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88106 www.88106.info)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庸人何必自扰。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车中的电台放着粤语歌曲，不自觉中磊也跟着哼起来。

    “南先森也喜欢听粤语歌？”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句无心的问话，打开了2人的话匣子；在车中的短短的1个小时时间里，他们从最开始开启粤语流行唱法的许冠杰，谈到辉煌时刻的谭张争霸；直到大奔车开到磊的学校门口。

    “我的贝勒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寝室长虽说是个男人，但面若桃花，娇嫩白的肌肤着实让很多女性为之嫉妒；也难怪父母给他起了个严威这个名字。

    “期末不是明天吗？慌什么！”磊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想来也猜到了八分；寝室4人组虽然名义上归这个肤色如雪的寝室长管，实际掌权者则是一直整天耗在寝室打游戏泡肥皂剧的阿大。不用说，期末将至他们又是来求自己在考试中施以援手。

    果不其然原本冷清的寝室里此时挤满了平时那帮翘课党，真当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只有到此时磊才真是奇货可居，真如学校外号一样，享受着王孙贝勒的待遇。一见到贝勒进门，真如盗墓者看到奇珍异宝一样，一个个生扑上去。好容易才安抚这些热情高涨期待着拔苗助长的莘莘学子，平淡地说出：“还是按老规距办！”一个个自觉的掏出手机，不过几秒就从刚才的乌合之众变成整齐划一的一条龙，挨个把手机屏幕展示给这个守门官看。

    “你怎么还不回来，别泡面了！吃顿饭还么久，贝勒这都开始报名了”队伍里一高大健硕的男子低声细语地打着电话。

    “嘉伟别开玩笑啦！怎么可能，刚才吃饭的时候⋯⋯”蒋勤鑫三缄其口，自然不会向好友道出自己第一次约会会栽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的南宫勒手中。

    等蒋勤鑫回到学校已是傍晚时分；而磊这边报名已经结束，按照磊的性情可是逾时不候，即使那人百般哀求也无济于事，即使每学期前车之鉴无数，但还是不少没时间概念的公子哥前仆后继地挑战磊订下的规矩。

    种田人看收成，读书人看考；为了过年回家能在父母手中争取到更多的零花钱，就不得不拿出一博爸妈笑的凭证；蒋勤鑫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这个由头不会是泡到播音女神凌晶，毕竟大学期间谈恋爱成家不是第一要务。纵使男儿膝下有黄金，为求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又何妨；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这条道路行不通呢！

    原则就是原则，管他东西南北风。“不让我通过考试，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被磊无情拒绝后的蒋勤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第二天一早反常态早早地跑到教务楼。

    果不其然，磊所在的考试教室监考老师人数配备和信息干扰设备都比以前增加不少；谁叫这个考点人数最多呢！不是冤家不聚头，蒋勤鑫看着这监考阵容，颇为得意；想来明年会有一大波人跟着自己出现在补考现场，盘算着那名学院贝勒摔下神坛，被记大过；每每想到这不禁的有些许暖心。

    考试开始后，蒋也顾不得自己答题，反正自己也不会，到时候快结束的时候随便糊弄几个选择题和判断题的答案上去就好；现在只管盯着南宫勒；不容许放过他帮助他人作弊的机会。只可惜这招守株待兔的手段，方法虽好但最终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哈哈，肯定是怕被监考老师抓个现行，放弃了给他们传递答案的机会；看那些交费的童鞋怎么收拾你。蒋勤鑫没吃到葡萄，就这样的做着自我安慰，还不忘考虑磊的下场；果然对于磊的关爱是无微不至。

    到底希望还是扑了个空，自己体育队的那帮痞子事后竟一个都没有找磊的麻烦；理解磊在学校严防死守下放弃传递材料？得了吧！他们可没这么好心，尤其是龙老大；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一直都是龙老大的座右铭。想想当初刚读大一时和他们参加全国大学生运动会比赛时因为不熟悉比赛规则，被罚时使得团体赛到手的金牌最后弄的只摘得铜牌。虽然作为候补的他顶替受伤的队友能有这样的成绩，就已经算是成功。可惜最后还是被龙老大给狂揍了一顿，要不是教练的阻拦后果不可想象。

    奇怪的是龙哥居然气定神闲地跟走过南宫勒身边，啥事也没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在最后5分钟自己狂描答案时的间隙把答案传递出去了？要不是看到凌晶，真想上去问个清楚。还好下午还有一场考试，这回就是交白卷也不能称了他们的意。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呢！下午考试结束依然是抓不到任何把柄，自己以前也是报过名加入过贝勒大军的；那些手段无非就是做传纸条、手势传答案、云端共享答案；虽然每次办法不一，但万变不离其宗，像这回这么滴水不漏还真搞不懂。

    “贝勒就是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答案传到我们手里！”寝室里他们说的云里雾里的，愈发得把蒋勤鑫搞得糊里糊涂，难道南宫勒有特异功能；通过读心大法把信息传到他们心中。

    “嘉伟，跟我说说看看贝勒是怎么把答案给你们的！难道他真的有特异功能？”蒋凑上前去，非要把这个弄个一清二楚。这个叫嘉伟的胖子，看了看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调凯道：“叫你出去跑马，错过了这回的报名！想知道啊……”蒋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神乎奇乎，不就是通过敲击声……龙哥，你回来了！”一看到龙老大回来，寝室里其他人毕恭毕敬地站起来。

    “胖子，不要坏了人家的规矩，过河拆桥的事可不能干！走走走，吃饭去！”

    “是，龙哥！”胖子连连点头。蒋勤鑫探出头来看着龙老大走远后，小心谨慎的向胖子继续打听刚才的话题。“老大都说了，你该干嘛干嘛！”说完，胖子拿出一张写着字母和数字的鬼画符放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电脑上百度则显示着摩斯电码页面，“烦死了，我先去吃饭了！待会把我的电脑给关下！”

    难怪考试的时候，南宫勒时不时的敲打桌子，敢情就是在发送答案给他们；终于抓住你的小辫子啦，看我怎么弄死你。

    “你还有完没完；今天我们就是听从你的举报去怀疑一个品行兼优的好学生。还摩斯电码参加考试作弊，你是谍战片看多了吧！”教务处主任没好生气地斥责蒋勤鑫，“小蒋啊！虽然你给学校带来了不少荣誉，但文化课交白卷也太过分了。看看平时阿龙也这么吊么郎当，可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

    终于送走了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特招生，立马打电话给了磊。南宫勒所在的考试场地交上来的试卷可以说是千篇一律，一帮上学缺勤的翘班生在考试中只做了选择题和判断题；低分飘过合格线，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南宫，你上回提交的留学助学补助和创新创业的项目补助学校都已经批下来了；现在选择摆在你面前：一条是留下来创业，一条出去继续升造。”教务主任决口不提这次期末作弊的事。因为学校要的是毕业通过率，即不能放纵作弊，也不可一棒子打死；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摊开了揉碎了，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捉贼拿脏，抓奸捉双，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只要不明目张胆，像磊这种高智商作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主任，等下学期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再告诉你选择吧！现在我在申江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

    “艾⋯⋯”还没等主任下一句话说出口磊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掉；有点才华了不起啊？还没出名就眼高于顶，想我一个堂堂名牌大学的教务主任还热脸去贴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屁孩的冷屁股。

    电话另外一边的磊可无暇顾及这个教导主任所思所想，因为自己参加的OHC半年一回的聚会就要开始。这间所谓的OHC其实就是老屋俱乐部；别看只是个30多人的中等俱乐部，但要加入可不简单，得要满足入会的二个条件中的其中一个：1、拥有一间以上屋龄超过50年且保存完好，市值超过500万以上或者建筑设计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房屋；2、具有多次旧房改造经验的明星设计师。

    得亏当年分家时从南总这里得到了2间申江石库门弄堂，不然这种俱乐部又岂会让磊跻身其中。“了不得，看来我们这些老古董也后继有人了；你恐怕是这里唯一一个90后小伙子！”只见一个西装笔挺好似梅兰芳的中年大伯对着磊说道。

    以房入会的坐在左边，以设计才能参加的坐在右边，2者兼而有之的坐在中间；这不是刚才那个中年大伯，原来他是这个俱乐部发起人。一段自我介绍和寒暄过后，直接切入正题：“因为有共同一个爱好让我们相聚在这里，感谢老屋！她不仅承载了我们一代人的记忆，一个家庭的回忆；更是一个城市的烙印，一个时代的发展变迁。半个世纪前梁思成先生曾说过“没有胡同的北京，还能叫北京吗？”；所幸的是在这位大师的提倡下我们现在还能在二环里看到综合交错的胡同；但更多的地方因为城市的扩张和兼并，使得不计其数地老屋因为各种原因被夷为平地，虽然我们没有大师“拆掉一座城楼，像挖去我一块肉”那种痛彻心扉般地感慨；但在座的各位都是古屋爱好者相信也能体会到梁先生的心情。

    现在50年过去了，摆在我们眼前的是越来越少的古屋，越来越多的摩天大楼出现在我们身边；千篇一律的街道和小区置身其中都让人彷徨到自己现在在哪一座城市。听惯了城市的当权者说我们要发展，我们要规划建设这些陈腔旧调，看清了原来老房居住者拿高额拆迁补助的嘴脸；不菲的土地转让和高昂的房产收入正在摧毁我们城市的文化root。

    作为平头布衣的我们虽无力阻挡城市变迁的洪流，左右当权者的城市规划；但我们依然可以用各种方法为维护老屋尽点绵薄之力。现在OHC注册的入会成员在申江就拥有68套老租界的花园洋房。”

    “那今天我们聚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左边传来一一个异声打断了会长的慷慨激昂的演讲。

    会长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位金先生说到点子上了，也是这次我接下来要说明的问题，也是今天OHC第一次集会的目的。入会的成员越来越多，登记的老屋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如何行之有效的保护和管理这些还存于世的老屋摆在我们面前。今天不是我的个人演讲，也不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希望大家能有序的提供各种建议。”

    会场里鸦雀无声，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做这出头鸟！气氛略显尴尬，“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贝勒作为club里唯一的90后后生跟我们这些老古董谈谈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呗！”大家齐刷刷地看着磊；磊却还在恍惚中回忆着那天晚上那个体育生亲凌晶画面，直到旁边的人推了一下他。

    “看还坐在左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谁家的娃儿，过去咋都没见过喽！”“贝勒？哪家王府出来的”；大家议论纷纷，他们的想法相比跟花旗行长的三观不谋而和：“毕竟白手起家的青年翘楚真的只是凤毛麟角。”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