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荧火 第二十六章 激 进（上）

(88106 www.88106.info)    谢逸风以为联名书的事就此完结了，不过他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了。

    汪瑛忻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人在故意引起高三群体联名上书的。由始已来，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联名上书对校董的决定而有所质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人人都仿而效之，只有要什么意见都可以联名上书，这个学校不乱了套了，校董会是干什么吃的，那可以容得了学生这样的放肆。

    他觉悟着，应该有人在后面支持，如若不然，哪个学生仅会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这些。悟及此，折身便给校长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蒋青华吗？”那边低声应了句，“哦，你在办公室啊？”

    他像是试探似的，“高三部的联名事件你该知道一点吧！我正想问问你……”

    他的话还没完，蒋青华直接就回应回来，“我是知道一点，但我也知道教练的难处，至于高三的孩子联名嘛，你大可以考虑一下，至于韩文略你可以忽略一下，只要保证结果公平就行了！”

    他还想说什么，蒋青华告诉他，“联名的想法，是我透给他们的，他们只是照办而已，你就不要管了！”

    蒋青华话说到这份上，只是想阻断他的调查，要是汪瑛忻执意要为此事搞个一清二楚，不知道会怎么样？

    汪瑛忻稳着自己不要发火，要说什么，可是蒋青华已经把电话断掉了。啊，真是！要是被他知道是哪个学生或是故意为之这么做，只是为了争取公平结果，跟他叫板的，他是不会给什么好果子给对方的。这些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看来蒋青华也是没有能给他一个完整的答复的，他只得亲自出马了。

    高三部的班主任们都不知道自己班的学生出了什么差错，居然被通知集体开会，谁知道校董会会对高三部有什么事，或是出什么通告的。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谢逸风虽然已经把联名书拿了回去，但根本没有听叔公的劝告，那封联名书怎么着都是自己的作风纪念品，怎么舍得烧呢，不仅没烧，而且还仔仔细细地把撕裂的信给粘上了。

    廉海平教练虽然还没有改变决定，不过他觉得早晚主角的位置非哥们莫属，这当儿却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直到自习课时，班主任出面整风，在班上留意学生的书信，罗佳这才了解到事情闹大了。

    她暗下用手机发了短信给谢逸风，“你有没有把联名信发到校董会啊？”

    谢逸风的手机没有设置振动，一下子响了起来，赶紧去按熄，可是已经晚了。勤申华向他走了过来，“手机！”

    谢逸风看着他，没有把手机拿给他，悄悄地想把手机转移到书包里面去。

    “我再说一次，手机！”勤班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谢逸风早对手机摸熟了，就是闭着眼也可以将消息删除，想到这里内心暗笑，就是把手机拿给他，他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来。

    他慢悠悠地将手机放到课桌上，“拿去！”

    勤班没有给他留情面，“晚自习结束后再来找我！”

    罗佳他们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不会是勤班又要拿联名信发难了吧?这下可完了！谢逸风啊谢逸风，还真是低其一着。李明看到他们，彻底灰心了，料定这下要吃亏了，早知道早就不搞联名签字了。

    谢逸风觉得勤班就是知道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虽然这事他一直很隐蔽，但也不至于现在如此大动干戈，看来校董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手机里的短信已经被删除掉了，他也不可能问自己会不会是始作俑者，要是蒙的话，哪能随便蒙到的。

    而且，他也幸好，没有把联名信放到教室里，否则真被搜到，那才完了呢！

    这次风头算是避过去了。

    但是勤班觉得事情是由裴咏怀引起的，这是无疑。公开选拔的时候，高三年级的人几乎都为他摇旗呐喊助威，架势与校队刘明诚有得一比，但出于校董的干涉最终教练还是保持了刘明诚没有变，但是会不会有人因此心怀不满，借联名一势，逼校董退出干预校队的裁决，或是成心对校董会叫板？

    他找谢逸风谈话的时候，谢逸风一直避而不谈，加上其他班干部也是一问三不知，真不知是其真不知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或是根本不想把责任上揽，提及此事，真是一肚子窝火，再追究不出来，真不知校董会怎么样？

    勤班叹了口气，诀计找咏怀谈谈，或是他才能知道这些事情，毕竟也是由他引起的。虽然联名一事不是什么坏事，但总是影响了他们，头上校董施压，他们当班主任的再管不了自己班上的学生，那可是随时都会丢掉班导这顶高帽，要真成吃干饭倒还好，只是作为老师，几乎是没有吃干饭的可能的！

    既是因他起，那么就是他了。勤班觉得这样最好，裴咏怀理应为自己引发的事情负起全部责任，不管联名是谁做出来的，他就应该走在前面。

    勤班满以为裴咏怀会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可是却不料他否认了，而且还很坚持，“联名的事情我也不愿意，但责任不是在我！”

    勤班当然不会这么放过，“不是你，但是因为你而引起。我不找你，我找谁去！你让我怎么跟校董会交待！你们还是不是高三的学生，面临这么一个时期，要好好学习，不要搞那么多事，校队的决定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一点也不能放开吗？你是不是成心跟我对着干啊！”

    “元旦汇演对我来说只有一次机会！勤老师，联名信的事情是因我而起，但责任不是我，而且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我也不是班长了，勤班你不要为难我吧！”咏怀很是无奈，一眼就知道勤班想把这次责任又推到自己身上，但是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校董会的规矩很专制他不是没有领会，一旦被清理了，别说是校队了，可能连学也不要上了。

    勤班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好，你说责任不是你，是谁？不就是想拿回你的公平裁决吗？你就别跟我装了。你说，联名的事，是你叫人去干的吧！不要跟我不承认，你能跟我说不是你的责任，那么行，把你爸叫来！让他来决定是不是还可以继续呆在校队！”

    话到后头，越来越是威胁了！

    咏怀抬眼望着他，不相信他尊敬的班主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非逼他去替责不可了。如果是父亲来到学校，还不把他的皮扒了不可，他早不同意他搞舞蹈了，他唯一想的就是接他的班，帮他赚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就此而已，如果是父亲来了。他还有命活？

    “勤老师你真要这么做？”他质问着。

    “你先回教室，明天等你再回复我，你要是还再坚持，我就只好打电话给你爸了！”

    咏怀只能折身去了教室，眼看就要打下课铃了，翻到自己的作业，竟然还有两门功课没有做，头一下子变成两个大了。解下衣袋里的毛巾，负气地扔进书包里，头又开始晕了，真是糟透了，每次排练后都头晕目眩，只得坐了下来休息，稳住精神。

    虽然不知道勤班的话是否对自己构成威胁，但是他决定不予理会，回到家里也没有再想联名信的事情，直接就开始赶作业，罗佳已经在催了，因为排练时间紧，几次都赶不上学习的进度了，只好把功课带到排练厅，空暇间看看书之类的。

    咏仲看到他还那么紧张，“哥，怎么了，作业很多啊！”

    “赶不完迟了交误了进度，我就是拖后腿了！”

    “去！”咏仲边擦着刚洗完的头发呸了一口，“你们学校也太严了吧！搞的作业又多压力又大，还要搞专业训练！真是不把人当人看！”

    “没办法了！我们校董最近在搞重点挂牌，跟市重点二中竞争来着，要是错过机会，还要等不知多久！”咏怀没有抬头，如是这样地解释。

    “我看就是欺负你们，学校搞什么东东，搞得你们这么紧张，压力这么大！要是我就不念书了，还不如直接找个工作算了！”他把毛巾直接丢到咏怀的床上，然后趴到他床上成个大字，“我睡你的床了！”

    咏怀像是神速一样，写完“啪”地合上书，朝着咏仲的屁股就这样拍下去，“走开啦，我要睡觉！”

    “今天换了吧！换了换了，我知道你最好了！”咏仲赖在那就不起来了。

    “咚”的一声父亲撞进门了，又开口骂人了，“裴咏怀，你给我出来！”

    看来又得挨骂了，他作了准备，出了卧室，“爸，什么事？”

    “还用我说，几天没打扫了，看看这个家，都成了什么样了，就知道读书，都快变成书呆子了！”他更像是发无名火，或是一股莫名的火。

    “明天再收拾好不，我今天很累了！”咏怀跟父亲打了个商量。

    实在气愤，居然讨价还价。裴青原看着咏怀就一肚子火气，一把把他扯过来反问道，

    “那你明天再写作业不行吗？一点点内务也不打理，你还能干什么？”他实在是忍不住那口气，拉过咏怀就把人往墙上撞。

    咏仲正想怎么回事，父亲又发火了，便冲了出去，一看他那架势吓得脸都青了，赶紧去拉起撞倒在地的大哥，“你又怎么了，干嘛啊！无缘无故地发什么火！”

    “不想干活直接说，跟我转弯抹角！”他愤愤不平地表示讨厌，“咏仲你回房去，少来掺胡！”

    “我怎么不能管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正在生病，他每天还要上学，还得训练，多累啊！我拜托你不要发神经好不好啊！这个家快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他大声地吼着。

    “死小子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去问他！别给我搞事！你再敢搞事，我打断你的狗腿，怎么了？嫌我使唤你了，你就这个命！活该！”他凶神恶煞地骂完就扔下衣服，“啪”地一声一记耳光要打向咏仲，咏怀挡在前面，脸上立时出现了五个通红的手掌印。

    看来他是算好了咏怀会挡住，他打的就是他。看着这个不成气候天天跟着老子跟着学校作对的畜生，还真让他抬不起头来，在电话里班主任的语气就是很不客气了，打他，打他算便宜他了。不长进的畜生，还不服气，再强硬，再强硬就再打，打得他服了为止。

    “爸，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跟我动手，你再对我哥动手试试，我会对你不客气！”咏仲气急了，“我才不管什么事呢，总之你不能再打他！要不我就跟你拼了！”

    “你小子反了你了！”裴青原再也没顾及身为长辈的作风，冲过去就要打人，咏仲干脆就跟父亲动手扭成了块。

    咏怀使劲地要分开他二人，反被推倒，再爬起来再劝架，“少来了！”咏仲两父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又同时将手扬了起来冲向他，只听两记清脆的耳光又重重同时落到他脸上。

    “你们别吵了！”咏怀也吼了起来，“爸，咏仲还小啊！”

    两人看他发了火，这才停止了下来，裴青原始终是不甘心，朝着咏怀踢了一脚，把他绊在地上，这才低低咒了句“不长进的畜生！”便摔门进了卧室。

    咏仲马上去扶起咏怀，“哥，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你疼吗？”

    咏怀明白了为什么挨打了，怎么样也不能不说了，“咏仲，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能做错什么啊，别乱认错！学习当然重要了！”

    “不是因为这个，是班主任告诉爸爸，学校的联名信，是我让别人去干的，他相信了，要我去认错！”

    “那是不是你啊？什么联名信啊！

    “在校队的主角竞选有内定，谢逸风帮我出头，就写了联名信，可是，这事是因我而起，老师让我去认错，我还没去，可能是告诉爸了，就这样了。”他把实话全部说了，“因为这样，爸爸才会打我，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是该认错，还是不该认错！”

    咏仲这算才明白事情始末，“我去告诉爸，不是那样！白受这一顿打了！”

    “他现在在气头上，不会听的！”咏怀阻止了他。

    “现在不说清楚，他真以为是你在搞事呢！你不说，我去！”咏仲丢下他去踢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咏怀又去拉他，“踢什么呀，你好好说话！”

    咏仲却反驳他，“这算客气了，谁叫他乱打人！”他停了一停，“你就别管我了，把你的伤好好顾好就是了！”

    他已经无力管了，只好走开，已经被打到超级累，却还强撑着收拾房子。看着父亲把门打开，虎着脸把咏仲拉进去，这才舒了一口气，总是这样，自己的话没一句听得进去，咏仲一发脾气，立马就收敛了。唉，是不是也要自己发发脾气才行，可是，习惯了如此生活的自己，连怎么发脾气也忘了。

    凌晨一点，这才睡到床上。打开台灯，身上，脸上还痛。

    窗外已经有些许凉意，月光无华，照映下依是斑驳的光影投在书桌上。

    咏仲也没睡着，他流泪了，一句话也没有说，看来跟父亲的沟通没有成功。或是，父亲无法相信他的话，可能他认为班主任才是对的，是他的错，完完全全是他的错。

    他望向咏怀，他也没有睡着，侧目过去，他又在找什么，不由自主地又想吼，“哥！”

    咏怀转过了头去，“做什么？”

    “睡不着吗？”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很轻很轻，似乎怕伤到他，“别再吃安眠药了，对你身体不好！”

    “我现在真的是睡不着，咏仲！明天还要上课……”

    “哥，我再不会让爸动你一下，你等着吧！”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翻了一个身，困乏地打了一个哈欠，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看来，父亲并不领情，也不相信这一切，这一顿挨打就是要让他学乖，如果再在学校里兴风作浪，搞起事端，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就是自己不想多事，总有事情找上来，又如何呢？这一切，让人很是头痛！

    像是做了恶梦，咏仲从床上跳起来，大叫了一句，转头看到咏怀，“哥，你还在，太好了！”他从自己的床上跳到他的床上，像是疯了似的抱着他就往下按，“太恐怖了！还好你在，睡觉吧，你太累了！”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住他，然后在咏怀的床上缩成一团，又进入了梦乡。

    回到学校的咏怀终于是愿意跟着勤班到校董去认错了。

    谢逸风从罗佳那里听来了消息就抓狂，“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去认错，疯了不成！”

    谭咏笑看他那种生气的表情，“你不知道，他挨打了！肯定是勤班打报告给他爸了！真的好惨！”

    谢逸风死死咬着自己的大姆指，心里恨班导恨得不行了。

    “你不去承认吗？本来就不是他的错！谢老师也知道！”谭咏笑有点怪他，但也不全是他的过失。

    他们还没想出办法来，刘明诚倒是闯到教室来了。

    他提起谢逸风，“联名信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叫我签字的吗？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裴咏怀！又不是他的错，主角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可以了！刘明诚，我也是为了帮他，这家伙居然不分对错，跟勤申华去校队认错了！这算什么，是他叫我们干的吗？”谢逸风气得头要冒烟，但依然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救他出围，说不好校董会怎么干，他是挨了父亲的板子才会这样，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学校，家庭是要把人逼上什么境地，不可原谅！

    谭咏笑去拉刘明诚，“你别逼他，他也难做，本来是想帮他的！可是裴咏怀挨了打，没办法才为谢逸风顶上的！”

    “你放开吧！谢逸风，你要有胆，你就承认联名信是你写的，我知道你是为了帮他，可是他没有错啊！现在教练听说校董那边要处理他，都把决定撤掉了。不演了，不演了还不行吗？”

    谢逸风拉过他，“好，我们去校董办公室，你当着面说不演了，联名信就没有作用了！走啊，走！”

    谢逸风这招是险了，只要刘明诚主动退出竞选，当然联名信就已经是似有似无，当然主角还是裴咏怀，不管是刘明诚不演还是公平选拔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两个人豁了出去，也不管别人拉他们劝他们不要冲动，就直接奔到校董办公室了。

    刘明诚倒是太过一根筋，进了校董办公室就叫嚷着自己弃权，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谢逸风一看气氛不是想象的那样，赶紧拉他一把，刘明诚却毫无感觉，直接拽着裴咏怀就嚷嚷，“你还好吧！”

    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勤班也守在他身边，汪瑛忻敲了两敲桌面，咏怀也拉住他，“别说了！”

    他这才安静下来。谢逸风顺手把联名信往桌上一摔，“汪董，没找到证据是吧！在这！”

    咏怀刚伸手去按住他，“逸风！”

    他却已经把信摔到汪瑛忻面前了，“好好看看，是谁的笔迹！”

    谢老师一边看见他摔联名信，还想截住，可是已经被汪瑛忻拿起来了，“怎么，你想为他开脱吗？可是他已经承认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考虑让教练重新选主角，但不会是他，刘明诚呢，不属于我们的学生，当然不在范围内。不考虑！”

    刘明诚真是火大，“我说不演了，就不演了，本来就要定他的，你们到底在干嘛！”

    汪瑛忻向勤班挥了挥手让他把人带走。

    勤班便拉住逸风，“别生事了，回吧！”

    “不用了，联名信是我发起的，和他没关系，是我看不惯，你们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把事情继续捅到网上去，让你们抬不起头来做人！”

    “聪明啊！开始威胁我了！”汪瑛忻笑了两笑，谁也不知道他骨子里卖什么药，“谢老师，麻烦你把他带回去！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毫无办法，谢逸风忍着怒气和叔公一齐出了校董办公室。

    顺势，勤班也把刘明诚拉出了校董办公室。刘明诚担心校董会处分他，一脸的急切。再也管不上勤申华，便冲回了排练厅。

    只留下咏怀与汪瑛忻的时候，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世界上还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想到这里心里心虚一阵，“裴咏怀？”

    他笑了笑，何其勉强，“你真有本事，让同学为你联名上书！野心不小啊！”

    面对他的质疑，咏怀没有像开始那样一言不发了。“抬举了！”

    他深深地望向汪董，他是不会相信自己没有野心的，即使没有结果，也不能输了气势。

    “这封信，我相信不是你写的！”汪瑛忻富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你想要什么结果，公平？其实，最想当主角的还是你，你的欲望太明显了，小朋友！”

    咏怀没有正面为自己辩解，只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一点礼貌也没有。在你面前，我就算不是校董，至少也是你的长辈！”汪瑛忻极力地要挽回自己的体面，仿佛是在被人耻笑。

    “联名信当然不是我写的。可是它一点也不重要！不过众望所归，汪董要是能退一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咏怀面色镇静，直直望向他，不带一点畏敬。

    汪瑛忻几乎要骂娘了，这小子敢教训自己，真当自己是神啊！但是无法回答，“是吗？你觉得我能退步说话吗？”

    咏怀想笑，可是无法笑，汪董还是无法接受步步相逼吧，可是没有人可以做证，只能采取中和，否则这怨结深了。

    “主角我可以不当，校队也可以由你做主，于情于理上，你应该尊重教练的意思，他既然选择刘明诚了。我就没有资格，联名信权当就是个误会，你说好吗？”他语气轻份量重，汪董听来无法发火。

    “你倒识相！”

    “我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好啊，你说说看！”汪瑛忻避开了应承的条件。

    “你已经答应不理会联名信的事了，其他的事情也不会在意吧！不过是不再干预校队罢了，谁说校董做不到的！”

    汪瑛忻笑了笑，这个小子，想引他上路。可惜啊，还是太嫩。

    “我同意你的看法，可是我有我的理由，你最好别管，否则，你会在学校呆不下去！”他示意着。

    “还是教练做主，我身在校队，只能听他的！”

    “别扰我的事，啊，听清楚没有？”汪瑛忻发出最后通牒。

    他闭上了嘴，知道自己本不该说，可是没有办法，他无法向校董低头，即使是他有心发难于班导，或者其他人，这一切，无论是勤班还是教练他们，要把这一切压在他身上，他也接受。或许这样才不至于被踩到更低，没有了尊严的苟活，比死难受。

    这一次，汪瑛忻是放过了谢逸风，但没有放他裴咏怀，但究其源头，依是无法尊重校队的意见而出现的不可避免的事情，毫无错过可记，只能在班级上取消了重点扶持的计划，让勤班甚是烦扰，但又无从发泄，只是碰见这个曾经的副班长，也权当空气，不存在。

    联名危机似乎除去，联名信也被咏怀拿走，望着那张被撕裂又重新黏合的名单，心中甚是十二万分感动，还有这么多朋友看着自己，相信自己，还有什么不可承受的呢！

    抬眼望去空中低压的云，拼命在桎梏的空气中呼吸，还是知道冲破重重障碍是需要多么漫长的岁月，可是……

    上天，再给我一些时间！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