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闯大清 第017章 起程进京

(88106 www.88106.info)    一大早起来，钟原静悄悄地，猫手猫脚地溜到了父母的房里。他生怕吵醒了仍在沉睡中的刘雨菲再又纠缠一天。为了陪着这位小姑娘，钟原已经头疼了一个多月了。昨天晚上，经过一整夜的思考，钟原妙计在手。他想用老师欧阳中鹄进京接受考测，自己想要随同老师一同进京，好一路多聆听些教导的理由应付一下父母。

    正巧，钟道远的进贡烟花已经准齐全，也准备着起程赶往京城。这样一来，没准父亲钟道远还真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大清早的，钟道远与夫人李氏早已经起身了。钟原来到房间里的时候，钟道正准备出门去作坊里再巡视一下。他原本打算后天把货物装车，再经由长沙，入长江，沿运河北上。

    “原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见到儿子鬼头鬼脑地突然溜进房来，正帮老爷装戴的李氏慈笑着说道。

    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名钟道远是又爱又恨。前几天他无意听说自己儿子伙同唐员外的孙子一起把欧阳先生给气走了，当时他便恨不能将儿子一顿好打。可是等到他提着礼物登门道歉的时候，人家欧阳先生倒是没怎么生气，还对钟原一顿夸赞。

    见到钟原进来，钟道远只轻轻哼了一声，也没理他只顾着自己忙活。钟原溜了溜门外，见没什么下人在外面，自己畏畏缩缩地不知道那话该怎么出口。吞吞吐吐地半天，才鼓起勇气对钟道远道：“爹，听说您后天就要起程进京了。欧阳先生昨天已婚告知孩儿今天他也进京赴试，不能再教授我们了！”

    钟原脸上“好不宛惜”，那神情当真令觉得他对欧阳中鹄的离去依依不舍。钟原话一出口，不明情况的钟道远不由一惊，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道：“欧阳先生这就要走了？哎。。。好不容易请来人家教授你学业。你不好好跟着人家欧阳先生好好学习，现在后悔了？怕是晚了吧？”

    上勾了！钟原在心里一阵得意。他就等着老爹对自己的不良行为大肆训斥呢。不过，他怎么好将自己编好的理由引起来？钟原心中得计，脸上的痛惜表情更加浓烈，大有悔不该当初的架势，凄凄哀哀地低声道：“爹，孩儿知道错了！”

    他这一翻做作，钟道远半信半疑，也不答话，鼻子里哼了一声，神情也对欧阳中鹄这么快就要上京的事情感到可惜。钟老爷不吃钟原的那一套，可是一旁的李氏却是深怕老爷责怪儿子过甚，连忙拉着钟原的小手，拥到怀里，安慰道：“既然欧阳先生迟早都要走的，也不能全怪儿子！”

    天下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有几个？那一翻话，表面上是安慰钟原的，其实却是说给钟道远听的，那语气略带着些嗔怪。她拍了拍钟原的头，柔声接道：“原儿，既然欧阳先生不能再教你了，过几日，我让你爹带些礼品，却县学里杨老夫子那说下，让你去那里上课好不好？”

    “不好！”钟原心里差点就将这句话大声说出来了。开玩笑要是把送到私塾里去听那些老夫子念经，还不如跟唐才常一样，闹着去省城的新学上课来得爽快。自己千方百计，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岂能半途而废？钟原忸捏了一下，嘴巴嘟老高，痛心疾首地道：“娘亲，孩儿对欧阳先生的学识过人仰慕不已，先生刚刚才教授一些重要的学问，孩儿怎可半途而废？再说私塾里的那些夫子，怎么能和先生相比？”

    “哎呀。。。你倒是开始挑三捡四了？”钟道远听了儿子的话，不由笑了。这不混蛋收然还嫌私塾的老夫子学问不到家呢。他整理了一翻穿着，紧绷着脸接道，“现在知道欧阳先生学问出众了？那天你是怎么把人家先生气得连课都不上了的？现在才后悔，晚了！”

    “不晚，不晚。。。嘿嘿。。。”机会来了，钟原突然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一下从李氏怀里弹跳出来道，“爹，您不是后天也要上京城去吗？正好欧阳先生也要赶往京城，只要带着孩儿一起进去，不就有机会再聆听先生的教诲吗？”

    这话一出口，钟道远夫妇都有些回不过神来。钟道远是陷入了一阵沉思。他觉得儿子这注意倒是不错。只不过儿这才十岁，跟着自己万里迢迢地进京城，这世道又不太平。虽说太平军被剿灭了，可是残余的长毛发匪还是有很多都遁入了山林，当起了山大王，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叉子。。。自己可就是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呀！

    李氏当时就有些害怕了。儿子这就想着出门游逛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子想出门千里去求学，虽然说是好事。可天下哪有几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儿子不呆在自己的身边，千里迢迢地长年在外的？

    房间里陷了一片沉静之中。钟原不慌不忙，他左看看钟道远，右看看李氏。两人脸上都是一脸惊讶，但是只有李氏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与不舍之情。说起来，钟原这么千回百转地才，迂回包抄地，只不过是担心李氏恋子清深，不舍自己离去而已。

    翌日，钟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大批大批地木箱被运到了门口。数十几精干的黑衣男子正在忙着将一车车的烟花爆竹捆绑在车上。人群里，一些头目模样的男子在来回地大呼小叫。车队的最尾后，一个怕有一丈多方圆的大红圆盘的东西被几根粗壮的麻绳捆着绑在一辆马车之上。

    那是早在年前的时候，就为了今日的打算才灵思一动想来的点子。当时钟道远虽然怒于钟原不学无术，钻在这些旁门小技之上。但是钟原大胆的想法，却令钟道远心中惊奇不已。这上一条整整长达万米的喜红爆竹。

    想到这一点，也是钟原联想起了后世的时候一次浏阳花炮节的盛况。那年为了花炮节的精彩，几个大型花炮厂合作，完成了一挂从浏阳的大瑶镇一直沿着319国道，捕到浏阳城的喜炮。那厂面别提有多壮观了。

    整整一万米长的鞭炮，想要把它盘成一个盘，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现在这个时候，都是手工结出来的。光为了这个，钟家作坊里的工人们都弄了几个月之久。这要是运上京城去，再有钟道远一通什么“唯愿我大清万载长红”啊，这些大吉大利的话，再加小皇帝就要亲政了，心里一高兴，钟道远那有名无实的官职，没准就能授个实权的官儿做做。那钟原自己不就间接达成心愿了？

    钟府门前，钟道远穿着绸子长衫，戴着瓜皮小帽，正在与夫人李氏作别。旁边钟原也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衫，被李氏牵着手，不忍放开。

    那个钟原提出来的提议，钟道远夫妇商量了一上午的结果是，李氏妥协了。虽然千般不愿，但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为娘的只能苦着自己了。钟道远想着，这次上京还不知道要在北京城里呆上多久，能让儿子多跟着欧阳先生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而且儿子长这么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钟原得偿所愿，开始的时候还小小的兴奋的一天。可是临了与李氏作别时，心中还是一阵阵地发酸。这毕竟是生养了他十岁的母亲，虽然他是个穿越者，可若没有李氏，他想穿越过来，也许还不好说。可以说是李氏给了钟原第二次生命。

    李氏的身后，刘夫人牵着双眼充满泪珠的女儿刘十菲，也略带着些感伤地跟钟老爷说了些“路上保重，早点回来”的话。刘雨菲，已经哭成个小泪人了。对于她来说，幻小的心灵内，对于钟原的感情，还仅仅止于妹妹对于哥哥的依恋。钟原地离去，就好像将她最心爱的玩具，最熟悉地亲人带走了一样。

    望着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钟原不由心中一声轻叹。对于他来说，虽然与刘雨菲情同兄妹，小姑娘的纯真可爱也打动着他，可是要让他一个心理年纪超过三十岁的人将一个刚满九岁的小姑娘当成未婚妻看待，他实在接受不了。

    久久的，道别的话不知说了多少。得复的句子从各人的嘴里出了又出。明明知道这些话只是一种心理的安慰，但是却令人情不自禁。眼看着太阳就要当头了，种道远硬了硬心肠，最后一次与夫人道别，拉着满心矛盾的钟原迈步出了家门。

    “出发——！”钟家父子，刚出门，早已经整备妥当的钟家家丁，与钟道远临时雇来的壮丁，便拉起了车马出发了。骡马的踏地声，踢踢哒哒地一路远去。钟家浩浩荡荡地车马队伍，引来了路人的一阵围观。

    终于脱离了苦海。钟原虽然还有些感伤，但是心中的兴奋却盖了离家的感伤。他与钟道远一起坐在一辆马车内。这些临时请来护送车队的壮丁，只会将他们送到长沙便止。从浏阳到长沙的路途之中，最危险的路段莫过于要经过被浏阳人称之为“阎王岭”的一条山道。

    这是浏阳唯一的一座高山。官道盘旋而上，陡峭无比。若是遇上阴雨连绵的日子，山路打滑不说，一个不好便是山体滑坡无法通行，或者运气不好地直接就被冲下了几百米深的山涯下面，尸体难存。

    经过了有阎王岭之称的焦溪岭，中间便是有少量土家族部落散居的浏阳北区一带。这些土家族人，偶尔也会突然变成拦路的强盗，对过往的行商拦截。钟道远挑选的壮丁都是精干之人，身形粗大，面目看起比较凶恶。其实只不过是用来壮胆，恐吓一下那些行截的土家族人。

    大队车马无法坐船地河，车队呼绕道几里的咱程从浏阳河的上游浅水处地河。那里经过巡防营的驻地，治安问题提没得说的。经过巡防营驻地的时候，营地里一阵阵呼喊声，引起了钟原的注意。他不禁扒在车帘上，将车帘挑起，好奇地打量了远处隐在树林子里的军营重地。

    巡防营方圆占地数十亩地，加上警戒的区域，数百亩内都有巡防营的士兵出入。钟原刚挑开车帘的时候，就看到一队穿着灰车衣袍的清军士兵从车队的左侧巡视而过。这队巡视清军步伐齐整，巡视之时每个士兵都神情专注，这不由得令钟原心中大发感慨。连区区一个边镇的巡防营都如此精壮，淮军看来确实是大清地面上有数的精锐武装之一了。

    四下打量了一会儿，钟原也快觉得没味了。任他这些清军多少精锐，不是自己的，总是难以提起多大的兴趣的。不过就在钟原打算放下办帘，准老老实实呆在车厢里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突然捌到了一些东西，顿时令钟原差点惊地叫了出来。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