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次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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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接下来的几天,于真真仿佛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时空缝隙里。庄梦庄依旧静谧,雨水时歇时落,将她的大部分活动范围局限在民宿和附近的小径,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凌希,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未出现。
起初,她以为只是时间错位。或许他回来得极晚,在她沉入梦乡之后;或许他出发得极早,在她挣扎着摆脱睡意之前。
于是,她刻意调整了自己的作息。凌晨五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她便强迫自己醒来,披着外套坐在窗前,竖着耳朵倾听院外的任何一丝动静,直到天色大亮,只有鸟鸣和渐起的雨声。深夜十一点、十二点,甚至更晚,她强撑着困意,靠在床头,就着一盏孤灯阅读那本从大堂书架上取来的、早已忘了内容的散文集,每一个从远处传来的、疑似引擎或脚步的声音都会让她凝神细听,最终却总是归于寂静。
连续几天的“守株待兔”毫无所获,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凌希并没有回客栈。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莫名空了一块,像是原本绷紧的弦突然失去了拉扯的对象,却又衍生出更多的不安与猜测。
他去了哪里?是一直在那个神秘的“厂子”里忙碌?还是……因为她的过度好奇和那次“参观”之后,他有意在避开她?
自那天被谢堂带着走马观花般地“游览”了一遍“造纸厂”内部后,于真真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更大的迷宫中。
亲眼所见的宁静祥和与之前根深蒂固的怀疑形成了剧烈的冲突,让她无所适从。这几天在村里散步时,她的脚步总会不自觉地偏向那个方向,目光也一次次地越过田野和屋舍,落在那扇紧闭的、依旧有守卫肃立的大门上。
她不再有勇气像初来时那样,趁着夜色偷偷靠近观察。一种微妙的直觉告诉她,自从她踏入庄梦庄,或许自从她表现出对“厂子”的过分关注后,她就已经处于某种无形的“注视”之下。谢堂看似随和的邀请,凌希若即若离的态度,甚至伍泽那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与消失,都让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被解读、被评估。
在这种被无形目光包裹的压迫感下,她选择了“以静制动”。
她按部就班地生活,吃饭、睡觉、在窗前看雨、在村里有限的范围散步,努力扮演一个安分、只是在此地休养的普通住客。
几天过去,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没有人来找她麻烦,也没有任何诡异的事件发生。
伍泽也像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她几乎很难在白天碰到他,偌大的民宿安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个活物。
但这种“消失”并非全然不顾她,每次她去厨房,总能看见灶台上或用保鲜膜仔细封好、或放在保温盒里的餐食,这种无声的照料,体贴得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加深了那种被无形之手安排着生活的怪异感。
时间滑入五月下旬,南方的雨季特征愈发明显,天空总是阴沉着脸,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于真真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抱膝坐在房间的窗台上,看着雨丝敲打玻璃,沿着窗棂蜿蜒流下,寂静和雨声放大了一切细微的声响,也放大了她内心的孤寂与迷茫。
这天下午,雨势稍歇,只剩下若有若无的雨雾。
一阵隐约的、不同于雨声的嘈杂人语从前院大堂方向传来,打破了连日来的沉寂。
于真真立刻像被注入了活力,从窗台前一跃而起,她迅速换上一身舒适的棉质休闲装,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来到大堂,果然看到伍泽正在和几个年轻人交谈,那几张面孔充满朝气,眼神里带着初来乍到的兴奋与好奇。
伍泽看到她笑着颔首示意,于真真回以一个浅淡的微笑,自然地走到靠墙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然后转身在窗下那张她常坐的旧沙发上落座,将自己半掩在光影里。
书本摊开在膝头,手指机械地、缓慢地翻动着书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但她的全部注意力,早已聚焦在柜台前的那片区域。
从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的对话中,她很快弄清了情况——他们也是被这家民宿独特的“入住需面试”吸引来的。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营销方式,确实精准地戳中了一部分寻求独特体验的年轻人的猎奇心理。
“老板,到底面试什么呀?难不难?”一个短发的女孩迫不及待地问。
另外三个同伴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伍泽。
伍泽脸上是惯常的那种看不出深浅的平静笑容:“几位稍等,我去拿面试题。”
他说着,转身走进了大堂后面连接着他私人区域的小门。
于真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不会还是她当初面试时的那道题吧?
说起来,她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还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客栈老板,当初她是以一千元一个月的价格面试,最终却以五百元的低价获得了入住资格,条件是第二个月续租需进行第二轮面试,这本身就透着古怪,现在续住期近在眼前,她不禁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考核”会是什么?会不会更刁钻?
伍泽很快回来了,手里只拿着一张朴素的硬纸卡,神色自若地递到四个年轻人面前。
于真真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她也想知道,这次的题目是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接过纸卡,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如果年迈糊涂的父母总说‘要回老家’,但是你又没有时间带老人回去,你要怎么做?”
念完后,他抬起头,一脸困惑地看向伍泽:“老板,这个问题……答案好像有很多种啊?什么样的答案才算过关?”
伍泽的声音平稳无波:“我只是这里的接待。但我们老板留下了标准,只要你们答案的中心思想与之靠近,就算过关。”
中心思想?
于真真的大脑立刻飞速运转起来。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她迅速想到了两种最常见的应对方式:一是粗暴地否定,“这就是你家,回什么老家?”;二是敷衍地承诺,“好好好,等有空就回去。”但这显然太流于表面,不可能成为客栈筛选住客的标准。
柜台前四个年轻人的想法,显然和于真真最初的判断类似,但他们也意识到答案不可能如此简单。
有人开始引申,认为这是在考验孝顺的程度和方式。
那个看起来最文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道:“如果是我……我会放下手头所有事情,无论如何也要抽时间陪老人回去一趟。”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真诚。
伍泽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抱歉,这个答案不符合。”
四个年轻人脸上顿时露出失望和更大的不解,为什么这样看似无比孝顺的答案不对?
伍泽没有直接解释,目光反而越过了他们,落在了窗边于真真的身上:“于小姐,如果您想续住,只要回答上这个问题,就可以继续以现有价格住一个月。”
这个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不仅关乎低廉的租金,更关乎她能否继续留在这个充满谜团的地方,探寻真相。
于真真的心猛地一跳。她感受到那四个年轻人好奇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投向了自己。
她合上膝头的书,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问题里说‘老人糊涂了’……具体是指?是像阿尔茨海默病那样的认知障碍吗?”
伍泽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点头道:“您可以这么理解。”
此言一出,那四个年轻人眼睛微亮,似乎抓住了之前忽略的关键点。他们只想到了“孝顺”的行为,却没深入思考“糊涂”这个前提所代表的特殊心理状态。
于真真在脑海中快速组织着语言。
她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经过思考的沉稳:“如果是我……我会先毫不犹豫地答应老人,‘好,我们回老家’,接住她此刻的情绪,让她感到被理解。然后,我会试着和她聊天,引导她回忆老家的人、事、物,找出她执着于‘回去’的深层原因——也许是想念某个亲人,也许是惦记某件未了的事,也许是缺乏安全感。在了解原因后,我会尝试给她一个可以‘等待’的理由,比如‘等这阵雨停了咱们就出发’,或者‘等孙子周末放假了一起回去更热闹’,用一个具体、但略带延后的期待,来安抚她当下的焦虑。”
“答应老人又拖着并不实施?”伍泽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褒贬。
于真真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是的。在认知障碍的情况下,直接反驳或讲道理往往适得其反,会加剧他们的不安和对抗,先顺应他们的‘现实’,再温和地转移或延迟,可能是更有效的方式。”
那四个年轻人听得眉头微皱,其中一个男孩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这不是撒谎吗?”
伍泽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质疑,他看着于真真,终于露出了一个比较明显的、带着认可意味的笑容:“于小姐,您的回答与我们设定的参考答案核心思想相近。您过关了,可以续住一个月。”
他微顿,带着一丝真正的好奇问道:“不过我还有一点很好奇,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
这也问出了那四个年轻人以及于真真自己心底的疑惑,为什么这样的答案,会被认为是“正确”的?
于真真微微垂下眼帘,思绪飘回了过去:“我大学时曾在一家养老院做过一段时间的志愿者。”
“那里的资深护工们面对患有认知症的老人时,常常采用类似的方法。他们告诉我,老人们反复提出的某些要求,比如‘回家’、‘找妈妈’、‘上班’,往往不是故意折腾子女,而是他们记忆深处最鲜明、最在意、或自觉未完成的执念,是他们在认知混乱中发出的一种‘求救’信号。他们渴望被看见,被理解,渴望确认自己与世界还有联系,自己还有价值。直接否定他们,等于否定了他们整个残存的认知世界,会让他们陷入更深的恐惧和孤立。而先接纳他们的情绪,再通过沟通和技巧性的‘拖延’,既能给予他们即时的心灵慰藉,也能为护理者争取到更妥善处理问题的时间和环境。”
她只是平实地叙述了自己曾经的见闻和感悟,却让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
那几个年轻人脸上的不解和质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和动容。
那个最初提出“放下一切陪伴”的安静女孩,喃喃道:“原来……真正的理解和孝顺,并不是简单地满足表面要求,而是要看到要求背后的情感需求……”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也推了推眼镜,郑重地对于真真说:“都说孝顺不是嘴上说的,要用行动证明,但今天听了你的话,我才明白,行动也需要智慧和同理心,受教了。”
另外两人也纷纷点头,看向于真真的目光里带上了明显的敬佩。
于真真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别这么说,我也是在养老院看到、学到的,很多一线的护理人员才是真正拥有大智慧的人。”
最终,那四个年轻人虽然面试未过,却似乎并无太多沮丧,反而像是上了一堂宝贵的人生课,同时在伍泽的建议下,他们去了隔壁村子寻找住宿。
送走了年轻人,伍泽熟练地在电脑上为于真真办理了续住手续。
趁着这个机会,于真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凑到柜台前:“伍泽,你们老板……是一直在外面忙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他出的这些面试题,感觉和经营客栈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伍泽操作着电脑,头也没抬:“他没有说过为什么出这些题。”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说:“其实,老板也有回来过,只是您没有注意到。”
“有回来过?”于真真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我见过?”
她迅速在脑海里检索着自己来到庄梦庄后见过的所有面孔,屈指可数。
一个大胆的猜想冒了出来,她脱口而出:“不会是……那个谢厂长吧?”
谢堂的气质虽然不像普通生意人,但那种掌控力和神秘感,倒真有几分符合。
伍泽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不是。”
于真真继续猜测:“那是……那天来送荔枝的那个林叙?”
那个皮肤黝黑、笑容爽朗的中年人?
伍泽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转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了,屋檐还在滴着水珠,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于小姐,”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如果您现在有时间,能麻烦您帮我到村口的卖菜摊那里,把今晚预订的菜取回来吗?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时间有点赶。”
“啊?可以……”于真真下意识应道。
就在这时,伍泽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来,一边“嗯嗯”地应着,一边对于真真抱歉地点点头,随即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
话问到一半被打断,于真真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着一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先去帮伍泽拿菜,等晚上他回来再找机会问个清楚。
她独自一人走在雨后清新湿润的村中小路上,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她一边走,一边还在琢磨着客栈老板的事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而不自知?
正思忖间,路旁茂密的树丛忽然一阵晃动,伴随着枝叶的哗啦声,一个身影钻了出来,吓了于真真一跳。
定睛一看,正是刚才她猜测过的、那天来客栈送荔枝的林叙,他肩上扛着一个小竹篓,裤腿上沾着泥点。
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也跟着林叙钻了出来,当看清那人时,于真真的心跳漏了一拍——竟然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凌希!
他依旧穿着简单的棉麻衬衫和休闲长裤,裤脚同样卷起,沾着湿泥,头上戴着一顶略显陈旧的宽边草帽,遮住了部分眉眼,但于真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几天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一点,但精神看起来很好,眼神清澈,嘴角带着一丝惯有的温和的笑意。
“于小姐!”林叙热情地打招呼。
凌希也看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姐姐出来散步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户外活动后的微喘,却依旧温和。
于真真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有几天未见的陌生,有突然重逢的惊喜,还有更多无法言说的复杂感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凌希抬手指了指身后树丛那边的方向,解释道:“去后面果园摘点荔枝,今年雨水足,果子长得不错。”
林叙在一旁笑着补充:“于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就在那边,不远。”
于真真晃了晃手里伍泽给她的取菜袋,有些遗憾地说:“我答应帮伍泽去村口拿菜,只能去一会儿,不能太久。”
“没关系,顺路。走吧。”凌希说着,非常自然地将自己刚才戴的那顶还带着他体温和淡淡皂角清香的草帽,轻轻扣在了于真真的头上。
草帽边缘遮挡了部分视线,也带来一丝阴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
于真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凌希已经率先拨开树丛,示意她跟上。她只好压下心头异样,跟着他们钻过湿漉漉的灌木,穿过这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田地。
凌希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到田埂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前,从里面拿出一双崭新的、还带着标签的女式雨靴,递给于真真:“地里湿,换上这个吧。”
于真真有些懵懂地接过雨靴,心里疑惑怎么准备这些东西,还是全新的,但她的动作比脑子快,人还没完全理清思绪,已经下意识地换上了鞋子。
接下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吃惊。
一片不算很大的荔枝林就在眼前,约莫三十多棵树,枝头沉甸甸地挂满了一簇簇红艳艳的荔枝,更远处,还能看到其他果树的身影,以及整齐的稻田和划分成块的菜地。
“以前只在村里转,根本没到下面的田里来,”于真真感叹道,“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
凌希一边熟练地用特制的长杆剪刀剪下高处的荔枝串,一边给她介绍:“那边是枇杷树,果子刚过季,旁边是桃树,杨桃树,那边还有龙眼和橘子,这边是菜地,那边是稻田。”
一旁的林叙颇为自豪地说:“于姐姐你看,我们这里即便是不与外面接触,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像个世外桃源。”
“不与外面接触?”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于真真一下。
她心头猛地一跳,那种“深陷封闭环境”的错觉再次浮现,自给自足……听起来很美好,但若与世隔绝,是否也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禁锢?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专注摘果的凌希,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对待珍宝。
几天未见,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关于彭奶奶,关于他去了哪里,关于这个村子,关于他自己。
她斟酌着开口,语气尽量随意:“彭奶奶……她后来还好吗?回‘厂子’里了?”
凌希将一串饱满的荔枝小心地放入林叙撑开的竹篓里,头也没抬,声音平静:“嗯,已经没事了,第二天就回‘厂子’了。阿姨照顾得很好,不用担心。”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依旧是那个温和、负责的凌希。
但于真真回想起自己对他身份的种种猜疑——被诓骗的苦力?犯罪团伙的成员?甚至是隐藏的BOSS?再看看眼前这个对田间事物如此熟稔、对老人们关怀备至的青年,那种割裂感让她无比困惑。
她犹豫再三,决定再次试探。
她一边假装帮忙扶着竹篓,一边用闲聊般的口吻,小心翼翼地提起了那个之前曾让凌希态度突变的话题:“凌希,你什么时候到村里来的?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看看世界?比如大城市?”
凌希正在剪荔枝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嘴角微微抿紧,侧脸的线条似乎也僵硬了些,他没有立刻回答,空气中弥漫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沉默。
几秒钟后,他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人多,吵闹,复杂,我觉得这里就很好。”
他的反应很冷淡,这种近乎偏执的“安于现状”,与他善良、乐于助人的表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于真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个正常的、有活力的年轻人,怎么会对探索更广阔的世界抱有如此消极甚至排斥的态度?
“被洗脑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
如果凌希是这样,那“厂子”里那些看似悠闲的老人呢?他们是真的安享晚年,还是被某种手段控制、封闭在这里,进行着不为人知的活动?传销?那些街头巷尾的像“特工”一样的年轻人,是不是就是看守和监视者?
眼前的荔枝红得刺眼,田园风光美得如同幻境,但于真真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混杂着对凌希处境的担忧、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焦急。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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