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64章 巧萱愠怒,杖责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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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观茗带着三人,绕着相府的青石小道,走了许久。

    穿过百花争奇的花园,路过风景优美的小亭,沿着院墙不远处,九曲回廊弯弯绕绕,明柳心中甚是满意,看来这么多年相爷对自己到底还是不错的。就凭着风景,那和园想来也是个好的。

    “娘,这有些不对啊,”随着观茗的脚步,三人越走越远,周遭也越发的僻静,明珍皱着眉头,“这里也太偏僻了些……”

    明珠也点头附和着,她现在说话漏风不说,连张嘴都觉得有困难,只是那紧紧皱起的眉头却能清楚地看出她的不满,“凉(娘)——”

    “这就是和园了,三人请稍等,”最后观茗的脚步停在一座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院子门前,长久无人居住,疏于管理维护,连大门上的红漆都已经褪色了,院子周围还长慢了杂草。

    “什么?你这刁奴,竟然敢让我们住这种破房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明珍恼了。

    明珠在一旁附和地点点头,明柳却是冷眼旁观着,没有说话,很显然她也对江嘉鼎的安排很不满意。

    观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冷冷地看着三人,敢把夫人气得晕倒,还险些害了夫人肚子里的小主子,能有得住就不错了,居然还挑三拣四的,“奴才也只是听吩咐办事,三位若对这安排有异议,请直接告诉相爷便是,在下区区奴才,可做不得这主,”说着狠狠地一甩宽袖,将手背在身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这位小哥,珍儿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小哥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明柳心中计较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反而堆着笑拉着观茗的胳膊,悄悄塞给他一个银锞子,“小哥你看,我们娘三初来乍到,可否给我们介绍下着相府的情况?”

    观茗掂了掂,这人倒是个懂事了。

    看在银锞子的份儿上,便将整个相府的格局,每个院子的主子都逐一介绍了,末了还慎重地提醒道,“锦园是相府禁地,汐院你们最好也别再踏足。”

    大小姐对这三人的不喜显而易见,如今的大小姐可不是谁都能招惹得了的。

    “谢谢小哥提醒,还劳烦小哥在管家面前美言几句,我们娘三的行礼和仆从都还在府外,你看这……”明柳有些犹豫着,欲言又止。

    观茗在心中摇头,“罢了,我这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从这和园往那边右拐有一个小门,出去就是相府北侧,平日里本是不让人初入的,今个儿就给你们破例一次。”

    “多谢小哥,当真是太感谢你了,”明柳双手合十。

    看着观茗离开的背影,明珍神色晦暗,“娘!”

    他不懂。

    明明他们可以在沪南生活得好好的,何必要到凤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原本以为有个相府当靠山也是好的,可现在看来人家……他们如此根本是遭人嫌弃!

    尤其是,想到在大门口处看到的那名少女,肌肤似雪,绝美动人;眉如黛,唇如桃,尤其是那双黑眸,春黑如墨,清澈无暇,好似能看到人心底一般,他紧紧地抿着唇,相府大小姐么?那通身非凡的气度,那高贵冷漠的气质,合该这样尊贵的身份才配得上她。

    “珍儿,你要记住你是相府的公子,”看着观茗离开的方向,明柳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也胆敢跟本夫人拿乔,”等她那日得宠,第一个就要将那些个踩低捧高的狗奴才通通发卖了去。

    明珍沉默了。

    “凉(娘),”明珠痛得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明柳狠狠地瞥了她一眼,“行了珍儿,你在这好生看着你姐姐,娘去去就回。”

    明珍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看着唇色苍白,面色几近透明,迟迟没有醒过来的季巧萱,江兮浅微微蹙眉,面带担忧,昨日她还替季巧萱把过脉了,只是当时却未曾往这方面想过,回想起来,自己当真大意得厉害。

    “小姐,该喂药了,”若芸端着托盘,轻声道。

    “嗯,搁着吧,”江兮浅摆摆手,拉着季巧萱的手腕儿,确定她的身子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之后,径自侧身,将季巧萱的上身微微抬起靠在自己的腿上,端起药丸,用调羹慢慢的喂季巧萱服下。

    好在季巧萱虽然昏迷,但吞咽的本能还在,一碗药虽然大半都或洒了或是从嘴角流了出来,但总归喝进去了一些。

    “大小姐,夫人她没事吧?”一直守在床前的张妈妈神色担忧,原本想亲自照顾季巧萱都被江兮浅拒绝了,“怒火攻心再加上近来怀孕的妊娠反应,进食太少,休息不好导致身体虚弱这才晕倒的,日后好好养着就是!”

    “奴婢知晓了,”张妈妈微微颔首,只是心头却有些好奇,明明林太医都没有说这些话啊,那自家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嗯,下去熬些清粥,做几道爽口的小菜温着,等娘醒过来再用,”江兮浅侧身嘱咐若芸,而后又对若薇吩咐了几句,让若薇带着几个白玉小瓶朝林太医的房间而去。

    等季巧萱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咳,咳咳。”

    “夫人,您醒了?”

    坐在床头绣墩上的张妈妈听到响动立刻惊醒,从绣篓中抬起头来,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

    季巧萱却是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下巴朝着趴在床头睡得正香的江兮浅扬了扬,张妈妈立刻会意,“夫人,您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您都已经昏睡整整一天了。”

    “嗯?”季巧萱微微蹙眉,“那个女人呢?”

    “被相爷安排去了和园,”张妈妈压低了嗓音,“您就放宽心吧,这男人嘛就贪图个新鲜,相爷心里总过还是有您的。”

    季巧萱心头苦涩,当真有吗?

    张妈妈看着季巧萱的面色,心头叹了口气,这男人能有几个不吃腥的,如相爷这般比起其他那些老爷公子们三妻四妾,姨娘成群已经很好了,“夫人昏迷许久,定是饿了,奴婢去厨房准备写吃的,夫人您小心歇着。”

    “嗯,”季巧萱点点头,看着张妈妈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声来,她心头酸楚苦涩,从床里侧去了床薄毯摊开,看着趴在床沿上睡得正想的江兮浅,这丫头该不是守了她一整夜吧,哎……想着小心地将薄毯给江兮浅披在身上。

    当真是个傻丫头。

    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觉得周身有些酸痛和不适,“啊——娘!”

    突然,江兮浅猛的惊叫一声抬起头,在看到季巧萱的那一刹那,大松了口气,可只是短短片刻立刻回过神来,她惊喜地抓着季巧萱的手腕,“娘,您终于醒了,您感觉如何?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您现在可是双生子,得好好注意着……”

    看着喋喋不休的女儿,季巧萱哑然失笑,掩在被下的手轻轻拢着小腹,心头滋味千回百转,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娘,你怎么了?”江兮浅发现季巧萱的异样,原本兴奋的语气也越来越低,越来越沉,最后她抿着唇略带担忧的问道。

    “无碍的,”季巧萱摆摆手,“就是躺了太久,骨头都生锈了。”

    看着季巧萱脸上勉强的笑意,江兮浅心头一沉,是因为和园那几个吗?

    臻首微抬,望着季巧萱那张虽然并不十分艳丽但却非常耐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的那张脸,试图从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和抱怨之色,只可惜最终江兮浅还是失望了。

    “娘,林太医说您坐胎有些不稳,还是再躺几日吧,”强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江兮浅微笑着开口,“我们又要添弟弟妹妹了,娘可得好好养着才是。”

    季巧萱没好气地瞪了江兮浅一眼,“你这丫头……”

    “本来就是嘛,”江兮浅撅着嘴。

    “娘已经在你这汐院呆了两日,倒还耽误了林太医替你调理身子,待会儿娘就回主院去,你到底伤了底子,可别粗心大意的,得好好养着才是,”看着江兮浅的模样,季巧萱心中有话却怎么都问不出口,只能掩去。

    江兮浅嘟哝着,“哪里耽误了!”

    “你这丫头,”季巧萱斜睨了她一眼,“可是长大了,就不听娘的了?”

    “女儿哪有?”江兮浅贝齿紧咬下唇。

    “哎,”季巧萱哪能不知道江兮浅心中所思所想,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有些话,有些事,现在她又不能完完整整的告诉他们。感受到季巧萱那灼热中带着异样之感的视线,江兮浅心下微沉,直觉告诉她娘肯定有事瞒着她,可她不说,她身为晚辈如何好开口相问?

    季巧萱摇摇头,“娘的身子如何娘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那最好,”江兮浅嘟哝着。

    “你说什么?”季巧萱面色一沉。

    “没……没说什么,”江兮浅连连摆手,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敢说实话。

    季巧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张妈妈端了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三叠爽口的小菜和一小碗白粥,“夫人自昨日昏迷,一直未醒,小厨房内便一直温着白粥和小菜,如今刚好用得上。”

    “浅浅倒是有心了,”季巧萱点点头。

    “想是若薇吩咐,若芸准备的,女儿可不敢居功,”江兮浅嘴角微勾,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都掩不去。

    季巧萱也不让人劝了,这次醒来,总觉得好饿,前两日的反胃和呕吐症状都减轻了不少,尤其是头晕目眩的感觉,更是没有,现在她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十足,只是太饿,饿得好似能吃掉一头牛。

    “娘,尝尝这个,若芸最拿手的,”看着季巧萱吃得香,江兮浅也有了兴致,一边拿着银筷替季巧萱夹菜。

    “嗯,”季巧萱点头,却只喝了大半碗白粥,三叠小菜也还剩下大半。

    “夫人还是多用些吧,毕竟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张妈妈皱着眉头,季巧萱一个眼刀甩过去,张妈妈立刻噤声,可面上却是越发的担忧了,江兮浅也附和地点点头,“娘,您还是多用些吧!”

    季巧萱摇摇头,“娘已经饱了,倒是浅浅你这丫头,都有黑眼圈了,娘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整夜都守着。”

    “……”

    “行了,娘这就回主院去,你自己且好生歇着,”季巧萱说着,让张妈妈服侍她洗漱更衣,原本想要不顾江兮浅的阻拦硬要离开,谁知江兮浅却轻易的答应了,“娘,我送你吧。”

    季巧萱面色微沉,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她知道得太早,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浅浅……”

    “等送您回去,我就回来休息,”不等季巧萱说完,江兮浅快速接过话头,“不然,娘您也别回去的,林太医可是说了,您可是需要静养半月,做好是卧床休养的。”

    季巧萱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那好吧。”

    “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江兮浅飞扑到季巧萱身上,看得一旁的张妈妈心惊胆战的,好在江兮浅刹车及时,在季巧萱脸侧轻浅一吻之后,快速的闪开,“娘,我去换身衣衫。”

    她原本穿着的一袭浅蓝色对襟半臂襦裙,因为趴睡的缘故有了一些皱纹,江兮浅微微蹙眉,扫过那满满的衣柜,最后从一溜新裁的衫裙中选出一见鹅黄色对襟梅花锦绣半臂衫裙,内里衬着雪色红梅抹胸长裙,腰间鹅黄色绣花缎带束腹,在腰侧系成蝴蝶结;头发只简单的斜斜挽起,发鬓黑亮,紫金步摇点缀其间,右边是一支淡色桃花扇面坠珍珠流苏的发钗,看起来既不繁复却又不失高贵,身子还带着她这个年纪所特有的活波。

    “小姐,你,”若芸愣了一下,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般清丽的模样;以往她总是一袭红衣,等回了相府,虽然衫裙颜色多变却总不过是那几件素雅的,今日小姐居然穿上了这件她和若薇一致认为会被万年压箱底的襦裙。

    江兮浅得意地原地转了个圈,还对着若芸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若芸呆呆的,就是太好看了。

    “偶尔换换口味,貌似也不错,”江兮浅声音带着愉悦,“走吧。”

    “吸溜——”

    若薇嫌弃地瘪瘪嘴,“还不快跟上去!”

    江兮浅搀扶着季巧萱,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发生前世那样的事情。

    “相爷,妾从沪南带了您最爱喝的葡萄果子酿和您最爱吃的山楂糕,您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看着坐在正坐上的江嘉鼎,明柳嘟着嘴故作娇俏的模样,“相爷,是不是妾做错了什么?您要是生气打妾,骂妾都可以,可千万别忍着,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江嘉鼎仍旧面无表情,身子连眼神都吝于给她一个,可明柳却偏生不在乎,对着站在她身旁的明珍招招手,“珍儿不是一直想见见你父亲吗?还不快叫爹。”

    “……”明珍飞快地望了江嘉鼎一眼,而后沉默着。

    明柳却是急了,“你这孩子,平日里总是念着,想着,怎么当真见了反而嘴拙了,”她自言自语着,对江嘉鼎笑笑,“当年珍儿尚未出生,相爷就离开了;许是突然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珍儿有些太激动了,”说着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相爷,珍儿和珠儿的名字都是妾取的,您要是不满意,就当做小名,您看……”

    江嘉鼎本就心里烦躁,想到今天早朝时,那如苍蝇般无缝不入的御史监众人,尤其是那咄咄逼人的郑御史,为何每次相府出事,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哪怕自己下了全府的禁口令?

    “很好!”

    “相爷,您也这般认为?”明柳神色一下子亮了起来。

    “嗯就这样吧,”江嘉鼎微微颔首。

    明柳却自动脑补成,珍儿,珠儿,珍若珠宝;相爷真的将他们娘三珍若珠宝,她心中一阵狂喜,可面上却是矜持着,“那相爷,珍儿和珠儿都已经过了十岁,您……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认祖归宗?”

    “嗯?”江嘉鼎思绪飘渺,突然听到明柳的轻唤回过神来,黛眉微蹙。

    “相爷,”明柳有些委屈,“孩子们都大了,尤其是珠儿,眼看着没两年就快及笄了,若是再不认祖归宗,日后只怕会耽误她的亲事的。”

    江嘉鼎点点头,“找个时间,我与夫人商量一下再说。”

    萱儿……

    想到季巧萱,江嘉鼎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明柳却是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死死地拧着手帕,心头咬牙切齿,可面上却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开心的模样,“素闻夫人想来是个大度的,珍儿和珠儿有这样的嫡母,是他们的福气。”

    “嫡母?谁是他们的嫡母?”季巧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明柳站在江嘉鼎的身侧,整个人身子都快贴上去了,偏生江嘉鼎还无丝毫察觉,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食指和中指交替有节奏地敲击着;另一只手,手肘撑在扶手上,单手撑着侧脸,不断摩挲着下巴。

    “萱儿,你醒了?”

    江嘉鼎有些惊喜地看着季巧萱,竟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人,他猛的起身,明柳一个不查被拦腰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倾跌跌撞撞两步却仍旧没稳住身形。

    “娘,娘你怎么样?”明珍飞快地扑上去将明柳从地上扶起,面带担忧之色。

    明柳双眸氤氲着雾色,双眸水波流转,咬着下唇,那灼灼的眸光直直地盯着江嘉鼎,要哭不哭的。

    “娘,你没事吧?”明珍有些担忧地上下扫视着,的确没发现明柳有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着江嘉鼎,死死地咬着下唇,嘴唇动了动,那声父亲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江嘉鼎面色有些尴尬,“萱儿,我……”

    “哼!”季巧萱冷哼一声。

    “相爷,妾……”明柳嗫嗫嚅嚅,“妾……”

    江嘉鼎面色一沉,“谁让你还呆在这里的,还不快回你的院子去。”

    “相爷,”明柳委委屈屈的开口,吴侬软语,只可惜却无法打动心中的良人,反倒是招来一声厉喝,“还不快走,”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价了?没看见萱儿在这里吗……

    江兮浅眼底划过浓浓的嘲讽之色,季巧萱却是宽袖一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嫡母?本夫人可不知道我相府什么时候多出了以为姨娘了。”

    “夫人,妾,妾知错了,”明柳泫然欲泣,水灵灵的眸子里,好似随时都能滴出水来,任是谁看了都觉得不忍;只可惜江兮浅可不是任何人,她可是死过一回的,什么看不清楚,更何况在她看来这明柳是敌非友,“知错了?啧啧,瞧瞧这副梨花带我,我见犹怜的模样,怪不得能让我们守身如玉的丞相大人都缠绵温柔乡内,发妻子女尽抛诸脑后呢!只是不知道跟玉宇琼楼的花魁比起来如何了?”

    明柳面色一白,这话竟是将她比作那等下贱以色侍人的下贱坯子,她贝齿紧咬下唇,“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兮浅尾音上挑,“字面意思!”

    “你——”

    “够了!”

    两人异口同声。

    江嘉鼎狠狠地瞪了江兮浅一眼,“生为女子怎能生的这般没有教养,你平时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呵,没办法谁让我有爹有娘,却不如某些寄人篱下,鸠占鹊巢的;我这乡下长大的丫头,没爹养没娘教的,自是比不得丞相大人精心培养的,”江兮浅毫不在意,不急不缓地呛声道。

    “你——”

    江嘉鼎被气得没辙,可偏生又反驳不得,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死死地瞪了她一眼,“不是让你好好在汐院里养着,来主院作甚?”

    “哼,你以为我愿意来,若非我娘她非要回来,这主院就算你请我,我也不会踏入半步,”江兮浅转身,负手而立,最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我嫌脏!”

    江嘉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也一起一伏的。

    “大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说相爷,相爷他也是为了您好,毕竟女儿家的教养还是很重要的,”明柳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对季巧萱的羡慕和嫉妒,可那双眼睛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毕竟,您可比珠儿还要大上三月,算起来,您也快及笄了吧,若是被人说成没教养,到时候可是不好说婆家呢。”

    季巧萱冷眸扫过江嘉鼎和明柳,冷哼一声,“本夫人的女儿有没有教养,还轮不到你一个贱婢来评说。”

    “你……”明柳刚想发怒,可只是瞬间就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之色,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季巧萱盈盈俯身一拜,“夫人教训得是,明柳受教了。”

    季巧萱撇开脸,冷哼。

    她没有发话,明柳就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江嘉鼎有心相劝,可却被季巧萱的冷眸给瞪了回去。

    “娘,你起来,”明珍恼了。

    明柳摇摇头,“珍儿,你别说话,不能对嫡母不敬。”

    “娘——”明珍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季巧萱和江兮浅,那双眸视线灼热得好似能喷出火来。

    “嫡母?本夫人可担当不起贵公子这声嫡母,”季巧萱抿了口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江嘉鼎有些担忧地看着明柳,“夫人这……”

    季巧萱心中冷笑一声,看着江嘉鼎,眸中最后一丝暖色消去,“行了,起身吧。”

    江嘉鼎顿时觉得心头某处被刺痛了下,好似什么东西要失去了般,空荡荡的,有些恐慌地看着季巧萱。

    “妾不敢!”

    已经一刻钟过去了,明柳仍旧端端正正的半蹲在几人面前,只是明显的身子有些左右摇晃。

    “娘,都让你起来了,你这是干嘛啊,”明珍有些气愤。

    “让你起来你就起来,这般做派是做给谁看呐,”季巧萱冷声。

    明柳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甘,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淡笑,“谢夫人。”

    “哼,”季巧萱连眼皮都未抬。

    江兮浅端着茶杯,挡住嘴角的嘲讽之色,冷眼旁观着,江嘉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明柳和明珍母子站在一侧,一时间整个堂屋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明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从正院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和呼喊声,明柳身形一滞,看向门口处。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雪青色曲裾绣花襦裙,面若银盘,长相甜美的女子出现在主院门口,她边跑边大声呼叫着。

    “秋儿到底怎么回事?大吼大叫的像什么话,”明柳小心翼翼地抬头飞快地看了季巧萱一眼,这才厉声斥责道。

    “明夫人不好了,大小姐突然高烧不退,大夫让您回去一趟,”那名被唤作秋儿的婢女显然没有看到明柳难看的脸色,只是急急地说道。

    明柳面色一沉,抬头看着江嘉鼎,她知道相府有一名太医,“相爷……”

    “明夫人……大小姐……”

    江嘉鼎尚未说话,坐在季巧萱身侧的江兮浅放下茶杯,淡淡地开口,却只是不咸不淡地重复着秋儿的称呼。

    明柳面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她有些惊恐地看着江嘉鼎,随后立刻“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息怒,大小姐息怒。”

    “哼!不过是个下贱坯子,也配称作夫人?还是说,江丞相原本就打算停妻再娶来着?”江兮浅的话不咸不淡,按照她的想法,季巧萱能与江嘉鼎和离最好。

    以往,他还顾着父女情分,顾着他和季巧萱之间的夫妻情分,很多事情,都得过且过了;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比自己仅仅小三个月的女儿,更有甚者那明珍竟然与斌儿同年……

    “浅浅,你胡说什么!”江嘉鼎厉声大吼,“萱儿,我没有……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季巧萱嘴角微微勾起,“这话江丞相还是跟你的明夫人说去吧,浅浅,我们走!”

    “是,”江兮浅立刻起身。

    江嘉鼎飞快地拦住她们的去路,狠狠地瞪了明柳一眼,“谁让你这般没大没小的,竟然敢自称夫人?”

    “这……我,哦不,奴婢,”反射弧比较长的秋儿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赶紧跪倒在地,“相爷息怒,夫人息怒,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求你们饶了明夫人吧,大小姐重伤在床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求求你们了。”

    那秋儿不说话还好,越说江嘉鼎的面色越黑,他强忍着一脚将人踹飞的冲动,“你给我住口!”

    “我,奴婢,”秋儿有些慌了,她抬起头慌慌张张地盯着江嘉鼎,好似一头被野狼盯住的兔子般,战战兢兢的。

    明柳此刻当真心如死灰,她咬牙切齿,当初唯恐家里的丫鬟趁自己不注意勾引明珍,所以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都是从村子里精挑细选的,实在却并不浮华,也没有城里那些有勾引主子,一步登天的想法;事实证明她的眼光也的确是不错的,只是这秋儿有些脱线,可看在她平时兢兢业业的份儿上,没有打发她回去,却不想……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明柳知道,现在自己唯一的生机都在季巧萱的身上,她跪在地上,额头点地,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声。

    明珍咬着牙,两只手抓着明柳的腋下,“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珍儿,你给我跪下,”明柳此刻万分后悔自己以往对这孩子太过溺爱,竟然忘了宛若相府这样的门第,对嫡庶等级称呼可最是看重,看来等今日回去之后,定要好好跟他说说才行。

    明珍却直直地立着,“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跪?”

    “是啊,你们又没做错什么,是本夫人占着你们的位置了,”季巧萱皮笑肉不笑,“丞相大人,既然你娇妻稚儿在此,本夫人觉得我们好聚好散,烦请丞相大人送我一封放妻书吧。”

    放妻书,夫妻双方协商友好,断绝关系,等同和离。

    但在面子上,放妻书却比和离要好听一些,名声也更好,当然这也是相比而言的。

    江嘉鼎只觉得脊背一寒,却不想再听下去,“萱儿!”

    “怎么,丞相大人还有何话说?”季巧萱冷声,以往种种她都可以不在乎,可自从那日无意间听到江兮浅与江嘉鼎之间的对峙,她这才发觉,自己这么些年来的不作为,对那些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纵容,竟然胆敢欺辱她季巧萱的女儿,当真以为她季巧萱是泥捏的不成?

    江嘉鼎愣了一下,随后“我答应过你娘,此生唯你一妻,觉不纳妾;男儿一诺千金,我答应过你和你娘的事,决不食言。”

    “哦?那丞相大人如何解释你的这位明夫人还有和园的那位大小姐?”季巧萱冷笑道。

    明柳心下一紧,她没想到江嘉鼎居然如此看重季巧萱,心中知晓自己今日定不能轻易全身而退,索性豁出去了,“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求求您,饶了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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