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痉挛不再酥麻】为您开始 第十四章 美人，在我身旁（4）

(88106 www.88106.info)    我看着她嘴唇后面的牙齿，整齐洁白，齿若编贝。两片唇，蝴蝶的翅膀一般，扇上来扇下去，最后合拢在一起，抿成一条叫男人动心的直线。

    “呵呵，”我毫无缘由的冷笑，“看来这全中国的老师都一个德性啊！我高中也是这么死背过来的。我们都没错，中国的教育也没错，错的是那帮搞教育，拿搞教育当饭碗混共-产党米汤喝的家伙们。当时我们老师也是叫我们背，说是你可以忘记了你祖宗，但就是不能忘记这些成语的正确使用方法，除非你不想上大学。中国老师教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后来我自己查了字典，发现这成语用在今天其实也是很夸张的，不够实际。”

    “什么意思哦？”她两腮夕阳洒下的红霞，好奇的问。脸上浮出脸皮的好奇表情不属于她这个稳重的年龄段，显然是童年天真的回光返照。

    在记忆的黑板上，我用记忆的粉笔情不自禁的画着她脸部清晰的轮廓，“‘汗牛充栋’这个成语说的是古代用牛来运书，牛累得出汗。‘充’是‘满’的意思。‘栋’是‘正梁’的意思。‘充栋’的意思就是充满了屋子，形容书籍极多。”

    “不得了哦！不愧是大学生，解释得这么清楚。记忆这么好，我到现在除了记得这成语与书有关外，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呵呵，这算什么啊！”我这话显然是在玄虚故弄。

    “那什么才算啊？”她对人的认识程度，尚且不足以识破善于伪装的我，依旧很好奇的问。

    “我还记得，这个成语出自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的作品《河东先生集·陆文通先生墓志》，‘其为书，处则充栋宇，出则汗牛马’。”

    “啊呀呀，你不要说古文啊，我对古文那仅有的一点兴趣早在几年前的高中里就被老师们扼杀殆尽了，语文老师整天叫你背‘焉’有几种用法，‘乎’有几种用法，是助词还是虚词，现在一听到古文就头痛。”

    “呵呵，也是。但这个成语用在今天不对，至少我觉得不对。或者说值得用汗牛充栋形容的人，在当今的中国，少得像各大校园里的处女。”

    “是吗？”她音调宛如起飞的飞机，用的是不断上升的姿势，“怎么你这么说？”升空进入平流层后，她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因为古代的书是用竹简写的，而且字写得很大。今天一本几万字的教科书，要是用竹简写出来，连我都背不动。要是写个几十万字的作品，那估计得写出来一牛车竹简。写个几百万字的竹简书，那当然早就让老牛出汗了。所以啊，古代哪怕要用好几个汗牛充栋这样的词语叠加起来形容的读书人、学问家，我估计也就是一个几百万字级别的阅读量。而我黄尽欢的阅读量，早在高一高二的时候就好几千万字了，到现在大一，呵呵，恐怕就要过亿了。因此，你蓝小姐用汗牛充栋来形容我，不是用错了，而是汗牛充栋这成语不够资格来形容我。换句话说，你赞赏得不够。”

    “哈哈哈，你好自恋！”

    “是自信！”

    “我就要说是自恋！”

    “自恋就是爱自己！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高度肯定！”这句我跟梦梦说过的话，现在加点汤又拿来跟另外一个女人说。心里觉得不是很舒服，感觉将前妻的首饰拿来哄情妇一般。

    “呵呵，好吧，我承认我驳不倒你，行了吧？大文豪，大阅读家，大......“

    在她思索着大什么家的时候，我赶紧打断了她，“得得得，不要再大了。你再继续大，我就会被你‘大’完。”

    “为什么啊?”她此次惊讶，攀上了前几次好奇的巅峰。

    我在奶茶杯里吸了颗甜甜的黑珍珠，看着小和山前流淌的清澈小河饶有兴味的咀嚼着，舌尖醉享着黑珍珠给味觉带来的弹性，“那些窝在书斋里，窝在实验室里的教授们，作家们，头发花白牙齿掉旋光性功能障碍的时候，才有幸得了个什么家什么家，我现在毛头小子一个，哪敢家啊家的？你跟我私底下说说还好，要是别人听到了，按照我们中国人崇尚中庸的准则，是见不得你这样骄狂的说法的，他们一定会说你在拍马屁，也一定会说我纵容你拍马屁，而不加以有效的制止。”

    “哈哈哈，没想到你黄尽欢这么搞笑，和你谈话真快乐！”

    “那是！我是快乐的发动机。”我得意洋洋的猛吸了一口奶茶，想把说话过程中嚼碎的黑珍珠冲进恭候了多时的胃肚，把杯子都给吸扁了。

    把那口满嘴的奶茶吞进肚子里的时候，我发现她深情的在夕阳余晖的掩护下动情的看着我的脸，唰的一下，我的脸如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乡村羞小孩，红了起来，还差点被奶茶噎住。

    “你看得我毛发冲冠，怎么啦啊？我脸上难道有字？”我还以为是这次我没有掩藏好，被人发现了本性。

    “这么一个能说会道，谈笑风生的人，况且长得也还顺眼，不至于叫女人看了晚上噩梦连连，怎么这么大了都没有女朋友呢？”她只有嘴巴在动，身体其他部位一动不动的说。

    “这个啊，呵呵，我估计是我的思想境界太高了，能像你蓝梳情这样理解的人少之又少，因此没有女朋友。”我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搪塞她提出来的问题。发现她在死死的盯着我的脸，显然是在查看我说话是不是言由心生，我则和她较劲到底，使劲的故作镇定。

    “男人最理想的伴侣，你知道是什么吗？”她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意，就如初春树枝上慢慢的冒出了嫩芽。

    “你应该会愿意告诉我！”

    “你说话就是简洁，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好，就告诉你，男人最理想的伴侣就是一个最会理解他的人！你说是吧？”

    她这明显是抓住了我刚才说话的话柄，然后反将我的军。“算是吧！”我言不由衷的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算是是是还是不是？”

    “你干嘛这么追根刨底的啊？”感觉如履薄冰，看来我得小心翼翼，这个女人比成醇梦高明多了。说成醇梦是初出茅庐的小妖，那蓝梳情无疑就是女人精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问？”她有点故意鄙夷的说。

    “是吗？说说，我洗耳恭听。”

    “革命前辈孙中三小时候念私塾的时候，别的同学不懂就不敢问先生，只是呆头呆脑的死背。可伟人就是伟人，孙中山先生不懂就问了，他说‘不懂就要问，就算挨打也值得’。我不知道就追根刨底的问啊，呵呵，何况你又不会打我。”

    “你好会说话啊！”

    “那是！”她此时的表情和我刚才说“那是”的表情如出一辙，一个是男版，一个是女版。语气里，她对自己的肯定重得起重机都要汗颜！

    “坐了好大一会儿，屁股都坐痛了，走，我带你再去转转。”她那黄昏里骄傲的表情兵临城下，压得我都自惭形秽了。于是，我赶忙突围，试图转移话题，同时也感慨为什么学校不在这岸边的木椅上铺一层软绵绵的毯子，这样不仅可以畅叙坐到夜深不疲不倦，还可以供情侣晚上当野床，一来减轻学校周围旅馆的压力，二来也方便了如我这般穷得铛铛响的山野小民。哎！我黄某禁不得在夕阳里要学李商隐喟然一叹——当今中国高校在许多方面做得就是不彻底！也不知他们的智商是不是发育得不够完全。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啊？”她的确不是一个容易骗的女人。

    “就算算是吧！”

    “就——算——算——是——吧！“她点了五下头，似乎理解能力刚从瘫痪国访问回来，”意思就是是咯！呵呵，懂了，走，再去转悠转悠。”

    我们的屁股都从木椅上升起来的时候，我看到蓝梳情虽然喝得很秀气，但愚公移山一样，玫瑰花瓣奶茶杯子里面的奶茶，也被她一滴不落的转移到肚子里去了。

    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