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迫嫁为妾【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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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迫嫁为妾【013】

    “娘,沫儿来了。”快步的越过燕墨迈过门槛,只想离他远一些,以缓解自己心底那份说不出的不畅快的感觉,被夕遥说起慕莲枫,夕沫便觉浑身冷嗖嗖的,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紧盯着她看着她。

    “沫儿,怎么穿的这么少,快进来,暖暖身子。”谢清仪招呼着夕沫,眸光却瞟向了夕沫的身后,“六王爷,你也来了。”

    “嗯,先遇到了夕沫,然后又遇到了夕遥,所以便一起过来了。”燕墨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过多的喜怒哀乐,这是他一贯的表现。

    谢清仪便吩咐着丫头上茶上点心,再殷勤的招呼着燕墨,“六王爷,我叫夕沫过来,是想要跟她商讨一下她的生日宴上要请的人,你瞧,这就是拟好的人选,六王爷也看看,可有什么建议吗?”

    “嗯,给我。”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原本谢清仪是要征询夕沫的,却不想现在直接就交到了燕墨的手上,根本视夕沫如不在了。

    夕沫也不介意,就是安静的坐着,只是一场生日宴罢了,往年,也没怎么庆祝,不过是蓝府里再加上慕莲家的人聚在一起热闹一下罢了,可看着娘现在的意思,这一次象是要大办,而且,请的人似乎也不少。

    原以为燕墨不过是走个形式的随便的看一看也就罢了,谁知,他居然很认真的一个一个人名的看了下去,“夫人,有没有笔?”

    “有,夕沫,你快去给王爷研墨。”

    “哦。”款款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墨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夕沫的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她从前在逍遥王府的清心小筑里为燕墨磨墨时的画面。

    那时,她是他的婢,如今,她是他的妾。

    随着墨的研好,室内也飘满了墨香,燕墨拿着那张写满了人名的纸张移到了桌前坐定,执笔蘸墨,笔尖便在纸张上勾勾划划,三两下,也就好了,“夫人,这几个人只是我的建议,至于来或者不来,就由夫人和夕沫决定吧。”

    “行,那就给夕沫,这可是她的生日宴呢,既是要大办,就要风风光光的,就好象……”

    就好象她出嫁的样子吧,谢清仪虽然没说,可是夕沫已经想到了,从谢清仪的手中接过那张纸,燕墨却悠然的走到茶桌前端起了小丫头才泡好的茶,墨香褪去,茶香满溢,“娘,其实这些娘作主就好了,夕沫没什么要求的。”随手接过,她也只是想随便的瞄瞄罢了,真的没想决定哪些人来哪些人不来,可就在她的眸光不经意的落在那张才被燕墨涂改过的纸张上时,夕沫有一瞬间的愣怔了,燕墨他,他居然勾掉了慕莲枫,还有慕莲家的两姐妹,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不出名的人物。

    这算什么?

    难道是不满夕遥刚刚提起慕莲枫吗?

    夕沫的脸色已经微微变了,不管怎么样,慕莲家与蓝家都是世家,既便是她与慕莲枫没有成亲,可是上一辈的交情总还是在的,生日宴不过是要熟识的人聚一聚罢了,可燕墨真的将慕莲枫的名字划下了,甚至于,连欣荣公主的名字也一并的被打了叉叉,看着那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夕沫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张张唇,她真的很想要质问燕墨呀,他这样,让她很不屑,可是抬首时,燕墨正淡然的喝着茶,对她诧异的目光竟然没有半点的反应。

    眼看着一口茶送入了他的口中,夕沫真的很不喜欢他这样的决定,他划下了慕莲枫,居然还那么坦然的喝着茶,这让夕沫生气了。

    “蹭蹭蹭”的走向燕墨,一伸手就抢下了他手中的茶杯,有些烫,可她也顾不得了,“燕墨,你说,为什么要划下慕莲枫和欣荣公主?”她倒要看看他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是夫人让我建议的,怎么,不可以吗?”

    他居然并没有对她抢下他的茶杯而恼怒,这让夕沫不由得暗惊,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王爷,慕莲家的人每一年都要来蓝府为我过生日的,为什么你要划下他们三兄妹呢?”其实,连带的还有慕莲雪和慕莲霜。

    燕墨轻轻一笑,面对夕沫的质疑从容道:“沫儿忘记那一次你出府去为本王处理那批布帛时遇到慕莲霜和慕莲雪时她们对你的态度了吗?”

    夕沫一怔,她没有忘记,那一次慕莲霜和慕莲雪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还极尽嘲讽之能事的侮辱她,可这些,燕墨也知道吗?

    “王爷,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半年的事了,真的不必要现在才较起真来。

    “沫儿不在意,可是本王很在意,本王不允许不相干的人侮辱逍遥王府的人,那侮辱的就是本王。”

    燕墨的话让夕沫无以反驳,可是慕莲枫呢?慕莲枫何错之有,如果不是燕墨,慕莲枫也不会被迫的退了她的婚,“王爷,那慕莲枫呢?你为什么要划掉。”不管他是不是会生气,反正,她不想忍着他了,他这样,有点小气呢,男人这样子真不好,一点也不大度。

    “沫儿以为是本王小气吗?是本王介意他之前与你的关系吗?”可夕沫才在心里想着,燕墨便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心里一跳,夕沫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王爷,如果不是,那是为什么?”那便不回答,不答反问,反正,她一定要知道答案,不许慕莲枫来,燕墨他真的很讨厌。

    “很简单,欣荣有孕了,而且这两天反应很强烈,又呕又吐的,你说这样的欣荣能来吗?到时候还不是把个生日宴闹得一团乱,欣荣来不了,作为驸马爷的慕莲枫总也要留下照顾她吧。”

    在听到‘有孕’两个字的时候,夕沫已经傻住了,她变得不会思考了,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可是慕莲枫明明说过他与欣荣没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把欣荣当成他的妻,可现在,燕墨说欣荣已经怀上了慕莲枫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夕沫彻底的迷糊了。

    “你若不信,明儿个我带你入宫你就知道了,欣荣还住在宫里,母妃她欢喜着呢,只盼着欣荣这一胎能安安稳稳的生下来,这多少也燕氏的血脉呢。”

    夕沫只会听了,仿佛燕墨说过的每一个字都与她无关似的,可是这些,却又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的震得她的心口一阵紧似一阵的疼,慕莲枫,不可能的,她真的不相信慕莲枫会骗她,不过,如果欣荣真的有了身孕,那是根本瞒不住的,很快就会传得整个栖城都知道了,“王爷,这的确是大喜事,不过,我在宫里的时候还没见欣荣公主有什么反应呢,我才出来,她就有了身孕了,真快呀。”语气中故意的带着点不确定,其实,她多多少少也是不完全相信燕墨的。

    “欣荣是第一胎,她也不知道她是怀孕了呀,先还以为是吃什么吃坏了肚子,所以一直都吃得少,直到我母妃发现了异样,才请太医仔细的看了,幸好欣荣之前没吃什么药也不会对胎儿有什么伤害,不然,就可惜了那胎儿。”

    说得就跟真的一样,绝对是错不了的了,也罢,既是欣荣公主有了身孕,那她不来就不来吧,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想见到欣荣,相反的,甚至于有点讨厌欣荣,欣荣总是找她的麻烦,那嫉妒她的样子让她生厌。

    原本,她是生气燕墨划掉了慕莲家的三个人的,可是问了之后,燕墨堵得她哑口无言,竟是连反对的理由也没有了。

    慕莲霜和慕莲雪是她们自己倒霉,慕莲枫是因为欣荣,拿在手中的纸直接就递还给了谢清仪,“娘,就按王爷的意思办吧,我没有其它的建议了。”问她,根本就是走形式,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问其它人为什么也被被划掉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燕墨他早就想到了怎么回她了。

    “好,那娘就按照你和六王爷的意思发下请柬了。”

    “行的,娘,还有其它的事吗?”夕沫有些莫名的烦躁,明明是她的生日宴,可她居然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了,更提不起精神来过问其它的事情。

    “夕沫,娘请了戏班子了,还有戏目的单子,既然你与六王爷都在,那也就一起选下曲目吧。”两本折子一个递给燕墨一个递给夕沫,那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夕沫想走也走不成了,她自己的生日宴呀,全都任由谢清仪来打理着,这不过是选戏目罢了,她再避开也不好。

    细细的看过去,不过都是一些熟悉的曲目罢了,也都是经典的,就在夕沫想要将戏单子还回给谢清仪的时候,“点将令”三个字赫然闪入了眼中,这出戏她并没有听过,可是“点将令”三个字她却并不陌生,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仔细的想了一想,蓦然,夕沫想到了,是如嫣,是燕墨让如嫣唱的那出戏,想起如嫣曾经唤燕墨为姊夫,那么,如嫣到底与凤婉儿是什么关系呢?

    再往下看,那角色中分明就有一个如嫣的名字,果然是她。

    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燕墨又一次的参与了其中,抬首看向谢清仪,“娘,这戏班子有些陌生,是谁请的这一家?”

    “是你爹呀,他那天说听过这一家唱的戏,唱得不错,所以就做主替你定下了这个戏班子。”

    说实话,夕沫有些不信,可谢清仪已经这样说了,她也没有反驳的必要了,还说是征询她的意见,其实也没必要了,“娘,就按照这些曲目唱吧,我没意见。”

    “行,那我就让戏班子赶快搭场子准备了,你瞧瞧,再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说得那是一个兴高采烈,这是蓝府里的热闹事呀。

    “慢着。”

    就在夕沫以为一切都已经订下来的时候,燕墨却突然间喊道。

    “六王爷请说。”

    “这《点将令》有些不熟悉,只怕登不了什么大台子,就划去吧。”

    夕沫什么也没有说,虽然觉得诧异,可是对燕墨的反应她却并不觉得反常,或者,他是猜到她已经发现如嫣的名字了吧。

    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算盘,可是谢清仪在,她也不方便问了,于是,戏单子就这样的定了下来。

    又谈了一些琐碎的杂事,燕墨居然都是陪着夕沫听完了,偶尔,还给了谢清仪一些建议,倒是极认真的样子,让夕沫真的以为他对自己的生日宴上了心。

    不过,她才不相信他呢,安知他又在打什么算盘了,此刻想来,昨夜里的醉酒也很有可能是他故意的呢。

    这男人,戏在他身上是随时可见的。

    就在谢清仪征询好了他们两个人的意见时,原本没进来的夕遥跑了进来,“娘,姐姐姐夫。”小嘴甜甜的叫着,可随即就嘟了起来,“为什么不请枫哥哥来呢?我好想他呀。”

    这写请柬的事谢清仪才吩咐下去,立刻要请的人就传得满府里皆知了,还真是快呀。

    “夕遥……”谢清仪的脸色一变,其实在燕墨走进大厅的时候她就觉得请慕莲枫有些不妥了,果不其然,燕墨直接就划掉了,所以儿子此刻的话让她吓坏了,生怕夕遥的话惹恼了燕墨,虽然这几天燕墨在蓝府里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可以他在栖城的声名,谁都是多多少少的有些怕他的。

    “娘,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就是要让枫哥哥来,我要他陪我玩冰车打陀螺,不然,我在府里一点意思也没有呢。”

    夕沫看向燕墨,在夕遥说了那么多之后,他居然是稳稳的坐在桌前,正端着茶杯啜饮着手中的茶呢。

    “夕遥,大人谈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要进来乱讲话,快出去。”谢清仪急着要哄走夕遥,可夕遥偏就不走。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是大人了,我是蓝家的小男子汉,所以,我有权利参与商府蓝府的事情。”才九岁的夕遥说起话来居然有板有眼的。

    “呵呵,看来,欣荣和驸马爷想不来也不行了呢,不过,夕遥,到时候你枫哥哥可没有空陪着你玩哟,他要照顾欣荣。”笑涔涔的,燕墨的心情竟然看起来大好,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让谢清仪微微的放下了心。

    “夕遥,姐姐这两天陪你玩就好了,你枫哥哥真的不能来,他要照顾欣荣公主,欣荣公主要做娘了。”

    “真的吗?姐姐,我也听说你要做娘了,可你的孩子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夕遥,你给我住嘴。”一个巴掌挥过去,谢清仪是结结实实的打了夕遥一巴掌,“出去,再乱说话小心你爹对你家法处置。”

    “家法就家法呗,就算是再让我去守墓也没关系,我受得了那苦,我现在只要姐姐好就行,我讨厌别人欺负姐姐,以后,不管是谁欺负姐姐,我都要替姐姐报仇。”眸光扫向燕墨,夕遥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在渲泄他对燕墨的不满,只为,燕墨曾经欺负过夕沫。

    “夕遥,你过来。”眼看着夕遥被打,燕墨挥挥手示意夕遥过去。

    谢清仪的脸色都变了,她以为燕墨要惩罚夕遥的失言呢,真想叫住自己的宝贝儿子呀,可是夕遥就那么毫无畏色的走向燕墨,“姐夫,如果你欺负我姐姐,我也不会饶你的。”

    “呵呵,夕遥,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谁说我欺负你姐姐来着,你问问她,看看有没有这回事。”

    “有,我早就听说了,不过,姐夫现在倒是对姐姐挺好的。”语气一转,小小的夕遥居然也懂得了圆场,有板有眼的根本不象是一个才九岁孩子的表现。

    手落在了夕遥的头上,摸着他黑黑的发,燕墨道:“既是从墓地回了府,就好生的去上私塾,这样长大了才有作为。”

    听了燕墨的这句话,谢清仪才彻底的放下了心,却在心里疑惑着燕墨与夕沫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这样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极为要好,不然,也不会在夕沫和夕遥说出那些忤逆燕墨的话时燕墨也不恼也不气,而是极随意的就化解了,再也不提。

    难道,燕墨对夕沫上了心了?

    这对她来说对蓝府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从蓝景山从文官,蓝家多少有些没落了,如果身为六王爷的燕墨能为蓝家说句话,那蓝景山的仕途可就有希望了。

    一场虚惊终于过去了,夕沫也终于离开了前厅,出来时,窗外的阳光还是一个好,雪开始化了,让空气有些薄冷,她走在燕墨的前面,听着脚下的雪被她踩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是喜欢在室外呀,那会让人轻松许多。

    以为他会离开,可是没有,他居然就随着她一起走回了她的小院子,大白天的,他一个大男人就在她曾经的绣房里,这让夕沫怎么看怎么都别扭呢。

    有朝不上,有事也不做,就这样的腻在她的房间里,这算什么。

    夕沫看书,直接就当燕墨不存在。

    可是那医书虽是拿在手中,她却半个字也看不下去,窗前,男人站了足有一个时辰了,就仿如雕像似的一动也不动,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再也坐不下去了,夕沫站起了身走到燕墨的身边,可望着窗外时,窗子外面除了雪就只剩下了蓝府的亭台楼阁,没有任何的异样。

    “夕沫,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就在夕沫随他一直看着窗外时,燕墨突然间说道。

    “嗯,是的。”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当然会喜欢了。

    “那就好。”

    听他说这三个字,夕沫有些迷糊,不知道燕墨这是什么意思呀,可她不喜欢他留在她的房间,“王爷,你今天没事吗?”

    “早起就办好了,所以现在没事了。”说完,他随手一带,就拉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沫儿,等你生日宴过后,我们就回逍遥王府。”

    “好。”她除了说好已经别无选择,这男人从来不给她选择的权利的。

    不过,她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就趁着这两天在蓝府,她还要再去两次风尘居,娘的事,她一定要打听清楚了,因为,只要回去了逍遥王府,她就再也没办法独自出去了。

    可今晚上,她想要出去似乎有些难,看燕墨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可能了,他不出去,她怎么可能去风尘居呢,心思一转,夕沫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燕墨象昨夜那样的酒醉了,他是不是就不会阻止她出去了。

    一瞬间的决定,夕沫便笑了开来,靠在燕墨身上的身子轻晃着,蹭着燕墨也随之而晃,“阿墨,我们去玩打雪仗吧,叫上夕遥一起。”刻意的要与他拉近关系,然后晚上就可以邀他喝酒了,这样,才不至于让他起了疑心,到时候,酒喝了人走不出府那她才是得不偿失呢。

    “好。”他还是淡淡的,却是答应了。

    “我换套衣服,你出去等我。”她身上这衣服繁琐着呢,要是真打起雪仗来根本不适合。

    “我就在这等你,去换吧。”燕墨说着就松开了她的身体,同时,也转过了身看着她的方向。

    “喂,你在这儿我怎么换?”夕沫微恼,讨厌他居然脸不红气喘的要看她换衣服,而且,半句话也不多说,就在那淡冷之间这样做着。

    “你换你的,怎么,怕让我看到吗?不过是里衣罢了,昨天夜里,什么没见过呢。”一下子,他突然间多起了话。

    “燕墨,你……”气极的又冲回到他的面前,粉拳“嗖嗖嗖……”的捶在了他的胸口上,这可是大白天的,他居然就说起了昨天晚上。

    任她捶着,燕墨没有任何闪避,捶了好久,夕沫不好收场了,收回拳头吧,真的有些下不了台,可是不收回,她的手有些痛了。

    死燕墨,坏燕墨,该杀的燕墨,如果不是为了去风尘居,她才不想理他呢。

    她的拳头慢了下来,她是真的累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疲惫的样子,燕墨伸手一捉就捉住了她的手,然后硬生生的分开在她的身体两侧,同时,一手环上她的腰,就在窗外的一片阳光中,燕墨猝不及防的吻住了她的唇。

    “呜……”这是夕沫在被吻前勉强发出来的一声,随即就被燕墨的吻淹没了。

    他的吻霸道而又猛烈,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已撑住了她的后脑,让她得以舒服的靠着他的手,却也同时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真的迷糊了,燕墨这样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夕沫想要呼吸,可是呼吸就要停止了似的,一只手开始用力的推着身前的燕墨的身体,她的脸已经憋的煞白一片。

    终于,男人缓缓的松开了她的唇,望着她清亮而又泛着光泽的两片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燕墨道:“去换吧,不然,我给你换。”

    夕沫立刻如飞的去换衣服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给她换了,还有,不过是换了外衫罢了,其实,也真的没什么的。

    不回头,这样,看不见他就当他不存在了。

    可是心,还是怦怦的跳着,仿如他的唇还在她的唇上,让她脸红心跳,燕墨,他又给她下了盅吗?

    粉白色的碎花小袄,一袭盖住了脚面的长裙,虽然让她看起来还是有点笨拙,可这件总好过她之前的那一件了,走向他时,他的手递向了她,“走吧。”

    夕沫却一拍燕墨的手,然后一手落到他的额头上,“阿墨,你是不是发烧了?”

    干吗对她这么好,一语一笑都带着让人心跳的感觉,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没有,拿开。”大手一拨她的手,再就势的握在手心里,暖暖热热的握得紧紧的,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得。

    “阿墨,你突然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又要派我什么任务呀?”问吧,不然只猜着多烦呀。

    “嗯,是的。”却不曾想,他居然一下子就承认说是了。

    心,一恸,她终究还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他自己都承认了,不是吗?

    他对她的好不过是表象里的一种虚假罢了,到头来,什么都比不过现实来得残忍。

    静静的走在他的身侧,她只本份的做好他的小妾就好了,然后,顺便的查到关于娘亲的事情。

    对燕墨,她是不能再有半点的想法了。

    由着他无声的带着她走出了房间,从暖到冷,让夕沫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外面比起屋子里,就只一个冷字了得。

    “王爷,小姐,你们这是……”

    “叫夕遥过来去那边找我们。”手指着远处的一大片空地,在那里玩打雪仗多舒坦呀。

    “好的,我这就去。”知夏真的去了。

    夕沫与燕墨一起走向那片空地,到了,夕遥还没有到,夕沫还是傻呆呆的没有从之前燕墨给她的话中醒过来,就那么木木的站在燕墨的身侧不吭声。

    雪地是,是两袭长长的影子,虽然象两条平行线,可是这两条平行线却是紧挨在一起的,仿佛,再也无分彼此。

    “沫儿,开始了。”突然间,燕墨低声宣布道。

    “啊?什么?”

    “打雪仗呀,开始了。”他说着话的时候,一手已经握了一团雪,正在握实,那动作快而有力,夕沫这才反应过来,可眼看着燕墨的那团雪已经就要攥好了,她真的来不及赶上燕墨了。

    情急之中,也不握什么雪团了,一弯身就捧起了一捧雪然后向燕墨的身上扬过去。

    细雪刹那间在两个人的周遭飘飞着,落在脸上沁凉一片。

    “蓝夕沫,你偷袭我。”燕墨高喊,一个雪团就掷向了夕沫。

    “啊……”夕沫眼看着那雪团飞了过来,她急忙向一旁飞跑躲避着,可是她的速度哪里快得过燕墨的速度,“嘭”,一声闷响,雪团就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啊……”又是一声惊叫,她已经被这样刺`激的玩法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了,就势的倒下去,“啊……啊……”不停的尖叫着。

    眸中,男人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夕沫,怎么了?打痛你了?”

    夕沫把目光调向自己的小腿,“我的腿,啊,我的腿……”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别吓我。”

    吓他个鬼,兵不厌诈倒是真的,心里偷笑的时候,手中不知何时握起的雪尽数的就撒向了燕墨的领口,“啊……”这一下,轮到燕墨叫了,他的领口里都是雪,那是一个凉呀,一定很冰很凉。

    眼看着燕墨抖着衣服领子里的雪,夕沫已经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三两下就跑得老远,哈哈大笑的看着燕墨,“阿墨,是不是很凉快?”

    的确是很凉快,太凉快了,“蓝夕沫,我还给你。”燕墨也掬起了一捧雪,飞也似的追起了夕沫,雪地上,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追逐着,就如同两个淘气的孩子一样。

    夕遥一直没有来。

    一捧雪落在了夕沫的身上,顾不得掸掉,她也捧起一捧雪回敬燕墨,谁也不肯吃亏似的,一来一往,两个人的身上已经满是雪了,白花花的一片看起来就只剩下了热闹。

    夕沫要跑不动了,可是,刚刚燕墨才中了她撒出去的雪,此刻正狂猛如豹子一样的追着她呢,眼看着他手中的雪就要冲着她扬下来了,夕沫是真的跑不动了,举起手,“阿墨,你饶了我吧,阿墨,我再也不扬你雪了。”累极的躺在地上,她任凭他处置她了。

    雪,如散花一样的纷纷扬扬的落下,就象是一场花瓣雨,带着的是儿时的几分憧憬。

    他的手递给了她,“别躺久了,起来吧,不然,对身子不好。”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刚刚嘻笑的神情。

    只好握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他开始认真的掸着她身上的雪,一点点都干净了的时候,夕遥还是没有来,就象是故意要给他们制造这样独处的机会似的。

    “夕沫,你说,你是不是她给我的礼物呢?”他突然间在雪地上问着她。

    “婉儿吗?”笑容悄去,两个人已经从刚刚的快乐之中一下子被拉回到了现实中。

    “是拓瑞,是不是?”他的手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有些痛。

    “这个重要吗?阿墨,为什么你要说我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定定的看着他,她无视手腕上传来的痛,她想要知道为什么?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着,表情怒极的拉着她就走,那神情让人看着不觉有些胆战心惊。

    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是夕沫除了任由燕墨带走她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力气好大好大。

    寒风吹刮了起来,她以为他要带她去的只是蓝府的某个角落,却不想他带着她大步的就走出了蓝府的大门。

    马路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白天的,栖城里真是热闹,一点也不因为天冷而有所改变。

    孩子们还是快乐的在马路上嘻笑着或打雪仗或打陀螺,他们是最爱雪的。

    她也爱雪,干净,纯美,可现在,在这纯美之外,燕墨或许要告诉她的就是一个残忍。

    而且,一定与自己与凤婉儿有关。

    他的怒气还在,如果一直这样,她想他一定会对她说出实情的。

    被她扯着走出了好远好远,一路上的人都在不住的看着她与他指指点点,两个人,一个俊美无俦,一个惊艳秀丽,可原本很相配的一对,此刻走在街上的样子却有些怪,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面的拉着后面的手臂,狠狠的不松开。

    两个人,真的成了街道上人们视线中的焦点。

    可是,燕墨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他带着夕沫飞快的走着,让她几次都是踉跄的差一点的滑倒,却还是坚持着紧跟上燕墨。

    凤婉儿,她终于就要知道她的一切了。

    残雪,随着风不住的飘落,马路上,嘈杂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眼里,就只有燕墨高大的背影,却是那么的高大,让她仰望不及的只剩下了卑微。

    恍惚中,心口一动。

    似乎有什么划过脑海。

    却只有一瞬,让她根本捕捉不到就一闪而过了。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她的记忆里是连凤婉儿都想不起来的,可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凤婉儿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民居倒后,眼前,是一座桥,看着这桥,她就知道那桥下就是栖江,曾经,她的身子就被放在猪笼里被那栖江的水浸泡了几天几夜。

    如今,栖江的水早已结冰,一望无际的白色之中,耀目的除了白就只剩下了白。

    两个人走到了桥上,当走到桥中央的时候,燕墨突然的停了下来,伫立在桥栏杆前,燕墨道:“蓝夕沫,她就死在这栖江里。”

    他的声音突然间很轻很轻,轻飘飘的仿佛来自天外一样。

    心口一滞,凤婉儿就是溺水在这栖江里,看着那结了冰的江面,她的心是说不出的怅然,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呀,只是,她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半点关于凤婉儿的记忆呢。

    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她接过他的话低声问道,心底里却是一片忐忑,竟是那么的慌那么的乱。

    明明是想要知道,可是真的要知道了的这一刻,她却害怕了起来。

    很怕很怕。

    燕墨徐徐点头,目光还是落在栖江的江面上,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着什么,可她知道他的心一定很乱,就如同她的心一样。

    他心爱的女人在这栖江里溺水而亡,那么,只要想起他就一定会痛苦的吧。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那么他恨她也就有了理由。

    “是你,也不是你。”他又是轻声语,声音依然飘渺如烟。

    夕沫顿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问他,他的话让她浮想联翩,似乎,什么可能都有了。

    “夕沫,你知道吗?你其实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就在夕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燕墨的时候,燕墨忽而又续说道。

    她是幸福的吗?

    可她现在不幸福吧。

    遇到他,她一点也没有幸福的感觉。

    摇了摇头,“阿墨,我不幸福。”她失去了慕莲枫,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一切,她的人生早已因为身前的男人而扭曲变了形的再也回不到如初了。

    “其实,他是爱你的,很爱很爱。”

    燕墨的话让夕沫顿时仰首,看着他飘渺到江面上的黑色瞳眸,“是阿枫吗?”

    “嗯,是他,我不得不承认,他是爱着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他只说了一半,让她更想要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有些自私了,自私的不管别人的感想,甚至于只想要独霸你,可他,真的没有这个本事,夕沫,因为太爱,所以,他不允许你生下我的孩子,如今,我不怕对你说,也不怕你不相信,我就是想要说出来。”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燕墨的表情有些骇然,显然,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他的记忆也在翻飞,他想起了什么让他不想要忆起的事情,却偏偏,怎么也甩不开那些紧紧缠绕着他的记忆。

    也许,他的话是真的,可是这些话却有些残忍,慕莲枫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她与慕莲枫那么多年的相处相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慕莲枫是那样的人呢?

    “夕沫,其实,那个毁了我的人是他,也是婉儿,夕沫,你知道吗?我一直活在自己虚幻的世界里,我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可是此刻想起来,是我错了,我不该自己欺骗我自己,她死了,真的是因为你而死了。”

    狂乱的说出,夕沫却没有震惊,她早就猜出来了,只是,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记得了,“阿墨,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记得那一切了?”

    “哈哈哈……”燕墨忽而狂笑,“蓝夕沫,也许,现在该轮到你笑了。”说完,他的表情又变得凝肃,“我想认真的对你说,婉儿她爱着的那个男人,从来也不是我。”

    夕沫傻住,把自己的影子与他的绞在一起,她终于懂了,懂了燕墨脸上始终存在的那一抹永远也抹不去的淡淡的哀伤。

    只因,还是放不下一段过去。

    放不下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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