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百零一章 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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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单雄信说:“我认识宇文恺这人,机巧多智。|來也[全本  M. Lai Y etxt .C OM由于前朝有大恩于他,故对前朝忠诚不贰,他来求见王世充,说出大计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来暗杀王世充的,特意不点醒这大枭雄,何曾想到宇文恺果真是一本正经地陈说修建庙宇大兴草木的诸般好处。陈智略晓得这乃增加王世充权力的良机,大力耸恿之下,才有这一回修建隋宫的计划。”徐朗不解说:“既然这样,对王世充应是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处才对。”

    单雄信分析说:“也许确对王世充和东都洛阳都有好处,然而对东征大业却绝对不利,没有十年八年工夫,还打算动员过百万军民,才可建成隋宫。在这样的损耗下,洛阳那还有余力发起东侵,充其量都是由三大地方诸侯多抢几幅附近的土地吧了!你说宇文恺这一着够不够阴辣呢?”

    徐朗疑虑尽释。不过他固然是猎鹰突击队出身,却并不是好战份子,心想趁李世民羽翼未丰前,大家歇歇边争也该是好事吧!

    点头说:“这一趟单总管约我来见,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吧。”

    单雄信沉声说:“肯定不是为了这些小事,王世充定下计划,打算在那三天祭天期间,将你解决。李元吉已经向他告密,引发了他的警觉,晓得你和他水火不容,再没有携手合作的可能性。除非你肯娶王诗诗,以这方式表示举手投降,要不然王世充定不会容你李世民的这左膀右臂大患留在人世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你的高明了。”

    徐朗心里暗呼走运,原来王世充昨天那一通话和赠送匈奴女,摆出与他“和解”的格局,只是为了安他的心,教他不会防着。自己差不多中招了!

    徐朗无可奈何说:“真巧!我凑巧也想趁祭天时宰掉陈智略这坏家伙。”

    单雄信笑说:“我早知你不是善罢甘休的了。徐朗看得真准,假如除去这人,相当于斩了王世充一条臂膀。”

    徐朗奇说:“这些机密,单兄是怎样探来的呢?”

    单雄信傲然说:“有不少事他还得通过我的人去做,而且他绝没想到我晓得堕凤坡的真相。”

    徐朗点头说:“假如真的能够弄清楚他收拾我的伎俩,我就可因利乘便了。”

    单雄信摇头说:“这事由陈智略和魏文通一手包办,故难知其详。最热心杀你的人是魏文通,一来他想取你而代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心里面的玉人王诗诗嫁给你,若他能成为李府快婿,身价更加是不同了。”

    徐朗叹说:“他太过虑了,你应看到王三小姐昨天晚上对我深恶痛绝的神色了。”

    单雄信笑说:“女人的心理最诡异,一开始她并不愿嫁你,可是你抗拒了王世充的提婚后,她对你另眼相待。不管爱又好,恨又好,不甘心也好,换而言之对你的立场不同了。那天的舞刀,是她自己向王世充提出来的,我看她是想让你看看她是多么清丽脱俗,好让你懊恼。”

    徐朗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叹说:“要我娶仇人的女儿,那是杀了兄弟都不能做到的了。”

    单雄信笑说:“王诗诗是王世充的心肝,若不是他早就有心除掉皇泰主杨侗,他早将她嫁入皇宫去了。”

    看到徐朗打探的眼神,单雄信耸肩说:“你说世民到底怎么做到一夜之间江都的沉迷酒色的窝囊废变成现在励精图治的样子?怕是连太后都不清楚。”

    徐朗心里面暗暗偷笑,天下间,眼下除他徐朗、秦琼和碧瑶外,再没有人晓得李世民的秘密。

    徐朗前脚踏进将军卫所,就接到世民要召见的讯息,急急忙忙地赶赴皇宫,李世民正在书房内和改穿了长史官服的房玄龄在密议。

    见徐朗来,李世民说:“将军的说话对云定兴果然大有影响,今早刘太后将我召去,说这家伙实乃难得人材,理该委以重任,问我有什么合适位置,不用说刘太后是给他缠得没有主意,才要做点事来委曲逢迎他。”

    徐朗心里面叹息,晓得刘太后陷溺日深,死心塌地。

    不过也很无怪乎她,这美眉向来念旧情,要不然不会容忍王世充的恶行。而皇泰主杨侗被夺权,对她心理造成强烈的重创,使她内心既悲伤又困惑,失去了平衡,加之心灵空虚,又知想和自己搭上一事没有盼望,在这种种形势下,对女人最有主意的云定兴自然可因利导势了。

    她需要的是肉欲的补偿和过瘾!

    李世民叹说:“这家伙终是媚上压下的人,当了护卫官不到几天,已不感惬意,方才我和房卿家研究,看看该弄个什么官儿给他哩!”

    讲到这里,嘴角逸出一缕笑意。

    成了李世民左膀右臂的房玄龄说:“照卑职看,定要弄个大得可令王世充妒恨的要职给他,最好是能使王世充按耐不住出面好话不同意,那就更坚定了云定兴要背叛王世充的决心了。”

    徐朗这才有空坐下来,按耐不住大笑说:“怕是任天下人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我们和世民研究的竟是这种事。嘿!有何要职是可由官担当,然而又在权力上可与王世充或他的亲信出现正面对垒的呢?”

    房玄龄眉头一皱说:“何不将他提升为黄门侍郎,此职专责宫廷与城防两大系统将军和羽林军的联系,有关这两方面的文书和政令,都先由黄门侍郎审批,才呈上给世民评判,权力极大,相当于领导宿卫军的廷官。”

    李世民愁云密布说:“然而这要职已由滕羿担当,这人德望颇高,备受军方推崇,如若动他,恐军方会有不同意的声音。”

    房玄龄说:“世民可再用升调的身手,以安滕羿之心。|來也[全本  M. Lai Y etxt .C OM”

    李世民煞费思量说:“现时内廷最重要的要职,首推禁尉军将军,那已由昭武侯裴元绍兄弟担当,其次是房卿的长史,担当所有奏章政令的草议,接着就是黄门侍郎官了。其他等诸要职,都会是低了几级,我倒没想到有何位置可令滕羿称心。”

    在这些事上徐朗并没有插话的条件,因对于内廷的职权,他可说是狗屁不懂。

    尚幸听到此处,他突然想起了包公,灵光一现说:“既有黄门侍郎,自然也应有监察御史,这新职相当于王廷对外的内线,专责巡视各郡的形势,遇有失职或不当的事,可直接反映给世民知晓,使下情能上达,滕羿当对此新肥缺兴致倍高。”

    李世民击节称赏说:“就那么办,这件事情必得刘太后力撑,王世充也很难说话。不过他假如是不同意就更好了。”

    房玄龄赞叹说:“徐朗果真是思捷如飞,下官钦敬之致。”

    徐朗说:“最好能在皇宫内拨出一间官邸,作云定兴办事之所,那云定兴就可聚众结党,和王世充打对台了。”

    李世民按耐不住大笑说:“那不如就在新相府对面找个地方好了,打对台自然须面对着面才可以。这件事我上奏皇上和太后,他们一定同意的。”

    仨人对望一眼后,终按耐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王世充这回可说是作法自弊,他想出了以云定兴操控刘太后的诡谋,怎知不仅使刘太后对他“朝三暮四”,还扶植了个新对头出来。

    这时护卫入禀,说女学士来了,正在外间等候。

    李世民现出高兴神色,先交待房玄龄如方才研究的去准备所有事宜,待房玄龄退下后,长身而起,朝徐朗小声说心事说:“不知怎样,自皇泰主杨侗被削权后,我特别高兴见到女学士,看到她的音容颜貌,心里面一片平宁,有时给她骂骂,还不知多么舒服,诡异是以前我并没有那种情愫。”

    又再小声说:“除徐朗和女学士外,再没有人敢骂我了,皇泰主杨侗和刘太后都一向不骂我。”

    徐朗按耐不住紧拥着他长得相当粗厚的肩头,低叹说:“那是由于你需要的是一位像你姐姐般值得推崇的人。”

    李世民身躯猛抖,双目红了起来,有点软弱地靠入他怀中。

    徐朗明白他的心境,自充当了李世民的角色后,纪晓信很自然地将宠幸他的刘太后当作了姐姐,可是皇泰主杨侗被王世充削权,却使这幻觉破灭了。

    刘太后终是重实际的人,并不情愿为皇泰主杨侗与王世充闹翻,再加之云定兴的插入,使李世民晓得刘太后代替不了正气肃然的如意。

    而沈秋月则成了他最新寄托这种思姐情怀的理想处所了。

    徐朗也因想起如意而心若剑剜,小声说:“等心境平复后,该出去读书了。”

    李世民倔强地点头应是。

    徐朗放开了他,走出门外。

    穿过连廊,来到客厅,沈秋月修长玉立的优美诱人的躯体,正心有旁羁凭窗而立,凝望着外面的园林。

    徐朗按耐不住来到她背后,轻轻说:“女学士在想什么呢?”

    沈秋月应早知他会路经此处,没有一点惊奇的表现,也没有别过身来,泰然自若地说:“徐朗有兴趣想晓得吗?”

    只是此话,可见她对徐朗不是无情,因语意已超越一般男女的对话界限。特别在她这向来对异性拒诸千里的人来说,形势更不寻常。

    徐朗吃了一惊,然而绝不能够就此打退堂鼓,兼之心内确实是喜欢与她接近,厚着脸皮说:“嘿!假如不想也不会问了。”

    沈秋月呼地转过诱人的躯体,冰冷的粉面就在徐朗伸手可触处,秀目射出咄咄逼人的神色,处变不惊说:“秋月正在想,徐朗晓得沈秋月在此处的时候,会不会绕道而走呢?”

    徐朗立即应对不住,尴尬地笑说:“太过虑了,唔!你见着了千雪她们没有?”

    这性子刚烈执着的美眉寸步不让说:“莫顾左右而言他,沈秋月最恨的肯定是害主欺君的奸佞的人。其次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又以保护女性为己任作虚伪之辈,事实上则是视我们女子如无物的男子,我有说错你吗?”

    徐朗早领教过她的高明,无可奈何说:“看起来在女学士心里面,兄弟比王世充好不了多少。唉!我早道歉了,只是说错一句请徐朗陪刘太后的话吧!到眼下依然不情愿放过小人吗?”

    沈秋月在徐朗前,不知是不是打开始那趟养成条件反射式的习惯,特别按耐不住笑,粉面坚持了不到眨几下眼的工夫,玉容解冻,

    “我不同意,你怎么道歉都补偿不了。”

    徐朗还是第一次碰到她肯眉来眼去,心里面一热,正要说话,足音传来。

    二人知是世民驾临,忙分了开来。

    徐朗立刻作揖退下,然而方才沈秋月那似是向情郎撒娇的神态,已深深镌刻在心底里,再抹不掉。

    在玄甲精骑簇护下,徐朗策骑驰上通往外殿门的御道,刚巧昭武侯裴元绍正在调遣担当守护宫门的一营禁尉军,将他截往一边,小声说:“匈奴女果真是赏心悦目了!”

    徐朗唯有含糊应过。

    昭武侯裴元绍年轻好事,问说:“郑国公的王三小姐果真是生得出众,没想到还使得一手好刀法。我到今朝醒来脑袋里依然闪现着她那条水蛇腰肢。嘿!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有虚招来试探你的回应之举呢?”

    徐朗牵起亲近的感觉,就像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和队友的闲聊,总离不开女人、打架和骂长官的话题,笑说:“这怕是就叫树大招风吧!”

    昭武侯裴元绍哈的一笑,说:“说得好,你这新发明的词语儿对徐朗果真是贴切到了极点。因此我的泼辣妹知我们和你稔熟后,硬缠着我们要将你擒回去让她过目。”

    徐朗上下为难说:“这事晚点再从长计议好吗?你也该知我最近有多忙。”

    昭武侯裴元绍笑说:“你无论如何也逃不了她的魔掌的,让她显点锐气就行了,当作是给脸子我们这两个可怜的哥哥。要不然祭天的时候,她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朗吃惊地说:“她也参加祭天吗?”

    昭武侯裴元绍说:“那是她的大节日,到那时她领导的铁娘子军团会空群而出,莺飞燕走,不知多么锐气。”

    徐朗诧异地说:“铁娘子军团!”

    昭武侯裴元绍叹说:“那就是洛阳城像我老妹那种娇娇女组成的团队,平常专去找刀法好的人切磋,就连殷开山都给她们缠怕了。我看这家伙溜去守北疆,主要还是为了这原因。假如不是你整天躲起来,怕也会有你好受的。”

    徐朗这时才有点明白,哭笑不得的时候,昭武侯裴元绍说:“八马将新文礼这赖皮明天去守西边城门,我两兄弟与他份属至交,定了今天晚上为他送行,你也一道来吧!抢先敷衍一下裴翠翠。”

    徐朗一来对昭武侯裴元绍这彻底没有架子,岁数又相近的军方要人大有不错的印象,二来也按理说理当为八马将新文礼送行,浅笑着认可了。

    昭武侯裴元绍这时才高兴地放他走。

    回到将军卫所,给程咬金截着,拉到一旁说:“有三件事!啊!”接着伸了个懒腰。

    徐朗瞅着他说:“忙足了整晚吗?”

    程咬金面无表情说:“我依足徐朗交待,用了半晚来哄慰她,下半晚则善待她,肯定有点累了了。”

    徐朗为之气结,又拿他没法,爽然说:“快说!是那三件事?”

    程咬金煞有介事说:“首要的事情,就是三位嫂子着你若抽得出空闲,请到府邸陪她们吃午膳,徐震也很挂念着你,我看最好你今天晚上也去那里陪她们休息。”

    徐朗瞅着他说:“程咬金你怎么会今天说话特别贫嘴?”

    程咬金装出太谦虚的样子说:“程咬金哪里敢,只是这些天来见徐朗笑脸多了,才按耐不住想再多看一点。”讲到这里,双目一红,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徐朗深切感受到二人间深厚的兄弟之情,抱住他肩头,欲语无言。

    可能是因皇泰主杨侗被王世充削权,全面激起了他的斗志,因此裴菲菲众美眉惨死所带来的严重创伤,也被暂时搁在一边。

    始终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程咬金说:“另外两件事,就是李子通正在大厅候你和窦建德命人来说有要务请你到他的宾馆一晤。”

    徐朗心里面打了个疙瘩。

    窦建德怎么会要见他呢?

    以他的神通广大,该听到自己与王世充不和的传言。假如他想与王世充保持良好关系,对自己应躲避都唯恐不及才对。

    想到此处,一颗心不由剧烈地抖动了几下。

    与李子通在类似休息室的小偏厅坐下后,李子通祝贺说:“恭喜徐郎,坐上了人人艳羡的将军之职。”

    接着又神色一黯说:“只是想到有一天或会和徐朗你对阵沙场,就有黯然伤神的感觉,人生怎么会总有那么多令人无奈的事?”

    徐朗想起以后的玄武门之变开诚布公地说:“不要杞人忧天!我会竭尽全力避免那种形势,在这群雄割据的时代,就连父子兄弟都可大动战事,侯爷看开点好了。”

    李子通感慨万千说:“回想当年在武康刚刚认识的时候,我俩势若水火之不兼容,眼下徐朗反成了妾身最患难与共的好友。想起明天要走,可能永无再见的一日,就愁肠寸断,不能自以。”

    徐朗一呆说:“侯爷不等祭天后才走吗?”

    李子通眼里闪过杀意,不以为然地说:“王世充眼下很显然连结河北义军、定阳来收拾我们三大地方诸侯,多留几天只是多受点白眼,我才没有如此愚蠢。”

    徐朗心知此乃实情,更不愿以假话哄他。想起宇文恺修建隋宫的事,说:“侯爷短时间之内不用如此忧虑,没有十年八年,洛阳也没有能力大举侵略,一旦你们能接着合纵之策,这期间内应可平安大吉,最多也是在疆土上小有损失吧了!”

    李子通眼里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说:“徐朗凭何说出此言?”

    徐朗仰天长叹,按耐不住将宇文恺修建隋宫一事交待出来。

    李子通感动地说:“徐朗竟肯将这重大的机密告知妾身,妾身定会信守承诺,就连君座都隐瞒,以示对徐朗的感激。”

    随即又疑虑尽释说:“无怪乎梁师都那么春风得意,我忧虑得寝食难安的时候,他却去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恋而不去,原来是十拿九稳。”

    再小声说:“徐朗怎么会不点醒世民,不仅可立一个大功,还可使王世充颜面扫地。”

    徐朗无可奈何说:“我也不想东都洛阳那么快打到武康去啊!”

    李子通凝神想了一会,说:“有一件事,我本不打算告知你,可是见徐朗对妾身那么坦荡胸怀,令我心生惭愧。”

    又恨之入骨说:“太后那荡货彻底不顾大体,我也不必为她守秘。”

    徐朗吃惊地说:“何事?”

    李子通沉声说:“你见过那裴大夫了,此子乃独孤太后的姘夫和左膀右臂,极懂权谋之术,口才非池中之物。这一趟他来隋庭,实心怀不轨。最近他频与苏州郡守杨轼交往,你大可猜到不会是好事吧!”

    苏州郡守杨轼就王位给皇泰主杨侗,他一直不服这件事情,有心作乱是理所当然的了,然而没想到会与江都军团的人串通。

    徐朗明白到李子通晓得了朔方人的诡计后,又放下了洛阳大举进攻的担忧,兼之讨厌大皇泰主杨侗后,才在背后射她一记暗箭。假如裴虔通失陷江都,最受重创的肯定是独孤太后了。

    权力斗争就是那么纵横交错和肮脏的了。

    阳奉阴违,尔虞我诈。

    各展奇谋,未到最终,不知鹿死谁手。

    固然这定律对徐朗这预知未来的人不生全效,然而个人的纠缠,其结局怎样,还是扑朔迷离,无从预知,比如他就不清楚自己会不会败在王世充手上。

    徐朗想了一会后,说:“窦建德要见我,侯爷知不知道所为何事?”

    李子通诧异地说:“有这种事?照我看窦建德和王世充间应有密约,三大地方诸侯归王世充那里,突厥归窦建德。固然所有人都晓得这是互相欺骗,然而短时间内对双方都会是有利,故而二人眼下如胶似漆。他要见你确实是令人费解。”

    徐朗知不能在他处问出个因此然来,依依话别之余,将他送出卫所,就带同玄甲精骑,往见窦建德。

    宾馆警戒严密。

    苏定方在大门处恭候他,神色严峻,只说着礼貌上的客套话。

    将他引进窦建德所在的内厅的时候,这河北义军的超卓政治家正在打定主意弹奏古琴。

    悠扬的乐声有如淙淙流水,填满了整个厅堂。

    那对与他如影随形的兄弟,垂涎三尺的看着徐朗。

    苏定方退后两步,却没有走了。

    徐朗晓得不对劲,然而任窦建德怎样艺高人胆大,也绝不情愿在洛阳算计他。

    不过若窦建德是奉了王世充之命,真要杀他,他和玄甲精骑就难以有一人能活着离开。

    窦建德猛然间半途而止,大笑说:“李天师好久不见。”

    窦建德这时才长身而起,一对鹰隼般的利目箭般往他射来。

    徐朗早知瞒他不过,然而也知他因不能肯定,才诈他一句。

    不管王世充和他怎样亲密,前者当不致蠢得将这秘密告知他,那是由于这恰好是由王世充一手策划,累得窦建德诡计不成,还损兵折将,颜面无光的狼狈溜回河北义军。

    装作诧异地说:“侯爷的话,请恕属下不理解了。”

    窦建德十拿九稳地过来,到了近处才说:“没想到威名震天下的徐朗,竟没勇气承认所做过的事,你固然可骗过余下人等,然而怎瞒得过我窦建德?”

    接着嘴角逸出一缕莫测高深的笑意,右手一挥说:“让我给你看一件赏心悦目的东西。”

    苏定方应命来到二人之侧,由怀里掏出一卷帛画,展了开来。

    袁氏兄弟同一时间来到窦建德两边稍前处,摆出防备徐朗出手突袭的姿势。

    形势立即拘束起来。

    徐朗往那帛画望去,一时手足冰冷,犹如给掉进了万丈冰渊里,整个身体上下猛抖。

    帛画上明显是杜九环的脸容,有七、八分相像,只是目光有点诡异,予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和她向来的倔强截然有异。

    窦建德假笑说:“不用说,徐郎也该知此女是谁,居然敢来暗杀窦某,被我所擒,听闻她曾当过李淳风的夫人,徐郎是不是依然要推说不知这件事情呢?”

    徐朗感到落在绝对不利位置,然而朦胧又感到有点不对劲,只是想起杜九环已入敌手,早神不守舍,头脑不能有效运作。

    窦建德泰然自若地说:“区区一个女人,窦某即使是将她送回给徐郎也没有何关系,一旦徐郎肯为窦某做一件事,此女可马上回到徐郎怀抱里。”

    徐朗脑际福至心田,猛然间把握到问题关键处。

    一股不可抵抗的悲伤狂涌心头。

    他晓得杜九环是因暗杀不成,自杀殉死,因此画者才无法将一对死人的眼睛传神地表达出来。

    徐朗眼里射出敌意的火焰,爆叫说:“不用说了,假如窦建德你能活着返回河北义军,我徐朗这三个字自今向后倒转来写。”

    在窦建德四人的吃惊不已下,徐朗满腔悲愤,不辞而别。

    眼下他最终有了解决窦建德的最好理由了。

    秦琼听罢,整个人呆若木,很久无言以对。

    面对杜九环的时候,真的是没有人不头昏脑胀,可是自她走了后,又没有人不苦苦牵挂着她。

    她却在芳华正茂的时间惨遭不幸。

    杜九环是隋末时期罕有的女性,倔强而有勇气,一旦她有想做的事,不达目标誓不干休。

    而她恰好是为自己的复仇而牺牲了!

    徐朗双手捧脸,默默流下了英雄热泪,却没有哭出声来。

    这时有亲信要进来汇报,给秦琼喝了出去,交待玄甲精骑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秦琼伸手拍着徐朗肩头,沉痛地说:“死者已矣,眼下我们最重要是怎样为她报仇!我的亲族相当于死在窦建德手里,这两笔账一起和他算吧!”

    当徐朗冷静了点,秦琼说:“你猜窦建德会不会将这事告知王世充,又或直接向世民投诉,所谓两地诸侯相争,不斩来使,东都洛阳绝不能够坐视窦建德被人袭杀。”徐朗悲戚地说:“不知是不是杜九环在天有灵,在我想到她自杀之的时候,头脑突然间变得无比清晰,在刹那间想到了所有问题,才有此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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