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七回 黄河夜渡意从容 霹雳之威镇贼寇

(88106 www.88106.info)    在县城一番“挥霍”，杜村的乡亲们是满载而归，棉衣棉被和各种布料运回去一大车，还赶了不少牲畜家禽，每一个村民都对肖锋充满了感激，这似乎是老天给他们派来的使者。直到三天之后得到县里传来的文书，伴随着市面上那些流言，他们终于知道了打虎少年的身份!竟然是冠军侯的大公子，那么那一身惊人的武艺和阔绰的出手一切都迎刃而解。

    至于县城那些被肖锋光顾过的客商在知道当日那个豪客乃是大公子之后，立刻便将备好的货物加了两成送到杜村，原本大公子给的就多，他们如此也是表示一番心意。今后的几年之中杜村之人出门都会很是得意的为别人说起大公子在杜村打虎之事，那成了他们心底的骄傲!而随着此事传扬，肖锋打虎也被并州百姓熟知，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果然不差。

    这一切肖锋就不清楚了，与杜村相亲告别之后他带着阿牛就踏上了前往司隶之路，他心里清楚在县城中那些张扬的行为是很引人注意的，得赶快走才行。至于花的那些钱肖锋根本不在乎，看着乡亲们的笑容他心中自然会有一种满足感，有了这个收获再花十倍的钱又算的了什么？反正他从来不缺，至于此事若是传回肖府也能让娘和家人稍稍安心。

    从上党郡到河东，肖锋可没敢走定县渡口，哪里不但有器具所中之人，更有近卫军士卒在此守卫，而近卫军对大公子是最为熟悉的。最后是阿牛寻了一户老船家，给了十倍的价钱让他夜间送二人过河。对此肖锋很是轻松，但事后却让肖府众人后怕不已，夜渡大河？这也太危险了。

    到了司隶肖锋可是一身轻松了，不用太过担心被抓回晋阳。但过了黄河，对岸的民生就是完全另一副景象了，在并州你走个七八十里还能见到乡镇村庄，可在这里却几乎成了无人区，偶有村落都是破败废弃的，有时还会有白骨露在野外。让肖大公子一番感慨，这一刻再看并州当真是热闹之极，还在之前他准备的充分，和阿牛二人亦不用为吃喝发愁。

    到了黄昏，肖锋的视线远方终于出现了一处带着人烟的村长，虽然规模不大但也给主仆二人带来了不少的亲切感。阿牛首先纵马奔了过去为主家打探，原本以为跟着肖锋前往河东投军，却不料直奔洛阳来了，阿牛也没有多问，反正此生已然侍奉肖锋为主，主家去哪儿他去哪儿就是了。

    看着阿牛打马而去肖锋也是微微一笑，这几天下来对方的骑术进步的很多，阿牛为人淳朴有着一身力气，还很会伺候人，他对之是十分满意的。再如何肖府大公子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如今有阿牛相伴就好很多了，且一路上结伴而行肖锋的旅途也不会寂寞。

    阿牛很快就纵马进了小村，但片刻之后他便飞快的退了出来，肖锋的双眼当即一眯，他看的很清楚，阿牛的右臂之上竟然插了一杆箭矢，难道这小村之内还有董卓的西凉军不成？那也不对啊，一般而言军中士卒也不会对百姓动手!在肖锋心中这个概念是根深蒂固的，因为他见到的都是并州军，却不知天下就有如此残暴的军队，只不过今日之事还真与之无干。

    肖锋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在阿牛身后跟出来七八个头戴黑巾手持兵刃的大汉，正在纵马追赶，他也是立刻纵马上前，看起来自己似乎碰见传说之中的山贼了？再见其中一人张弓搭箭就要射奔逃之中的阿牛，肖锋如何能忍？当下便是一声大喝:“贼子敢尔，看箭!”随即取弓便射。

    这一声大喝好似霹雳，平地便起惊雷，十年前肖毅初出茅庐，狂风谷一声大喝喝塌山梁砸死乌桓千余人马，如今子承父业肖锋的声威亦不输乃父当年，那七八名贼人浑身一震，耳中皆是嗡嗡作响。那张弓搭箭之人手中便是一慢，而就在这一慢之间肖锋的箭矢已经到了，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穿心而过，箭矢上巨大的力道更将此人带离马鞍跌落尘埃!

    身为肖毅之子，将门之后，肖锋身上的弓箭还能差了，且上月在南山武院他又得到了太史慈很多的教导。子义一身箭术冠绝并州，换了别人他可能还不回倾囊相授，可他深受君侯之恩，对主公的长公子怎会吝啬!加上肖锋原本的底子在那儿，他只需指点一些技巧就能使其威力大增!

    见此情形那些贼人是一个个面上变色，他们那里见过如此射术!今日也算他们倒霉，碰见了肖锋，且因为阿牛的伤势大公子现在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他胯下的乌云盖雪何等迅捷？一箭将贼人射落马下，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面前，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寒光闪闪便是全力出手。

    以肖锋如今的武艺出手便是全力，而且还是含恨而来，怕是张合徐晃等大将在此也要先避其锋芒，这几个山贼虽然凶悍，但武艺怎能与张徐二将相提并论，连肖锋的凤翅鎏金镗都没看清已然是血光飙现，乌云盖雪从几人之中飞驰而过，所有的山贼已然落马，更有两人身首异处。

    这一幕只把阿牛看了个目瞪口呆，连臂膀上中箭的疼痛都忘记了，知道自己主家年少英雄武艺高强，徒手格杀猛虎他也亲眼得见。可与杀敌相比显然后者更为震撼，从肖锋大喝出声纵马而来到八名山贼全部落马而亡，一共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他都没看清主家是如何出手的。

    别说阿牛，肖锋自己也有点发愣，他还没什么感觉了，对手也太不堪一击了，那股气势起来却已然没了对手，倒颇为难受。看着地上一地的尸体，他的胃部稍稍有些翻滚，毕竟是第一次杀敌。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纵马来到阿牛的身边为他查看伤势，还好那箭入肉不深，而且山贼所用并非铁质箭头，只是一般的竹箭，因此杀伤力亦很弱。

    “主家，我没事，这种箭不厉害，拔出来包扎一下就好了。”见肖锋到了面前一脸关怀之色，阿牛心中一暖便是言道，随即也将竹箭拔出，哼也没哼一声，他常年在山林之中打猎，对于一些外伤的处理倒也在行。

    肖锋亦立刻从怀中取出创伤药递给阿牛，这方面他就没有肖毅的本事了，不过药品可都是极品，阿牛往伤口上一撒顿时一阵清凉，疼痛顿减，便连流血也渐渐止住。在衣襟上撕下一条包好伤口，他又到山贼的尸体旁捡了一根长矛，主家能打他也不能成为累赘才是。

    此时城中又是十余骑奔跑而出，后面还跟了数十人，那身上的衣甲五花八门，手中兵器亦是分门别类，一看就是乌合之众。肖锋见状亦是纵马迎了上去，面对对方数十人大公子是毫无惧色，他的斗志才刚刚燃起并未消退。阿牛见了深吸一口气也紧紧跟了上去，哪怕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要丧生在此也不能舍弃主家而去，肖锋亦是暗暗点头。

    见对方只有两人却敢坦然相迎，那雄壮少年手中一把造型奇特的兵器寒光闪闪，胯下战马更是前所未见的神骏山贼具是心中一凛，方才只是闻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喝，急忙出来观瞧，却只见到那一地的尸体，不用说肯定是丧在面前少年之手，此人的气势不凡更是人人感受的道。

    不过见了少年一身普通的装束头领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并州军到此，当年就被肖毅杀寒了胆，并州待不下去跑来司隶，还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那个杀神居然又来了，说不得要缩回山寨不敢出头，这次要不是余粮实在不够了他们也不敢出来劫掠。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杀我兄弟，还不报上名来？”身穿汉军皮甲却裹着一块头巾的首领到了距离肖锋二十步之处便勒住马头高声问道，总感觉离他过近就会极为危险，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尔等贼寇，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掠乡村，草菅人命，似此之辈人人得尔诛之，还配问公子的姓名？识相一点给我下马就擒还能少受点罪，否则必叫尔等镗下做鬼。”肖锋闻言朗声回道，一脸的不屑之状。

    “好小子，好大的口气，要我等做鬼？我这儿可有一百多兄弟，山寨之内还有三千，你当你是肖恒之不成……”肖锋之言声若洪钟，把一帮贼寇听得都是一愣，那首领随即言道，怕肖郎也就罢了岂能给你吓住。

    “大胆狂徒，竟敢呼我父亲表字，给我死!”肖元肖毅到肖锋都是极为孝顺之人，当年在洛阳卫幽若言语对肖元稍有不敬肖毅就翻脸送客，今日肖锋听见这个盗贼首领竟敢直呼父亲姓名当即便是怒气升腾，一声大喝之后纵马便上，凤翅鎏金镗携带风雷之声直刺对方的心脏。

    肖锋说打就打，他那乌云盖雪是何等神骏，瞬间发力快如闪电!没等首领反应过来肖锋已然到了面前，他那里还能挡得住肖锋借着冲力的一击？只觉胸口一痛竟被凤翅鎏金镗透心而过，鲜血涌上喉头的同时身体也被高高举起，直到此刻他才后悔离肖锋太近，可惜已然不及。

    “汝这贼首，其罪当诛，尔等再不下马便与此人一般!”肖锋单臂叫力将首领挑在空中，同时舌绽春雷喝道，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兵法有云，擒贼擒王，对这点大公子倒很是清楚。

    此刻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撒在肖锋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身，那个动作又是极具威势，加上惊人的大喝周围那些贼人莫不战战兢兢，当即便有人扔掉兵器下跪。一来是为肖锋的威势所慑，二来也是听清了对方的那句话，他称肖恒之为父亲，岂不是肖家之子？

    有了一人带头，一时间跪倒者连绵不绝，就如同有惯性一般，片刻之后肖锋的周围除了阿牛之外再无人站立!肖锋见壮这才垂下了凤翅鎏金镗，首领软软滑落下来，已然是气绝而亡，两个眼睛瞪得老大。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等都是迫不得已啊，皆是这胡才逼的……”那副首领模样之人带头言道，余者皆是一片附和之声，其中不乏涕泪横流之辈，却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那表情十分逼真罢了。

    “饶命？倘若尔等为恶不重还可饶恕，倘若杀人性命断不轻饶。”肖锋依旧冷冷的言道，这一点大公子受肖公熏陶极深，很重仁义之道。

    “没有没有，真得没有，冠军侯大军已然占据洛阳，谁敢在君侯治下为杀戮之事？公子放心，村中之人只是绑起来了，抢我们都没敢全抢啊？”副首领闻言却是连连点头言道，刚才他也听清了肖毅所说，见他此时还这般强硬便更加相信这是冠军侯之子，肖郎的脾气一般的响亮。

    “哦，还有此事？进村看看。”肖锋却是奇道，在冷智和他的描述之中很多山贼都是十恶不赦之辈，杀人不眨眼的!今天这些难道会例外？肖锋一时来了兴趣，他是艺高人胆大也是没有经验，根本没将贼寇放在眼中，换个人是多半要想想对方在小村之中是否会有埋伏，这么进去会不会被暗算。

    不过今天显然是个例外，肖锋越是如此那些贼人就越相信他方才之言属实，这天下谁都能惹千万别惹肖郎，否则绝不会有好下场，那是无数次事实证明过的。当年并州剿贼之时山寨里穷的老鼠都没有了。再说就凭肖公子手中这杆兵刃和一身的武艺，上去多少怕也不够他杀得。

    副统领马都没上一路小跑前头带路，众人则随在身后，怕肖锋起疑没有一人去捡地上的兵刃，前面那番话说的也不错，倘若不是贼首胡才的凶威，怕也有很多人会和流民一般重回并州去了，那里有力气老老实实就能吃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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