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痉挛不再酥麻】为您开始 第二十七章 裙裹臀（37）

(88106 www.88106.info)    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山村贪婪的夜色完全罩住了大地，四周漆黑得水泄不通。那几声意兴阑珊的狗吠，显得很辽远。山村的一切都搂抱着宁谧，但母亲却渐渐躁动不安起来。她在想：“要是今晚这三女孩在我家睡觉，我到哪儿再去借被子呢？三个人至少得两床被子啊，就算那鄢护士和儿子睡，那也得给这两女孩去借床被子啊。现在天都黑了，难道她们今晚就在我家过夜了？”

    我则是只顾着和鄢然岚以及她的两个朋友聊天，谈天说地。反正我不可能开口问人家走不走，我想了，人生里好多事情不要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随她们，她们愿意怎么睡都可以！我黄尽欢舍命奉陪！

    七点二十左右的时候，鄢然岚带头把炉子火收拾了干净。这丫头居然还自己去找来了扫帚和小铁铲把地上打扫了一遍。她表现得让我爸妈脸上那幸福啊，差点就坠弯了脖子。

    “黄尽欢，我们得走了。”其中一女孩挺着胸部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天都黑了，去哪里啊？明天再走。”我都不知道我这话到底用的是啥语气，挽留还是变相的不挽留？

    “下午我们来的时候和司机说过，她八点左右来你家门口，送我们返回县城。”刚才那女孩又说。从她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乡下过夜。切！呵呵，你还以为你是西门庆？还想怎么睡都可以！我黄尽欢舍命奉陪！臭美吧你！

    话说我挽留之心本来就不强，薄得像处女膜一样，因为我知道我要是把她们挽留了下来，是让人家活受罪，是给人家制造痛苦的记忆。此时我看到焦虑了半天的母亲松了一口气，她潜意识里认为鄢然岚随便她去留，关键是这两女孩，不能让人家在这破家里受委屈。

    “那也得等到八点啊。”我说完心里不免一凉，像是那颗心虽然处在夏季但却迎来了一阵冬风。原本心想今晚又可以在鄢然岚身上动动手脚、释放释放淤积了一个多月的性欲了，但看鄢然岚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她似乎也没有要留下来的趋势。也怪啦，这丫头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都色迷迷的盼望着做那事呢，怎么现在却纹丝不动呢？憋了一个多月就不想我狠狠满足满足她？不会我上次喂了她一顿，她就可以饱个半年？

    空气里又只有了嗑瓜子的响声和电视剧里面人物讲话的声音，我们又坐在一起看电视，都在等那八点的到来。八点，到底要不要来？我随便你！

    分分秒秒周而复始，永不停留的排着队经过我眼前。过了没几分钟，鄢然岚问我妈要了根手电筒之后，就拉着我出了家门，去了公路下边的厕所。她一出门就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揽住了我的腰，17岁的头船儿一般的靠在了我的肩畔。此时，我是她的江，她是我的船。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跟前几个晚上一样，那天幕还是可以找得到朦胧的浅蓝。或许，这就是幸福的颜色吧！尽欢记住了，天幕朦胧的浅蓝，还有身旁的鄢然岚。

    手电筒白炽的灯光照亮了泥巴地面，簇簇苍黄，我们磨蹭着走。我那只左手也没舍得闲着，也搂住了她的腰，我还坏坏的捏了几下她臀部的脂肪。迎面窜过来了一股夜风，仿佛一夜吹开了万树的梨花。

    好幸福！

    “欢，”走到路中央的时候她轻声叫我，“今天幸福吗？”

    “今天的幸福是幸福中的劳斯莱斯，这次幸福比去年我考上大学还幸福，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在乎这个日子，尤其是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山野养病的日子，你在我的生活里创造了幸福的新高。”

    “你会永远记住吗？”

    “我肯定会！”

    “假如，”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正在将接下来要讲的话经过深深的思考，“我要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大学你肯不肯？”

    “我要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大学你肯不肯？”我在心底把这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这“肯不肯”的问题难住了我，它可不是随便回答一个“肯”或者“不肯”就能使彼此都信服的。不管我作何回答，我都得深思熟虑一番。要是回答得不够真诚，那势必伤及对方。因为梦梦的离去给了我一个教训，我不能总是伤害爱我的人。上天安排来爱我们的人恐怕数量是有限的，不是无限的，倘若你一再玩弄感情，漂忽职守不忠于情圣，把爱你的人消耗完后，接下来等着你的就是不爱你的人，那时候追悔莫及矣。翻开我的“艳史”一查，曾经和我发生过性关系的前三个女人中，19岁的成醇梦没这么问过，24岁的蓝梳情没这么问过，20岁的白净雪也没有这么问过，她还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足以见得，17岁的她把我们的感情考虑到了何种程度。我语塞回答不上来，只得默默看着她17岁的那张脸。朦胧浅蓝夜色下的那张脸，上面缭绕着期盼。

    见我很在乎这个问题的样子，她心里很是欣慰，紧紧的抱着我，因为我没有信口扯一个答案来欺骗她，而是进行着激烈的思考。对比前几次玩世不恭的恋情，此次我之所以犹豫了这么久，估计也就是手摔断后才和她重逢的缘故。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虽然她没有和我同患难，但却是她把我摆渡出了难关。我实在无法也不愿意去想象，要是这段时间没用她我的生活会糟糕成个什么样子！她见夜色下的我半天回答不上来，就开口打破了山村黏稠的寂静，“你要给我最最真实的答案，我不要听你编造的谎言！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的，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肯还是不肯，我都不会强求你，也不会记恨你，更不会埋怨你，我只要你一句发自肺腑的真心回答。”

    她诚挚的话语像是在夜里挖开了一条沟渠，终于引来了我的回答，“岚岚，假如在这个世界上，我黄尽欢只是一个人，孑然一身，那我肯定一兆个愿意，那我肯定一兆个肯。无所谓大学不大学，无所谓放弃不放弃，在我眼里，跟你比起来，中国的大学算个屁。而且这个屁还不是人屁，顶多算是猪屁狗屁。但然岚，我要你知道，人在这个世界上一辈子，有时候还得为别人而活！你也亲眼看到了我这个家，还有我逐渐年迈的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宁愿自己不吃不穿把我供上大学，作为人子的我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让他们失望的。我是他们心中的期盼，我是他们心中的未来。这四年大学，无论如何，我都得读完，即使爬，我也要爬完。因为在这村里几十年来，考得了大学的就我跟我哥，人们都羡慕得要死，倘若我选择了价更高的爱情，为了你放弃了大学，我怕我爸妈承受不了，而且是绝对性的承受不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做到不在乎一切，但就是无法做到不在乎我爸妈，因为我是个人。他们是无法理解背叛学业追求爱情这种事情的。要是我执着的选择了爱情，那接下来我们就得一起去精神病院照顾我爸妈了。我并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你，我相信你能理解我这种矛盾的心情，我无法抛弃他们的期盼。自从我们恋爱以来，我就不止一次的仔细想过，想我这样会不会永恒的伤害你，因为到头来我其实什么也给不了你，你反而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

    “我能理解！谢谢你，尽欢，你没有骗我！你说的这番话，如果换了我，我也照样会说。你懂得什么叫责任，什么叫使命，什么叫要为别人而活。你对生命和生活的认识深刻得让我很佩服，这也是我爱你的愿意之一！”

    “你这样无私给予我，到头来我远走高飞，你难道不遗憾吗？”

    “不遗憾！没有永恒的爱情，只有永恒的回忆。我会永远记住你，我相信你也会永远记住我的。尽欢，那你四年大学毕业后会想回贵州来工作吗？”

    “岚岚，人生里的诸多事情，其实真谛在于——不是我们想不想，而是我们到底能不能！因此我觉得我们做人最需要解决的是‘能否’问题，而不是‘想否’问题。想的话，肯定每一个人都往高处想，往好处想，但真正能做到的人也就那么区区几个。比如，我很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再比如，谁都想当国家主席，但并不是人人能！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水都是往地处流的，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世俗不世俗，而是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不然人类就不会从古猿进化成现在直立行走的人了。人，总求过得好一点，总求生命的宽度宽一点，总求生命的厚度厚一点，要是没有欲望，没有追求，那就跟阿Q一模一样了！我当然也希望将来毕业后能够留在像杭州这样的大城市工作生活，可是我并不一定能，因为那里有着十分残酷的生存竞争。其中，并不是我觉得自己能耐不够，征服不了杭州，而是我的根，我的爸妈他们都在这里，我无法抛弃他们。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比如我将来的妻子，假如找在东部，那简直等于变相的抛弃了我的父母，身为人子，我不会那么做；但倘若在贵州找，就又等于默许了我要回贵州。其实，我比文学家沈雁冰的笔名‘矛盾’还要更加的矛盾矛盾。但我并不悲观，因为我知道，即使今天全都是让人晕头转向的山重水复，那明天就会有可能出现让人神清气爽的柳暗花明，或者后天柳暗花明。人要学会给自己栽培一株盼望，然后一直等，而不要把自己陷入迷茫空虚的泥潭中。即使等不来硕果累累的丰收，那我们也会在等的过程中过得多姿多彩！我只求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至于明天，无法控制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就留给时间去解决吧！”我抬头看了一眼故乡宁谧的夜空，它依旧朦胧的浅蓝。

    耳畔又萦绕那甘甜的嗓语，“我才17岁，你四年大学毕业了我也不过才21岁，到那时候呢？那时候你会选择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岚岚，既然还是‘能否’问题。即使我想，可就算耶和华也无法保证我们感情的火炬能够燃烧到那时。如果那时候我们感情还在，我会作出你渴望的选择。”

    “我相信你！那你每年寒暑假回家的时候会不会来县医院看看我？”

    “肯定会！但我怕你已经走入了别人的情怀！就如诗人食指所说的那样‘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如果你已经被别人揽入了情怀，那我再来看你岂不伤感？”

    “那我们约定——你去了杭州，如果你碰到比我更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你就接受人家；如果我也碰上了比你更爱我的男孩子，我也接受人家。倘若都遇不上，我们的心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要是这种遇上只是单方面的，你遇上我没遇上，或者我遇上你没遇上，那我们就把这段情埋在心底，默默祝福对方！”

    “好！但你说得好洒脱，我怕你做不到！”

    “爱！应该是利他的，不是利己的！如果我跟你的是真感情，到时候我就会努力努力做到！”

    “我好爱你！鄢然岚！你对我太好了！”

    “欢！让我们都铭记彼此的诺言！......我要去厕所。”

    “那我在厕所边等你。”

    “我不！”

    “那你要干嘛？”

    “我要你守在我身边，我上厕所，你做我的丘比特。”

    “这不好吧？”

    “我不管！”

    “好好好！我依你，你性趣好怪！”

    “为你而怪！只有你值得我怪！”香舌扭动着柔情的舞姿，芳唇一启，她就娇滴滴的把爱情宣言一说而完，娇得我必须分秒必争赶紧发誓，下辈子我还做我黄尽欢。她“小霸道”的语气使我又想起蓝梳情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全中国男人只有你值得！”还想起那句名诗——“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只不过，我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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