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恶魔的征途 047

(88106 www.88106.info)    辰昊然点点头，虽然心疼，还是有一点点的感动。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

    “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吧！”

    辰昊然点点头，医院里的气氛太过触动了。每天、每一刻都可能死去一个生命，也可能活过来一个生命，不同的人活在生死一线，活着，悠哉；死去，悲戚。可是，辛晓然却不属于任何一种，情绪在生生死死中徘徊，最悲伤、最疼痛。

    四合院很宁静，今晚的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水盈盈的，看得久了连自己都会流出泪来。

    小小的一间房，好久未回，落上薄薄一层灰。

    辰昊然愣在那，不难看出，这些年过的真苦。

    辛晓然简单收拾一下，打开窗户通通风。

    “你先坐下，我去煮碗面，吃完饭再走。”

    辰昊然没说话，坐在沙发上，张望四周。床头上放着两个相框，装着她和她母亲的照片，小辛梳着两个小辫，穿着泡泡裙，里面那个女人温柔的笑着。如果，不是自己家庭的介入，也许他们还是美满的一家。

    一锅汤面里，漂着青灵灵的菜叶，粉红色的火腿，还有两个荷包蛋。

    辛晓然脸上有点红，刚想说点什么客套话，却见他懒懒的笑了，手压着肚子。

    “我好饿，要开动了！”一点也不见外的样子。

    辛晓然低头吃着，索然无味。忽然腹腔里涌起一阵反胃感，不吐不快，放下碗筷夺门出去，喉口的酸水压抑的难受。

    袁弋，你就算不再身边折磨我，还会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让记着自己肮脏、下贱的身躯，时时刻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的好残忍，他害死了瓶子，此恨，再也无发忘记！

    辰昊然也尾随而去，递上了餐巾纸，心疼的难受。

    “我没事，真的没事！”辛晓然干瘪瘪笑着。

    他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倚在自己的心口，。

    “昊哥哥，明我什么时候能作证？”

    “那我，明天安排一下，你等我电话。”

    等她舒服点，辰昊然也没再逗留，回自己的公寓。

    这夜辛晓然毫无睡意，眼眶里始终都是泪水，此消彼长。

    “瓶子，希望你，原谅我坚强不起来……”抹去，钻进被子里。

    隔夜，又是一场秋雨，彻底凉到了心里。

    警局里个忙各的，一个个虽然不笑，但是，干劲十足。

    她被接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后面立着书架和档案，桌子上插着国旗和党旗，郑重其事的样子。辛晓然坐在对面没有一丝的害怕，将袁弋的所作所为一一称述，旁边一个小女警飞速的记着，还有录音机录着所有的对话。

    “好了，辛小姐，谢谢你的配合！”男子伸出手，笑的很礼貌。

    “我只要他死……”她嗤鼻一笑，冷冷的说着。

    官场上的男人，她司空见惯了，表面上一副大义凌然，为党为公的样子。实质呢，抛弃妻子儿女，在外面花天酒地；他们以为给了妻女很好的物质、地位，就是一切，他们错了，她们的妻女之所以不闻不问，是因为一颗心伤痕累累，不抱希望了……

    从那所房间出来，大厅她看见了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蓝色的警服，另一个穿着西装革履，好一派富二代的噱头。那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就是在公交车内被袁弋揍得小混混。

    “李局，那这个忙就真的拜托了？”青年男子握着他的手，犀利的眸子闪着精光。

    中年男子狠劲的握着，笑容真么看也有些谄媚。

    “这是我们应该的，应该的，应该的！打击犯罪、惩处罪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嘛！为祖国的明天更好的添砖加瓦……”

    青年男子咧着唇自信的笑着，默不作声将一个纸片递过去，纸片下面藏着一片薄薄得、明晃晃的包片。中年男字佯装推辞几下，最后揣进兜里。

    二人含蓄了几句，各自离去。大理石地板，擦着鞋底发出锃亮锃亮的响动。

    一个小女警见辛晓然愣神，拍拍她肩膀，露出带着牙套的白牙。

    “他们是谁？”

    “那个老头啊，是我们最顶头的官SER！你看，那小子长的萌吧，是旭阳实业的大少爷，薛东铭——东少，有钱有势，就是太花心！”小女警推推眼镜，显得郁结起来。

    原来是个富二代，见怪不怪，一笑了之。

    外面还飘着雨，天气灰蒙蒙的，头顶的云彩谁也不走。

    地车往回走，她忍不住那个驾着国徽的庄严建筑回头看看，低低矮矮的建筑群里，唯独它高高耸立在天空，成为一方标志，几乎融在铅色的天空里，没有一点正气的光彩。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就不安起来。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就彷如这压抑的天气般，这种暴动从看到那一幕后开始。

    然，辛晓然的预感并没有错，阴雨蒙蒙之下，KJ市就要开始历年最大的扫黄打黑行动。

    怀念1988内，袁弋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烟，舞台上一个新来的小妞正在唱歌，清零的歌喉声线微微沙哑，这个角度看过去有些像那女人的脸，看着看着，眼睛里竟红红的，烟火不知不觉就燃到了指缝。

    大个带着三个人赶来，是砂石厂的志伟、保安贝小帅还有跟屁虫小柴，面色看上去十分的仓促、焦急。

    “哥，坏了事了？”

    袁弋捻灭烟头，眼皮有些无力，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绚烂的灯光正好照在脸上，说不出的沧桑。

    “说罢！”

    志伟坐在他一旁，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道：

    “袁少，昨个咱的砂石厂被人黑了，好几条采砂船被砸了，几个工人也受了点伤，这个月估计没法子开工了，该咋办？”

    大个提提裤子也坐在旁边，就这志伟的烟火自己也点燃一支，眼眸轻轻一瞥，愁容满面道：

    “老子那几个场子也给扫了，他妈的没少上供，咋扫场子没人通知么？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志伟骂叨了几句，一支烟生生三口就吸到了尽头，这跑出一桩人命案子，一切就变了。人格发生三级跳，从高高在上人人捧，如今成了烫手山芋，任人丢来丢去。

    大个抽调一支烟，又点燃一支吧嗒吧嗒抽着，淡蓝色的烟灰在五彩灯的照射下呈现古怪的颜色，他咳嗽了两声，弓着身子。

    “哥，还有一件事，和老虎干的拆迁工程，所有人都拆迁完了，偏偏一户钉子户，站在前面推土机瞎嘈嘈，结果碾死了，包钱什么的，软硬不吃，死了心上官司，真他妈揪心啊！”

    袁弋始终沉默，眼眸的深处如一汪沼泽，静默静默。

    志伟看他失魂落魄样子，目光复杂，又追问了一遍。站在袁弋身边的所有人大概都痛恨辛晓然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袁弋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贝小帅将手揣进兜里，脸上还贴着创可贴。

    “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派人……”贝小帅没说下去，这种沉闷的压抑感着实太令他心惊了。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