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章 回府探母意踌躇 伯仲二陆暗协助

(88106 www.88106.info)    这一边，故释撤了抱拳作揖的礼节，顺带又说道：“谢过父亲。”

    “嘿，张妈，这么些日子我不在府上，我娘有挂念我吧？”说着钟离神情浮上些许失落，因自己负气离家数十日，没能在母亲膝下行孝道之礼……想着这些，钟离似不似的把头探进母亲所居住的内房中。

    “三少爷，你可不知你不在府上这些日子儿，夫人可是多有自责，因自己没能在老爷面前护住你。她私下里还四处打听你的音信儿，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你还因顶撞了老爷摔门而去，这可平添了夫人的哀愁。”

    “嗯，张妈，这事错在我身，以后定不会让母亲为这些事情操烦劳累。”钟离的脸忽地冷了下来，心里也怕此次突兀地回来怕是绕不过父亲大人这一梗结，但终归是要面见，毕竟此间已经立在了自己府前。

    念及此，钟离心头还有所顾忌，便抛了句：“张妈，要不代我进府观察父亲的颜色儿，通以知晓，然我三人随后再进府上。”

    钟离向来出入自家门府都是自顾自便，从不顾及他人脸色，这一时倒因此事生了愧怯。但足以明了，全然不是因摔了谭扬先生的汝窑珍品青仿瓶而生愧怯，这种“小事”在钟离心里向来不足挂齿，惹得父亲丢了脸面倒有所歉疚，除此别无其他的思情愁绪，全然因了自己的母亲。

    钟离一时甩出如此“胆怯”的言语，让从小伴他成长的张妈都感到极其诧异。

    易非于一旁安静的伫立着，转念间对这个放荡不羁、性格豪爽洒脱，却又心思缜密的公子多了几分钦佩。本以为富家子弟多纨绔，谁曾想大刀阔斧雕琢的“石玉”也有着细致笔法的描摹!

    “陆兄，吾皆不知你和陆大先生生了此等芥蒂，为兄却没预知替你分忧真是粗心之极。”说着守明拍了拍钟离的左肩，心里略感神伤。

    “曹兄这是哪里话，你大漠演作‘苦行僧’的生存道迹，此方归来做臂膀兄弟的怎能因自己的一点‘故事’搅了吾两人的推心之啼！”

    守明在一旁听着无名指时不时地拭了拭眼角。心里默念着：“大漠一别七载有余，万事万物皆有因变，钟离贤弟心智由心境的涨数颇为大济，然又独得毗岭野老入室大弟子的身份，此等心赋，非常人所能及。值此年纪的弱冠少年江湖上恐无人出其右。”

    守明抬起头略微上昂的说道：“前些日子和你提及要拜谒陆大先生，此次囫囵前来多有不便，还因陆兄有隔阂于陆大先生倒是又添了几番怅味‘磨难’儿。”

    “嗨”，钟离似自暴自弃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曹兄，我自幼便天性使然，承了我爹不喜的性格，但毕竟有客人前来拜谒，何况还是聂墨剑尊的弟子，这如此伟重的名号冠上，想必父亲可忘了这一茬事情与我既往不咎了。“言毕，钟离露出些微爽朗的笑。易非和守明也相继抛出了惬意的神情。

    “秉公子，张妈让我传话出来，老爷正与故释、琴轲两位少爷酣斟醉酌，场面轻松大意，此刻进去正是恰合。”

    “哎，大哥，我似乎听到府外三弟的声音，莫不是三弟身上没了盘缠，猫着回来取些钱票继续离家出走吧？”琴轲雅兴正高在一旁嘟囔道。

    “嗯”，只一字低声的制止气，故释正欲饮尽了杯里的酒，刚到嘴边又放了下来，暗示着琴轲在父亲面前不可提三弟的事情。

    “伯陆，你出去把钟离迎进来吧。”陆清源一脸淡定的抛出这一句。

    “是……是，父亲。”故释抱拳作揖退后几步转身出了大厅。心里念想着:父亲莫不是喝醉了，平日里可从没让自己行过这等礼节，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咦，那是……大哥”，钟离的心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浅滩似的，一下子惊呼起来。

    “三弟”，说着故释迈大了步子向前与钟离拥抱而叹。继而双手又拍了拍钟离肩膀说道：“这么些日子不见消瘦了许多，嗯，但这筋骨还算硬朗，三弟仍然一副“标标致致、白净秀华”的模样！”

    说着故释领着钟离一干人进了陆府，边走边说道：“我早就知你这两日要回来了，因那方家酒馆的方姑娘前两日令小二来府上取你欠下的酒钱，因此我和二弟这几日在父亲面前没少用了‘反将法’，说得你一无是处，怕是父亲都觉得有违了你在他心中的印象，便突然地想了见你，哈哈。”故释为自己的足智多谋打着寒暄。

    “哼”大哥，只不是因为这几日甚是思念母亲，我才不会回府，怕是在这江湖上再浪迹它几日！”说完转了头和陆清源撞了个碰面。

    “爹”，钟离放作蚊虫似的声音叫道，一边微倾着身子垂下了头。

    “在下曹守明，见过陆大先生。”守明拱手抱拳直挺了身子谒见道。

    “守明？七年不见，如今你音容竟沉淀的这般冷峻，于他人口中得知你是随聂先生隐逸大漠，这么些年，忆起往事，只上次小儿与你随我一同前去围棋圣手谭扬府上。”

    “陆先生言重了，守明只不过心境沉稳了许多，不易激起波澜，可是内修于心，外显于形吧。”

    “呵呵，既然如此，坐下和老夫小酌一杯吧。”陆清源略带赞赏的微笑着。

    “大哥，真是罕见啊，从不曾见父亲面容露出过笑意，今日三弟带着这号人物前来可真是投了父亲的喜好啊。”琴轲一旁打着细语儿。

    “这位公子是？陆清源把眼神定在了身着素以长袍，脚踩褐革长靴，腰栓雏凤玉佩的‘公子’身上。”

    “嗨，爹，这哪是什么公子，这明明就是如花似玉、如假包换的姑娘嘛。”琴轲一旁膈应道。

    “倒是，倒是。”陆清源自上而下打量到那一块雏凤玉佩儿。心里也感到蹊跷：少有人在玉佩上刻着雏凤的图案，不过这一玉可是上佳的玉质。

    “在下行不更名坐……”易非突然觉得在陆家这种场合这样“介绍”，有些失了场合。

    转而说道：“小女姓吴名易非”，随后毕恭毕弯曲着身子行了礼节。

    “看这一身打扮应是同道中人，爹，要不让吴姑娘一齐饮几杯酒吧。”故释谦恭地打探似的说道。

    “也好，守明、易非，你二人请上座。”

    “谢过陆大先生。”二人一齐回应着。钟离也尾随着他二人盘腿坐了下来。

    “爹，这两天听说你要去王明先生的铸剑坊，能否携上我和曹兄一同前去？”钟离此刻仍怯生生的看着父亲，这与刚进门时生龙活虎的样儿可是蔫吧极了。

    如此。陆清源捋了下胡须问道：“真是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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