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章 见或不见

(88106 www.88106.info)    “扑哧”一声，小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林若汐闻声，有些讶异。看了看小环，再看了看同样一脸笑意的芙蓉纨颜。

    “汐，古岩是从哪弄来这么个活宝的？”芙蓉纨颜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你们是说……小左？他怎么了？”林若汐有些疑惑。

    “大小姐，”小环开口道：“依奴婢看啊，这个小左大概以为你背着将军深夜偷人，此时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自从知道了林若汐才是她侍奉了十几年的小姐外，小环在私底下就开始唤她大小姐，唤芙蓉纨颜二小姐。林若汐一听，羞恼地瞪了一眼忍住笑意的芙蓉纨颜，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啊，每次来，都非得这么高调不成么？这样下去，我的名声迟早都让你们给毁了！”

    “只要将军没有误会大小姐不就好了？”小环俏皮地回道。

    “这死丫头，入宫几个月，居然大胆到敢取笑你家小姐了，看来是颜儿把你给惯坏了，改明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林若汐恶狠狠地说着，抬头望着芙蓉纨颜眼里强忍的笑意，有些恼羞成怒地接着说道：

    “怎么，连你也取笑我？你们这两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再笑我就不理你们了！”

    “好了，好了，小环，不可对将军夫人无礼！”芙蓉纨颜出声提醒，“你有几个脑袋，得罪了将军夫人，要是让将军知道了，连我也保不了你了！”

    小环闻言，连忙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是，二小姐！”随即转头对林若汐说道：“将军夫人，奴婢错了，以后再不敢再取笑您了，请夫人高抬贵手，千万不要让将军处罚奴婢！”

    林若汐见芙蓉纨颜和小环忍着笑意一口一个将军夫人，羞极无奈，只好叹了口气，威胁着说道：

    “你们啊，就知道取笑我，最好祈祷以后你们不要爱上你们的夫君，否则，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好了，不闹你了，汐，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看来古岩还不算太迟钝。”芙蓉纨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问他对你好不好了，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他把你照顾的很好。你，终于都苦尽甘来了！”

    林若汐闻言，羞涩地点点头“嗯，他，对我很好！”说完，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颜儿，我听说大漠送了个公主过来和亲，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皇上之间……”

    芙蓉纨颜闻言，脸色一僵，随即慢慢开口道：“自古君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皇上算是好的，至今为止的嫔妃数量五根手指都数不完，就算再纳一个，以君王的身份来讲，已经算少了……”

    “可是，”林若汐正想说些什么，芙蓉纨颜打断了她的可是。“汐，我所处的情况和你不一样，将军府即使有两名妾侍，但是，只要古岩心理有你，假以时日，你可以慢慢地让他将妾侍遣送出去，从此和你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毕竟，你们是真心相爱。可是，宫里那个，他是皇上，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代表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外交，我虽然不喜，却也不能阻止，况且……”他心理到底有没有我尚不可知。这句话芙蓉纨颜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看着芙蓉纨颜强装淡然的摸样，林若汐心理一紧，伸手握住了她的，说道：

    “颜儿，我不懂什么政治外交，我只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就您一定要自己去争取，幸福不会自己来临的，即使会那也是短暂的，瞬间即逝。想要长久的幸福，就必须尽力去争取，小心去维护。”芙蓉纨颜闻言，双眸微黯，开口说道：

    “争来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呢？不付出，就无所谓失望，不在乎，就无所谓失去。”芙蓉纨颜的视线落在一旁油灯上，几只飞蛾不停地拍着翅膀，不顾一切地往灯芯扑去，然后遇阻，滑落，再挣扎爬起继续，直到筋疲力尽，无力死去。一只只，前仆后继，仿佛不知道疲惫为何物。

    “何必呢，明知道前方没有路，何必飞蛾扑火，非要撞到头破血流至死方休地去追逐一个会将自己焚烧殆尽的火焰呢？”

    她累了，不管是林若涔时，她不顾一切的爱古岩，最后还是无法挽留日渐消逝的爱情；还是她是夏菱纱时，一心一意地爱着夜枫，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如今她是芙蓉纨颜，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命运，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该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像是古岩之于林若汐，即使之前月老牵错线了，把她和古岩配在一起，结果不是又拨乱返正了么。而她，不论是林若涔，夏菱纱，还是芙蓉纨颜，不该是她的，即使她得到了，也会很快又失去，徒留满身伤痕。

    芙蓉纨颜和小环一前一后，缓缓走在大街上，此时夜已深沉，皇宫里的宴会，应该差不多要散了吧。自己最终，还是身不由己地往这个牢笼里钻么？芙蓉纨颜低头默默地走着，一脸平静，只是心底早已纷乱不已，林若汐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脑中循环。

    “颜儿，我不知道以前的你遭遇过什么，可是，从小到大，我就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去争取，就算争得头破血流，至少我尽力了，最终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不想像娘一样，一辈子只能一个人坐在峻陇山那个山洞中，在回忆中流泪着慢慢老去，致死都不曾为自己的幸福争取过，致死都在遗憾，恨不相逢未嫁时。”

    现在想想，也许汐的话是对的。一直以来，她都不曾为自己的爱情争取过什么。她一直没有去想，当初和古岩，如果她没有拖着行李一走了之，或是在他来找自己时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那结果，是不是还是会一样？还有她是夏菱纱时，如果只是一心一意地去爱夜枫，不去追究他到底爱的是林若涔还是夏菱纱，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纠结徘徊在爱于不爱之中，带着遗憾穿越？如今，她又要重蹈覆辙去追究夜枫心理到底有没有自己么？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我爱你，是我的事，至于你爱不爱我，那是你的事。”那个仓央嘉措的的诗，当初在网上风靡一时，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见与不见》——仓央嘉措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