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玉血之笼 第三十章 真不要脸

(88106 www.88106.info)    回到家后，我就把我和老纪的那些对话，还有这一路上，我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想法，都和百香里说了一遍。

    她听完倒也不是特别的吃惊，其实到了今天，就算没有老纪，只要我们多动动脑筋，也可以把这些想的八九不离十的。

    我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其实，我和你想的也差不多，只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虞朝，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说：“这一点，我也想过，我想，可能是你虽然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但两个你却都活的好好的，既然死过一次的人，是虞朝的对立面，那么，你显然不是他们那一伙儿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想，虞朝应该是把你当做他们自己那一伙儿的了。”

    “既然我是他们一伙儿的，他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看着我，又说：“还有，我也没说我要和他一伙儿，他为什么那么自作主张？”

    “这个你别问我啊。”我说：“其实我更懵，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伙儿的？”

    她皱着眉头，说：“我觉得这事情好奇怪，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站在哪一伙儿？”

    “有些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把我们写在了敌人的名单里，他们可能是别无选择的，但是我们不一样。”我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我们可以自己选择，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关我们屁事儿？我就站在你这一伙儿，只要你别被人欺负就行。”

    她对我一笑，说：“你的话，太煽情了。”

    “煽情什么？扇风还差不多。”我也哈哈一笑，说：“多大的风也煽不动你，我说的都是真话。”

    “行了，我不和你贫嘴”她说“这样闲着很无聊，要不我们去店里吧，我想让你教我画画。”

    “教你？”我摇摇头，说：“东西你随便用，不过，我都好多年没画过了，现在都不知道会不会画了？”

    她说：“没事儿，要不你就画一张我，画什么样我也都喜欢。”

    我想了想，说：“也行，那说好不带急眼的。”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也不着急，就不急不缓的步行去了店里。

    我找出画材，将一些准备好之后，又给她搬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当模特。

    她坐下后，我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了几眼，却还是摇摇头，感觉差了点而什么。

    她问我：“又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你等我一下。”

    说完，我又拿出了一条红毯子给她裹在了身上，又看了看，这才点点头，说：“还得是这样，味道比刚才好多了。”

    “你什么意思？我之前味道就不好吗？”她瞥了我一眼，说：“我倒是觉得，你这毯子的味道有点难闻。”

    “这是为了艺术，你得忍。”我一本正经的和她说：“其实，画油画这东西，模特不穿衣服才最有味道，我是怕你冷。”

    她瞪了我一眼，说：“别废话！快画！”

    我坐后，比量了一下构图，回忆了一下当年画画的感觉，然后蘸了点儿熟褐色，几笔就勾出了大概的轮廓。

    稍微离远一看，嘿！还可以啊！他大爷儿的，我真是天才！这么多年没涉足江湖，想不到我还是宝刀未老！

    不错不错，我对自己这几笔相当的满意。

    在我自我陶醉的时候，百香里说：“一直这样坐着有点累，我能不能稍微动一下？”

    “动吧，没事儿。”我说：“你没必要那么拘谨，大体不动就行。”

    “你早说嘛。”她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又继续坐好，目光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又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学画画？”

    “说来惭愧。”我说：“那时候我是在念高中，因为学了画画，就可以有半天时间不学文化课。”

    她说：“那也就是说，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并不喜欢画画，所以大学毕业之后，就不画了？”

    “也不能说是不喜欢，虽然最开始的目的不怎么纯正，但学着学着，也还是发现画画其实挺有吸引人的地方的，该怎么和你说呢？”我想了想，组织好语言继续说：“我觉得，人的语言太有局限性了，有很多时候，可能用语言是无法表达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的，但是画画就可以，虽然不一定谁都能看到懂画面上的语言，但这也就是画画最有意思的地方。应该说，画画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说话吧。”

    “好像很深奥。”她又问我：“那音乐是不是也一样？”

    我说：“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懂音乐，不过我想也该也是一样的吧？可能音乐要把画面表达的更直接。”

    “我很喜欢摇滚音乐。”她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我想了想，我说：“以前喜欢过一阵子中国风，后来就也喜欢摇滚，朋克了，这类只要听进去，实在是难以自拔，哦对了，前几年，就是你们日本，有部关于音乐的动漫，叫‘NANA’，我超喜欢，有时候我就感觉，你和那里面的主角很像。”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她开心的笑了笑，说：“我也看过那部动漫，里面的音乐我都很喜欢，要不，我给你唱ROSE好不好？”

    我说：“好啊，我也超喜欢这首歌。”

    百香里清了清嗓子，对了点点头。

    “heni……”

    百香里的音色很清亮，没有土屋安娜的那种沙哑，听惯了原唱的话，会感觉缺了点什么，但是，其实也不错，另有一番不一样的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联想到磅礴的大雨。

    她唱着我喜欢的歌，我画着我喜欢的她，时间仿佛是消失了，我陶醉其中，不知不觉的，天就渐渐黑了。

    我伸了个懒腰，说：“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画，反正咱俩天天都闲着。”

    “都行。”她走过来看看，看了几眼之后，说：“虽然我看不出来你在画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

    这话什么意思？我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我说：“我画的是写实的，怎么就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了？这不就是你吗？”

    她说：“你连五官都没画，我怎么知道你写不写实？”

    “姑娘，这我就得说说你了。”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知不知道？画无止境，只要你能一直来当模特，我就能一直画下去，没画完之前，那都不是这幅画真正的模样。”

    她瞪了我一眼，说：“你就爱说大道理。”

    我嘿嘿一笑，说：“还真被你发现了，我就是爱说不爱做，所以现在才混的这么惨。”

    她也不接我的话，说：“我们回去吧，有点儿饿了。”

    我说：“还走着回去吗？”

    她说：“也行，坐的太久了，正好活动一下。”

    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无聊，就开始没话找话，我说：“没听你提过什么自己的事情，能不能给我说说？”

    她说：“你不是也没给我说过你自己的事情吗？”

    “有兴趣？”我说：“完全行，你想听什么？三岁之前的事，你别问我。”

    她想了想，尴尬的对我笑笑，说：“其实，我没什么兴趣。”

    我这个尴尬啊，这真是在无形之中给我来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大嘴巴子，我咽了口唾沫，说：“你没有，我有，那你说说你的那……”

    刚说到这里，身旁的百香里忽然停了下来，我一愣，问：“怎么了？”

    她转过身去，我也回头一看，就看见五六个人正往我们这边走来，一个个的，都把一只手藏在了衣服里。

    我说：“估计是去和人打架，一看就知道，衣服里都藏在家伙呢。”

    “不对。”她说：“这几个人，跟着我们好久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到，难道又是冲着我们来的？

    而这时，那几个人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这才看清，他们是六个人，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汉子，和五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我说：“啊，那什……”

    “滚犊子！”他们压根就没理我，很自然的伸手把我推到了一边，一个个的，挺胸仰头的把百香里围了起来，其中一人问：“这女的，你是不是日本来的！？”

    百香里没吱声，看了看我。

    我也没懂她什么意思，就往前上了一步，说：“不是，你们谁啊？”

    一个个子不高的小伙儿，一把从衣服里拽出了一条钢管，指着我，对我骂道：“秃子！你他妈给我死一边去！这儿没你事儿！”

    我摸摸脑袋，说：“这话让你说的，怎么就没我事儿了？”

    “去你妈的！”他又骂了我一句，然后也不说废话，抡起钢管就往我脑袋上打。

    我也没躲，抬起手，很轻易的就一把抓住了钢管。

    他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往后拽，我也用力握住，就是不放手。

    开玩笑，他要和我比力气？兄弟我现在是什么实力？强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底线在哪里？干他还不是玩儿似的？

    面对着眼前的情景，我忽然就想起了灌篮高手里，樱木花道帮三井打架的时候，徒手掰弯了钢管，当年看的时候，感觉那真是太帅了。

    我就合计，以我现在的力气，肯定也能做到，正好百香里也在，还能显摆一下，我也来一次。

    想到这里，我手腕猛的一用力，结果，我发现，动漫里的还是不现实，其实钢管根本没那么容易弯，我这一下，就直接把那个人给甩飞了出去。

    说起来，他也真是个傻逼，拽不过我，他就不知道松手吗？

    嗨！他还真就不知道！

    那人被我甩出去老远，其他人一看，也都愣了，骂了我一声后，随即个个拽出家伙，朝着我过来。

    就在最前头的那人对我刚想动手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忽然就“哎呦”了一声，然后，又一个拿着钢管的小年轻倒在了地上。

    他们纷纷回头去看，看看地上倒着的人，又看看百香里，好像还有点儿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百香里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看见百香里随手抓住一个人的脖领子，毫不犹豫的抬手“啪啪啪啪”，一面两下，四个大耳光。

    那人被打懵了，我看的也懵了！

    打人不打脸啊！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后，万一我一努力真把她娶回去，她会不会也这样打我？

    妈的！太吓人了！

    我说：“还是让我来吧，你下手忒狠了。”

    她看看我，说：“靠边儿，我还没爽呢，好久不打架了。”

    我无语，面对这还没爽够的女中豪杰，真的就往边上靠了靠。

    说心里话，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百香里会吃亏，她什么样的身手，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没几下，就又倒下两个人。

    剩下两人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同伙儿，互相对视了一样。

    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看看我们，又看看身边唯一站在的同伴，嘴里不由的骂了一句：“去他妈的，这不是坑咱们吗？”

    “确，确实。”另一人看看百香里，回头又看看我，说：“要是有种，你们等着，我叫人！”

    “哎呀卧槽！”我也乐了，说：“你叫吧，赶紧的，你是不是还得找你爸来给你出气？熊孩子，别他妈丢人现眼了！”

    他说：“你等着！”

    我说：“好，我等。”

    他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等了几秒，却忽然听他大喊：“喂！110吗！？救命啊！我……啊！”

    “我你妈啊！？”我上去一脚就把他踹趴下了，我就操你大爷儿的了，你他妈还要不要点儿脸了？你们来劫道，完事儿后，你他妈还要报警？

    这他妈的，什么世道呢？

    我捡起他的手机，听到里面还有人在说话，但语气明显已经很不悦了。

    我就说：“我哥们儿喝多了，非要玩碰瓷儿，看见一辆车没搭理他，他就非说那车要撞死他，这不，我给拉住了，不好意思，给你们人民警察添麻烦了。”

    对方说：“那行了，没事儿就行。”

    我说：“是是，这小子，等他酒醒了，我肯定……”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看剩下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就剩你老哥一个了，还打不？”

    他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家伙扔在了地上，摇摇头，说：“不打了，都这样了，还打个屁啊？”

    “还是年纪大的懂事儿。”我扭头，指了一下百香里，说：“那我也不打你，既然不打，咱俩就好好聊聊，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找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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