫的,走过屏风,他来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方阿三的面前,一伸手就抬起了方阿三的下巴,随即用力,那力道让方阿三刹时铁青了一张脸,“啊……”

    “我给你三张字条,你辩认一下那上面的字哪个象你看过的,只要你诚实无误的告诉我,我就给你两万两的银票,注意,一定是要诚实无误的。”

    “真的吗?我只要照实说了,你就给我两万两?”方阿三的眼睛一亮,显见的,他是个只认钱的主儿。

    也许,那个人是找不到人出手了,所以,才找上了方阿三,却不想很快就被燕墨发现了。

    “真的,我燕墨的名号你应该知道的,你何时听过我不守承诺过了?”

    那方阿三微一犹豫,随即便道:“好,只要我认出来了,我便告诉你,但是,那两万两白银的银票请六王爷一定要兑现,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燕墨轻轻点头,然后一伸手就接过了旺福早就准备好的三张纸,展开第一张,方阿三仔细的看了过去,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又是第二张,方阿三看了又摇了摇头。

    夕沫的心紧张极了,她知道燕墨所写的字条一定与他的猜测有关,那三张纸里的每一张上面的字应该都是他怀疑的对象所书写。

    最后一张,夕沫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

    方阿三认真的看着那张纸,他看了半天,久到夕沫以为没什么希望了的时候,方阿三却突然间点了点头,“六王爷,应该是这个人,这字迹与我见过的那个字条上的字迹有些象。”

    “你确定?”带着点兴奋,燕墨追问方阿三。

    “确定,这个‘两’字的最后一笔就很象,就是这个人的字迹。”方阿三无比确定的说道。

    心里,紧张极了,燕墨和旺福都知道燕墨手中的那张纸上的字是谁的字迹,偏就是她站在屏风后什么也看不着,却只能等待燕墨将答案告诉她,他一定会说的,因为,这就是他带她来的目的,否则,他不必带她来。

    “旺福,放了他。”燕墨沉声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王爷……”

    “我答应他只要他说了就放过他的,让他走吧。”

    “谢谢六王爷,六王爷果然金口玉言,说到做到。”

    “金口玉言那是当今皇上的话,不是我的,滚。”不知道为什么,燕墨突然恼怒,吼着方阿三快点离开。

    这是夕沫第一次看到失控的燕墨,让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他与燕康之间并不如表面上所见的那般和谐吗?

    可他们,是亲兄弟。

    想到燕康,她发现自己已经有很久都没有燕康的消息了,燕墨封锁了关于清心阁外的任何消息,他居然有本事在皇宫里让她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燕康……

    依稀还记得与他的几面之缘,身为皇上,燕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夕沫很想要知道刚刚燕墨拿出来的那三张纸条所代表的都是哪三个人,那一定都是燕墨的死对头,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出那三张纸的。

    旺福为方阿三松了绑,便有一个人带着方阿三从一个小侧门离开了。

    夕沫随即从屏风后闪进了房间,见她走过来,燕墨随手一点,就点开了她的穴道。

    “阿墨,他是谁?”她低声问,心里,已充满了恨意,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一心要杀死燕墨的孩子,可他对自己的孩子动了手,那这个仇,她就要报,就象是也要燕墨对她的孩子血债血偿一样。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轻扬着笑意,那是燕墨的脸上很少见的笑意,今天的他,似乎有些怪异。

    “给我。”她坚持,坚持要看那张纸,只要看了,也许,她就可以认出那是谁的字迹。

    “我带你来,只是要告诉你,真正杀死孩子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他说着,居然飞快的就将那张纸塞入了口中,夕沫着急的去抢,却只是把一根手指塞入了他的口中,根本连纸条都没有碰到。

    薄唇一抿,她的手指就在他的口中被转了一圈,“蓝夕沫,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到底是谁?”不理会他的话,她的脸上写满了恨意,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人陷害她呢?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不如,你自己去查,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清心阁了。”燕墨大方的摊摊手,然后转身就步出了这个房间。

    望着他的背影,夕沫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越来越捉摸不透燕墨了,真猜不出他带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要给她自由吗?

    他走了,消失在转角之中,只陡留她一个人在这冷森森的房间里。

    有些意想不到燕墨在这宫里居然还有他私自的监牢,她倒是小觑他了。

    沿着原路返回,她对这监牢真的没什么兴趣,门外,马车在候着她,燕墨已不知去向,仿佛,由头至尾就只是她一个人来过似的。

    “蓝小主,请问要去哪里?”马车夫恭恭敬敬的,显然已经是得了燕墨的令,随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心思一转,夕沫道:“去朝凤宫吧。”她想见见凤婉儿,再是淑太妃,既已出来,那就一个一个的见过,那个人,她还真的想要查出来到底是谁。

    “好的。”马车辘辘而行,飞快的驶向朝凤宫,来得时候只她与燕墨,知夏没有跟过来,她这样,无约而访,也不知合不合礼宜,却不管了,总是要在这宫里多多走动,这样,才会查探出那个人的蛛丝马迹来。

    是燕墨让她查的,她就一定要查。

    手总是下意识的落向小腹,仿佛,她的孩子还在。

    可孩子,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的孩子,再也不会有了,这一生,总也不会有了。

    想一想,突然间就有些不甘,可是那红花,却是她自己亲自灌入喉中的。

    秋风晚凉,宫里也是一片萧瑟,悄悄的看向马车外,路上的宫婢突然多了起来,她才想到这条路也是通向广元宫的路,不经意的向马车夫道:“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赶车的老伯倒也热情,“哦,听说是太妃娘娘病了,宫里的太医都抽到广元宫了,就连皇上也是日夜守着以尽孝道呢。”

    “皇上他,现在在广元宫?”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除了早朝和议事之外,皇上都是守在太妃身边的,这会儿在哪儿,老奴也不知道。”

    怪不得这么久她在清心阁里无人问津,原来是淑太妃病了。

    突然间,她很想要见见燕康,那个男人,每次见了都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似乎知道她的所有过往,这宫里的每个人现在在她的眼中都是一团谜。

    就去约了皇后,然后一起去广元宫,只是希望燕康一定要在。

    那个,给了方阿三一万两银票的人到底是谁呢?

    一时之间,夕沫真的猜不出来。

    马车停下,一个人跳下去,没了孩子,她的身体怎么折腾也没关系,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可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这位是……”守门的小太监显然是不认识她,又见她只身一人,便有些疑惑的问出。

    “蓝夕沫,住在清心阁的,六王爷的小妾。”她这身份,可是真真的,早就不怕被人笑话了,大大方方的说出,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早晚有一天,她要给燕墨脸色瞧瞧。

    “哦,原来是蓝小主,我们主子正要出去呢,你这一来是不是……”

    “无妨,她要出去我随她一起出去就是了。”果然是狗眼看人低,不过,她还真不生气,比这更让她生气的事多着呢,犯不着跟一个小太监计较。

    “清旺,怎么说话呢?还不请蓝小主进来。”突的,宫门里一个宫婢厉声喝道。

    那声音,竟是有些熟悉,也吸引着夕沫望了过去,确是婉儿,她一笑,只随意道:“夕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这位姑娘进去通报一下。”

    “不用通报,蓝小主随我进来就是,我们主子昨儿个还念叨着呢,说是该去看看蓝小主了,只是太妃的病一直时好时坏的,让她不得空。”

    “我没事的,要我来拜见皇后娘娘才好呢。”怎么瞧着这宫女都是别扭,她是叫婉儿呢,要是梅妃知道了这宫里还有一位燕墨喜欢的人,是不是更会嫉妒呢,只不知梅妃现在在哪儿?她有日子没有梅妃的消息了,从下雨的那夜开始,梅妃就不见了。

    “阿婉姐姐,这是咱们宫里新来的姐妹吗?长得可真好看。”一旁,一个宫女走过来,笑涔涔的看着夕沫说道。

    夕沫脸一红,出来的时候只随意的穿了一件不起眼的宫装,她现在这样子,如果是没见过她的人还真的以为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呢,可这也没什么,让她诧异的是这宫女对婉儿的称呼,居然不是‘婉儿’而是‘阿婉’。

    “去去去,快别乱说话,咱们娘娘可是很喜欢蓝小主呢,她可是清心阁的小主子呢。”

    “啊,对不起呀,我认错了人了。”一听说她是清心阁的,那宫女立刻慌了,‘扑通’就跪了下去,“蓝小主你大人大量,就当奴婢什么也没说过吧。”

    这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会吃人,夕沫一伸手,就欲要扶着那宫女站起来,谁知道,那宫女却缩回了手,慌乱的道:“蓝小主要是不原谅奴婢,奴婢说什么也不能起来的。”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起来吧。”轻轻一笑,一定是宫里的人传出了什么对她不好的传言,所以,只一听她的名字,人家就吓坏了。

    也不计较,真的没什么可计较的,她现在要计较的只是那个害死她孩子的人,每一个,都要计较,第一个人就是燕墨。

    那宫女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然后闪到一边毕恭毕敬的垂首站着等着她走过。

    还没进去大厅,迎面就见皇后娘娘淡妆素服的走了出来,那细细的柳叶眉如画一样的弯弯在她的脸上,让她的五官看来生动极了,“蓝夕沫叩见皇后娘娘。”

    “夕沫,快起来,你瞧,真不知道你要来,我要出去呢,不如,一起走走?”凤婉儿温婉一笑,落落大方中那抹尊贵之气让人不由得不侧目相看。

    “不知皇后娘娘要去哪里?夕沫也可去得吗?”其实,不管去哪里,她都想要跟着去,就想宫里多走走,也多知道些风吹草动。

    “本宫正要去广元宫呢,淑母妃病了,总也不见起色,夕沫,不如,你随我一道去吧。”

    夕沫轻轻晗首,“好的。”

    凤婉儿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婉儿,快去再宣一部辇车。”

    “不用了,我坐马车来的。”许是因为天冷了,所以,燕墨才让她以马车代步,那比起轿辇来可是要暖和多了。

    “那好吧,我们走吧。”朝凤宫距离广元宫并不远,两个人一前一后,虽然一个马车一个凤辇有些怪异,可终究是到了广元宫了。

    看着广元宫门前的仗仪,夕沫的心口泛起了兴奋,燕康在,他真的在。

    开心的走进广元宫,就象是才飞出笼子里的小鸟,她是这么的向往自由的天空,原来,翱翔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只不知,燕墨会给她多久的自由,只不知,自己能不能查出来那个方阿三的幕后指使者。

    燕墨说他说了她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才要她自己亲自去查。

    那个人,是她很亲近的人吗?所以,她才会不相信燕墨的话。

    这样一想的时候,心里,是乱澎澎的跳,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呢?

    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周遭的人都屏着气息,才也不敢高声语,只低低的细碎的脚步声走在廊间,再走几步就进了广元宫的正寝,卧榻上,淑太妃蔫蔫的躺着,燕康正稳稳坐在床前,“母妃,今天可好些了吗?”

    原来,燕康也刚刚才到。

    “康儿,母妃好些了,只是,身子还有些乏,这些日子,你天天赶过来,必是也耽误了朝政,康儿,从明儿个开始,就不要天天来了,派个人来问候一下也就好了,母妃不会怪罪你的,政事要紧。”

    母与子,那么亲切的对话,听着,都让人心暖,夕沫突然间发觉,她与娘亲从来也没有过这样亲络的对话过。

    “母妃,朕的政事都有在处理,所以,母妃不必挂念。”

    “是不是又熬夜了?”淑太妃的手伸出落在燕康的额际上,那样子,要多爱怜就有多爱怜。

    如果,自己的孩子将来长大了,是不是自己也会这样的疼惜着呢?

    可她的孩子,已被她亲手埋葬在了清心阁的黑土冢里。

    “没有,昨夜很早就睡了。”

    自己的孩子,多大都是孩子吧。

    “母妃,皇上昨晚上确实是很早就睡了的。”凤婉儿轻轻一笑,盈盈的便走了过去跪拜在淑太妃的床前。

    她的声音让淑太妃和燕康同时回首,也同时看到了夕沫。

    “夕沫也来了,快赐座。”

    夕沫急忙拜了拜淑太妃和燕康,这才随着凤婉儿坐在她的身后,她的位份低,能进来这淑太妃的寝宫已经算是特别的了。

    “沫儿丫头,燕墨那孩子没有欺侮你吧?”

    “没……没有。”其实,没少欺侮,就是燕墨亲手拿去了她的孩子。

    “那就好,燕墨从小就脾气倔,话又少,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的心肠可是好着呢,沫儿,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一个,早晚还会有的,婉儿,你与康儿也要努力了,母妃这身子骨……咳……咳……”说了一半,淑太妃就开始不停的咳了起来。

    那是干咳,只听这咳声就知道她已经这样咳了很久了,“太妃娘娘,你这病可否让夕沫看一看?”夕沫的好奇心来了,看了那么多的医书,心里,已经隐约的猜出了淑太妃这病,其实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病得久了而一直不见好罢了。

    “你会看病?”

    “也没给人看过病,不过是多看了些医书罢了。”她轻笑而语,越发的想要试试了,反正,只是看看又看不坏。

    “好呀,我这把老骨头就让你看看,但看你说得对不对?”

    听淑太妃如此说,燕康便站了起来,把那床前的位置让给了夕沫,“快坐这里,给我母妃瞧瞧,你要是真能医好了我母妃这病疾,朕自会有赏。”

    他给她的,已经很多了,要那么多的赏赐有什么用呢,再多的钱与东西也抵不过她的孩子和开心。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开心为何了。

    伸手落在太妃的手腕上,在自己的手腕上试了许多次听脉,可这次,却是在别人的身上,摒除了杂念,细听着淑太妃的脉,她知道了,这病果然是顽疾,却也无大碍,总是要慢慢好,不过,如果药症下对了,那好的也必会快。

    清心阁里,她自己不是也为自己下了些药吗,不管怎么样,只要爱惜自己,总能调养的好了。

    “怎么样?”

    “太妃娘娘这病没什么大碍的,只是久咳成疾,肺腑里郁疾成灾,一时,无法痊愈罢了,是不是咳得久了还有血丝咳出来?”

    “嗯,是的。”这回答的却不是淑太妃,而是她身边的一个宫婢。

    “也没什么痰,只是干咳罢了,是也不是?”

    “是的。”

    “哎呀,说得都对,我这咳呀,一咳,连着胸腹都跟着疼呢。”

    “我写几味药,太妃娘娘拿去试试,试两天,要是不见什么效用就不必理会,要是有了效用,那多吃个三两天也就好了。”轻声说过,可心里却是很笃定的,她这方子一定行。

    “你念念那药名,我听听。”淑太妃一笑,还是有些不甚相信,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了,谁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独这蓝夕沫,从未行过医,居然还敢这样说话,让她倒是好奇了。

    “麻黄、甘草、石膏、苦杏仁、桑百皮,再加一味解黄草,就可以了。”

    “倒是不多,可行。”挥挥手,淑太妃竟然信了的就吩咐着人去煎药去了。

    见太妃倦怠,夕沫又坐了坐就起身告辞了,她这身份总不比燕康和凤婉儿的。

    人家是标准的儿子媳妇,她算哪门子的人呢,不过是小妾罢了,随时都是可被休了的那种。

    凤婉儿没有跟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急着回去,马车赶出了广元宫,夕沫便下了马车吩咐马车夫把马车赶回去,想要一个人走一走,也想要等一等燕康,刚刚在广元宫,她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对付燕墨的办法,反正,她现在就是不想让燕墨好过,他毁了她的孩子,她就要让他后悔。

    想一想,真恨不得杀了燕墨。

    从出了清心阁,她的身子也有了力气,原来,有希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让一个人有了生气。

    马车,早就离得远了,她闪在一株树后静静的等待着,那个人,可是燕康吗?

    不知不觉的就是猜上燕康,因为,燕康也没有子嗣。

    燕墨没有派任何人出来找她,由着她在宫里随意的行走,这样真好。

    等了许久许久,可是远见着的是凤婉儿先离开了广元宫,而燕康始终也没有离开。

    还真是一个大孝子呀,放着奏折不批就守着广元宫守着他的母妃。

    可燕墨呢,却没见他来看过淑太妃。

    他们母子的关系,她越来越堪不透了。

    天黑了,她的肚子有些饿,算算时间,也许燕康会留在广元宫与淑太妃一起用膳也说不定。

    唉,她也该回去了,收收心,事情不是一下子就查出来的,她要有耐心。

    从树后绕出来,手与脚都是冰凉的,甚至,也麻木了,真冷。

    走一步,身上都好象有蚂蚁在啃咬着一样,让她只能慢慢的走。

    低着头,不住的搓着手,她笨得,竟然让手脚都麻木了,站了那么久都没想到这个。

    “夕沫,要回去吗?”两只手突然间被人一握,也被夹在了两只大手之间,暖暖的,让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急忙的就要跪下,“皇……”

    “嘘,跟我来。”拉着她就跑,就象是淘气的孩子一样,呼呼的喘着气,她一直都在等他,不是吗?

    那还矫情什么呢,跟着他走就是了。

    很奇怪的,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他的仪仗,那些人也不知被他甩到了哪里去了,终于,他慢下了速度,那是一个小亭子,穿过小亭子就是假山,弯着腰随着他走,她居然也不怕,是呀,经历了燕墨,她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七拐八弯间,他停了下来,眼前,赫然是一个小小的洞口,燕康忽而回首,笑道:“怕不怕?”

    她摇摇头,“不怕。”

    “进去就暖和了。”还是牵着她的手,拉她进去的时候,风停了,暖暖的感觉袭来,果然是暖。

    那里面,竟是别有洞天,“蓝夕沫,你瞧,这里大不大?”

    真大,比一个房间还大,“皇上,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不是在等朕吗?”他轻笑,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相反的,还加了些力道。

    “你早知道?”夕沫有些愕然,她可是一直躲在树后面等他的仪仗经过的。

    “朕是谁,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蓝夕沫,朕想听你弹琴。”

    他这样,好象是蓄谋已久一样,“皇上,要是被人知道……”

    “你怕燕墨知道?”他挑眉轻问,让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夕沫将他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他与燕墨,倒是不是特别的相象。

    “不怕。”巴不得他知道呢,她想要看他气晕了的样子,不过,他也不会气晕吧,她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枚草芥,可有可无的。

    听了她的话,燕康的胆子大了起来,抓着她的手轻`佻的就放在了唇上,唇吻印上,“朕想把你变成朕的皇妃,如何?”

    夕沫重重的一甩,“皇上,这玩笑开大了,夕沫的身子已不清白,也不想连累皇上添了骂名。”直接的拒绝,说实话,她真不喜欢这样随意的燕康,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朕觉得,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人继续**了。”还是那样的轻笑,语气中却多了几分真诚,“说实话,朕喜欢听你的琴,很喜欢。”

    软软的一语,再也没有了居高临下的意味,只这一句,就让夕沫感觉到了温馨,比起她娘家的冷漠,这样的燕康真的给她带来了暖意。

    不可以,她不可以心动也不可以心软,她接近他,只是想要查出那个人是不是他,只是想要气气燕墨罢了,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没有其它的选择,为了查出,她只能暂时这样了。

    “皇上,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呼呼的喘着气,这一路飞跑,其实,她累坏了,好久没有跑得这样快了。

    “朕想送给你一个惊喜。”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却带着几许的不情愿。

    “什么?”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送她什么,他之前,送她的东西已经很多很多了。

    “闭上眼睛。”他温和笑语,那张脸上没有促狭,倒是多了几分的宠溺,可那意味,却让夕沫不由得的多了心思,他为何要这样对她?

    她不懂,又是不懂了,燕家的男人,都让她奇怪来着,先是燕墨,再是燕康,每一个对她,都是有着些古怪的。

    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想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

    可才一闭上了眼睛,直觉就告诉她不是燕康,一定不是燕康,他那温和的笑意中怎么可以隐藏着要杀死一个胎儿的意念呢?

    真的不象。

    可她的孩子就是被人谋杀了的,先是那个人,再是燕墨。

    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因为曾经太在意了,太想要那个孩子了,所以失去了,她的心也便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再也没有了快乐。

    “一……二……三……”燕康数了三个数,再道:“好了,夕沫,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半眯着眸子,却已经看到了眼前的光亮,真亮呀,原来,洞穴中的那个小小的蜡烛已经被燕康熄灭了,换成的是萤火虫,无数只的萤火虫,就在这洞穴里不停的飞动,也带来了一束束奇异的光线,那场景,美极了,恍若梦境一样。

    静静的站在那里,夕沫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了,真美。

    一只萤火虫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一动也不敢动了,看着那小虫子,闪闪的光亮是那么的神奇,让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萤火虫的她开心极了。

    “好看吗?”良久,燕康才出声问她。

    “抓了多久?”

    “朕亲自抓的,半个月前就开始抓了,你信不信?”

    说实话,她真不信,他是皇上呀,“不信。”想也不想的说道,“你不是天天守着太妃娘娘吗,还有朝政和奏折,哪有时候来捉这些萤火虫。”

    “这也不费什么事,只要准备一个大大的细细的网就可以了,等到萤火虫飞进去,一拉绳子一收网,便抓住一只了。”燕康轻描淡写的说着,“不管你信不信,这真的是朕每天晚上批奏折的时候捉的。”

    “皇上,原来你批奏折还三心二意,是不是?”离得这么近,燕康一点皇帝的样子也没有,看起来亲切极了,让她忍不住的就卸下了心防,也许,他并不是那个人,也许,真的只是她的感觉错了。

    “朕是想着要送你这个礼物,但凡那些贵重的东西,其实,朕也看得腻了,所以,才想出这样的礼物。”

    “可是,皇上……”她与他只见过两三次,而且,她还是燕墨的小妾,他这样的举措,真的很古怪呀。

    “夕沫,朕明白你的意思,你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朕知道你是王兄的人,朕也知道朕只见过你几次,朕不应该有这些奇怪的想法的,可是,朕就是很想你快乐,想看到你的笑容,你懂吗?”他说着,居然忘情的就再一次的捉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握在了他的掌心,“夕沫,你现在不快乐,是不是?”

    她是不快乐,很不快乐,可这些,已无法改变,摇头再摇头,“皇上,谢谢你,夕沫要走了。”她失败了,她受不了燕康对她的好,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有时候,对比太强烈就会给人不真实的感觉,燕墨,从没有给过她一次这样的温馨的时候。

    说完,她转身飞跑,身后,是萤火虫如梦幻般的飞动,仿佛,是要唤回她一样。

    她走了,那是不属于她的梦幻,他们兄弟两个,都象是毒药,只要不小心的吃上了一小口,从此就再难摆脱了。

    谁又知道燕康没有什么目的呢?

    她不能确定,一点也不能确定。

    从燕墨开始,她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可怕。

    她害怕与人那样密切的交往,可是不交往,她又怎么能够查出来一切呢。

    跑在风里,身后,是一团团的燕康的气息,他好象始终都在她的身后,却始终也没有追上来,只任她一路飞跑回了清心阁。

    喘息着,一路都无人阻挡她,来去自由的站在清心阁,身上,满满的都是汗意,累极的靠在一棵树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口,跃动的那么厉害,眸前不住闪过的就是那一只只漂亮的萤火虫。

    燕康,燕康,他如鬼魅一样的仿佛还在她的身后,让她下意识的回头,可是对上的却不是燕康的一双漂亮的眼睛,而是燕墨冷寒的目光,他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去用膳。”

    她想反驳,可他的力道那么大,让她根本甩不开他,懒着理他,闷闷的随着他向餐厅走去,坐稳,饭菜随即就上来了,样样都是精致可口,可两个人谁都好象是难以下咽一样,终于熬过了晚膳,漱了口,他突然道:“你身上,多了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那是燕康身上的味道,她轻轻笑,看来,她接近燕康是对了,燕墨果然有反应了,还真快呀,才接近一次燕墨就有反应了,“是,我今天见过皇上了,你不是放手让我去查那个人吗?我怀疑上他了,所以,自然就要去接近他了,怎么,这不可以吗?”轻笑挑眉,她挑衅的望着燕墨。

    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的冷,良久,他沉声道:“好,我随你去查,随你去接近他,可是,我也要告诉你,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那是谁?你告诉我,方阿三指认的那张纸上的字到底是谁的字迹?”

    “我告诉过你,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由着你去查,蓝夕沫,现在,轮到我来查一些事情了。”他的表情突然郑重了起来,看着她的眸光闪烁着,仿佛要吃人一样。

    “随你。”无所谓的起身,“不过,我要去睡了。”

    “那些红花,是不是相锦臣带给你的?”可她才迈了一步,身后,燕墨就冷声喝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他,本王就废了他。”

    他低沉的声音就象是一把刀子一样的刺入她的心口,“燕墨,这不关他的事,是我骗他的。”

    “那样的东西,根本不能轻易给任何女人,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果然是他。”

    还是那冷冷的声音,却惊得夕沫的心头一片的乱,她知道燕墨要对相锦臣不利了,她与相锦臣真的没什么,可从她进了逍遥王府,相锦臣一直在偷偷的悄悄的保护着她,她是人,她是有感觉的,倏的转身,“燕墨,我不许你对锦臣下手。”

    清亮的目光对上了燕墨冷然的目光,四目相交,那一瞬,夕沫看到了燕墨欲要杀人的神情,“阿墨,不要。”

    “那么,你就再给我怀上一个孩子。”说完,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腰身上,俯首便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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