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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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惯了慕容燕默默不言波澜不惊的模样，她越是委屈倒还得人人心疼几分，但是偶尔痞起来也是惹人恼火，邱天皓有些被她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激怒，纠结着一张脸凶巴巴地冷声质问道。

    谁理会他问什么，慕容燕立在一旁埋头梳理着袖口，从她成为圣女的时候开始就被套上了白纱纺的长裙，一尘不染的感觉总让她觉得哪里别扭，而就装作没事人一般笑着，偏偏不回答，就让邱天皓自己去生气，去窝火，也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别气了。”赵云能够理解慕容燕的用意，但是他也比她更了解邱天皓的脾气，以及南蛮特有的情况，所以说话不敢像她那么直接，劝谏也需要一定的手段，抬手拍上邱天皓宽厚的肩膀和声宽慰道：“不去也有一定的道理，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你也如此想？”还带着不快的语气，邱天皓猛然转过头看向赵云，有点难以置信他竟然也是这个态度，忍不住恼火地反口责问道：“子龙你也觉得我南蛮怕了他的？”

    从邱天皓的话音里能够听得出他的想法，南蛮人本身就争强好胜，近日又遭受屡屡败绩，难得打了几场胜仗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但凡被泼上一丁点的冷水，都像是炸了毛的疯狗一样，乱吠不止。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云也被堵得没有话说，虽然明明知道邱天皓的心浮气躁绝非一件好事，可是没有人能劝得了他，自己只能尽量地规避开他的怒点，但是谁都知道，长此以往下去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慕容燕不再笑了，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样的玩笑不起，自己句句实话，只不过是语气欠佳一些，竟然也能闹得他大发雷霆，真是没什么意思，抬起头冷淡地看向这个邱天皓，不知道怎么说，却总觉得天葬师出事之后他就有哪里变了，以前笑笑疯疯心里却是澄明的，而现在看着成熟稳重了许多，但是他就像是浇了油的柴火垛，零丁的火星都足以把他熊燃起来。

    真是无话了，面对这样的邱天皓慕容燕根本无话可说，转首看向赵云，一副坦然的神色示意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同时暗地里庆幸自己没有答应他的什么双赢，和这样的人一起共事，绝对拿不到什么好处，还可能丢了性命，也不知道赵云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帐中沉默一片，心事却一个比一个沉重，邱天皓的火气上来根本难以消退，此时看着慕容燕就像是看到了沈云理站在自己的面前，脑海中反复浮现出的就是南蛮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凄厉景象，心口如同撕裂，突然破口吼道：“母后是天神的化身，剑锋所指无往不利，南苑夺走的土地我们必能夺回，更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你，等着看。”

    原本以为不过是个玩笑，却不知道邱天皓竟然会如此的认真，慕容燕有些埋怨自己何苦多那一句废话，逞这一次强，惹得他这般大发恼火，实在是不值得，可是还来不及她示弱，邱天皓已经一阵风似的卷着熊熊怒气冲出了帐篷，留下她与赵云两个孤零零的人影不明所以地站着。

    “呵。”看着邱天皓气鼓鼓离开的模样，除了他此刻最不该有的幼稚两个字，慕容燕根本找不到别的形容词，苦笑着摇头，忽然又想起了他在山巅上说起的话，突然有些好奇他为了什么样的利益才肯留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效力。

    “别往心里去，天皓的压力太大，情绪上有些崩溃，多谅解些吧。”赵云的表情上没有太多的变化，仿佛邱天皓的境况他既十分了解，却又漫不关心一样。

    慕容燕倒不怎么往心里去，只是昂头望向好心安慰自己的赵云，他生的面冠如玉潇洒俊逸，眉宇间那种淡若如水宠辱不惊的气质，似乎才属于该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有些事情本不该问，可是慕容燕不知道受了哪一种情绪的怂恿，静静笑望着赵云，终是忍不住问出口：“那你呢，是为了什么而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慕容燕有点刁苛的问题也没能让他觉得意外，赵云笑容莞尔，仿佛不论他给出什么样的回答都会让人觉得无害，旋即却是如慕容燕猜想的一样，谜团的答案终究还是一个谜题而已，俊逸男子的回答只是一句淡淡的：“不值得姑娘知道。”

    回之一记婉柔的轻笑，慕容燕知道自己问得本就多余，自然也不会不合身份的深究下去，只不过等到傍晚时分传来的消息却令她镇静，看来赵云也没能劝服邱天皓的鲁莽行为，并且不只她要赴约，竟然连邱天皓自己都要一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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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得自己多余？简直是作死！”颠簸在马车上慕容燕蜷缩在一旁忍不住向着安稳坐在自己对面的邱天皓开口抱怨，他自己的鲁莽就应该自己承担责任，慕容燕气的就是她又被无辜地牵扯其中，一想到将要见到沈云理就令她心慌意乱的，根本无法淡定下去。

    “多余？呵呵。”邱天皓心里的不快被慕容燕一语戳中，脸色顿时黑了许多，不过却很理智地没有表现出生气，反倒是冷笑着掸了掸衣摆，轻一挑眉故意嘲讽道：“有男人惦记着我的女人，我不需要跟紧些？我的王子妃？”

    “呸。”向着恬不知耻的男人吐了一口，慕容燕这次不仅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还被人无端端的占了便宜，恨恨地抱怨道：“休得胡言乱语，谁与你有关系！”

    “哼。”邪肆地一声冷哼，邱天皓今天摆明了是不想和慕容燕针锋相对，但是也不准备再这样宠惯着她，突然起身凑到了她的身旁紧贴着坐了过去，长臂一探便轻易地将慕容燕单薄的身躯揽入怀中，更是坏心地逼近她的面前吹着暖风，大玩暧昧道：“谁说没有？你自己不也当着众人承认过，整个南蛮的子民都在期盼着我们大婚的日子，那个休了你的武王难道还不知道？”

    “无耻！混蛋！”咬牙恼道，慕容燕一双染红的桃花媚眼怒瞪着口无遮拦的男人，只恨自己不能将他扒皮抽筋，丢在烈日下暴晒拷打鞭挞！他是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样昧着良心的话！也不怕有因果报应吗？！

    “呵呵，我无耻吗？”邱天皓的笑容里也不失恼怒，一只手就足以钳制住了慕容燕的两条手臂，将她紧紧锁在那座位上，任她像一只中了圈套的小兔子一样，怎生挣扎都是徒劳，如此他就看得格外满意，勾起唇角故意气她道：“我就是无耻，那又如何？”

    一瞬间自己隐忍的所有屈辱都变得不值得，慕容燕眼中酸涩，这种人果真是不值得相信的，胸中滚滚翻涌起巨浪排空，狂风肆意呼啸，几乎要将她的胸腔炸开，尽数爆裂而出，此时眼前的男人俨然恶魔，慕容燕悔恨自己被猪油蒙了眼睛才会信他，急恼之下带着怨恨就张着嘴扑了过去。

    “啊——该死的女人！”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这女人还真是只脾气倔的死兔子！邱天皓吃痛地松开手反捂上自己的脖颈，还来不及冲口大骂的时候，手上得到释放的慕容燕就已经是一阵狂乱的拳打脚踢，这可不似一般女人软绵绵的绣拳，几乎每一下都拼尽了全力，逼得邱天皓不得不赶快躲闪逃开。

    “呵！”揉抚着自己受伤的脖颈，痛楚却缓解的格外之慢，邱天皓倒吸着阵阵冷气，摊开手看了看好在还没出血，不过估计已经红肿了一片，紧拧起两道浓眉，都不知道该骂她什么好，忍着气憋了许久方才嗔怒道：“怎么？想死？还是不想要你的自由了？”

    “哼，你会给吗？”慕容燕算是看透了邱天皓的把戏，需要她的时候便好声好气的，等到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不仅要被他一脚踹开，说不定还多来一招落井下石，自己怎么可能再信他的鬼话？脸上写满了鄙夷的神色，讽笑着反问到。

    “呵，有什么不可能的。”受到质疑的邱天皓竟然还表示出不认同的情绪，眉宇间的怒气渐弱，取而代之的竟然像是受了委屈，凄凄楚楚地苦笑道:“退路我都给你想好了，过几日我会举行祭天仪式，到时候以圣女祭天，举行火祭的时候，你便在祭台的密道口逃脱便是。”

    如月的绣眉轻皱了一下，慕容燕看不透邱天皓的想法，却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禁狐疑地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绝无虚言。”邱天皓反应的极快，并不想是谎言，不过紧接着又追加了一句:“但是剩下的日子，你也该好好配合我才是。”

    又是一次不公平的对峙，但是这一次的诱饵入了慕容燕的心，目光直直地盯在邱天皓的脸上，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妥协这最后的一次，沉默着算作应允，转头将目光瞥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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