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110章 夜半剥皮

(88106 www.88106.info)    “这些我都清楚，在选择犯罪之前及之后，我百度了不下五十遍。”方海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在我以为他已经结束了讲话的时候，没想他又开口了，“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来自首，其实，确切的说，自首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一道可选可不选的选择题了，而是一个全称肯定命题。”

    “怎么回事？”Anna疑惑地看着他，眼神中除了好奇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表情。

    “其实这件事情也就持续了两三天，不过对于我来说仿佛已经经历了好几个世纪。”方海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惊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似乎还有那么几丝后怕。

    “到底是什么事情，持续了两三天，也就是我们讯问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生活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了？”虽然还尚未准确掌握案件的实际情况，不过凭借着专业牢固的公安学基础，不得不承认，Anna的搭话还是搭得很有水准的。

    “没错。”方海以淡淡地语气回答了Anna的第一个问题，而用下面的时间着重讲述第一个问题。“三天前，我开始做恶梦，梦里安妮恶狠狠地看着我，说如果不去自首，那么就会剥了我的皮。

    起初，我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出于心虚的噩梦。没想到才第二天，梦中的场景就开始上演了。

    第二天，当我做好早餐，坐在餐桌旁悠闲地享用丰盛的餐点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宠物猫小黑不见了。

    我找遍了整栋屋子，都没发现小黑的踪迹，于是，我去了后花园，而才踏进那片土地，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很显然，我的爱宠已经寿终就寝了。

    其实，或许不该把寿终就寝这个词胡乱用在这种地方，因为确切的说，按照你们警方的观点来看，小黑死于他杀。

    因为当我在后花园深处找到它的那一刻，它已经被人剥掉了皮。

    但是，到那时，我仍旧没作他想，我只是天真的把这件事情的性质定位为一场恶作剧。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混社会的人而言，刀山火海的火拼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我很自然地以为是某个对手在恶意恐吓于我。

    为此，第二天晚上，我还特地召集了手下的弟兄，跟平日最大的对手进行了一场火拼。

    在那场火拼中，对手损失惨重。我心想，给了他们这么一个教训，他们要想恢复成以前的规模与实力，是绝对需要很长的一段休整期的。

    因此，私心里也找到了放松，心想，像那晚一样的噩梦，是再也不会经历的了。

    没想到我还是再次估算失误了，因为事情的严重与离奇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认知与想象。

    因为第三天，惊悚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记得那是个雷雨天，我从地下赌庄收了高利贷回来，因为自己的保时捷卡宴被老害怕，哦，也就是老～二借走了，所以我只能打车回家。

    为此，我还淋了好大的雨。所以，等我洗完澡，又洗了所有的衣服，时间已经很晚了。

    原以为疲累之下，会睡得很好，没想到，那个雷雨天最后成了不眠之夜。因为，在我尚还处于浅度睡眠的时候，突然脚底感到了一阵剧痛。

    本来我的脚就有些风湿，所以，刚开始，我只是以为老毛病又犯了，就没有太过在意，直到脚底的剧痛愈发强烈，甚至达到了钻心疼痛的地步，到那时，我才开了床头灯，打算看个究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因为当我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我看到自己的大脚拇指竟然被褪了皮，不，准确点来说，是正在被剥皮，就像曾经被剥掉皮毛丢弃在后花园的小黑和其他小狗一样。

    除了看到鲜红的血腥已经突突直跳的血管，我更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那时候，我终于知道，三天前自己的所做的噩梦，不只是噩梦这么简单了，因为，很明显，这是来自安妮的警告与诅咒。

    与此同时，我也明白，除了按照安妮所说的那样说出事情的真相，我别无他法，因为只有自首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而事实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因为在我对着虚空大喊了三声一定去自首之后，大脚拇指的伤痕竟然奇迹地愈合了。

    所以，这就是我今天选择来自首的原因。”说到这方海的头低得更低了，但很明显，他似乎因此而寻找到了解放，因为，所有人都不会错过他松了一口气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方海所谓的自首描述异常的真实，而且口吻极易打动人心，但是，由于自首的原因涉及到玄学概念，与现代意义上的辩证唯物主义有所出入，所以，现场除了我，所有人都不大可能会相信方海的话。

    当然，所有人的内涵及外延非常的狭隘，只包括Anna与Eric，但因为相比于我，二人才是警局的核心人物，所以，他们二人对方海自首情节的怀疑，足以导致整个案件发展过程产生极大的阻碍。

    这就无怪乎Anna接下来发出这样的提问了，“方海，你所说的一切都极度缺乏科学依据，况且，你也说了，在你发誓之后，脚上剥皮的痕迹就自我消失了，因为缺乏相应的证据予以印证，所以，不好意思，我们对于你的自首，很难接受。”Anna直截了当地否认了方海自首行为的效力。

    然后，根据事物的发展规律以及基本的逻辑判断，Anna的否认引起了方海的不满，方海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话语异常的生冷，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不知道是由于性格使然，还是方海本身就不对Anna的话语有多大的重视。

    “Anna警官，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不可否认，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按照日常的程序对我有所讯问，这不论是对警局，还是对我个人而言，都是个双赢的好方式，我想，既然你们那天亲自找上了门来，对我应该是所有怀疑的了。那么，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我愿意畅所欲言的机会问些什么呢？”他淡淡地说。

    方海提出了善意的建议，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建议，基于人性的立场，实在变～态极了，毕竟人类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方海这种主动往火坑里跳的行为，如果不归因于受到超自然生物的威胁的话，那么，只能初步推测这个人脑子有病或者是活腻了。但很显然，根据我的直觉，方海绝对不是一个非正常或者寻死的人，那么结果就只剩下第一种情况了。

    当然，这些纯属我的个人观点，Anna与Eric是宁愿相信恐龙复活也不会相信这种可能的，所以，为了推知更多的真相，以及完成安妮交代的任务，我必须做点什么推动事实的发展，很显然，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Anna，Eric，即使方海交代的杀害安妮的事情是虚假的，那至少关于他的涉黑行为，你们应该不会有太多疑虑了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并案调查一下呢？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时间，我想，方海交代杀害安妮的原因及过程，浪费不了我们多少时间吧。”话虽然是对着Anna与Eric说的，我的眼睛却一直直愣愣地盯着方海看，很明显，我打算用微表情心理学探知对方的虚实，奈何，无果。

    于是我只得很识趣，其实，确切点来说是很无奈地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察言观色行为，好在虽然我的心理活动并无发生卵用，但我似乎牵强的言辞却出乎意料地获得了Anna与Eric的认可。

    当然，预先被我说服的对象自然非Anna莫属，当然了，不排除里面含有的亲情牌因素，总之，不管Anna被说服的原因是什么，她接下来的提问让我感到异常舒服，因为她说道：“方海，好吧，暂且先相信你，那么，先跟我交代一下杀死安妮的原因吧。”Anna表情冷冷的，给人一直志在必得的优越感与自信感。

    但讯问室里却发生了很滑稽的一幕，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特地与Anna的淡然与高冷相呼应，方海的表情越发高冷，甚至是冷漠，虽然在述说着血腥的杀人场面，但语气却极其云淡风轻，仿佛就与喝一杯阴阳水那样稀松平常一般。

    “Anna警官，不。”方海首先双眼灼灼的看了Anna一眼，不过很快却把眼神向我转了过来，“不，我想这件事情，王律师会更加清楚一些。”方海戏谑地看了我一眼，“我想，当安妮把王律师委托为代理人的那一刻，她们双方就已经坦诚相待，而且，以王律师的聪明才智，应该没理由不知道我为什么杀死安妮吧。”

    “你觉得我会知道？”我不可置信地拿中指指着自己的脸，在发现有些许不对之后，又切换成了食指，而与此同时，我也在心内暗暗转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妨试着猜测一下对方的意思，而很显然，不仅选择简单的推测，我还说了出来。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