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痉挛不再酥麻】为您开始 第三十一章 来干老娘（18）

(88106 www.88106.info)    貌似有点气愤难耐，我倏地连续着一个圆圈拧开瓶盖，饮鸩止渴那般的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那水“慰安”过干燥的喉咙，还没淌到胃里“慰安”胃，我嘴巴就开始说话，仿佛那些话就如法国大革命巴士底狱被攻占时的囚徒，那是拼命一般的冲着要出来，“他居然敢打我第一个表白的对象？他居然敢打我第一个魂牵梦绕的对象？不仅打，而且他还死不要脸、‘慷慨无私’的打了四次，我看他老爹给他吃的不是猪饲料，而是豹子熊心胆，要是我黄尽欢在，我准会不拍案就起，不揭竿就起，不说是英雄救美，但也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抡起武松打虎那般的拳头教训他四十次，打得他下半身学张海迪史铁生坐在轮椅上过，打得他抱头鼠窜满地找牙龈，给他把鼻子打到喉咙里面去学陶渊明隐居。”我右手握住矿泉水瓶子在空中挥舞，杂乱无章的动作里明显还有酒后张扬的残余，把瓶子里的水珠都给摇出来了，仿佛信徒在摇签，一副如痴如醉的癫狂状，像个演奏大会的指挥家，我得意洋洋的说完了这段话。

    突然，“哈哈哈，哈哈......”深夜里的她笑得好放荡，颇有几分蓝梳情那种红尘女人让男人无法把持的鬼魅芳姿，跟男人原本色一个道理，这也说明女人骨头里原本骚，只是看你值得她骚不。好比把神父和尚流放到了女儿国，神父和尚无法再清心寡欲一样，我戏谑搞笑的话语让她瞬间脱离了女孩固有的矜持，“黄尽欢，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沾满血腥味的花言巧语，都要被你给活活笑死了，你嘴巴简直成了鲁迅先生的笔。”

    “NO！我的嘴巴比鲁迅的笔厉害多了！”才思如雪崩，一气呵成这句让周树人抖几抖的话。为了满足自己不断呈指数次幂膨胀的“牛逼”欲，我二话没说，张开上牙下牙就拉了鲁迅的那只笔来垫底。鲁迅先生，九泉之下请原谅黄尽欢言不由衷的“于心不忍”，谁叫你是中国文坛泰斗级别的人物啊？你看看，我都是权衡了半天，才赏脸拖你垫底的，足见也只有你的那只笔才能凸显我嘴巴的厉害，其他那些人我黄尽欢连想都不曾去想呢。

    “厉害是厉害，可你也太暴力了吧？还四十次？照你那打法还不打出人命啊？你上一秒打死他了，他老爸下一秒就来抓你去蹲牢房，玉石俱焚的两败俱伤，得利的‘渔翁’也不会因此开心和幸福，反而可能会内疚一辈子。”一个女人受伤时，看到另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肝脑涂地，她芳心是欣慰的，此时的吕慧霞就归属于这种情形。她看到我情绪激昂的为她打抱不平，脸色铺排了一层厚厚的欣慰感。

    “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我要说‘人固有一焚’，我是价值连城的玉，他是一文不值的石，焚就焚。”

    “按照你这逻辑，玉比石有价值，可玉却愿意跟石一起焚，为什么呀？”

    “因为我爸妈是游击战高手，躲过了计划生育，儿子养了三个，死我一个还有两个，我为你死了也算死得其所，焚得其所，但他死了，死得不其所，焚得不其所，他就家破人亡，老妈再也窝不出来矣。”

    “嗨！黄尽欢，我说你这什么逻辑啊？”她微微带有谴责味道的语气似乎在说：“我看你是走了火入了魔。”

    “你真想听？”我眼神眯出了一个故弄玄虚。

    “说啊，你这么怪诞的逻辑，从五指山下蹦出来的啊？”

    “剑拔弩张的冷战时期，法国总统戴高乐拼死拼活要造一颗原子弹，目的是在国际上树立‘核威慑’的大旗，但人家苏联人据说有200颗原子弹，是法国的200倍。有人看戴高乐忙得不亦乐乎，不是给他加油打气，反而是灰心丧气的对戴高乐说，你一颗原子弹怎么对抗200颗啊？戴高乐总统听后大笑说，‘甚矣，汝之不惠’，哼，老子戴高乐管球它苏联有多少颗，它200颗投在巴黎至多不是把地球打个对穿，死一次是死，死一万次也是死。我一颗只要投在莫斯科就同样也叫它苏联完蛋。所以，我刚才那逻辑跟戴高乐总统一致，是‘拼死’逻辑——就是说我爸妈有三个儿子，拿一个拼死了他，绰绰有余的拼死他，我家还剩两个，但他家只剩堆骨灰矣。”

    “呵呵呵，你阅读量真广泛啊，连这种野史你都知道，居然能够把戴高乐那样的风云人物也拿来作例子，而且还找得出无懈可击的相同点，看来你读书读得太灵活了，真正达到了学以致用的目的。不过生命诚可贵，表达感情的时候怎么说都可以，但现实中可不能乱死，再说了，我吕慧霞值得你去死吗？”我研究她表情得出的结论是：她在试探我为她死的决心到底有多强！

    “值得！”我脱口就答道，反正她无法验证，我就“决心为她死到底”，显然光“值得”两字太单调，于是我马上接着注解道：“为了所爱死，我愿意死！匈牙利裴多菲的那首诗不是说了？爱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如今我们身处和谐社会，没有谁把我们的手脚绑住，不存在自由问题，况且现在我也没有比爱情价还高的友情，所以为爱而死，值得，值得！”

    “呵呵，你这口才水平可以上讲台了。”

    她说完慢慢用右手擀平连衣裙的下摆，又重新坐回了床上，表情上装饰得有满足，似乎感觉到了有个人还“这么在乎她、愿意为她死”，欣喜有佳。是啊，有人愿意为自己去死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即使这个人只是嘴上说说，但也让人感到幸福。当这个人是个曾经喜欢过自己的异性时，就给这种“虚拟出来的死”平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我把未喝完水的瓶子握在手里，一是稳住砰砰砰跳如皮球的心，二是手里拽个东西两只手就知道该干嘛了，不再拘谨得像两个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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