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2 章天真一

(88106 www.88106.info)    她的表情里一旦出现了恐惧，这能让他短暂的得到快乐。

    每次回到宋宅，就会想起已故的亡母，过去的黑色记忆就好似泥沼，困陷他一步一步往下沉迷，最后连生机都找不到。

    “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慕雪怡伸手想去推开宋旭尧。

    刚举起手，却被他抓住了双手。

    “不要妄想反抗，要是有天你见识了她的真实面目，等到那一刻，我保证你会无比惊讶。”宋旭尧继续刺激慕雪怡。

    原本还想反抗的她，突然全身无力，倒在了宋旭尧身上。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慕雪怡浑身都是冷汗，靠在他胸前有气无力的说。

    见她一脸苍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有些着急了。

    “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宋瑞刚好走出客厅，见到宋旭尧抱着慕雪怡，他马上跑了出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肚子不舒服。”宋旭尧没来得及开口说孩子的事，慕雪怡一手按在小腹上，“孩子，孩子不能有事。”

    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宋瑞马上跑进大宅内，抓起车钥匙就跑出来。

    “快上车，送去我那家医院，现在还有值班的医生。”坐在驾驶座的他紧张的开口。

    宋旭尧没拒绝，抱着慕雪怡，只是朝他点点头。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宋震廷质问管家。

    管家有些惴惴不安，“刚才太太和慕小姐在庭院聊天，大少爷出去的时候，她说肚子很痛。”

    艾薇一听管家说慕雪怡的肚子有事，忙从沙发上起身。

    “亚瑟，你打电话阿琛，我们也去医院。”

    李雯有些难以理解，不就是肚子痛，他们这么紧张作甚？

    “怎么回事？”宋震廷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把目光转到了艾薇他们的方向。

    “小怡怀孕了，肚子痛的话，可大可小。”艾薇也不再隐瞒。

    得知慕雪怡怀孕的消息，宋震廷忙抬头，怒视着眼前的李雯。

    “胡闹，要是我宋家的长孙有什么事，你也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今晚的晚餐很多东西都是孕妇忌嘴的，吃了不出事才奇怪。

    和宋震廷结婚多年，李雯还没尝试过被丈夫这么不客气的对待，还是当着来客的面。

    一股子气从心底慢慢升起，她气得不轻，想回嘴，又碍于艾薇和亚瑟在场。

    他们都认识宋旭尧，自然清楚他的脾气，不过宋震廷这么发怒，倒是让他们很是意外。果然是父子，就连生气都那么相似。

    “伯父，那我们先告辞了。”亚瑟忙开口打圆场。

    站在原地的宋震廷忙抓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我和你们一起去。”

    要是知晓慕雪怡是怀孕的，这顿晚餐怎么都不会这么没有准备，他的生气也不是没道理。宋旭尧是长子，再加上未来大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长孙。宋震廷会紧张，完全是想在这件事上面弥补从前长子的一种心愿。

    很可惜，被李雯给搞砸了。要是孩子没事还好，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宋震廷光是想就觉得异常紧张。

    所有人都离开了宋宅，家里只剩下了李雯独自一人。管家不敢在她面前出现，去了厨房整理。

    哈，她李雯怎么变得这么可笑，居然成为了可怜虫，任由人呼来喝去。

    颓然坐在沙发上，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拳紧紧握起，牙齿用力咬住牙根。

    什么情，什么爱，从来都不会是天长地久的。她真是太天真了，以为嫁入豪门就能享受幸福。到头来，女人还不是要靠自己，要有个比男人更坚固的靠山才行。

    心底对宋氏集团的觊觎之心越发浓烈，想要从宋震廷手上抢夺公司的决心更加坚定。

    末了，她回过神来，从沙发上起身，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步步拾级而上往楼上走去。

    当走进卧室后，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一张相片。照片里的人是她的前夫，却也是爱她最多的男人。只可惜，当时年少气盛，捱不过穷苦日子，选择了抛弃他。

    是我错了吗？想好好爱一个人的时，却事与愿违。刚才真的以为慕雪怡就是我们的女儿，要是那个孩子还活着，现在也该这么大了吧！

    李雯在心底和前夫的相片做着交流，今晚被宋震廷在众人面前当场给了难堪，她感觉自尊心被击个粉碎。

    医院，宋旭尧站在走廊外，静等慕雪怡能平安无事。

    赶到医院的宋震廷见到儿子，小跑上前。

    “旭尧，你怎么当父亲的，连小怡怀孕这么大都不告诉爸爸，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对你死去的妈交代。”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他，被父亲一顿痛骂。

    宋歌站在宋震廷身边，“爸，慢慢说不要急，免得血压上升。”

    亚瑟和艾薇对宋旭尧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在他们看来，慕雪怡怀孕的事他没告诉家人，简直是大大的不应该。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宋震廷冷哼一声。

    宋旭尧有些无奈，“只是暂时没说出来的打算，想不到你会这么激动。”

    这一点他也很意外，慕雪怡怀孕的事，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好了，这件事迟点我再和你算账，先等消息吧！”

    一干人这才静静地等候着，希望慕雪怡没事才好。

    半个小时候，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

    宋瑞和一名医生走了出来，他见到来了一群人，比较意外。

    “大哥，大嫂和孩子都没事，不过这次真的很万幸，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摘下口罩，宋瑞说完了检查结果。

    妇科的事他不是专项，只是晚间有事会人手不够，只是进去帮忙了而已。

    病房里，宋旭尧坐在病床前，宋震廷他们已回去，宋瑞陪着他。

    “大哥，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他担心陪夜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慕雪怡，他突然有了几分内疚之情，刚才在庭院不该这么生气，还故意刺激她。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他们之间的感情多少会受到影响。

    长这么大，他没尝试爱过谁，对慕雪怡的感觉，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这兴许是爱，只是还在摸索的路上，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我想出去抽支烟。”他从椅子上起身。

    宋瑞也跟着走了出去，经过走廊，叫住一名护士，要她密切注意着病房里的慕雪怡，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

    兄弟俩来到医院外的公园，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寒冷，风比白天时候更猛烈了些许。

    两人坐在长椅上，各自手指上夹着香烟。

    微小的火苗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看上去很美，犹如天空中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大哥，胎儿很稳定，你无须太过担心。”宋瑞弹了一下烟灰，安慰宋旭尧。

    抽了一口香烟，他吞云吐雾。

    “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么坐着，安静聊天真的很难得。宋瑞，从小我不在宋宅住，要求爸送我出国留学，可以说，与你们之间的感情比较淡薄。”停顿了一下，“说到底，我们的身体里都留着同样的血，更多时候对你们从未留下过恨。只是那个家，不适合我的出现。”

    很难得，宋旭尧愿意说起兄弟之间的事，宋瑞也抽了一口香烟。

    “大哥，这些年来我和小歌都很崇拜你，每次报纸上有你的消息，我们总是私底下看，很高兴你取得的成就。”宋瑞斜睨着身边的宋旭尧。

    有些事，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根本不需要这么见外。

    “你一直很想知道李雯是什么样的人，今晚我不妨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宋旭尧没有再抽香烟，只是把香烟夹在手指间。

    宋瑞紧绷着神经，很怕听见不该听到的。

    “我妈的死，和她有关联，那个真相一直不愿意再提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她死于自杀，那晚我参加完朋友的派对回来。推门进去，就看见倒在血泊之中。”

    坐在一旁的宋瑞，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不由抖了一下。

    没想过，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李雯有关联，当年她打给我妈的电话，她给录制下来了。”

    年少时，一路走过来，背负那么沉重的包袱，包括不得不提及的黑色回忆。这一切，宋旭尧不愿意去面对。这些年来，生意越做越大，他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着总有天，让李雯得到想要的，然后他在一刀一刀，狠狠地将她夺去的所有重新拿回来，要她腹背受敌。

    “对不起，大哥，真的对不起。”宋瑞有些动容。

    难怪，眼前的人一直不想回家，更不想和他们兄弟有过多的接触。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宋歌拎在手上的保温壶颓然砸在了地上，冒着白烟的鸡汤撒了一地。

    “这不是真的，哥，你说话啊！”宋歌大步走上前，对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宋瑞。“告诉我，这不是真相对不对？”

    宋旭尧重重一叹，人已经起身。

    “如果李雯再不收敛，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今天告诉你真相，只是要你们明白。我与她从一开始就是敌对关系。”

    这是警告，而且还是致命的。

    没等他们再开口，宋旭尧径自离去。

    那挺拔的身姿被路灯拉长，在宋瑞的眼里成为了一道不可磨灭的风景线。

    “小歌，你听见的事是真的。”他起身，想安慰弟弟，却被宋歌一把推开。

    “我不信，妈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害死了大妈，这些年来若无其事的生活在宋宅，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大妈的鬼魂回来吗？”宋歌痛苦的用手捂住头。

    末了，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走到弟弟身边，宋瑞抱住了他。

    “有时候，我们都会做错决定，小歌，关于大哥和妈的恩怨，哥劝你不要插手。”

    靠着宋瑞的肩膀，宋歌说不出一句话。

    真相往往令人震惊，也令人迷失方向。

    “无论大哥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这是妈欠他的。”宋歌紧紧抱着宋瑞，浑身颤抖。

    那在他眼里，一向高贵优雅的妈妈却是无情的刽子手。

    宋旭尧没回病房，而是交代护士照顾好慕雪怡，他打的前往宋宅。

    有些事总要有个了解，李雯想要遮掩的真相，是永远都不会消失。

    走进宋宅，他要管家下去休息，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没开灯的客厅漆黑一片，他的双眼对视着窗外的庭院。

    听见楼下传来的动静，李雯以为是两个儿子回来。

    “是小瑞吗？或是小歌，怎么也不开灯呢？”

    一边说，一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当灯亮起的那一刻，她正好对上宋旭尧的冷眼。

    “妈呀！”她被吓了一大跳。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宋旭尧冷嘲热讽，“看来你做的坏事还不少。”

    李雯今晚忍了一肚子气，现在被坐在沙发上的人一顿嘲讽，再也忍受不住。

    “宋旭尧，不要以为我欠你什么，告诉你，这些年来若非我的照顾，你爸的身体会这么好吗？”她改变了嘴脸，“当年我没用尽手段斩草除根，真是失策。”

    “哼……斩草除根，真是笑话。”宋旭尧懒洋洋的靠着沙发后背，“野心大到想要宋氏集团，李雯，你这女人还真是贪心，明明是一条蛇，还想吞掉一头大象，也不怕撑死。”

    她想要夺到宋氏集团的事，按理说没人知道才对，宋旭尧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他派人调查自己，也不对，根本还没展开行动，又岂会透露出去。

    “怎么，很好奇我从何得知，不要忘了，宋震廷是老了，但我宋旭尧等着和你较量，等了很多年。”他阴鸷的眼神充满嗜血的恨意，“我妈的死，你不认为给个交代吗？”

    被提及到上一任宋宅女主人死的事，李雯的眼神有些闪躲。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总之我警告你，要是想硬碰硬，小心你身边的人。”

    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对宋旭尧的警告十分不屑。她想要做的事，至今还没人有本事阻止，就凭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她李雯绝对不会被眼前的人得逞。

    “不要装糊涂，这一点都不像你。”宋旭尧从口袋里拿出移动电话，按下播放键。

    马上有声音传来，站在客厅正中央的李雯一张脸顿时惨白无血色。

    “别说，这录音里的声音你听不出来是谁？”宋旭尧咄咄逼人，想看李雯要狡辩到几时。

    十几年前的东西，他是从何而来的？何况，当时没人注意过这件事。就算嫁给宋震廷这么久，她都找不到任何关于上一任女主人生活得痕迹，眼前人又是怎么得到的证据？

    他见李雯一场脸苍白无血，不需要问也能猜出几分。看来，她是承认那通电话的事。

    “怎么样，精彩吗？证据还有很多，你别着急，很快我就会一一交给你。”宋旭尧笑着开口。想看李雯频临崩溃边缘才算解气。

    “不，不可能，这些东西一定是你故意找来冤枉我的。”死到临头，她还想抵赖。

    一口否定，死不承认，自然就不会查到她身上来。

    “不要以为否认，就能将你所做过的所有肮脏事能够一笔抹杀。李雯，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我妈在地下睡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和你算算当年的血债了。”

    宋旭尧今晚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有些好戏，他出手的有些晚了。不过，不影响这出戏的分量，一样有用。

    “别可笑了，这件事就算传出去又有谁相信呢？”宋旭尧，枉你聪明一世。

    面对李雯的威胁，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你不是想要找亲生女儿吗？”

    他说话的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李雯有些急迫。

    最大的致命弱点被人抓住，等于是被掐住了咽喉，不着急才奇怪。

    “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会要你后悔。”

    些微抬头，短促的冷笑声有些刺耳。

    “李雯啊李雯，你真是够天真。以为几句恐吓，你的女儿就能藏起来，不见天日了吗？”

    就在他们两聊的起劲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旭尧，你怎么还没回去？”宋震廷有些意外，大儿子还回来宋宅。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宋旭尧扬扬手。

    “来拿车钥匙，顺便再回医院。”

    关于刚才和李雯之间的对质，他们两人谁也不提及，默契配合的恰到好处。

    “那你快点回去，今晚先回去休息，不要在医院陪夜。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宋震廷俨然是一位慈父。

    “好的爸，那你也早点休息。”临走前，宋旭尧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李雯。

    那眼神带着一种阴毒的寒光，令她不由一阵瑟缩。

    安生的日子真的要到头了吗？

    宋旭尧走出宋宅，发动引擎驱车离去。

    客厅只留下了李雯一人，宋震廷早已上楼。

    站在原地，她的双眼看着庭院外的方向，一股莫名的恨从心底涌上来。

    没有人能够对付她，就算那个人是宋旭尧也不例外，她绝对不会倒下去。

    驱车赶到医院，宋旭尧推开病房的门，发现慕雪怡已经醒来。

    “怎么还不休息？”他的口吻带着几分责备。

    躺在病床上的人，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变化无穷。有时候，她真的无法想象，究竟宋旭尧的内心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或者是不为人知的故事。

    “问你话听不见吗？”他的耐心有些殆尽。

    慕雪怡动了动身体，“今晚在庭院，李雯问我，和你相遇的过程。”

    轻声浅笑，笑里透着几分讽刺。

    “自然不能告诉她，我是被你绑架的，并且以我姐姐的一条性命来逼迫妥协。”她说话时，眼神看向对面雪白的墙壁，泪滴悄然滑落。

    站在病床前的宋旭尧不吭声，有些话他不想回答。

    “不用说的这么委屈，你该明白，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身份和背景就存在了差异。”他拉过椅子，坐在了她的病床前。

    眼泪一滴一滴滑落，根本得不到控制。

    “现在如果给我选择的机会，你知道是什么吗？”她笑着用含泪的双眼凝视宋旭尧。

    他依旧不回答，双手抱臂，一脸冷漠。

    “就是离开你，远远地，永远都不要再见。”慕雪怡说到最后陈胜痛哭起来，“是这个孩子，孩子的到来乱了我原本的计划。”

    有人稀罕豪门生活，优渥的环境，一身高档名牌。她却一点都不稀罕，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

    “在心里思考了这么久，原来是想离开。”他双肩一耸，两手一摊。“可以，不过等到你有本事的那天再说。”

    他还需要慕雪怡，起码现在是。

    等到大仇报完的那天，自然会放她自由。至于，后面的结局，这显然是不用考虑。

    “宋旭尧，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慕雪怡笑着反问。

    “说来听听。”他大方的接受。

    “自私，却也是自私成为了你最好的保护罩。”

    慕雪怡不再害怕什么，对于她来说，失去自由简直和失去性命没任何分别。

    “多宋你的夸奖，乖乖的养好身体，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你知道后果的。”宋旭尧推开椅子，立刻起身。

    靠着病床头的慕雪怡不再说话，目送着他摔门离去。

    下一秒，她用手捂着嘴，哭了起来。

    远在日本的伟杰坐在黑泽家的庭院中，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神情里流露出几分怅惘和忧伤，有几分对蓝羽的思念。

    “少爷，这么晚了不如进去休息。”大洋菊子走进凉亭，要伟杰去睡觉。

    他对着大洋菊子亲切的笑了笑，“菊子婆婆，坐下来说话。”

    黑泽家男主人去世的后事都办妥了，再停留几天他打算回国，从今往后都不想再来这里，尤其是进入家族。

    在这里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伤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扰乱情绪，少爷是不是在想老爷和夫人？”在大洋菊子心目中，女主人只有伟杰的生母。

    那个善良的女人，是她最为欣赏的。

    “想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伟杰的语调中透着几分伤感。

    人为什么会死，他真的不希望爱的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

    黑泽杏子站在二楼的方向，见到庭院里的伟杰和大洋菊子，目光倏然收紧。

    “妈妈，大哥为什么要走，应该和我们生活才对。”黑泽美惠走到她身边，目光望着庭院里的他们。

    “脚长在他身上，要离开还是要留下，完全是他自己的事，何况，我从来没说过要赶他走。”她有些生气，伸手将窗子关上。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看得出来她是生气了，黑泽美惠马上去安稳。

    “不要生气，妈妈，大哥要是不想留下来，至少你还有我和哥哥。”她扶着黑泽杏子坐在了椅子上。

    充满日式装扮的卧室十分古朴，又不失格调和豪华。

    “妈知道你有孝心，人心这东西我们不能勉强。何况，你大哥一直生活在外。”杏子认为伟杰不愿意留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有些事她不愿意承认，不代表能绝对的忽略过去发生的事。

    “是不是大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黑泽美惠无法理解。

    伟杰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不能留下来的呢？

    “好了，这件事你也不要再深究了，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不想女儿再继续问不愉快的事，她连忙转移话题。

    正要说下去，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妈妈，睡了吗？”门外传来了养子的问候。

    “是哥哥，我去开门。”黑泽美惠连忙起身。

    打开门后，走进一位与伟杰年龄相仿的男子，外表俊秀，理着清爽的寸头。整个人无比精神，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

    “太郎，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黑泽杏子一脸疑问。

    黑泽俊太郎将文件摆放到杏子的身边，“这是公司的股份，还有爸留下的不动产文件。遗嘱的事也公布了，身为黑泽家的一份子，我自认没资格拥有这些。”

    他有自己的公司，并且经营的有声有色，杏子从小对养子的教育未曾有过一丝松懈。

    “这件事你自己懂得处理，不用特地和我说。”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