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痉挛不再酥麻】为您开始 第三十章 堕如红尘（4）

(88106 www.88106.info)    滚你妈的！黄尽欢，你学谁了？怎么拿显微镜看别人，拿放大镜看自己？怎么净把责任往别人身上赶？你自己有联系过人家吗？哼！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但你骗不了你自己。其实自从你离开杭州回贵州老家的那天起，你连联系人家蓝梳情白净雪的念头都不曾有过！尤其是和你那初中同学“欢丝”鄢然岚打得热火朝天后，你简直把成醇梦、蓝梳情、白净雪都掩埋了！不是吗？你又跟谁提过这三个曾经与你发生过数次性关系的女人？你！把自己装扮成了伪君子！回答我，是伪君子吗？不！我不是！不是伪君子！我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有权力封闭过去的往事！

    回家后第三天早晨就“人有旦夕祸福”的打断了右手，手机应运停机将近一个多月，后来阴差阳错的和鄢然岚如胶似漆的好上，这期间没有来县城网吧上过网，你叫人家蓝梳情怎么联系你啊？

    好，就算是你分析的这样。那白净雪呢？她也没有联系过我？还是我一回贵州老家后，她们就自己把自己又豁出去了？进而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嘿嘿，臭小子，你还以为你是谁啊？是太阳、是地球、是月亮？谁离开了你人家就活不下去？你有什么理由把你雕琢成不倒的丰碑？

    原本香喷喷的那碗牛杂粉自从看到了顾颜眸后，就心事重重的吃得像是咀嚼木渣皮。我招手叫来了正在忙乎的小贩老板，付了钱后拎起东西从塑胶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我脚步被迟疑和犹豫牢牢坠在了地面上，没有迈开，我在激烈的想到底该不该向顾颜眸打听一下蓝梳情和白净雪的去向！我并不是想和她们再死灰复燃，只是觉得心墙上有个半径不小的洞，而她们两个的下落正好可以用来填补。作为男人和女人，我相信对和自己曾经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和男人都是记忆犹新的。因为性——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至高无上的接触！再也找不到哪一种接触比这更铭心刻骨的了！

    耶和华来了也束手无策，显然是我黄某自己说服了自己！

    拎着那几个塑料袋子，我迈步朝顾颜眸那边走去，她正在喂那男的吃馄饨，叫我想起在县医院的时候，鄢然岚也是这么喂我吃东西的。此一幕和彼一幕，相似度百分之百。区别在于，地点和人物，都换过了——就如用不同的瓶子盛装相同的酒，但味道是同样的香醇。

    “顾颜眸......”我左手拎着东西，右手放在面前的牛仔裤兜里，此举目的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玉树临风。我站在他们的座位对面，把这三个本无情的汉字用微笑打湿后隔空抛进了顾颜眸的两只耳朵里，他们都吃得很专心，连有个人朝自己走来了也浑然不觉。

    我的话同时进入了他们的四只耳朵，他们同时寻声扭头看朝了我。那男的嘴里还咀嚼着馄饨，顾颜眸则显得很惊讶，手里的汤勺凝固在空气中好几秒。

    “姐......”她惊讶之余，牙缝里叫出了一个字，后面的“夫”字硬生生的被她那张犀利的嘴巴咬断，“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神定后满脸淌满疑惑不解，恰似历史上的那个美国记者突然在中国看到了基辛格博士。

    甜蜜的微笑掩护着我的嘴巴，我把自己出现在杭州市留下镇的始末具陈给她。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恍然大悟，接下来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在我笑嘻嘻说话的过程中脸色大变，待我嘴巴刹住车后，他把头扭朝顾颜眸，看着顾颜眸那张似乎由于惊讶直径稍稍加大了的圆脸，说：“你该不会又和他有过故事吧？”

    这家伙整句话用的是责问的声调，重音全落在“又”和“故事”上。显然这男的知道不少顾颜眸的“故事”。

    “又乱想，只是以前的一个朋友啦。”顾颜眸用声速立马给她旁边的那男人打了针镇静剂。这针镇静剂立竿见影，那男的脸色回归原位，进而把头朝向我，“你好！我是眸眸的男朋友，不介意的话请坐下来吃碗馄饨。”他声音平和，闻不出火药味，说完他准备叫来馄饨店老板，我赶忙掏出裤兜里的右手示意他停住，“不了，不了，我刚吃了牛杂。”

    我听完他的那句话，首先想到的问题是：“男朋友？你是第几任？”而且这男的叫得那么亲耳——“眸眸”，看来两人也是早就鸳鸯戏过水了。

    “顾颜眸，”我叫了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蓝梳情和白净雪哪里去了？你们三个原来不是住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了？”

    “黄尽欢，”她故作蛮横的叫了我的名字，看来她还记得我黄某姓甚名谁，“你竟敢诅咒她们？什么叫做‘只剩下我了’？”

    “呵呵，”我赶忙亡羊补牢“不是你那个意思，她们哪里去了？”

    她嘟了一下嘴，突然脸色变了，仿佛伤心的往事在脸上泛起了灰潮，“大约一个半月前，旺国大酒店因为涉嫌卖-淫嫖娼，被派出所公安局突击盘查，酒店因此大肆解雇女性从业人员，我们都从里面出来了。梳情姐出来几天后，就回丽水市去了，她说不想再回这块伤心之地了，我们这段时间有过电话联系，她说她已经在丽水市的一家舞厅重新找到了工作，还说要是我在杭州混得不好过得不开心的话，就去丽水找她。梳情姐走了没几天，净妹也回了扬州，前几天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她又恋爱了，对方的父亲是个有点家底的商人，就是那家伙其貌不扬，没有你黄尽欢帅。我呢，本来她们离开了杭州后，也打算会苏州，但后来遇见了他，”她含情脉脉的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在留下镇的‘两岸咖啡’做经理，所以，我就留下来了。我们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吃点东西，真没想到会遇见你，天意难猜啊！”

    “涉嫌”？我心里不免嘀咕，那旺国大酒店本来就是名副其实卖-淫嫖-娼鸡鸣狗盗的地方。有一次我和白净雪激情过后，她摸着我软软的小家伙告诉我有一次，一个死老头把四五张一百元的“毛泽东”卷成一个圆筒，左手拿着插在她的胸罩里，右手停留在她私处不远，淫荡的说：“你让我摸进去的话，还可以拿到更多......让我任意摸进去并且今天晚上属于我的话，你可以拿到数十倍......”后来白净雪嫌弃那死老头又丑口又臭，婉言拒绝了。Fuck the society！我在意识最深处骂了一句。

    “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尽量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进而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很幸运，我安全的回到了寝室，并没有因为心潮跌宕而被车撞死。我把买来的东西整理好，在大概十点半的时候，径直留下了还在看电影打游戏的五个室友，爬上了那张和我别离了将近四个多月的小铁床。他们对我如此早的爬上床睡觉都一一表现了惊讶，惊讶得不亚于在寝室看到了一个现场版的裸-体女人。

    在他们敲击键盘的声音中，我怀想着往事，就如一个普鲁斯特，不知不觉的迎来了睡神。

    睡得好香，睡得好死，第二天起来已经阳光高照，接近十二点，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下楼吃了饭，进而找辅导员办好了相关的入学手续。下午大约四点的时候，我在浙江工业大学小和山屏峰校区的那片向日葵里流连了许久许久，像是故意要在那里寻找什么似的。“千朵万朵压枝低”的向日葵冲天盛开，风姿绰约，空气中弥散开来阵阵扑鼻的香气，好怡人。雷同“美国白宫”的图书馆四周的道路上停满了前来赏葵的小轿车，活像是车展。那片向日葵地里，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学生，市民，拍婚纱照的，不计其数的人来来往往，接踵摩肩。只是，那些笑容满面的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我们虽然近在咫尺，但却感觉远在天涯。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吧！

    一抹煽情的斜阳不小心凸显了我内心的寂寞和孤独，我仰起头表情幽怨的盯住它看了好几秒。在快六点的时候，我沐浴着傍晚徐徐吹拂的天堂清风去了图书馆，坐在图书馆里面朱红色的木椅上心猿意马的看书，困的时候还心无旁骛的趴在桌子上晕了几觉，直到闭馆的时候才伸着懒腰离开了图书馆。谧夜里独自踽踽走过校园情侣对对的青石板小道，我在校园里卖充值卡的地方买了一张充值卡，回到寝室，计算机又可以上网了。

    睁大眼睛，我仔细的查看了留言板和空间访问记录，发现在我回贵州老家后的将近半个月内，蓝梳情和白净雪都有来过，成醇梦也来过几次，但以后接连几个月就都不见踪影了。可仅仅只是来过，没留半句言。携带着一丝侥幸检查电子邮件的时候，也没发现有她们三个的邮件。很遗憾，空间也没有鄢然岚的访问记录！看来她也是打算把忘记的事业进行个彻底。那好，尽欢回县城的时候再给你满足！

    哎！我的这没有固定轨迹的青春和人生......

    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欲海嬉水情涛滚翻，一旦分开，就什么都消逝了！往日千叮咛万嘱咐的誓言、昔日海枯石烂的承诺都通通变成了时间和岁月的狗屁！看来，谎言组成了人生的一个部分！特别是成醇梦和蓝梳情，我曾经还以为最后会跟她们纠缠不休，没想到到头来她们的离开比我还要潇洒，走得看上去是那么的了无牵挂！那些芳足主动远去的伊人们，韶华易逝时光荏苒，不再管言由不由衷，我还是要花几秒钟在字面上——祝你们幸福！

    当回忆涨潮的时候，就让往事融入岁月的长河，就如精-液冲进女人温润的身体！

    逢回忆退潮的时候，就让往事堕如风尘之中，就如那个人——曾经也堕如红尘！

    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