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老板娘

(88106 www.88106.info)    “合着你跟我侃了半天，是想让我到镜子里去？”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单纯，这两个胖妞绝不是省油的灯。1357924?6810ggggggggggd

    阿莲嘿嘿一笑，“我除了带路，别的啥也干不了。要抓那女鬼，非得你亲自去一趟不可，而且也只能是你去。”

    我拧着脖子问：“凭什么？”

    阿莲斜眼看着我说：“叫魂还得分个亲疏呢，何况咱这趟是替人捞命。我刚才掐指一算，天底下和凌静琪有着血亲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

    本来还想怼她两句，可仔细一想，顿时无语了。那天晚上揩抹身子的时候，那地方可不是沾染着一抹殷红嘛，敢情我还真脱不了关系了。

    阿莲向窗外看了一眼，脸色一整，“时辰差不多了，要不要救凌静琪你自己看着办。”

    “我还有的选吗？”我悻悻的说了一句，回身坐到了梳妆台前。

    阿莲嘿嘿一笑，“记住了，离魂以后一定要跟着我，我说撤，你就一定得退，不然你就会代替老板娘留在镜子里。”

    我瞪了她一眼，没吱声。

    点燃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红色蜡烛，在梳妆台上滴了三滴烛泪，将蜡烛固定在镜子前。

    拿起八卦镜看了一眼，心里有点毛毛的，毕竟离魂出窍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经历，总觉得脱离了肉身有些没着没落的。

    “时间有限，抓紧点吧。”阿莲冲我点点头。

    我咬咬牙，把八卦镜举起来对准了蜡烛。

    两面镜子相互辉映，烛火就像夜晚机场跑道的指示灯一样拉成了一长串，镜子里的我在摇曳诡奇的烛光下变得有些如鬼似魅。

    阿莲跳到梳妆台上，双手抱着膝盖蜷成一团，身体快速的缩小，最后变成一盏小小的红色灯笼，飞升起来，在我面前绕了两个圈，“唰”的飞进了镜子里。

    我有些神不守舍，不由自主的一‘冲盹’，感觉像是在睡梦中从万丈深渊掉下来一样，猛吸着气醒了过来。

    三面都是无尽的黑暗，只有背后有一扇椭圆形的‘落地窗’。

    见窗外有一个大脑袋正用手支着腮帮子闭眼酣睡，我不禁问：“这傻逼是谁啊？”

    “是你！”阿莲的声音传来，红灯笼飘荡到我面前，像是人点头一样晃了两晃，“快跟我走！”

    跟着灯笼一路飞奔，并没有气息跟不上的感觉，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已经脱离了肉身，现在是鬼一样的存在。

    脚下猛一踉跄，像是下楼的时候踩空了台阶，脑袋一懵，缓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处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在我面前有一张梳妆台，红木雕花，充满古韵，正中央还镶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

    我和所有人一样，看到镜子的第一反应是照镜子，只一眼，我立刻如遭电噬，呆立当场。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样貌姣好，颇具风韵，更要命的是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绣着红花的无袖旗袍，将她胸前美好的曲线彰显的淋漓尽致。

    我开始发觉不对劲，镜子里的女人在搔首弄姿，我根本就是在以第一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

    妈的，有没有搞错，不是说离魂抓鬼嘛，怎么会……会附体在一个中年美妇的身上？而且我根本没法掌控这个身体。

    美妇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很满意，恣意的自我欣赏了一番后，站起身，对着镜子原地转了一圈。随着转动，两条动人的**在旗袍的开叉下时隐时现。

    我很快回过味来，这个女人和我在游艇上的镜子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她是家具店的老板娘。

    看着她的服饰穿戴，我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逻辑性的错误。

    海棠说自己寻找凌风的转世找了整整一个甲子，一个甲子六十年，我想当然的往前推算，把他们当成了建国后的人。可那仅仅是‘找了一个甲子’，是从凌风死后开始计算的。也就是说，二人年轻的时候，新中国还没有成立，还处于民国时期。

    渐渐的，我从美妇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哀怨，这种哀怨稍许有过经历的人就可以轻易解读，是对当下生活的不满。

    美妇正对着镜子自艾自怜，房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一个浑身酒气熏天的粗野男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下一秒钟，男人把手中的酒壶重重的顿在梳妆台上，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抱住我……不，是抱住美妇就啃。

    臭烘烘的嘴拱在身上，我忍不住想吐，一口闷气堵在胸前，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我在心里狂喊：“妈的，给老子滚开！”

    我恨不得一脚踢死身上的孙子，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美妇口中发出的也是抗拒的嘶喊，可随着旗袍下亵裤被剥离，抗拒变成了无奈的妥协。

    刺痛过后，紧跟着就是狂风骤雨般的冲击。

    不，是他妈极短的阵雨。

    快的就像闪电，划过天空，雷声轰鸣，响了一半，哆嗦了一下就哑火了。

    看着身边睡的像死猪一样的男人，美妇坐起身，捡起地上的亵裤重新穿上，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开门走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笃笃’的美妙声响。

    沿着同样木质的楼梯下来，我才发现一楼是一间铺面。

    那时的铺面普遍都很大，更何况这是一间收家具的铺子。单是几张或平放或竖起的大**就隔绝了街上行人的视线。

    美妇没有往前去，而是绕向后方，走进了厨房，盛了满满一大碗饭，走出来，皱着秀眉看了看狼藉不堪的饭桌，拿起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仔细的在残羹剩菜里挑拣着，把少的可怜的肉片和没被沾染过的蔬菜挑进饭碗里。

    回到前面，美妇走到一个由竖起的**板隔出来的狭小空间，对窝在那里的一个青年轻声说：“小风，吃饭吧。”

    虽然多少有了心理准备，可看清青年的样子我还是惊诧莫名。

    他的样子十分俊美，竟和凌静琪有着七分相似。

    他接过饭碗，感激的冲老板娘点点头，即刻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老板娘挨着他在简陋的**铺上坐了下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他额头上的一块淤青：“他又打你了？”

    “没事儿，习惯了。”青年含混的说了一句，全副心思都在那碗饭上。

    两人寥寥无几的对话终是在老板娘幽幽一声长叹中截止。

    我感觉自己像是活在快进的电影里，除了对着镜子，就是遭受那个粗野男人的粗暴对待，再就是给铺子里的那个名叫小风的青年盛饭，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狼吞虎咽。

    终于，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午后，在遭受完那个男人的蹂躏后，时间恢复了常态。

    锅里的饭没了，老板娘涮了涮锅，往锅里打了瓢水，没多久，把一碗热腾腾的白菜肉丝面端到了小风面前，“吃饭吧。”

    “谢谢老板娘。”

    小风依旧风卷残云般把那碗面连汤带水吃了个干净，起身道：“我去刷碗。”

    老板娘伸手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放那儿，坐下，陪我说说话。”

    大雨倾盆，天黑的像是夜晚，不时的响起声声霹雳震的人耳鸣胆颤。

    两人并没有说几句话，四片同样轻薄的嘴唇自然而然的纠缠在了一起。

    身体结合的一瞬间，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老板，借你家的屋檐避避雨哈。”

    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两人在沉默中、在雷声的伴奏下剧烈的颠簸……

    从这天开始，镜子里的老板娘嘴角眉梢有了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以前她很怕男人喝醉，怕挨他粗暴的巴掌。

    但是现在，她每挨一巴掌，眼里就多了一分冷森。

    终于有一天，她把一包灰色的粉末偷偷倒进了男人的酒壶里。

    在承受完最后一次虐待后，她系好衣服，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用粉刷遮掩了一下脸上的淤青，看了一眼**上七窍流血的男人，迈着轻盈中带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下了楼梯。

    “小风，吃……”

    她把一碗新炒的米饭端到那个角落的时候，惊愕的发现小风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旧包袱。

    “老板娘，我……我要走了。”

    “为什么？”老板娘失神的问道。

    小风有些不敢面对她，低头搓着衣角嗫喏道：“我有了喜欢的人，我想出去多挣点钱，我想娶她。”

    老板娘没有说话，放下饭碗，默默的走到钱箱边，拿出一方手帕，把所有的钱都包了起来，交到小风手里。想了想，又从头上拔下一枚发簪。

    这次小风没有接，而是退后一步，讷讷道：“这是老板送给你的，我不能要。”

    外面打着雷，下着暴雨，小风给老板娘磕了个头，撑起一把破旧的雨伞走出了铺子。

    老板娘倚在门口，呆呆的目送他走到街口，看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女人从屋檐下雀跃出来，笑盈盈的钻到了伞下，两人偎依在一起消失在远方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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