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话:一枕残阳 大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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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那只巨脚从半空里直踏到地面,一个黑黝黝的庞大身躯从暗处现了出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迎面而来那巨物高达数丈,长着一只牛头,板角双分,眼如金灯,口如血盆,鼻孔嘘嘘喷气,通体黎黑,手里捉一杆三股叉。口齿含混,却仍能听得出他喃喃说道:“跟我走……跟我走……”。

    那牛头怪甫一现身,场中群鬼脸上各有惴惴之色。徐急雨座下雷兽是万兽朝苍时的奇物之一,虽然那牛头体形远大于它,却仍夷然不惧,四爪在地上不断抓挠,作势欲扑。

    徐急雨一策雷兽,朗声道:“在下朝歌闻府徐急雨,敢问尊驾是何来历,为何趁夜搅扰乡野?”

    那牛头怪似乎全未听到他说话,只顾喃喃道:“鬼……我要捉鬼……”猛然间大步晃动,直向旷场中走将过去。手里钢叉起处,势挟劲风。向场中一鬼挑了过去。

    那钢叉三股,每股都有常人般长短,这么轻轻一压,周围十数个村民登时格挡不住。那鬼束手无策,眼看钢叉便要叉到,忽然一道身影晃了过来,双手奋力捉住那钢叉一股,两臂间绿镯绿气莹然,渐渐从镯中溢出,缠绕在他双臂之上。那牛头怪钢叉运力下压,那钢叉竟是纹丝不动。正是老鬼以双臂千修镯的法力相抗。

    那牛头怪几次运力,都压不动。低下了头,两只大眼烁烁的盯着那老鬼,怪笑道:“很好,你不怕我……”。

    那老鬼凛然道:“不是我不怕你,是我已知怕没有用!”

    忽然间只听一人喝彩道:“说的好!”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徐急雨已乘雷兽飞上高空,居高临下,冲着那只牛头。

    牛头抬眼望去,只见徐急雨乘兽临空,金甲虬髯,威武异常。心下忐忑,但他生性极是凶悍,张嘴喷出一道烈火,急烧徐急雨。

    徐急雨眼见火焰从下方扑来,就手中抖开黑油纸伞,略转一转,那伞中顷刻间冲出一道清澄水流,在空中与那火焰一碰,火焰立灭。那水流余势不绝,在半空中展开一幕水网,将那牛头连头带身子裹住。那牛头奋力挣扎,哪里挣的脱?水网上清水滴滴流下,每一滴水都在地上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徐急雨驱兽飞下,直落在众乡民跟群鬼之前,将手中油伞倒插入地,朗声道:“诸位站着别动。清净三光水是反五行宝物,遇土相生,待这妖物淹死在水中,在下再作法收水。”

    只见那清净三光水布成的水网紧紧裹住那牛头,慢慢收紧,连钢叉一起勒在里边。那牛头大声喘息,脚下的土地被真水顷刻间化成深潭,硕大的身躯慢慢沉下。那真水在地上纵横来去,便似活的一般。所到之处,大地化成汪洋。但每冲到徐急雨众人的空场之前便即回撤,这一片土地始终光坦坚实。

    那牛头脚下空虚,砰的一声,栽倒下去,激起满天水浪。清净三光水有弱水之轻,便是鹅毛也浮不起,那牛头栽到水里,顷刻间大半身躯都没在水下。只剩一颗硕大的头颅冒出水面,厉声怪叫道:“救我,救我……我是神。”

    徐急雨将手一抬,三光神水顷刻间凝定不动,那牛头全身被裹在水中,动弹不得,嘴里仍呼呼喘息不止,说道:“我是神,我是神……”

    徐急雨催兽上前,将手中纸伞抵住那牛头咽喉,森然道:“你只知你是神,却不知我是朝廷命官?”

    那牛头头颅被伞抵住,一双大眼骨碌碌的转来,冷笑道:“朝廷?无非一群蝼蚁,他年你呜呼死了,枉死城里我等着你抽筋剥皮。”

    徐急雨浓眉一轩,疾道:“枉死城?那是什么所在?”

    那牛头嘿嘿笑道:“什么所在?你去了,自然知道。”

    徐急雨摇头道:“此事须得太师意旨,在下官职微薄,遇上这等三界间大事,主张不得。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神灵,今日我也不好为难于你。你走吧。”说罢纸伞一转,霎那间汪在村庄前后无数弱水一扫而空。那牛头瘫在地上,呼呼喘气。过了好久,爬将起来,左寻又看,那钢叉却不知被水冲到了何方。牛头上下打量徐急雨几眼,点了点头,也不再找钢叉,转身就走。只听得轰隆隆的大响从地而起,慢慢去的远了。

    忽然间远处一个狂暴的声音随风传来,在场众人,声声入耳。正是那牛头吼道:“三日必至。”

    徐急雨略使手段,驱走牛头,群鬼跟乡民无不倾心感激敬佩。霎时间围了上来,七言八语,将徐急雨捧成大英雄一般。徐急雨微笑摆手,跳下雷兽,向那为首的老鬼略一示意,两个轻轻走到一边。徐急雨低声道:“先生适才可曾听得那妖神口中所言?”那老鬼微微点头,面带忧色,低声道:“我们自出幽冥谷来,跟阴曹地府的手下斗了十几场,这牛头在阴曹地府里不过是寻常卫士,上边还有不少厉害脚色。牛头一败,那些大神必然出来增援,是时我们还是抵挡不住!”

    徐急雨道:“然则先生意下如何?”

    那老鬼叹道:“我们已经逃过太多地方,这条路也走的倦了,牛头马面也好,功曹判官也好,无论谁来,我们宁可拼死,决不再逃了。”

    徐急雨默然点头,他是多年领兵征战的武将,深体会得那老鬼话中宁死不屈的意味。当下也不再问其他,低声道:“先生诸位是鬼界最后的残余,人界鬼界多少年来互为循环。现下鬼界遭难,人界势必不能袖手旁观。好在那妖神定下三日的界限,请先生就在此地驻扎,在下火急回朝歌请动我朝太师出面,主持大局。”

    那老鬼颤声道:“我刚才听将军所言,你是朝歌城闻太师的部下?”

    徐急雨微笑道:“不敢当,急雨不忝,名列太师座下末将。我朝太师名震三界,神通广大,座下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若是他能出面干预,天下间只怕没人动得了列位!”

    那老鬼道:“盛名之下,果然不虚。老朽也听得朝歌闻太师英风刚烈,既然如此,便请将军即时上路。”

    徐急雨点头道:“正是如此,迟则生变,在下火急便去。三日内无论能否请得太师出手,急雨必然回来与各位并肩作战!”说罢一声呼啸,雷兽闻声奔来。徐急雨将纸伞缚在背上,翻身将上雷兽,忽然又一沉吟,慢慢停下脚步。

    他的眼光望向人群中兀立而出的那巨大石柱。众人见他眼光异样,不自禁的随即让开一条道路。徐急雨缓步走去,石柱之下,小韦身披黑袍,沉沉睡去,这一番睡的似乎颇为香甜,小脸也舒展开来,只两眉间仍微微蹙起。

    徐急雨轻轻蹲下,伸手将那黑袍小心盖紧。目光在小韦的脸上停留半响,缓缓站起,向四周略一抱拳,低声道:“各位,急雨要火速赶回朝歌请示太师。此刻咱们暂别,三日之后再见!”众人纷纷答应。徐急雨走出人群,骑上雷兽,将那兽头轻拍,霎时起在空中。向下看去,人群渐渐小成一个黑团,隐约还能看见那高大的石柱在地面上作一突起。

    雷兽缓缓向上飞去,忽然间身边白云缭绕,已经冲进云层,片刻间冲破云海,置身乱云碎琼之间,云海翻滚,滔滔澎湃,远方东天上隐隐一轮红日飞出。

    天亮了……

    徐急雨复行向下望去,这时视线已被云海挡住,白茫茫的一片,略无所见。当此时,一声叹息,策兽而去。

    大衍乡里众人跟群鬼眼见黑夜将散,满心欢喜。当下分别去收拾残垣住处。不多时远山近水的轮廓已清晰了起来。云白天蓝,水碧山青,依然景色秀丽。

    就在离大衍乡只十数里的一座小山上,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两个人站在树冠之上,随风摇摆。

    “你看……徐急雨是不是能请动闻仲出马?”一个人问另一个。

    “谁知道呢。”另一个微笑道:“不然,我们帮帮他吧……”

    太阳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小韦揉揉睡眼,坐了起来。“咦”。他轻叫一声,眼前的家园一夜之间似乎变了个景象。房屋不少倾塌,地面更四分五裂。清新的空气中润润的水气扑鼻。他低下头,身上披着一件比自己身量还宽大的多的黑袍子。再转过头,就看见老师慈祥的笑容。

    “老师,昨晚……昨晚到底怎么了?”

    老师微笑着看着他,伸手轻轻抚摩他的脑袋。

    “没什么,一场梦而已……”。

    牛头大踏步穿林而行,不时抬头看看太阳。阴阳二气,相生相克。他既然是阴曹地府之神,体内阴气远胜于阳,这般暴露在日光下对己大大不利。所以拔脚走去,尽是古树阴森之处,庞大的身躯在密林里不时撞倒几棵大树。

    忽然间,他停下了。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一棵巨树。那树冠上一个白衣如雪的人温颜而坐,容貌俊雅,膝前横一张古琴,微笑着对他说:“久违了!”

    那人身形不动,身躯更是远远小于牛头。但牛头懵然看着他,狂暴无惧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凉意。反手捉住身畔一棵大树,一声低吼,竟然凭单手之力将那树拔出地面,拎在手里,瓮声瓮气的道:“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啊?我是马面。”

    “马面?”牛头抬起头,荷荷大笑,牛头马面向来合称阴曹地府双卫,身为牛头的他,如何不知道马面的长相?眼前这男子黑发白衣,飘然如仙,却如何说是马面?

    “你不是!”比常人合抱还粗的树干舞起,牛头吐气开声,势挟劲风,向那白衣人当头猛砸过去。那白衣人微笑不动,树干砸下,却似砸到什么无形屏障上一般。那牛头手臂剧震,倒退几步。轮树再砸,忽然手上一轻,那树干前半部飘然化成无数飞灰,只剩他双手握住一段。

    那白衣人嘴角下垂,脸上一副悲悯的神色,摇头道:“唉,没脑子的蠢货,你虽然是个神,可你那点道行,还要多少年多少年才能威风起来啊?--我来帮你吧。”

    倏的一道白光,那白衣人飞身而起,凌空冲了过来,居然轻轻巧巧的穿入牛头的头颅。牛头仰天嘶吼,大叫道:“你出来,你出来。”双爪在脸上抓出斑斑血痕。

    砰的一声,巨大的身躯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似乎死了过去。

    这地上的一切,徐急雨懵然不知。他驾御雷兽,乘风而行,不多时已飞行数百里。脚下群峰起伏,势如虎豹。徐急雨低头纵览大地景色,忽然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徐急雨?”

    在他面前的空中,一个阴森的身影站在那里,面目模糊,身穿黑衣。

    徐急雨心下凛然,一抬手将背后纸伞握住,朗声道:“在下正是朝歌徐急雨。”

    那黑影子桀桀怪笑道:“徐急雨,你胆子不小呀,我神界施法整顿天地秩序,你这样一个小小的玄门也敢横加干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只怕你还不知我阴曹地府的法力高深!”

    “阁下何人?”

    “我不是人,叫我,判官!”

    那黑影子身形旋转,天空大片大片的白云被他身形带动转起,瞬息间变的墨黑一团,自云层中,无数狰狞蛇头现了出来。那影子冷笑道:“小辈,今日叫你尝尝我阴曹千蛇杀阵的厉害。有种的不要逃!”

    强敌当前,徐急雨夷然不惧,手腕略抖,刷的一声,纸伞张开护住身前,朗声道:“太师座下将,什么时候逃过?”

    无边水气在徐急雨周身慢慢凝结出来,纠连有如巨大天网。清净三光水是天下至轻至柔之物,进可攻,退可守。法阵结成,凝神看对方动手。

    那黑影子伸手入怀,掏出一本纸簿。顺手在背后黑云中捉出一条巨蛇,翻开纸簿,以蛇做笔,在纸簿上刷刷书写,喃喃道:“徐急雨一员,今日毕命。”

    徐急雨嘿嘿冷笑,猛然叱咤一声“去!”他身边漫空水阵轰然发动,洋洋洒洒,在半天里如一条银河一般飞扑那黑影子。黑影身边无数怪蛇蜿蜒爬出,挡在水阵之前,水势汹涌,顷刻间便将蛇群冲的七零八落,但那蛇群显然剧毒无比,水浪冲过,霎那间黑了。

    就在此时,只见那人抬手将巨蛇掷出,嘶拉一声,将纸簿上那一页撕下,抛在空中,冷笑道:“上穷碧落,下归黄土,茫茫人数,永世受苦,尽归我管,阴曹地府!”

    那张纸在空中一个盘旋,延展开来,足有数丈长宽,向徐急雨裹落下来。徐急雨指挥水阵奋力冲击,但那张纸上不知附有什么法力,却是冲击不动。转眼间那纸已将徐急雨裹住。那黑影子双手一拍,喝道“灭!”

    就纸上一道蓝火冲天而起,伴随着徐急雨声声惨叫。转眼间火灭烟销,原地空荡荡的,只有那只雷兽站在那里,迷惘的伸过头来看着背上,不知主人去了何方。

    那黑影子缓步走来,伸出手想抚摩雷兽头顶,忽然雷兽一声怪叫,张开血口钢牙便咬。那影子连忙收手,雷兽昂首长啸,不顾那人横在身前,拔足冲去。那人略一闪身,雷兽已经破空飞走。那人看着雷兽远去的身影,微微冷笑。“畜生啊畜生,我……正想你回朝歌呢!”

    无边的黑暗中,徐急雨张开了眼睛,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他恍惚中抬眼张望,好高好高的高处,有一丝细细的闪亮。除此之外却只是黑。忽然间耳边哗琅琅一声响亮,一道冰冷的铁索已缠上了他的身子。铁索那边似乎有人牵动,将他慢慢拖离。地上满是碎石,尖利如刀。徐急雨的背脊在地上稍一拖拉已割出几道伤口。他闷哼一声,双手在地上一撑,便想随即站起。哪知双手虽然撑到了地面,却软绵绵的发不出劲道。铁索那边毫不停留,不管不顾的将他在地上拖走。背上宛如无数把小刀一起割入,徐急雨痛苦难当,大声道:“啊……”

    铁索那边稍稍停下,一个昏黯的声音冷冷的道:“鬼叫个什么?嫌本神把你下油锅下的不够快么?”

    眼前火焰闪动,虽然昏黄,在这无边黑暗中却不啻圣光。徐急雨抬眼望去,高空中,长长的一张马面!

    那马面低头看看徐急雨,奇道:“你不是鬼?是个生魂?也罢,既然来了,你就是阴曹地府的奴才了。”说罢一只手拉动铁索,将徐急雨轻轻拖走。徐急雨躺在地上,痛的几欲昏迷,心里却无限清醒。忽然背上剧震,身子被一截高高的木墙拦住。那马面发力一拉,将他拉过木墙,这次背上却没有了碎石。徐急雨仰面朝天,身子缓缓移动,眼睛里一座大大的牌坊慢慢展了出来,原来方才的“木墙”便是这牌坊的门槛。

    只见那牌坊正上方鲜血淋漓的三个大字,触目狰狞!枉死城!

    徐急雨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心里面轻轻的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大衍村,半夜惊慌的村民跟群鬼各自归家休息,房屋受损的就几家合住一起。老鬼隐身在巨大石柱的阴影里,看着空场里嬉戏玩耍的孩童们。这一天大家都没有上工。虽然大多数人累了休息,村里仍然好是热闹。

    小韦此时脸上也没有了昨晚的愁色,欢欢喜喜的跟群孩玩在一起。这些孩子素日里跟小韦并不和睦,但昨晚奇变横生,共御外敌,村子里的人顿时团结了很多。

    忽然间,只听得远山里一声怒吼,声震山谷,余声传来。村子里的人跟群鬼无不变色。那声怒吼响过,地面上轰隆隆颤动不住,一个庞大的身影从远处一步一步的走来,直震的土地松动,灰尘满天。正是昨夜战败而遁的牛头。只见他身形神态与昨日大不相同,浑身上下似乎有血色火焰飞腾庇护,虽然直接曝露在烈日之下却是毫不畏惧。强壮的肌肉上青筋根根暴起,两只眼睛红若滴血。一路行来,地上被那团血火烧出一道看不到边的深堑。

    “杀啊,杀啊!”牛头低声嘶吼,隆隆的声音震的地上沙土一跳一跳,他摇摆着大头,蹒跚着径向大衍而来。

    村民们已睡着的全被惊醒,各执棍棒锄头奔出家门,集结成一大团。为首的几个壮汉远远看见牛头恶形恐怖,心中大骇,连忙抽出若干精壮少年护送老人,妇女跟孩子绕过空场向村子另一端逃去。村庄里混乱如粥,吵嚷叫骂,顿时哭声一片。

    忽然间背后阴气大盛,正是老鬼率残余群鬼出现。老鬼抬眼望去,只见牛头一边怒吼,一边已经离村不远。凄然道:“各位乡亲,阴曹地府的神明出而反尔,转眼又到。我们没有三天了。这些天多谢各位的照顾,这妖神此刻神态跟往日大不相同,凭你们这些凡人绝对抵挡不住。你们也快走吧,何必跟我们白白送死呢?”

    那为首壮汉昂然道:“我们这些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这一战不单是为你们而战,那怪物身上的妖火烧了我们的庄稼,又震坏了我们的房子,这一仗不论是胜是败,总要跟他拼了。反正女人跟孩子已经撤出去了,要打,咱们打他妈的!”

    众人齐声响应,中间却夹杂着一个稚嫩的声音。众人向那发声的地方惊视,就看到一个满脸泪水的,瑟瑟发抖的孩子,他披着一件黑袍。

    是小韦,他没有走!

    老鬼仰天长叹,骄阳炙烧着他的魂灵,而他已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因为心中的痛尤甚。

    “老天哪,为什么?我们躲不开呀……”

    那就拼了吧!

    无数张嘴异口同声的喊出这一句话。流着泪的喊,流着血的喊。无论是人还是鬼,拼了吧!

    牛头一步步踏过来,转眼间,已经近了村子。在他面前,挡着一群人跟一群鬼,还有一个,小小少年。

    这一场血战,在所难免!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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