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涩年华 第十一章——堕落街

(88106 www.88106.info)    从楼顶下来就看到阳灵抬着头向楼顶张望，样子傻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臭丫头，还敢笑我，你也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阳灵看出我不怀好意的笑，也开始笑我。我知道，此时的自己绝对不亚于犀利哥。

    “快洗手吃饭去，我以为你早就饿死了。”

    “我真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幸好你们回来得早。”边说边冲进洗手间，随便洗了一下，刚转身要走，感觉自己没有洗干净，刚从医院回来，要好好洗洗，于是又转过身重新洗了一遍。冰凉的水滑过细致的皮肤，毛孔收缩着，可还是抵挡不了水分子里固有的那点冰冷。

    现在也只有这冰凉的水能让我清醒一些了。

    “子雯，昨天对不起，是我不好。”佟洛突然间站在我的背后说道。我吓了一跳，刚反应过来佟洛就在背后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很有节奏感。我被她这突然的拥抱怔住了。

    时间停了几秒，我甩掉手上的水，转过身，揽住她，将她拥在怀里。她比我要高出一些，我不得不踮起脚尖。

    “没事了，都过去了。还有我们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关心，我真的什么也帮不了她。我只是希望她早点对我们坦白，放下心中的包袱。

    “子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们隐瞒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出口，昨晚，其实我没有醉到连你也不认识，我只是不想认识你，我只想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我真的无法面对那个自己……”佟洛开始抽泣起来，我向来不会安慰别人，只能紧紧抱着她，希望她能感受到我内心的呼喊。

    “别乱想了，我们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是朋友，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们。走吧，回宿舍吃饭去。”我轻轻推开她，挽着她的臂膀走进宿舍。

    “我们吃过了，你快吃吧。”哈莉把饭递到我手中。还是热的。

    “子雯，你好好享受午饭吧，我们先睡觉了。”阳灵拉上窗帘，宿舍突然暗下来。

    “对了，吃完饭把药吃了哈，我们给你带回来的。在我包里。”阳灵已经躺下了，又坐起来嘱咐我吃药。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太会照顾人了。像我这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老天怎么会给我一个男朋友呀。

    孜然鸡丁的味道已经飘散在宿舍的每一个角落，我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美味的勾引了。这是我的优点，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会有很好的胃口。

    ……

    我们四个一直信奉一句话，中午不睡，下午崩溃。所以无论再怎么忙，中午一定会抽出时间睡一会。虽然早上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才起来，中午还是要睡觉的，并且生物钟告诉我，吃完饭了，该睡觉了。

    我觉得，我的病好了，现在就要看佟洛的了。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老天要保佑我们呀，我们虽然任性了点，但我们还是善良的，这次，就让佟洛顺利走出那个阴影吧。

    很快解决了午饭，爬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沉睡状态。有时候我都怀疑，一个饭量和睡眠质量都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生病。不会是有绝症吧？不会的，那只是小说里才有的八卦情节，土得要死。

    下午的课全是理论课，不得不佩服自己，坚持听下来了，只是等到我收拾课本时，怎么也想不起来老师这节课讲了一些什么。脑海里全是关于林和天浩的，当然，还有佟洛。我们四个人是不是在前世就曾相知，今生才这么纠结地相遇了。

    “我们今天去堕落街吃吧。我一点不想在学校食堂吃了，再吃我就要吐了。”哈莉的动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原因只有一个，学校食堂的饭真得不是一般人敢恭维的。

    “子雯，你要请客，昨晚累得我们要死，把你拖到医院，你不得好好谢谢我们。”哈莉闪着乌黑的大眼睛坏笑着盯着我。好像我不请她吃饭，她就准备电死我算了。

    “好吧，今天请你们吃鸡腿，馋猫们……”我在心中算了一下身上的钱，刚好够四个人吃饭的，便答应下来。

    “哈哈，子雯真好，来，让姐亲一个。”说着哈莉就搂着我的脖子把嘴靠近我，我赶紧向后退身子，幸好速度较快，没有让这个丫头得逞。我一向有个癖好，不喜欢别人亲我，感觉很麻，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可是，我却可以坦然地亲别人……说起来，哈莉好像已经被我亲过好多次了，均是偷袭成功。

    堕落街依旧很繁华，正赶上下午用餐时间，小街已经被人群拥挤着，一个不小心就能踩到对方。浓香的酱香饼飘出阵阵香味，惹得肚子直叫，那边的炒米师傅动作敏捷，将米翻来覆去，偶尔抬起头，对着刚好路过的人招呼一声：“来一份吧，又香量又大的蛋炒饭哟！”

    “子雯，我好想吃那个鸡蛋灌饼呀，我们要不要买一个？”哈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金黄的饼，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呀，今天就让我们放肆一下吧。先声明哈，我带的钱只够我们吃鸡腿的，没有你吃鸡蛋灌饼的。”

    “我来请吧。”一直沉默不语的佟洛突然说道。自从下课她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一句话也不说，心思很重。我不喜欢她这样，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要自己闷着呢？我懒得问她，只期望她早点对我们坦白。

    “就在这里吃吧，我觉得这儿算是比较干净的。”阳灵拉着哈莉向我们常去的那家小吃摊走去。

    “你们点饭吧，我去买鸡腿了，孩儿们。”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大款一样，非常的爽，可是一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钱，不得不回到现实，自己已经穷得不行了。看来又要出去兼职了。

    “子雯，愣啥神呢？快去呀，饿死我们了。”阳灵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

    “饿死鬼，小心一会噎死你。”我吐了一下舌头就走了。

    “老板，来四个鸡腿。带走。”我笑着给老板说。老板是一个河南人，四十左右，据他说自己来这边打工已经三年了。他的脸是酱紫色的，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吧。

    “好嘞。你那三个舍友呢？”老板向四周环顾，没有看见那三个丫头”。

    “她们在那边等着呢。嘿嘿。”我笑起来，可能我们四个太喜欢吃鸡腿了吧，老板已经记住我们了。看来我也是一个大馋猫。

    “老板，最近生意好吗？”

    “好什么，就那样呗。天越来越冷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呵呵。”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都不容易，可是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快乐的人呢？

    “老板，给你钱。”

    “好，正好哈。”说着老板用沾满油污的手接过钱，放在身后的箱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场景，我的胃口全无，直想吐。

    拿起包好的鸡腿转身离开，想必那三个家伙等急了吧。

    “来了，快吃吧。”

    阳灵和哈莉像是饿死鬼似的没等我放下就抢了过去，真像是小孩子。佟洛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更像是一个小孩子吧，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佟洛，你再不吃，就被她俩吃没了哈。”

    “奥。我没胃口，你们吃吧。”佟洛的脸是蜡黄蜡黄的，就像是用水彩笔画过一样。

    “太不给我面子了吧，铁公鸡终于拔次毛了，你有不领情了。我告诉你哈，这可是最后一次请客。”我故作正经，想要逗笑她。她笑了，只是嘴角轻轻向上一抬，我也满足了。她的内心有多么疼，我哪里能懂，可是我又怨她，为什么不说出来？说出来我们就可以一起面对了。

    “给我一小块吧。”看来我的话还是有作用的，至少肯吃点饭了。

    整个饭桌沉默了，只能听到各种咀嚼声，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不像以前。以前的她们三个是最能闹的，唯一沉默的是我吧，一直看她们打打闹闹，做她们最好的观众。可是今天，她们竟是这般沉默，竟让我这个观众有些尴尬起来。

    漫长的晚饭终于在佟洛的一阵咳嗽中结束。

    “慢点吃呀，想什么呢？不好好吃饭。”阳灵看着佟洛，心疼的目光穿透了冷冷的空气，却到达不了佟洛的心。她的心已经死了吗？

    “走吧。”佟洛拿起包就要离开。

    “我想买点水果。”哈莉说。

    “我也想买一些，最近去某地，很费事。”阳灵笑着说。空气算是有了一些温暖，心也不再那么紧张。

    “你别恶心人好吧，刚吃完饭。”我笑着说，可是这笑太费力了，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这是事实，真是的。”阳灵瞥了一眼佟洛，见佟洛依旧很沉默，也没有兴趣继续说下去。

    堕落街的水果摊很多，但都是串通好的了。老板的一斤就是我们的几两，缺斤少两现象十分严重，可是我们还是得买，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哈莉和阳灵都买了橘子，哈莉是最喜欢吃橘子的。阳灵还买了香蕉，因为香蕉利于通便。本来想买点苹果带回去的，摸摸口袋，又停住了。不想借钱了。

    “走吧，在这里出去吧。我怕继续向前走会忍受不住美味的you惑，又要乱花钱。我这个月已经预支了下个月的生活费了。”哈莉拉着阳灵就向外走。我回头找佟洛，却见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好吧，是我忘了，对于她来说，糖葫芦才是她最好的疗伤零食。曾经在宿舍里大发公告，以后男朋友求婚时不需要买999朵玫瑰，但是一定要买999串糖葫芦。当时我们的冷汗呀，九道一起向下流。

    看来她没有我想得那么无可救药。

    “来，给姐吃口。”我将头凑近诱人的糖葫芦，佟洛怔了一下，接着把糖葫芦递到我的嘴边。以前我很少吃这种东西的，酸酸的糖葫芦会让我的胃受不了的。可是今天，我吃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酸，反而尝到了一丝丝的甜味。

    “子雯，哈莉，阳灵，我有话想给你们说。”佟洛突然叫住了我们，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我们既然是好朋友，我也不该总是隐瞒你们。回去我们谈谈吧，我再不说出来就要崩溃了。”佟洛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怕她忍不住哭出来，既然想说出来，就把眼泪留给宿舍吧，在大街上，影响不好。

    可是佟洛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像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了……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