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四章 麻烦连连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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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一

    “好,好,太好了!”听说徐丰玲来到了耿庄,耿庆成立刻高兴了,在那里高声喊起来。

    私开饭店,是严重违反政策的,传扬了出去,被县上的领导们知道了,一定会受到严肃处理。为了弄不出事事来,必须尽快地把刘福义那个饭店铲除。现在查明,是因为受到了徐丰玲的鼓励,刘福义才迈出了这一步。这么看来,要想弄出一个好的结果,得先把徐丰玲拿下。

    “给我用心盯着,及时汇报。你们要是出色地完成了这个光荣任务,给你们加工分,给你们每人一个‘五好社员’的荣誉。”为了把徐丰玲盯牢,耿庆成连着派出去了三拨人员。

    这个时候,一辆吉普车来到了刘福义的那个饭店门前,从车子上走下来了县委书记任其。

    任其让司机停下来的原因,是发现这里不寻常。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几间屋子的一东一西,停下来了那么多的马车;他还不明白,屋子里为什么聚起了那么多的人。

    刘福义不认识这位县领导,掌着勺的他没有停下来,在那里把油锅子搅得“吱啦吱啦”乱响。由于对当官的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不拿好腔地与他打招呼:“哟哈,一身中山服,可能是个小干部。有请,有请。”

    满屋子里飘散着香气,不用问,也知道是家饭店。为了向刘福义表示谢意,任其很有礼貌地朝他摆了摆手,点着头说:“不客气,不用客气。”

    刘福义拿起锅子一翻手,把菜倒在一个盘子里,瞅瞅任其说:“已经来了,不饿也得吃上口,我的手艺不错哩。”

    任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如果不搭理他,也就走了。可在这个时候的刘福义却偏偏有了这些举动,任其被他的这种热情所吸引,走上前问:“怎么没有发现你收粮票?你们这个饭店的性质是什么?是国营呀还是大集体?”问话一出口,任其就歪起头来等回答,生怕听不齐全。

    “是我自己的。”刘福义自豪地拍了拍胸脯,一笑,“这个饭铺子是我自己开的,什么票儿也用不着,比公家的强多了,以后要常来呀。”

    任其的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霜,他紧紧盯住刘福义的眼睛问:“你是哪个大队的社员?”

    表情的突然变化给人提醒了什么,只有官方才有的那辆吉普车更是向人提醒了什么。刘福义小心了起来,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耿庄。

    “你建这个饭店,是耿书记批准的?”

    听了这句问话,更是让人害了怕,刘福义扭过头去望着远处,轻轻地摇了摇头。

    任其猛然跳了起来,高声吼起来:“这种做法,严重违反了国家的政策,是绝对不允许的,得拆除!”

    刘福义喜欢来硬的,当那只手握住了一把斧子时,挺着高大的身板张开嘴笑了笑,撇着嘴问:“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能,你算是个什么?你是从哪里淘换来了这么一副硬骨头?”

    “可是无法无天了!给我端正态度,放下凶器!”任其不惧,在那里瞪着两个大眼,对刘福义进行制止。

    刘芝叶冲了出来。她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挥着擀面轴子,要朝任其下家伙,问:“什么叫政策?国家是你的?管得这么宽干什么?你是谁?你是从哪条阴沟里钻出来的?”

    “我被整死了,是烈士。你们却成了千古罪人。”任其还是不惧,没有后退半步。

    硬的不吃就来软的,刘芝叶把一盘洗菜水泼向任其,赶:“我们不想听一些,快走你娘的路吧。”

    任其是很爱惜衣服的,不吃这一手,不再坚持,钻进小车进了耿庄。

    “哇,欢迎哪,欢迎!”耿庆成不知道任其已经与刘福义他们爷俩交过手,还在那里兴高采烈,“老早就盼着你了,可喜可贺!”

    “确实是来少了。”任其站在那里四处看,“这一次来,差点认不出咱们的耿庄了。”

    “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呀。”耿庆成顺着任其的目光检查了一遍,“你所指的是不是思想上的问题?”

    “不,纯粹是物质上的。”

    “那就怪了,庄稼还是那些庄稼,树木还是那些树木。”

    “房子呀,难道没有发现房子多了吗?”

    瞪大眼睛再次检查了一遍,也没有看出什么,耿庆成不解地说:“没有,这一片全是老房子。可能是有的房子低矮,以上,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往南看。在那一片的公路边上,是不是多出来了几间屋?”

    “啊……”耿庆成的脸立刻红了。

    “哼,出现了这种情况,你觉得应该……”任其原来是一所中学的教师,在文化大革命的初期,他挑起大旗搞造反。在那个阶段,他展现出来了天才的雄辩能力,往县礼堂的讲台上一站,几十张嘴也说不过他。此后不久,他进了县领导班子,成了县革委会副主任。后来,具有正义感的人们开始慢慢觉醒,对这场运动有了怀疑,观望的时候多了,参战的次数少了。借这个难得的平静,上级领导们开始着手恢复组织。不知是哪一位眼里有火的领导看中了他,让他当上了县委书记。现在,他虽才只有二十五岁,担任县级领导却有四年多的历史了。具备着这些才智和资历的他,原本想狠狠训斥耿庆成一番,当话儿滑到嘴边时,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夏立弟弟正在追求他的大闺女,便把指责转变成了征求意见,“你觉得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为最合适?”

    铲除是必然,是不需要探讨的,耿庆成用坚定地语气说,他们正在采取措施,准备来个完全彻底。

    任其满意地点了点头,赞同说,处在那个地方太显眼,人来人往的,特难看。

    就在他们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说起别的问题时,一个人跑了过来,说徐丰玲偷偷摸摸地去了徐春兰家。

    行为正当了,就不需要偷偷摸摸,分明是出现了一个捉奸的好机会,耿庆成快速冲了出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房门紧闭着。如果没有存在着什么隐秘性,在这么一个大白天的晌午头子里,不应该这么静。这种状况给耿庆成树立了信心,弯下腰悄悄走过去,攒攒力气踢开了门,喊:“一个共产党的党员,钻进了一个地主闺女的被窝,值得上电台好上广播广播!”

    身后的那些人听了耿庆成的这句话,以为抓了现行,紧接着在那里高声咋呼起来。

    这个时期的农村没有电视,缺少娱乐活动,有了稀奇事,都想看看,有好多好多的人顺着声音跑了过来。

    他们俩并没有上床,而是拉开一定的距离坐在那里说着什么。对耿庆成的这个莽撞行为,徐丰玲表露出来了极大地不满,冲出来重重地打了他一拳,高声斥责:“踢人家的门干什么?有点太随便了吧,这是你的家呀?”

    看到徐丰玲不肯低头,有个老头气得在墙外喊起来:“徐丰玲,真‘伟大’,做了丑事还不让人家说。”

    事情的真相与自己的估计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耿庆成本想向徐丰玲承认这个错误,可当听了那个老头的这句话,暂时沉默在那里。

    有个不正经的人在那里咋呼起来,说徐丰玲不老实,就让徐春兰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说。

    看到这么多人围了上来,徐春兰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怕意。生怕自己说掉了嘴,弄出什么不好的后果,她什么也没说,倚在墙上,低着头用那两只手**着衣角。

    这种表现是软弱的,这种表现会让人越想越多,周围响起了乱七八糟的议论,就连耿庆成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

    人世间,会时常产生某种误解,如果被人们认定了,那就算是完了,徐丰玲急得想撞墙。“听我说,听我说,这是一个误会,纯粹是一个误会!”

    “呸!还当过军官了,连个错儿也不敢承认。”

    “别在那里狡辩。怎么没有误会别人呀?你说说,一个大老爷们,来到一个寡妇的家里干什么。”

    就在吵成一片的这个严重时刻,从屋子里一步迈出来了徐春生的老婆耿玉莲。她拍拍手止住大家的吵,咬着牙发开了火:“我始终在这个屋子里待着,怎么没有看见哪个人在这里胡作。你们看见了什么?有依据吗?你们吵吵的这些全是他娘的屁话。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叔侄关系,年龄相差又是那么大,实在是不应该这么去想。你们是不是人?你们还懂不懂事?”

    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整个场面立刻哑了。

    尽管是都认了错,耿玉莲也没有完全放下,继续在那里大声骂。她这么胆大,她这么做,是因为她与这里有着深厚地感情。她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她是以换亲的方式才与徐春生产生了姻亲关系。因而,她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看得很重。特别是那个唯一的哥哥在上个月吊死后,她对这个家庭更加关注了,生怕徐春兰独自一人过不下去改了嫁,空了这个宅院。由此,她一有空儿就往这里跑,给徐春兰出出主意壮壮腰。

    有一个人被耿玉莲骂烦了,开始责怪耿庆成:“算是个啥玩意儿,屋子里明明有三个人,还在这里瞎咋呼,让我们弄得这么难看。”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哩。在这么一个大白天里,难道连床上床下也分不清?”

    这些议论把耿玉莲引到了耿庆成的面前,她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子问:“你还像不像个当叔的?你还有没有人形?”

    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失败,失败了就会难看,耿庆成挺了挺脖子说:“在这个方面,我确实是误会了。可我们来得没有错,来抓徐丰玲是正确的。”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一个地主的闺女徐春兰,徐丰玲可能在和她谋划一件什么坏事情。”

    “她一个女人家,干不了什么。”

    “那可不一定,女人有女人的特定条件。过去在我打仗的时候,在敌人所养的那些特务当中,多半是女的。”

    为了能够看到热闹,有的人拿出了支持的态度,说必须得让徐春兰来个认真坦白,说出他们的阴谋来。

    “如果不老实交待,就叫他们到公安局里走走。”任其也露出了脸,在那里向耿庆成伸大拇指。

    为了打击徐丰玲,耿庆成很想把事儿闹大,真的要把徐春兰弄到公安局里去,说不把她关上几天,问不出实话来。

    女人的脸皮薄,蹲了监狱的话,就没法活啦。徐春兰被气得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长久积存在心头的那种怒火爆发了:“事儿不在实不实,理儿也不在正和歪,焦点是俺的出身坏。作为俺这种人,不管怎么着都没好,好像俺是吃人的虎、不长肉的猪,人人看不上眼。老天哪,快把那老眼睁睁呗,这种日子不同那缺钱少粮,亲朋好友帮不上忙。老天啊,快发发慈悲吧,不能仅仅因为俺的爹老子在旧社会里多置办了几亩地,就这么叫人家无休无止地压制着,心里成天虚蓬蓬空飘飘,心坎上竖不起前程……”说着说着声音小了,泪出痛肠的她,像是病重难支了,慢慢倒了下去。

    徐春兰所讲出来的这一番话,打动了大家,引起了同情,有好多人在那里为她发出了感叹。

    那边的耿庆成和任其没了什么性子,像是被人推着似的,一前一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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