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态度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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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不是全听你的？”慕容燕先是被邱天皓的话小小地震了一下，不过很就恢复了过来，勾婉着唇角笑得很是从容平淡，单侧的绣眉轻挑，奈何开口却是咄咄逼人的势头。（  .）

    “听我的？”抿起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问，邱天皓显然是不同意慕容燕一厢情愿的说法，旋即刻意挤出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凑到慕容燕的面前，阳奉阴违地上前吹捧道：“慕容姑娘如此的冰雪聪明足智多谋，自然是能够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我这榆木脑袋就用不到多想了不是？”

    过度的谦虚与奉承就显得特别假兮兮的，侧头斜着眼上下审视着这个不着边际的男人，慕容燕冷冷地回敬了一记白眼，算是对他的“打赏”，不过她想得到邱天皓是如何想的，因为性命是关乎于她自己的，所以考虑最用心最周全的只可能是慕容燕自己，也因此邱天皓就认定了自己根本不需要操心，只要白白等着她的计策就足以了。

    “我？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假装反问了一声，更像是有些自嘲的意味，慕容燕回应的倒是果决，任山顶的风吹拂在自己面上，格外的醒神。

    慕容燕的装傻并没有惹得邱天皓生气，远处纪灵已经开始了给天葬师的最后送行，她的动作流畅而干练，一点也不像是个突然接受任命的初学者，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小小的插曲过后，又回到了正轨。

    一夜之间的长大，用泪水和嘶耗发泄出心中全部的悲伤之后，纪灵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变得不哭不闹，所有后世的处理都由她亲自操持，一切都那么的有条不紊。纪灵的倔强与坚强不仅让人震惊，也更加的使人心疼，尤其是邱天皓，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站在她的背后，却又不知道如何能够帮得上她。

    不知道慕容燕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现在确实是不着急，有待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邱天皓早已顾及不暇，而纪灵那边也已经妥协，容他将慕容燕利用结束之后，再取她的性命给天葬师报仇。

    目光向上，天空中身姿矫健的雄库鲁犹如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枭傲之姿一遍遍划破天空的寂然，它是真的勇士，是天空的霸者，也是邱天皓胸中向往的样子，哪怕只是看着它翱翔的样子，自己也会觉得体内的热血跟着不断沸腾。

    “没想好也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去想脱身的办法，不过当务之急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邱天皓的目光尽可能的向远处眺望，仿佛跃过这座山，前面有他将要抵达的地方，而语气中的怅然之情明显，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舍。

    这里是个景致极好的地方，可惜却不是适合自己的地方，慕容燕似乎感染了邱天皓语气里的伤感，目光便在度瞄向纪灵，想起他们两人之间的复杂纠葛，心里有些发闷，却又需要假作淡然地问道：“去哪里？”

    “康必，要准备上战场了。”就等着慕容燕这样问，邱天皓的回答很干脆，黑亮眼眸中闪着光亮，他等这一刻已然等了许久，虎都的事情他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差不多安排稳妥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去迎接母后的凯旋，并代替她完成接下来的使命，周身的杀气一闪而逝。

    吐了口气，邱天皓去哪里自己自然是跟着要去哪里，慕容燕不会去徒劳着幻想他会怎生的大发慈悲，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倒还不如想一个既能够令他满意，又能够帮助自己脱身的办法来的更加实际。

    山坡上恢复了沉寂，只有“沙沙”的风声，偶尔风重便会卷落不少花叶，却也是在说，这秋天渐渐近了，很快便不会再有这漫山遍野的油绿，取而代之的是丰收的金黄，和万物归宁的银白。

    抿着厚实的唇，邱天皓负手站在那里迎风而立，而慕容燕则是依旧安稳地坐在大青石上，两人各怀着心思，都是忧愁上架着忧愁，良久之后，却是邱天皓先开了口。

    表情里没有了素日的玩世不恭，更没有表现出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凶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年老成的稳重，和袒露胸怀的亲近，侧首看向慕容燕，连目光也温和不少，难得对她说话的时候言辞里也会带着恳切：“有没有想过结束这种彼此敌对的关系，来和我联手一番事业？”

    联手？事业？一顿沉默之后，慕容燕没有想到，邱天皓会说出这样从来也没在她脑海中出现过的话，完全不理解他的意图，只能当做玩笑，轻慢地敷衍道：“事业，什么事业？我又凭什么和你联手？”

    “王族后裔，山河社稷自然就是我的事业，至于你，我是欣赏你的聪明与才华，有心收为己用。”听起来有些草率，但是这绝对是邱天皓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结果。

    自己手下的心腹之臣实在是少之又少，而这个慕容燕又颇有些头脑，并且胆识过人，在女子之中绝对算是佼佼者，虽然对她的能力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评估，但是仅凭她知道巫术一说就足以证明她有过人之处，更何况她还有这那么一只神物雄库鲁。

    邱天皓真的太中意这只神鸟了，看起来它与慕容燕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如果能够留住慕容燕，也许能够多争取一点时间，让自己来驯服它，那真是最好不过的。

    才华？聪明才智？慕容燕终于压不住心里的好奇，转回身仰头看了看身侧的邱天皓，以确认他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十六王子，或者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说的每一句都那么一反常态。

    这样夸张的来夸耀自己邱天皓似乎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这绝对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行为的基准，但是慕容燕现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最后索性放弃了思考，轻轻笑了笑反问道：“什么才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哈哈。”猜得到她会这么说，邱天皓不算怎么意外，手指摸了摸鼻尖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扁了扁嘴随口应道：“还真说不好，但是我至少认可你是个难得的聪明女子。”

    从没想过有人会给自己这样好的评价，忽然间脑子里随之而来的却是那些已经远走的黑暗记忆，自己是灾星，是个哑巴，是个蠢东西，这样子的赞扬实在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我也不是随口说说的。”随意之后又转回了正色，邱天皓板正脸色虽然不能够解释自己对她的认可，但是却可以做出一个比方：“收一个手下很简单，但是想要得到一个可以共进退的心腹很难，例如我与子龙，我二人之所以可以相处无隙，是因为彼此之间有共赢互惠的利益，也许我们也可以。”

    有些明白了邱天皓的意思，但是慕容燕还是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就在不解的时候忽然想起那日在百花密林外自己和沈云理的情形被他看到过，想必邱天皓是做了用自己来牵制沈云理的打算，那他还真是打错了算盘，而自己也更加不敢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好意。

    “赵云将军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如何能与之相比，更何况，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死人’，不是么？”不可能接受这个危险的提议，但是也不能太撕破脸，慕容燕用自轻自贱的方式婉转回绝，因为所谓的双赢慕容燕根本不稀罕，她想要的就是赶快脱离开这个混乱的地界，只求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已经足够。

    “死人？哈哈。”朗声笑了出来，邱天皓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厉害，抿了抿唇目光不耐地扫荡在空中，笑容渐渐显得有些苦涩，在这个时候被拒绝心头也真不是滋味，却还是想着多争取一分，语气转厉带着些许阴狠：“死可以是假死，也可能是真死。”

    眼角扫着开始说狠话的邱天皓，慕容燕不觉得怕，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点冷，而后收回眼光盯在自己的脚尖上，思忖片刻后轻笑道：“两相不易何苦彼此为难，虽不能双赢，只要你最后得利，还不足够吗？”

    “哈哈。”邱天皓忽然笑了，眉眼笑皱在一起竟也笑得十分好看，带着颤音地就开始了反唇相讥：“你这是哑巴？你这嘴是开了光，不肯轻易说话，可是怕闪了别人吧？哈哈。”

    嗔恼地瞪了他一眼，邱天皓这个人性子里就是那么的不靠谱，让人越发的不能对他抱有希望，虽然最后把真死假死的事情当做一个玩笑搪塞了过去，却还是在慕容燕的心里打了一个结，说来说去他还是一匹狼，自己不能再被动地相信他。

    这一点上其实慕容燕稍微有些多虑，邱天皓确实只是一句试探她的玩笑话，奈何这女人不肯上当，看来他的孤立无援是无人能解，一匹狼再怎么兴风作浪，可是没有左膀右臂终究是不能飞行。

    惨遭了慕容燕的拒绝，邱天皓的心下生出了孤独的酸楚，眼中竟是有些湿润，仰起头让这些无用的泪水倒流回去，只向着空灵的天空诺诺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自己想要要什么，一旦知道了，或许你也会期待与我的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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