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黄芩汤 134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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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方朝阳。二夫人双眸圆瞪,脖子上眨眼功夫就被勒出了一条深红的印子,她两脚蹬着地,你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报!

    方朝阳冷笑一声,摆了摆手,门口两个婆子就松了手。

    二夫人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方朝阳静静的喝着茶,等了许久二夫人终于好了一些,她躺在地上浑身酸疼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双眸赤红的看着方朝阳,咬牙切齿的道: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建安伯府?

    方朝阳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她,问道:气喘匀了?

    二夫人目露惊恐。

    接着勒!方朝阳咯噔一声将茶盅摆在炕几上,冷声道,我死不死你决定不了,但是你的生死,我方朝阳却可以操纵的!

    她话落,还没松开的绳子猛然抽紧,二夫人再次爆凸了双眼,蹬着两腿死死扣着脖子上的绳子。

    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她转过头去看方朝阳,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死了她也落不着好,顾若离死了,看以后谁还能护着这个贱人。

    兄长也不会放了她,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方朝阳好似知道二夫人在想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壁纱橱里不耐烦的道:你衣服换好了没有,出来见见你二婶。

    壁纱橱的帘子掀开,二夫人看到了有人走了出来,她紧紧盯着,甚至连反抗都忘记了。

    是顾若离!

    怎么可能,她不是死在义庄了吗,怎么没有死,怎么活生生的出来了。

    方朝阳!二夫人大怒,她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顾若离走了出来,坐在方朝阳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二夫人,想到方才在义庄的情景,她和岑琛自救,将眼罩蹭下来,在临近的几具尸体下,找到了枕尸的瓦片,淬了瓦片好不容易将绳子磨断,却发现他们依旧出不去,门被锁住,外面守着人,就凭她和岑琛的能力,肯定是逃不掉的。

    她和岑琛商量过后,打算等天黑了以后再逃出去,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崔岩,他以崔世子的名义请那两个人喝酒,她和岑琛见了时机才能从窗户逃走。

    她以为,是崔岩派人绑的她,可是崔岩带那两人进了隔壁吃酒,不过吃了半壶他就下山走了。

    根本没有半点表示。

    她到现在都不能确认,崔岩是去救她的,还是他根本也参与在其中!

    崔岩走后,那两人喝的东倒西歪坐在了窗根底下说着话,过了一会儿她就看到了赵勋赶来

    赵勋确认她没事,就按她说的留了人给她等在这里,他自己先回了京城。

    等了一个时辰,她看到了二夫人的马车到了,随即有人上山和那两个人说了什么,紧接着义庄就消失在腾腾的大火之中。

    二夫人带着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骑马先回了家,方朝阳已经得了信在家等她,嫌弃的让她去换衣服随即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邵氏药中的大黄也是二夫人让人下的吧,为的就是让她身败名裂。

    可是计谋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崔延庭的计划折断,叫人直接绑了她再杀了她。

    多省事。

    二夫人呼吸减弱,脸色渐渐惨白,腿蹬的力度渐渐减轻,顾若离垂了眼眸,接过欢颜给她泡的茶喝了一口。

    娘!忽然,门外有人几乎是滚进来进来,娘!人一下子趴在了二夫人身上,拍着两边扯着绳子的婆子手,喊道,快放手,放手啊!

    两个婆子没有松开,而是去看方朝阳。

    郡主!崔婧容一边用尽全力去对拉着绳子,一边给方朝阳磕头,郡主,求求您,您要杀就杀我吧,求求您放了我娘。

    方朝阳没动,顾若离站了起来。

    求求您了。我娘做错了,我替她领罚,我替她去死。崔婧容磕着头,一会儿白皙的额头上就被撞的青红一片渗透着血珠,郡主,求求您了!

    二夫人无声无息的,直挺挺的躺着。

    崔婧容手脚冰凉!

    方朝阳指了指茶盅对李妈妈道:换杯茶。李妈妈应是,提了刚烧开的水给她重新沏茶。

    顾若离望着崔婧容几步走了过去,对婆子道:放手!又去扶着崔婧容,大姐

    顾若离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觉得方朝阳做的有错,可崔婧容也没有错,二夫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母亲。

    错的是,她无法当着崔婧容的面,杀了二夫人以报谋害之仇。

    娇娇。崔婧容看着顾若离,娇娇,我替我娘死,我娘她不该害你,我知道,你救救她好不好,求求你。

    顾若离没说话,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崔婧容。

    崔婧容抱着二夫人,颤抖的去摸二夫人的鼻息,忽然惊恐大哭:娘,娘。

    顾若离扶了二夫人的脉,停了一会儿,出声道:她没死,让她平躺一会儿。

    没没死?崔婧容愣愣的看着顾若离,就见她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没死!

    崔婧容小心翼翼的将二夫人放下来,转头过去朝顾若离磕头:谢谢娇娇。又对方朝阳磕头,谢谢郡主不杀之恩!

    救她!方朝阳看着崔婧容,蹙眉道,你不后悔?

    崔婧容摇着头:不后悔!

    顾若离想说什么,看着此刻的崔婧容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救了二夫人你会后悔的。

    方朝阳笑了笑起身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夫人,对顾若离道:娇娇,把她弄醒。

    顾若离让欢颜取了针来,给二夫人扎了几处穴位。

    二夫人徐徐醒来,看见方朝阳正看着她,猛然翻身坐了起来,眼中露出害怕的样子来。

    你女儿救你。方朝阳似笑非笑道,她用她和娇娇的姐妹之情,换了你一命!

    二夫人一怔,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崔婧容,忽然发现她的头不再是光溜溜的了,浓密的头发垂着面颊两侧,淡淡的秀丽的眉毛点缀在眼眸之上眼前的人很漂亮却更加陌生,你的头发!

    娘,我的病好了,是娇娇帮我治好的。崔婧容摸摸自己的齐耳短发,等再过一年,我就能梳辫子,真的!

    二夫人厌恶的撇开眼,咳嗽着嘲讽的看着方朝阳,一字一句道:你会这么好心?!

    不会!方朝阳说着伸出手,李妈妈将方才重新沏的茶端来给她,方朝阳道,我只是饶你的命,可我的心口的恶气还没出,所以

    话落,她将手中的热茶,泼在了二夫人的脸上。

    滚烫的水,二夫人被烫的啊的一声尖叫起来,脸上顿时红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因为疼痛而不停的颤抖着

    顾若离怔了怔安静的收了针,站在了方朝阳身后。

    娘!崔婧容大骇,过去扶二夫人,娘!

    二夫人疼的神智都没有了,哪有心思去回答她的话。

    崔婧容看看方朝阳,又看了一眼顾若离,忍着眼泪想要将二夫人从这里拉出去:娘,我们去找大夫去。

    崔延孝和崔甫从外头跑了进来,一看二夫人滚在地上,崔婧容在旁边哭着,父子两人顿时慌了神,一个喊着夫人,一个喊着娘,将崔婧容推开,去抱二夫人起来。

    方朝阳!崔延孝看到了二夫人脸上通红一片,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恼怒的看着方朝阳,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恶毒妇人。

    方朝阳不屑的看着崔延孝,道:你耐我何!

    你!崔延孝指着,咬牙切齿的道,好,好的,此仇我们没完!

    崔甫吓的在一边哭着,忽然就伸手想要过来打顾若离:都怪你这个丑女,丑女!

    顾若离伸手抓住他挥过来的手,眯着眼睛将他甩开,懒得理他。

    你!崔甫大怒,可是却不敢再伸手过去,只不甘的瞪着顾若离,咬牙切齿的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若离扫了她一眼,起身回方朝阳身边坐了下来。

    崔婧容望着崔延孝道:爹,您快带娘回去吧

    婉儿,你忍忍,我带你回去。崔甫将二夫人抱起来,又对崔甫道,郎哥儿,快去让人请大夫来。

    崔甫应是跑了出去。

    二夫人嚎哭着,紧紧揪住崔延孝的衣襟,被他抱着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

    娇娇崔婧容看着顾若离,唇角动了动,顾若离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崔婧容顿了顿跑了出去。

    顾若离叹了口气。

    姐妹之情,你没做错。方朝阳摸了摸顾若离的头,所以你知道,我为何向来不喜这些了吧,我不愿欠别人的,也从不让别人欠我的,大家两不相干,活的才安生。

    顾若离点了点头,望着方朝阳笑笑。

    得了,你没事就好了,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她齐婉哭的时候。方朝阳含笑道,去歇着吧!

    我出去一下。顾若离想到了崔岩。

    什么事?方朝阳皱眉,顾若离回道,我去找崔茂燊!她将崔岩的事告诉了方朝阳,方朝阳也忍不住惊讶,你的意思是,崔茂燊故意去救你的?

    顾若离点头:除此以为,我想不到他去有什么理由。

    去吧。方朝阳颔首,让李妈妈跟着顾若离,几个人去了外院,顾若离一出现,崔岩的小厮琉璃便敲了他的房门,低声道,少爷,县主来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崔岩开门站在门口望着她。

    我们能聊聊吗?顾若离看着他,崔岩走了过来,望着顾若离低声道,聊什么。

    顾若离顿了顿,道:你去义庄她的话还没说完,崔岩就摆手打断她,我不是去救你的,你不要误会了。

    顾若离一愣。

    崔岩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她,动了动嘴角,道:当初你救我一命,我谢谢你!话落,进了房里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琉璃尴尬的站在门口望着顾若离。

    顾若离停了一会儿,出了院子。

    县主。李妈妈看着顾若离,劝道,大少爷若真的是去救您的,约莫是为了还你的人情,大家以后也是两不相欠,您不用放在心上。

    顾若离点着头,道:我只是想多问一句,其实心里也早有了答案。

    李妈妈扶着顾若离,含笑道:不管怎么样,您没事就好,奴婢去让人抬水来了,您好好洗一洗。

    好。顾若离说着,见雪盏也正好从侧门回来,她停下来等她一会儿,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雪盏点头道:杨公子和白姑娘也在同安堂,大家找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听到您没事回家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她说着一顿又道,还有这次京中各家医馆也出了好多人找您。

    等此事了,她再一一和大家道谢吧。

    说着,一行人往内院走,崔甫拖着大夫急匆匆的进了门,那大夫瞧见了顾若离,忙停下来抱拳:顾大夫!

    华大夫。顾若离认出来,是当初在医术大比上的那位大夫,您这是

    华大夫笑着道:被这位公子请来的。又道,顾大夫,上次得亏您指点的方子,我回去试了以后那位妇人的眩晕果真好了,多谢,多谢!

    不必客气。顾若离笑笑,崔甫就恨的不行,难不成全京城的大夫都认识她不成,他怒道,你快点行不行,病人正等着你呢。

    华大夫觉得奇怪,他们怎么放了顾大夫不请,反而出去请他来,不等他说话,顾若离已经道:去吧!

    他和顾若离打招呼随着崔甫去了后院。

    她回房洗漱了一番,欢颜就来道:华大夫要走了,说过来和您告辞。

    顾若离去了正院前,华大夫提着药箱,和她道:贵府夫人的烫伤很严重,一只眼睛也受了伤,怕是以后会失明。又道,面上也要留着疤,恐有些有些吓人。

    顾若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和华大夫道:有劳你了。

    顾大夫华大夫想问她有没有好办法,可一想这事恐怕并不简单,便抱拳道,无妨,在下告辞了。

    顾若离送他出去。

    此刻,赵勋正和杨文雍对面而坐,他端着茶啜了一口,道:阁老,您是舍不得外孙子和外孙女?

    是啊!杨文雍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这场戏是崔延庭闹的,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婿并没有多么的聪明,当初他看中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点。

    没有想到,他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绑了县主,还挑唆了朝臣和学子,与孙能亦一起打算逼圣上罢免赵勋。

    真是胆大妄为。

    他死了也就罢了,可怜他三个外孙,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待嫁闺中,崔岩这么大的人更是连亲事都没有说

    好好的一个家,被他害的支离破碎。

    那就如阁老您所愿吧。赵勋道,但,崔玉林是必留不得。

    杨文雍羞愧的看着赵勋,叹气道:可否等大姐儿顺利出嫁,再行定夺?这孩子自小没了娘,将弟妹拉扯大,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若再守孝三年实在对不起她!

    这话,就算他不说,他夫人也定然会来求,更何况,崔婧文还在他的府中跪着呢。

    那孩子,太可怜了。

    赵勋皱了皱眉,看了眼杨文雍,起身道:行,就听阁老您的。话落,他往外走,边走边道,皇陵缺人,就让他去皇陵吧,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杨文雍起身朝赵勋抱了抱拳:此情,老夫记在心中。

    赵勋大步出了门,回了宫中,圣上脸色沉冷的坐在龙案之上,正和翁叙章道:饱读诗书?!也亏他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说着来了气,道,这百十人,悉数给朕记下来,往后百年,不得考科举入仕途,朕要不起这样的臣子。

    这回圣上是真的动怒了,不让人考科举就等于断了学子的前程了,翁叙章应是:是!他话落,见赵勋大步进了御书房,便道,赵将军,孙能亦和崔伯爷那边可有收获。

    都招了。赵勋朝圣上抱了抱拳,回道,此事由他们二人谋划,意在趁乱混进西苑,救出前太子!

    啪!

    圣上大怒,冷声道:此二人太过可恶,决不能姑息纵容。

    他自己是从西苑出来的,所以,就算这些人永远不可能成功,他也容不得有人有这样的心思。

    是!赵勋说完,顿了顿,道,只是,崔伯爷当初也有功劳,若此时杀了难免留人口舌,圣上,您看要不然将他送去皇陵吧。

    赵勋说的有道理,崔延庭当初在他复辟时是立过功的。

    依你吧。圣上揉了揉额头,这一天闹的,他至此耳朵都在嗡嗡的响,建安伯府的爵位当如何处置?

    杨文雍拜托他的事,他既答应了,就不可能不卖他一个人情,便道:由长子崔茂燊继承,位降一等,您看可好?

    无论侯,公,伯虽然称呼上都一样,但却各有一二等之分。

    建安伯府早先是一等伯,所领俸禄亦是一等伯的俸禄,如今再降一等,自然就是二等。

    好!圣上也想到了,崔家的三个孩子都是杨文雍的嫡亲外孙,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爵位是该留上一留!

    翁叙章暗暗惊叹不已,赵勋此人越发不可琢磨。直到今日,西苑里是不是确定还软禁着人,没有人知道而今天,这些所谓闯入西苑意图救前太子的人,是真是假,到底是谁派去的,谁也不知道!

    圣上。金福顺垂着头过来,站在圣上跟前,低声道,朝阳郡主去大理寺了。

    圣上摆手,道:随她去吧。

    吏目端了椅子摆在牢房外,方朝阳一席银红宫装施施然的铺陈开来,她端坐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隔着一层牢房的崔延庭。

    崔延庭原是穿了一件天青色的潞绸直裰,出门时发髻光亮,优雅舒朗,只是此刻,他刚被人审问过,原本的直裰碎碎的搭在身上,碎发贴在耳鬓,满脸的血污,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芝兰玉树,温润儒雅!

    听到声音,崔延庭抬起头来,就看到门外坐着一位女子,几乎不用看脸,他就猜到了对方是谁。

    能现在来这里的,除了方朝阳不会有别人。

    来看我笑话?崔延庭撑着坐了起来,呵呵笑道,成者王败者寇,你想笑便尽情的笑吧。

    方朝阳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道:你不值得!她说着,对李妈妈打了个手势,道,休书,你收了吧。

    你!崔延庭脸色一变,笑话,你一个女人也敢休我!

    方朝阳噗嗤一笑,道:别人不敢,我敢。她摆了摆手,见你这么惨我也就不用动手了,望你早日投生。

    李妈妈将休书丢了进去。

    方朝阳。崔延庭似乎非常生气,可话锋一转就道,朝阳,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竟如此无情。

    方朝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忘了我们当时说的话了吗。崔延庭道,我们说了,要白首偕老,可如今你说着,朝这边挪了几步看着方朝阳,朝阳,以往我们虽吵虽闹,可我对你的心从来未曾变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还想让我再救你一回?方朝阳兴味的看着崔延庭,笑道,你让我想起了当初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俯首贴面的样子,和现在如出一撤,真是乖巧的像是一只狗。

    崔延庭攥住了拳头,忍着怒。

    这个贱人!

    不过我忘了,狗就是狗,不会长出人的心。她笑着道,现在想想,当初我该听杨氏一句劝,你这样的人,当日能杀她,往后便能杀我。还好,你死了,我还活着!

    崔延庭一怔,脸色大变:你你见过杨氏?

    嗯。在她去世的前一天。方朝阳挑眉道,她来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便想着,你这样的人驯服了就是一条狗,驯不了就是一头狼。她会死,是因为她无能!

    所以,她嫁了,一个和清高骄傲的顾清源完全相反的一种人,道貌岸然,虚伪做作。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听话,像条狗一样的乖巧。

    贱人!崔延庭从齿缝中蹦出来一句,不只是骂方朝阳还是骂杨氏,方朝阳也根本不在乎他骂谁,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也腻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话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方朝阳,朝阳!崔延庭在后面喊她,方朝阳扶着李妈妈的手昂首挺胸的出了牢门,待走了出去,看见树梢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时,怔了怔!

    李妈妈就在一边低声道:郡主不是没本事,而是没了这个心了。

    她不是没有本事驯服崔延庭,而是她早在离开庆阳时,就已经没有驯服一个人的兴趣了。

    你不用安慰我。方朝阳含笑道,一个男人罢了!

    李妈妈笑着应是,当初方朝阳和顾清源因为一个误会就分道扬镳,可见她对他是用了情的,后来,她答应了崔延庭,却明明知道他有外室她也无所谓,可见,在方朝阳心中,崔延庭从来什么都不是。

    她嫁也好,休也好,留也好,走也罢,全凭她自己的心情和别人无关。

    这也是方朝阳,别人做不到!

    方朝阳出了大理寺,

    顾若离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后院里嚎哭声不断,她一方却是安安静静的,欢颜在她身边低声道,二小姐出去了。

    她转眸望着她,

    欢颜低声解释:出事以后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崔管事说她去了杨府。

    顾若离点头,不用想也知道崔婧文一定是去求杨文雍救崔延庭。

    如果她所料不错,赵勋肯定会卖杨文雍一个面子,留着崔延庭一条命,等崔婧文和崔岩都成家以后至于爵位,怕是应该直接顺传给崔岩了。

    你去收拾东西吧。顾若离望着欢颜道,过两日我们就搬家了!

    欢颜点头应是。

    顾若离就抬头望着上头的月亮,想到了顾清源

    在想什么。忽然,身后有说话声传来,顾若离一惊回头去看,就看到赵勋负手站在她的身后,她顿时笑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赵勋在她对面坐下,含笑道:我若进来,该有人拦我吗?

    没有!顾若离摇着头,笑了起来,事情都处理好了吗,那些学子怎么办?

    赵勋就和她说了一遍,顾若离点头:大事化小倒也合适。只是可惜了那些人,苦读数年就为了能有出人头地之时,却没想被人煽动做了这样的错事,而毁了一生的前途!

    该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入朝堂。赵勋道,若不然,将来闹出的事只会更大。

    顾若离点头应是。

    你受伤没有。下午他们匆匆见到,他就被顾若离催着回去了,顾若离回道,还好,就后脑勺被敲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

    赵勋皱眉走过去,柔声道:在哪里。

    这儿。顾若离指了指位置,赵勋就弯着腰仔细的去摸了摸,顾若离疼的嘶了口气,你轻点,很痛。

    赵勋就沉了脸,道:你二婶,如何处置的。

    我娘要杀了她。可我大姐顾若离低声说了一下,赵勋就没有再说,轻轻给她揉着,怎么不上点药。

    顾若离自己看过了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到骨头,养两天就好了:没事,就有一点疼。她说着,就转身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身上,赵勋轻轻的给她揉着后脑勺,顾若离叹了口气,可惜了那间义庄,我还是头一回去。

    赵勋莞尔,无奈的道:大约对方也没有想起来,直到此刻,你最可惜的居然是那一具具尸体。

    顾若离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抬头望着赵勋,道:听说你今天将西山大营的兵力都调出来了,圣上那边没有说什么吧?

    他也很担心你。赵勋回道,我若有异心,不用西山大营,也一样可以达成心愿!

    顾若离一愣,打量着他,赵勋沉声道:不愿意?

    随便你。顾若离摇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我帮忙时就吩咐一声,其他的事我也帮不上你。

    赵勋失笑,揉揉她的脑袋,拿了个盖着大印的手谕给她。

    是什么?顾若离一愣,赵勋笑道,看看就知道了。

    确实是一封手谕,上面写着,将羊皮巷的别院赏赐给方朝阳,作为她和顾若离的府邸!

    给我娘吗?顾若离眼睛都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最喜欢那间别院?

    赵勋摇头,道:不知道!又道,我猜你会喜欢,所以便给你们要来了,往后你们可以住在那边,又清净又舒适。

    顾若离也欢喜不已,听三夫人的意思,那边是西域的人设计的,她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娘也一定会很高兴。顾若离笑着将手谕收了,起身踮着脚亲了亲赵勋的嘴角,低声道,今儿辛苦你了,让你为了找我四处奔波。

    赵勋就抱着她,沉声道:我遣二人跟着你吧,免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

    好!顾若离点头道,那就有劳七爷了。说着笑了起来。

    赵勋正要说话,忽然就看到墙角站着一人,大红的衣裳,冷冷清清的看着他们,顾若离脸一红低声和赵勋道:我娘来了。才缓缓松开赵勋。

    姑母。赵勋坦荡荡的抱拳,我不放心娇娇,特意来看望他。

    方朝阳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走了过来看着顾若离,道:我将崔延庭休了,你让你房里的丫头收拾一下,明儿我们搬家。

    好!顾若离已经料到了,便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东西给方朝阳,七爷和圣上讨来的。

    方朝阳就扫了一眼赵勋,打开了手谕扫了一眼,挑眉道:羊皮巷的别院?

    娘,我们住去那边吧,不是说那边的宅子很好看吗。顾若离看了眼赵勋,走去方朝阳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您不喜欢吗?

    明知故问!方朝阳就颇有深意的看向顾若离:娘很喜欢,那就搬过去吧。

    还没怎么样,就知道向着赵远山,帮着他说话了。

    顾若离就笑了起来,朝赵勋眨了眨眼睛。

    看到赵勋在这里,还看到他们方才抱在一起,方朝阳都没有生气,可见今天这一连串的闹腾别的好处没有,却让方朝阳对赵勋有了改观。

    不轰他,就是最好的开始。

    赵勋眉梢微扬,望着方朝阳,道:姑母,有吃的吗,忙了一天才觉得有些饿!

    方朝阳瞪眼,这个人可真是得寸进尺,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开染坊了,抿了抿唇,方朝阳扫了眼顾若离,道:谁的客人,谁自己招待,别来烦我。话落,转身就走,顾若离就笑了起来,方朝阳又回头看着赵勋,眯着眼睛道,早点走!

    是!赵勋彬彬有礼。

    方朝阳就和李妈妈一起去了前院,边走边道:果真是女大留不住!她忽然体会到当初太后劝她再等两年嫁给顾清源时的心情。

    现在顾若离就在走她的老路。

    李妈妈失笑,轻声道:这叫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方朝阳冷冷的扫了眼李妈妈。

    顾若离看着赵勋笑,指了指自己的暖阁:我让厨房给你煮点面条,或者你想吃点什么。

    我吃过了。赵勋牵着她的手,当着雪盏和欢颜的面去了暖阁,雪盏哄着探头探脑的小丫头们,还不快去收拾东西,不想跟着县主走了是不是。

    几个小丫头跐溜一下散开。

    说走就走还真是有点舍不得。雪盏看了看院子,回头望着欢颜道,我打小就在这里待着,原以为可以终老在这里呢。

    欢颜就捂着嘴笑,道:那你求县主将你留在这里好了。

    去!雪盏打她,笑道,我收拾东西去。话落,自己忙去了。

    欢颜就跑出了院子里,在外头探了探头,又跳着脚在屋顶上看了看,撇了撇嘴进了房里。

    顾若离一直将赵勋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才叹了口气往回走,走了几步就发现崔岩站在院子门口正看着她,她停下来也看着他。

    我爹如何处置的?崔岩走过来,看着顾若离,她回道,爵位顺传。至于他的人,会送去皇陵。

    送去皇陵当然不会让崔延庭监工,而在那边做事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的来。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煽动学子躁动,谋朝篡位,这个大帽子盖下来,崔延庭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而崔岩也知道,此事崔延庭不可能一个人做的成,他背后的人在事败后,也必定会让他出来顶罪。

    多谢!崔岩抱了抱拳,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道,走好!

    顾若离颔首,进了内院!

    娇娇!三夫人远远的就看到顾若离的身影,她几乎是跳着下车的,顾若离回头看着三夫人,喊道,三婶。

    三夫人看着她就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阿弥陀佛,你没事就好。

    是!顾若离点头,三夫人满脸的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请你过去,你也不会遭这种事,听说被关在义庄了,吓着了吧。

    顾若离反过来安慰她:做大夫的什么都可能怕,唯独不怕死人,三婶,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娘交代。三夫人松了口气,才几天功夫她整个人瘦了大圈,显出几分苍老,听说你娘差点将那位杀了?

    顾若离没说话。

    就不该留,只是弄花了她的脸真是便宜她了。三夫人今天才想起来,那天就是二夫人提醒她,让她请顾若离去给邵氏看病的,恐怕从那时候气,二夫人就已经开始在打主意了。

    舅母她怎么样了。顾若离早上去时,还听说邵氏不行了,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三夫人又红了眼睛,道:人一直抽搐,神智不清,那位鲁大夫说是得了破伤风,无药可治!

    破伤风!顾若离一怔,确定是破伤风?

    三夫人就点了点头。

    还是让她遇到了,顾若离和三夫人道:您等我一下,我去和我娘说一声,随你一起去永城伯府。

    娇娇。三夫人不想让她去了,若是再出事可怎么是好,顾若离摆手道,无妨的,这一次我们一起走。

    三夫人哄着眼眶点了点头,道:那我回去看看两个孩子,一会儿过来接你。又道,谢谢你娇娇。

    顾若离摇头,她害怕碰上破伤风,却也忍不住期待

    不遇上一次,她永远不知道她想的药是不是可以克制住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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