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迫嫁为妾【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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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迫嫁为妾【048】

    只想要悄悄的回来,再想办法悄悄的见到母亲,再劝母亲放弃那一切,可现在,她似乎是惊动了一些人,而刚刚发生的一切说明,皇城里有人要抓她。

    不知道会是谁,可看到相锦臣,她的心顿时踏实了许多。

    静静的望着他,一瞬间,她心思百转,曾经,相锦臣也要带她离开的,只是可惜她那时的顾虑太多才错过了,如今,她与燕墨之间已经冰释前嫌,甚至连小珍儿都有了。

    马车外,古拉噶和萨玛已经跳下了马车,此时,正诧异的望着相锦臣,因为,是相锦臣的出现才让他们转危为安。

    “小主子,他是……”

    怀抱着小珍儿,小家伙刚刚被吓坏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哭着,那模样,可怜极了,她弯腰起身,这马车里已经再不能呆了,那匹受了伤的马此刻已然倒下,若不是相锦臣,刚刚这马车必是要翻了的。

    “夕沫,跟我走。”相锦臣的手向她递过来,目光里都是焦虑。

    看着他的手,上一次他要带她走她犹豫了,那这一次……

    “夕沫,快,跟我走。”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迟疑,也不管她是不是答应了,他的手立刻就握住了她纤白的一只手,轻轻一带,便带着她和小珍儿一起跳下了马车。

    “夕沫,快哄哄孩子,我们走。”

    “去哪里?”她轻声问,这么久未见,原来他一直都留在栖城,这让她不由得再想他现在的立场是站在哪一边的。

    “来不及了,一会儿,他便来了。”

    “谁?”她没有听明白。

    “走。”他用力的一扯,就将她与孩子一起的扯进了怀里,再纵身一跳就跳上了几步开外的一匹马,两腿一夹马肚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带着她纵马而去,可是那方向,却不是京城的方向。

    “小主子……小主子……”古拉噶和萨玛在后面拼命的喊,夕沫看到古拉噶的一只胳膊上中了箭,急忙道:“锦臣,古拉噶的手臂伤了。”

    “放心,等安顿好了你,我会转回来处理他的伤,夕沫,你现在很危险,必须要马上离开。”他急切的说,还是策马而行,根本不理会古拉噶和萨玛的高喊。

    两个人先还追着她,可是渐渐的,夕沫就只看见了两个小黑点,她不知道相锦臣的用意,可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他身上,还是泛着淡淡的药香,一如从前,没一丁点变化,让她嗅着安然。

    风,呼呼的吹过,小珍儿的哭声也终于止了,马的颠簸居然让她神奇的睡着了,安静的就如一个小猫咪一样,大约行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相锦臣的马速缓了下来,眼前,赫然是一片梅树林,夕沫想起了这是哪里,这个方向是去往灵隐庵的方向,这里,燕康曾带着她一起来过,她还记得那大片大片的紫梅,是那么的美。

    终于,夕沫再见到了久违了的庵堂,可是马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又象前走了一小段距离,转了一个弯便到了庵堂后,就在那庵堂后,夕沫发现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小院子,不大不小的小院子,三间瓦房,看起来干净而整洁,相锦臣策马而入了小院子,这才翻身下马,“夕沫,到了。”

    “这是哪里?”她有些迷糊,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是我现在的住处,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打扰的。”

    心里一下子涌来了许多的疑问,却不是这个时候要问他。

    “知夏,你看看谁来了,快出来迎接一下。”相锦臣站在院子里低喊,也让夕沫有些欣喜的转首,她没想到知夏也会在这里。

    眼看着知夏走出来,相锦臣却着急的道:“夕沫,你随知夏去休息一下,我去接来你的两个朋友。”

    “好,他们两个是我的恩人,相锦臣,你一定要带回他们。”

    他一点头,又牵了两匹马,便飞也似的赶了出去。

    微微的有些担心,可她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乖乖的进屋子里去安静的等着了,只希望相锦臣能带回古拉噶和萨玛,不然,她真的对不住他们两个,陪着她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着实是没有吃好住好,却还要照顾着她。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看到夕沫,知夏的眼圈红了,“这是小珍儿吗?”

    “你怎么知道她是小珍儿?”

    “栖城里谁人不知道小珍儿呀,相传有几天还有大臣上折子要立她为储君呢,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这提议就作罢了,快来给我抱抱,真可爱呀。”知夏一伸手就从她的怀里抱过去,小珍儿在她下马的时候就醒了,却不哭了,安安静静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知夏,一点也不认生。

    “小姐,象你呢,也象王爷,你瞧瞧,多水灵多好看呀,只是可惜王爷没有一起回来……”

    “知夏,京城里可有王爷的消息?”这一路而来,夕沫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她,真的很担心燕墨的。

    “王爷没事的,你放心吧,王爷福大命大,谁有事他也不会有事的。”手指点点小珍儿的小脸蛋,知夏爱怜的哄着她,越看越是喜欢。

    “那,燕康呢?他现在好吗?”

    知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他先是被太后软禁了,后来居然是逃了出去,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京城外的百姓已经被他武装了起来,现在,都在反对太后的执政。”

    “知夏,你还记得那个风尘居的阿桑吗?”

    “记得,小姐,快进屋子里吧。”

    知夏引着她就进去了,宽敞的屋子里窗明几净,十分的干净,接过小珍儿,先是喂着她吃奶水,便还是道:“知夏,你有没有阿桑的下落?”

    知夏摇摇头,“王爷走了我一直在逍遥王府,后来出事了,相公子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再没有离开过。”

    “王府被抄了?”

    “没有,太后看小姐的面子上也不会的,只是听说,太后再***和小珍儿的下落。”

    她已经知道了,母亲果然一直都不想放弃这夺位之争,心底里一片沉重,如果母亲真的放不下,那又当如何呢?

    “小姐,你怎么了?是在为着太后继位的事而忧心吗?”

    她点点头,“知夏,听说太后施政以来身边一直有一位带着面具的宰相扶持她,不知,那个人又是谁?”

    “这谁也不知道了,那是很神秘的一个人,很少说话,不过,太后尤其的重用他,朝廷上的大小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才能定下来。”

    听知夏如此说,她越发的对那个人感兴趣了,只不知到底是谁。

    正思索着,门外,已传来了古拉噶和萨玛的声音,看到她,两个人惊喜万分,“小主子没事就好,多亏这位公子相救。”

    太多的话想要问相锦臣,却要等到他有时间了才能问,眼看着他为古拉噶处理了胳膊上的箭伤,再上了药,很快就过午了,一起用了膳,放小珍儿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有萨玛守着,夕沫这才向相锦臣道:“锦臣,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点点头,两个人走出了小院子走在那一片梅林中,虽没有梅花的香,可是那青翠却是盎然,让人喜欢。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突然间的,她竟不知要如何开口,慢慢的踱在林间,良久,倒是相锦臣先开了口,“你想见她,是不是?”

    她明白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她’指得是谁,轻轻的点头,“你能带我入宫吗?”抬首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时,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内疚的,与他一起,从来都是他照顾她,而她,从没有给过他半分的回报。

    “夕沫,你不该回来,我……”

    “很难,是吗?”她明白了,这个忙他是没办法帮她了。

    “夕沫,不是这样的,而是,有些事有些人根本是身不由已,夕沫,我劝你还是回去边域,去找燕墨。”他忽而停下来,站在她的对面,就那么看着她,眼睛里是她读也读不懂的淡淡的忧伤的意味。

    “锦臣,这可不象你,从前,你不是不喜欢我随燕墨离开吗?”

    他抬首向着他们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叹息的说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有了孩子,夕沫,如果他是真心爱你的,你就要留在他的身边,这栖城,真的再也不适合你了。”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有没有危险?”

    相锦臣噤声了,转身继续的向前走去,似乎,有满怀的心事。

    “你不说,就是有了,是不是?是太后吗?”

    他摇摇头,“不是。”

    “是那个宰相,是不是?”她伶俐的说出,便看着他的反应。

    “夕沫,许多事还是越少知道越好,听我的话,明天就离开,我亲自送你。”

    “不要。”就算要离开,也要见了母亲才是,既是回来了,她不想放弃。

    “夕沫,有人要抓你,如若你落在了他的手上,只怕,你以后再想走也来不及了,他不会放你走的。”

    “是谁?你说。”夕沫听出了相锦臣的话中话,难道,朝廷中还有比母亲的权力更大的人物吗?

    如果不是,相锦臣不会这么担心她的,而她相信母亲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夕沫,我的话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呢?”他有些急了,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她无声了,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许多事越是不知道,心底里的那份好奇心就越是催着她想要知道,偏他,就是不肯说出实情,“锦臣,我想知道原因。”

    他无声了,静静的走在她的身侧,半晌也不说话。

    这让她多少有些尴尬了,半晌,才想起了从前的事,这才有些不自在的道:“那红花,是假的,是不是?”

    相锦臣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我送过去的,是真的。”

    夕沫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来越不明白了,“那我为什么会有身孕?”

    “那是因为……因为……”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状似痛苦的道:“夕沫,你别逼我,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见他如此,她便知道他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了,却不好再问,两个人又一起走了一会儿,想起小珍儿,夕沫这才与他一起转了回去。

    还是不想离开,她拒绝了相锦臣的好意,便请他去打听燕墨现在的状况,总是担心着呀,只要不在一起就会担心,可是在一起,她与小珍儿又会分了他的心神。

    什么事都是这样的矛盾,让她越是难以选择。

    晚间,用完了膳,小院子里安静极了,原来这里只有相锦臣和知夏两个人。

    相锦臣关严了院子的大门,连房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夕沫,我晚上要去看诊,要晚些回来,你哪也不要去,若是有人来就叫古拉噶和萨玛,千万别自己出去。”

    她点了点头,还是摸不清楚这京城里的状况,而现在,相锦臣不带她入宫,她倒是真的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眼看着相锦臣走了,和衣睡下,却怎么都是睡不着,就看着小珍儿,孩子安祥的睡容带着她的心也平稳了许多,也许,一切并不象相锦臣所形容的那么糟糕,那个人,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入宫,一定要见到母亲,否则,她不死心。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那声音让她徒得打了一个激棂,然后坐了起来,看着自己一身整齐,便向门外道:“进来吧,我没睡。”

    门“吱呀”而开,她原以为是萨玛,却不想竟是去而复返的相锦臣,“锦臣,你回来了,真快。”

    “哦,是的。”他径直朝她走来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我想了许久,夕沫,如果你一意要去见你母亲,我还是带你去吧。”

    “真的吗?”有他帮她,那她也就不必纠结于要如何去见母亲了。

    “真的,事不宜迟,你把小珍儿交给萨玛好了,我带来了羊奶,要是小珍儿醒了就喂着小家伙喝下,就不会哭闹了。”

    “好。”她起身就依着他的话去做了,心里,突突的跳,就要见到母亲了,这样多好,她太想见到母亲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劝了母亲放下一切,可只要努力了,她就不会后悔。

    安排好了小珍儿,转回来的时候,相锦臣正等在院子里,看到她出来,他向她招了招手,什么也没想的随着他跳上了马背,纵马而行,这世上,现在除了燕墨她就是最相信相锦臣了。

    那红花的事她还是有些迷糊,他说不是假的,可为什么她还能怀上孩子呢。

    他不说,那其中就一定有着什么隐情。

    白天还以为不会见到母亲,可现在,她居然就要入城然后入宫了,越走,心里越是有些兴奋,只想着快些见到母亲,然后亲口叫她一声母亲,不论母亲从前做过了什么,母亲永远都是母亲,宫里的女人都苦,苦着的心都变了,就象是珍妃和淑妃,哪一个不是如此呢。

    所有,若是嫁也不要嫁入宫中,那才是女人一辈子的悲哀,一生一世都生活在痛苦中。

    相锦臣始终都不说话,只是默无声息的带着她走,到了城墙外,也不走城门,而是将马栓在了城墙外的一棵树上,向她道:“夕沫,我背你。”

    她跳上了他的背,不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可是不知为什么,此刻,她却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那感觉,让她的心口怦怦的跳动着,竟是,有些怕,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走。

    长长的绳子连着爪钩,抛到城墙上,再用力的一拽,试着结实了,他就如壁虎一样的背着她就爬上了城墙,正要跳上去,却是一个巡逻的兵士走过,吓得夕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却不怕,安静的等着那兵士走远了,这才一纵身就跳了上去,然后,迅速的蜇下城墙,就在夜色的掩护中将她顺利的带进了栖城。

    久违了,给过她许多梦魇的栖城,她终于又回来了。

    紧搂着他的劲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安然的味道,趴在她的身上,她竟然在想,如果,他是她的哥哥该有多好。

    那才是她的福气。

    下了城墙,便直奔向皇宫的方向,他走得很快,甚至于比起从前还要快,是的,那速度真的比他从前带她去风尘居的时候要快上许多。

    是他的功夫又长进了吧。

    如过城墙般的再跃过宫墙,一路,都是那么的顺利,仿如走在平地上。

    又进了皇宫,一如从前般仿佛没有任何的变化。

    太后,还住在广青宫吗?

    想起太后曾救过她的两次,让她不由得更加期待着再见到母亲了。

    “锦臣,她还住在广青宫吗?”

    “嗯,是的。”相锦臣的身子似乎是怔了一怔,这才出声回道。

    又是想起了那大片大片的菊`花,不知道今年还是不是如往年那般开得美丽,这个时节,正是菊`花欲开的时节,真想看看呀,母亲,她真的很想见到兰婷。

    兰婷,这名字多美,却因为入了宫而变了味道,而也更少人知道这个名字,别人叫得最多的都是太后娘娘,可是那一个称谓后面却一定隐藏着太多的苦辣酸甜。

    越来越近了,她记得这里的路的,清心阁,广元宫,然后就是广青宫。

    可是,再近广青宫的时候,她看到的却不是那大片大片的菊`花,而是一大片的秋海棠,“锦臣,我想下去走走。”

    “好。”相锦臣轻声应,然后轻轻的放下了她。

    沿着那还未盛开的秋海棠向着广青宫而去,眸中,已经看到了大门,那么的富丽堂皇,再也不似她第一次见时的冷冷清清,什么都变了,没有了菊`花,也没有了当日的冷清。

    可她,却感受到了母亲当年对她的追忆,那白菊`花分明就是母亲在悼念着她,却不曾想,她还活着,知道她活着,母亲把白菊`花换成了秋海棠,也是那么美的花,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种植着,有着它顽强的旺盛的生命力,她虽然还没有见到母亲,可此刻透过这花已经明白了母亲爱着她的心。

    越走,一颗心越是沉甸甸的,如果母亲那么爱她,又怎么会一心一意的要把小珍儿推到风口浪尖上呢?

    没有人比母亲更知道这宫里女人的难处了。

    她不信,她根本就不信。

    “夕沫,我在这里等你,你进去吧,等你出来,我再带你离开。”

    “她知道了?”她转首看着相锦臣,今夜的他特别的很少说话,几乎就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几次简短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嗯。”

    “谢谢。”她说着就走,心是那么急切的想要见到母亲,可才走了两步,她又停下了,“锦臣,你不是说有个人要抓我吗?为什么现在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去?就不怕那个人发现我?”

    相锦臣一怔,随即笑道:“他现在不在宫中,所以,你进去吧,没事的。”

    “好。”她相信相锦臣,大步的就奔向广青宫,她跑得是那么的快,恨不得生一双翅膀一样的飞进去,母亲,兰婷才是她真正的母亲。

    宫门大开,两旁分列着宫女和太监,看着她也不拦她,齐声的减道:“恭迎公主回朝。”

    听着公主两个字,竟是微微的有些别扭的意味,她的身份,其实细算起来是哈瓦国的公主而不是烈焰国的公主,她这样的身份其实在烈焰国是被国人所唾弃的,可是,又因为她是燕墨的女人,一切,又有了变数,理也理不清的乱,这身份,真的就是一个乱。

    一路走,一路都是‘恭迎公主回朝’的喊声,这广青宫里的人分明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了。

    回头再望过去,却哪里还有相锦臣的踪影。

    他是不方便进来吧,什么也没想的冲进了广青宫的大厅,欣喜的眸光扫向那正坐在高位上的女子,兰婷衣着整齐的坐在软榻上,看见她,微微的欠起了身子,唇有些抖,声音有些颤,“夕沫,是你来了吗?”

    “是的,是的。”她不住的低喊着,从边域赶来京城,所为,就是要见到母亲呀,原本相锦臣是不让她来见的,可此刻,她终于如愿以偿,跪倒在母亲的脚边,“母亲,我是夕沫,夕沫来看你了。”不管母亲在别人的眼里有多坏有多不堪,可她,记得的就是她的好,母亲对自己,从来都是好都是温柔的,虽然,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女儿。

    温润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触摸着,一下一下,竟是舍不得移开,“夕沫,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母亲的口中,就是这样的不停的问着,仿佛,这是她的梦一样的。

    是的,夕沫也觉得这象是一场梦。

    点头又点头,“是我,母亲,是我。”

    泪,就那么的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的,也是兰婷的,母亲哭了,慈祥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哀伤,落在她脸上的手始终也没有移开,不停的抚摸着抚摸着,似还是不相信她就在她的面前一样,“沫儿,让娘试一试,看娘是不是在做梦。”她咬着她另一手的手指,似乎,很用力的一下,手指落下来的时候竟是连血痕都有了,“痛,真的痛了,娘现在终于知道痛的滋味了,夕沫,娘想你,想了十几年了,夕沫,让娘好好的看看你。”抬起她的下颌,就那么的看着她,眸中的泪意却是汹涌着不肯停下,娘的手娘的身体都在颤抖,夕沫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娘,而娘也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竟是谁也不说话,可是心,却是那么的开心。

    终于相认了。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快。

    “娘娘,公主已经跪了许久了。”突然间,兰婷身边的一个宫女低声说道。

    兰婷的手一滞,这才放下了夕沫脸上的手,然后顺势的接着她站起,就在夕沫站起来也挡住了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宫女的视线时,兰婷突然间以极低的只有夕沫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他送你回去了,马上离开,去找燕墨,不要管娘,娘不想见你。”说完,她的声音便又是回复了正常,“快赐座。”

    夕沫有一瞬间的迷糊,她不明白刚刚兰婷说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并不想要见她,可兰婷之前流泪的样子……

    不可能的,她的心一下子乱了,看着母亲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是如木偶一样的坐下,然后,还是迷惘的看着母亲,“快上茶点,这么晚了,总是饿了。”兰婷抹了抹眸中的泪,泰然说道,那样子尊贵极了,她还是那个看起来尊贵万分的太后,从来也没有变过。

    可是,她刚刚说的话就是让夕沫的心越来越乱,兰婷让她离开,让她回到燕墨的身旁不要她入宫,她说,她不想见她,可现在,她看着她的眸光还是那么的慈和。

    到底为什么?

    若是他送你回去了,马上离开,去找燕墨,不要管娘,娘不想见你。——这一句话,在夕沫的脑子里翻腾了一遍又一遍,送她回去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带她来的相锦臣。

    如果兰婷的话中有话,那就说明相锦臣他……

    那一瞬间,她不敢想了,真的不敢想了。

    不会的,不会的。

    心乱如麻,脸色也尤其的苍白。

    兰婷却在这时开口了,“夕沫,什么时候带小珍儿入宫来住吧,娘想与小珍儿一起住,那孩子,一定可爱极了。”

    多么矛盾的话呀,刚刚兰婷还让她离开,可现在,又要让她带着小珍儿一起住进宫了。

    心思一转,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娘,我来的时候她睡熟了,下次我来一定带上小珍儿,让娘好好的看看那个小家伙。”

    “两个月了,是不是?”

    “嗯。”

    “象你吗?我倒是记得你刚生下来的样子,可你一生下就被人抱走了,让娘想了你十几年呀,夕沫,你知道娘从前最喜欢什么花吗?”

    她想也不想的轻声语,“菊`花。”

    “你怎么知道?”

    那是心连着心吧,她入宫看到那片菊`花的时候,一颗心就震撼了,那时,她就在揣测着这广青宫里的太后为什么要喜欢白菊`花了,如今,她彻底的懂了,也明白了刚刚太后所说过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可她,真的要离开吗?

    突然间的,她不想,很不想。

    广青宫外的那个人,也不可信吗?

    她不信了一次,就受到了燕墨的伤害,她还要不信第二次吗?

    真想问问兰婷,可她现在说着的话仿佛是故意的要给这里的人听着的一样,“娘,我第一次入宫的时候就看到了广青宫外的那片菊`花,那么美那么纯洁,娘,你是在想我,是不是?”

    “夕沫,你都知道?”兰婷微微的有些激动,竟不想夕沫会一下子的猜中她的心事。

    夕沫点点头,“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在思念一个人,只是,夕沫那时并不知道是自己。”

    伸过了手就握着她的,“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了,哪有母亲不爱惜自己的孩子的,哪有母亲不想自己的儿孙一生幸福的,夕沫,娘再看到你真的知足了,很知足。”兰婷的手始终都在颤抖着,可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是别有深意的,象是在告诉夕沫一些什么弦外之音,她听得懂,每一句都听得懂。

    “娘,明晚夕沫带小珍儿来看你。”她轻声说出,心底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不管这宫里现在有什么古怪,她都要带小珍儿来见一次娘,只为娘刚刚说过的话,娘是爱她的,那么,娘也必是爱着小珍儿的,即使,娘还从来也没有见过小珍儿。

    兰婷的眸目一顿,似乎是想要做着什么动作,却是抬头轻瞟了一眼夕沫的身后,然后道:“好吧,我也真想见那孩子了,唉,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让我抱,从生下来,我还一眼也没有看到呢。”拿起了手帕摆动着,然后仔细的擦着她自己眼角的泪意,她又是在阻止她入宫再带小珍儿一起来了。

    什么,都确定了,宫里出事了,出事的不止是燕康,其实,还有兰婷。

    原来,位居高居却是不胜寒,她再傻再笨也明白了母亲为她的心。

    只是,她有些不懂为什么会是相锦臣?

    真的不懂。

    又坐了坐,什么也不敢多说,一左一右的两个宫女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与兰婷,也让夕沫只觉得别扭着。

    听到更梆了响了四声,她便道:“娘,小珍儿快醒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孩子会哭的。”

    兰婷看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一样,可是很快的,她便道:“走吧,记得明晚上带着小珍儿进宫。”

    她点点头,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她要让母亲放心,母亲是真心爱着她的,她知道。

    这样的母亲,她真的不相信会做出那些让她不可理解的事情。

    起身,离去,一路的宫女和太监还是那么恭敬的送着她离去,也越发的显示出母亲的尊贵。

    可是那尊贵之外呢?

    加快了脚步,迅速的走到大门前,一个回首,母亲还坐在那里摇望着她的方向,竟是,没有变换过姿势。

    她的心,更是沉重了。

    走出广青宫,人还未到相锦臣放下她的地方,他便已转了出来,“夕沫,见到了吗?”

    她点点头,看着他却再也不自然了,只是努力的压抑着心底里的疑惑,“见到了,锦臣,我们回去吧,我怕小珍儿醒了。”

    “好。”他低应,便弯下身子,示意她爬上他的背。

    看着,竟是有些碍眼,可是,她却不得不爬上去了,“走吧。”手搂着他的颈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亲切,兰婷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中,她不能慌,她必须要查清楚一切。

    这相锦臣,着实的古怪了。

    可是,这样一想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对,白天里的相锦臣也是劝着她要去边域去找燕墨的,似乎与母亲说过的话是一致的。

    她又懵了,实在是不想不出为什么。

    越来的乱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甚至在担心着小珍儿,因为小珍儿现在是在相锦臣的住处的。

    虽然有萨玛有古拉噶和知夏,可是他们三个也不是相锦臣的对手呀,就这样的想着,脑子里也不知道翻腾了多少次,她心乱如麻,只想着先见到了小珍儿再做打算。

    如之前来时那般的出了宫再出了城墙,他的速度还是那么的快,骑上马奔向那梅林而去的时候,夕沫的心多少踏实了些,近了小珍儿,她就仿佛能听到孩子的心跳似的,让她安然。

    马,奔进了院子里,相锦臣先于她下了马,然后把手递给了她,一瞬间,她怔住了。

    那只手,真的有什么不对了。

    怔怔然的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只好将手递给了他,然后随着他的手劲跳下了马,头也不回的便飞跑起来,“锦臣,我去看看小珍儿。”

    “好,去吧。”说完,相锦臣牵着马走向马厩,夕沫如飞一样的冲进了房间,心口,跳得是那样的快,急忙的看着床上的小珍儿,当看到孩子熟睡的小脸时,她这才踏实了一些,奔过去,也不管小珍儿是不是在睡着,抱起来就紧紧的搂着,这一入宫,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了云端一样的不踏实。

    抱着小珍儿,亲了又亲,还是不撒手,紧搂着,竟是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她的脑子里还在回忆着今天遇到的所有的事情,白天的,晚上的。

    相锦臣刚刚那只向她递过来的手,她一直的觉得有什么不对。

    蓦的,她记起来了,相锦臣是左撇,写字的时候也是左手,白日里抱她上马下马都是先递出的左手,可是晚上的这个相锦臣却不是,他向城墙上抛绳爪时用的是右手,他抱她下马的时候用的也是右手。

    天,难道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可是,那身形那长相无一不象,若是易容的,身形上多少还是会有些差异的,可她想不出半点的不象,除了这左撇和右撇以外,她再也想不到其它。

    熄了烛火,将小珍儿放在床上,她必须要仔细的理一理她所知道的一切,她一直都是相信相锦臣的,可她今晚上却是怀疑了相锦臣。

    他说,那红花是真的,可是说过之后的表情却是有些古怪的。

    如果真的是真的,那么,是不是被人调了包?

    难道,真的有两个相锦臣,所以,调了包的把假的红花拿给了知夏。

    什么都是可能的,她今天已经见识到了,如果不是兰婷的话,如果不是她心细,她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什么。

    太象了。

    不象,却又是那么的象。

    疲惫的想着,悄然的移到窗前,她已然睡不着了。

    可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的闪过一道人影,随即,又是一道,两个人影,竟是那么的相似。

    夕沫揉了揉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两个人刚刚闪过。

    悄悄的走到门前,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她悄悄的望出院子里,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却听得院子里有一道男声道:“哥,我不许你动夕沫,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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