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046 因为我爱你

(88106 www.88106.info)“所以“所以呢？你刚刚要跟我谈的只有这些吗？”荏苒问，大眼睛眨也不眨。

    “不是。”他说。

    “那是什么？”她依然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他看着她，突然无言以对。

    她失笑，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吧！只是不好说出口而已。

    “荏苒，对不起。”看到她的笑，楚歌心一沉，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无力。

    僵在那，脸色惨白，笑容还凝在嘴角，可心却酸的发苦。

    “我退出。”

    “荏苒。”这次换到楚歌惊讶。

    “我退出。”是在确定又象是给自己决心，深吸了一口气，荏苒加重了语气。

    “荏苒，我不是……”楚歌神色暗淡。

    “楚歌我爱你。”荏苒终于将眼神转向他。

    话被抢了先，楚歌没想到荏苒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表白，一时间，他怔在那。

    “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你是我的初恋，其实，我也算是是幸运的吧？”荏苒嫣然一笑，却透着万般苦涩。“我的初恋、初吻、初夜，还有这一生唯一一次的婚姻，都给了我最爱的人。”

    泪水终于还是落下，荏苒全然不知，她想趁着自己还有一些力气，把话说完。

    “也许太过幸运，所以才显得不那么真实，我明白爱一个人的感受，我更明白你现在的感觉，我愿意成全你，所以，我退出。”

    “荏苒。”

    荏苒没有理会楚歌，继续自故自的说到。

    “虽然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可是在合约里，我们约定好的一年时间也没有多久，我会先搬出去，当然，我不会忘了我的责任，每周我会去看爷爷两次，如果你也想去，可以打电话给我，因为我不能打电话给你，我怕惹出不必要的误会。”

    楚歌听她说着，想插话却无法打断，只能对着她摇头。

    “如果爷爷…”荏苒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合约到期，你准备好离婚协议，我会第一时间签字的，就这样，”她转过身，怕他看见自己拼命压抑着的泪水，快步的想要跑开。

    突然楚歌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抱在怀里。

    “荏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走。”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却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荏苒挣扎，可他的力量更大了，只能任由他紧紧的抱着，荏苒不再挣扎，她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揉搓着她娇弱无力的身子，仿佛这一夜之间，她又瘦了好多，她的故作坚强，她隐忍的泪水，她努力挤出的微笑，早已打痛着自己的心，楚歌突然开始恨自己……

    “楚歌，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荏苒突然开口。

    松开她，楚歌迎上她如雾的双眸，荏苒定定的看着他。

    “爱情没有谁对谁错，如果真的有错，也是我强求了你的爱，是我违反的事先的约定，是我闯进了你与洛小姐的感情…”

    楚歌的纠结，已经让她彻底的明白，在这场感情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她苍白的脸颊明显带着痛苦的痕迹，却在拼命隐忍着，她的话，让楚歌再次心痛却无力抚慰……

    沉默，亘在俩人之间，就这样僵持着，许久，楚歌松开了手。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他的表情严肃。“但是你要答应我，在合约期间内，你不能搬走。”

    荏苒点点头，她不想说话，他的口气冷峻，只一夜间那个对自己温柔宠溺的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这才是原来的他，一种叫做哀伤的情绪袭来，原来，痛才是爱一个人真正的滋味。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沉默横亘的房间内显得极其刺耳。

    “什么？好，我现在就过去。”放下电话，楚歌看向荏苒，神色慌乱。

    “荣叔在电话里说，现在爷爷的情况有些不好，要我们马上过去。”

    “什么？”荏苒的心脏骤然停顿，时间让她来不及多想，跟着楚歌跑了出去。

    ……

    “是心脏，暂时看问题不大，观察几天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苏民是楚家服务了四十年的老医生了，学术一向严谨，楚家上下都很尊敬他。

    “那肺部的情况呢？”楚歌问。

    “不太乐观。”苏医生扶了扶眼镜，唉了口气。“老爷子不想做手术，所以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况且对于像老爷这样年纪的人来说，手术即使成功，意义也不大，所以时间上……你要做好准备，这段日子，尽可能的多陪陪他吧！”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楚歌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跌撞着跑到房间，荏苒已经在那里了，虽然病况稍微稳定，可爷爷的脸还是被病痛折磨了不成了人形。

    各种医疗仪器的声音，象是在跟时间赛跑，楚歌颤抖的伸出手，紧紧的握着爷爷的手，老人的手很凉，只掌心还有些许温度。

    “爷爷…”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

    荏苒坐在另一边，尽管泪水已落了满腮，可她始终没有哭出声，就这样紧紧的盯着爷爷的脸。

    妈妈去世时，自己还不懂事，虽然没有母爱的童年有过太多的遗憾，可是有爸爸在，自己仍然是个快乐的小女孩，爸爸牺牲时，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只有一屋子的人和摆在面前冰泠的骨灰盒，她不相信却也不得接受，自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

    这一次，爷爷孱弱的躺在床上，几天没见，瘦削的脸双颊深陷，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虽然没有血缘，可在自己心中，楚爷爷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连他也不在了，自己就真的成了没人疼爱的孩子了。

    心似一把尖刀反复的揉割，为什么？为什么大喜大悲在同一时间发生，为什么得到幸福要这么难。

    伸出手，摩挲着爷爷的手背，轻轻的把脸贴在上面，荏苒小声的抽泣，像一只在寒夜渴望温暖的小猫，轻声呜咽……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