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忏悔（1）

(88106 www.88106.info)    华灯初上。夜，显得寂静而又喧闹。

    红灯高挂，夜幕的降临正适青楼的热闹盛况。

    南宫无痕带着两名手下，第一时间便赶到了流月阁。

    “南宫大爷，里面请！里面请！”老鸨摇曳着臃肿的身躯，前来招呼这位让她荷包在鼓的大金主。

    不需要南宫无痕开口，两名手下即刻挡在老鸨前面，不让粉脂浓厚的她靠近自己的主子，凶狠的样子吓得老鸨不敢轻举妄动。

    “南宫大爷，这是什么意思呀！”老鸨对两个凶冷的手下翻白眼。上了她流月阁，还敢跟她摆阵仗？要不是看在南宫堡的份上，她早将这不识抬举的人轰出去了。

    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如此嚣张了吗？

    “拿去！”一人不耐烦的往老鸨手里塞入一张银票。

    “我要见云儿！”南宫无痕一双阴冷的眸子叫人发寒。大厅里的淫乱让他愤怒，一想到她就在这种地方生活着，他就恨不得毁了这个地方。

    “呃！”老鸨银票收得正欢，如今却被卡住了，早该知道这银票不好收了。这个古怪的男人，一开始就是冲着上官绯云来的。

    “南宫大爷，绯云现在不接客，晚一些再出来见你吧！”早晓得就不收这银票了。不过既然收下了，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反正迟早会让人见到人的嘛。

    “你敢让她接客？”南宫无痕半眯着眼，危险地靠近她。现在不接客，意思就是稍后要接客了？她要敢说是，他一定要杀了她。那些敢窥视他的云儿，或者是敢吃她豆腐的人，他通通都不会放过。

    “这……”老鸨被迫后退着，虽说上官绯云是当红花魁，但也要出来见客人的吧！不接客，留在楼放着做摆设啊！不过上官绯云就是摆在那里就能赚钱的就是了。

    “我要宰了你！”南宫无痕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双眼泛红。

    “我……咳……咳……”老鸨两腿乱蹬，呼吸困难。想呼救又叫不出来。前来解救老鸨的龟奴也相继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南宫无痕的暴行在大厅里引起了燥动。有人围上来看好戏，也有姑娘吓得逃窜，更有人寻思着报官，吵闹亦惊动了还在歇息的上官绯云。

    “你闹够了吗？”上官绯云清冷的嗓音在南宫无痕背后响起。

    “云儿！”南宫无痕一回首，便见到她冷冰冰的容颜，也就跟着松开了手。

    老鸨两脚发软，让龟奴们扶着，不停的喘息。

    妈呀！这个男人差点就掐死她了，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不知南宫堡主有什么不满，要踢我流月阁的馆？”上官绯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让一帮人看傻了眼。

    “该死的，你给回去！”南宫无痕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给他穿得这么清凉，让那些色鬼大吃豆腐，口水都快将流月阁给淹了。

    “若不是你在这里兹事，我根本就不必出来”她凉凉地反驳。事实上她根本不打算出来见他的，如果他不对麽麽动手的话。

    “那正好，我们走！”不想继续便宜了那些男人，他搂着她往外走去。

    “记得付麽麽两万两出场费”眼看老鸨欲哭无泪，她很有良心地提醒道。

    上官绯云的话换来他一记冷酷的眼神。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眼老鸨和看热闹的众人，吓得别人赶紧转开头，假装在看其他地方。

    太没天理了，这男人的眼神会杀人哦……

    天气晴朗，两人坐在马车里，任由马儿将他们带到不知名的地方。

    上官绯云在一座小寺庙前却步。

    “怎么了？”南宫无痕关心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

    “没什么！”她撇开脸，看着四周飘荡的芦苇，阵阵轻风扫过，芦苇花絮随风而起，漫天飞舞。

    她失神地望着这难得的景象。芦苇花絮便如同女子的命运，飘飘洒洒不知何处归息。或落地化作尘埃，或随风而逝。

    “云儿，云儿？”南宫无痕扶着她的双肩，满怀担忧地看着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们进去坐坐吧”这个地方看起来没什么香客前来。他希望能和她安静的谈谈。

    过去与未来，要谈的太多。

    “不，就在外面随便坐吧！”上官摇摇头。

    她一介风尘女子，虽然清白犹在，但身处烟花之地的她，不该进去沾污了佛门的清幽与圣洁。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看得她只能走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以躲避他那洞察人心的眼神。

    “后悔吗？”凝视了她好一阵子，他开口问道。

    “呵……”她干笑几声，幽幽地看着前方。“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说我悔不当初吗？没有的，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如果要后悔，也是该从出阁那一日开始。然而，既然后悔并不能带来什么改变，又何必做那些无谓的举动。

    “我们一定要这么相处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是不得以的。难道你对我们之间的情分就没有半点留恋？”他半蹲在她面前道。“云儿，醒醒吧！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了，难道你真要让我一辈子活在痛苦与悔恨当中吗？”她可以怨他、恨他，但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他不相信她真的没有半点后悔入了青楼，否则她不会连这么间小寺庙也不愿进。

    “南宫堡主，你太抬举我了，小女子何德何能可以让你痛苦？还是南宫堡主的嘴一向都是这么会讨女人欢心啊！”原来嘴皮子功好也算是件本事。

    “云儿，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尖锐吗？”他浓眉紧皱，霸气的眸子在望向她，只有无尽的深情与融化人心的炙热。

    他负了她没错，但那不是他的本意。为了挽救心彤的性命，他毫无选择。他以为他的云儿会懂，毕竟她那么的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所以他才敢放开自己的手任她离去。只是没想到她会离去得这么远，又这么彻底。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她不是对他视而不见，就是对他冷言冷语。任凭再怎么放低了姿态，她也不会和他心平气地听他说话。

    难道他就要这么失去她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次，他死都不打算再放手了。

    “你可以选择不听啊！”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就不必看她的脸色，听他不中听的话。以为只要摆出一副他很不得以也很痛苦的样子，她就要不计一切的重新投入他的怀抱，再一次跌入他的又一个陷井里不可自拔？

    “云儿”他捧起她的小脸，诚肯地说道：“我的确可以，但是我不能不听。因为我爱你，想要再次赢回你。所以，即使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让我觉得锥心刺骨般疼痛，我还是想要承受，因为爱你，所以我愿意接受你对我的不谅解，我只希望在我赢回你之前，你能随我离开流月阁。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好不好？”

    他的话撼动了她的心，她撇开脸不敢正视他的眼。他爱她？也许吧！她苦笑连连。只是他的爱太浅薄，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放开了她的手。

    他可曾想到，那些日子她要怎么熬过来。一面假装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一面在心里痛骂自己：明明很在乎、明明很痛苦，凭什么要装作无所谓的退出，去成全别人的爱情，而自己却日以继夜的承受锥心之痛。

    那些疼痛太过鲜明，时至今日是仍沥沥在目，就像发生在前一刻钟的事。所以他的爱，只会让她觉得讽刺、觉得难堪。

    “南宫堡主，我想你是想太多了，你的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痴情。”她的葱白玉指点了点他心窝处。“也许你自己都还不知道，其实你是个很薄情的人。硬要将痴情套在你身上，那太扯了。”

    “还有，我不会离开流月阁，至少现在不会。因为当我离开流月阁的那天，便是我从良之时，而那个良人，铁定不会是你”话还是说清楚得好，被抛弃的人是她，他没有资格再谈什么赢不赢回她的话。

    “云儿，不要逼我真的动手，那不会是你想要的结局”听她这么一说，他的情绪不由得高昂起来。什么叫做铁定不会是他，他倒要看看谁敢与他争。

    “怎么？你知道我要的结局是什么？南宫无痕，我上官绯云不是吓大的。除非你时时刻刻刻绑着我，否则，我会逃得让你永远找不到人”她无畏地迎上他的瞳孔。

    “你不该这么惹毛我的！”他怒红着双眼，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狂野的吻上她的唇，辗转反恻，欲罢不能。

    “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所有的都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就杀谁”他一一抚过她的唇眉眼、细致的脸颊。

    “不要脸……”上官绯云本想反手给他一巴掌，但扬起的手却被他扣住。“云儿，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既然放低了姿态，温柔以待不能取得她的宽容。那么他就干脆霸道点，至少能将她锁在身边。

    “你……我自找的？我做了什么要成为弃妇？我又做了什么招惹到了你？”她紧咬着双唇，气得发抖。

    这天杀的男人竟然有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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