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言语不合民党二将动拳脚 第51节 黄埔三杰齐聚首

(88106 www.88106.info)    第51节  黄埔三杰齐聚首

    蒋介石叙述了戴季陶离开广州的原因之后，叹道：“传贤真是糊涂啊，为这般小事就想不开，就不辞而别，真对不起总理对他的信任啊!”

    孙中山也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年轻气盛啊，随后我再去信开导开导。他这一走对军校有没有影响？”

    “咋没有影响呢！张申府一听说戴季陶走了，也借口在广东大学所兼的课程太忙，两地不能兼顾，要辞去军校政治部副主任的职务。”

    “这事我还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

    “总理事务繁多，这等事情，不到必要的时候，谁会来给您平添烦恼。倒是下面传播地快。”

    “你没有挽留吗？”

    “我何尝没有挽留，可他去意已决。他没有明说，言下之意是：连中央宣传部的副部长，都因共党的事受屈辱，何况他一个名牌共党分子呢，还是离本党远点好！”

    “政治部正副主任都走了，你打算让谁来接替呢？”

    “好在张申府推荐的周恩来已从法国回来了，张申府说他精明强干，足以担负此任。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此人头脑灵活，处理事情中庸，很适合作政治部工作。特来请示总理！”

    “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如果你觉得可以，就让他干吧。对了，中正，还有一事需你尽力为之！”

    “什么事?”

    “还是你查扣广州商团军火的事，陈廉伯多次派人来索还，并还伙同英国公使馆相要挟！”

    “这个陈廉伯真不知好歹！要我说，总理不如趁此机会将广州商团彻底取缔！”

    “中正有所不知啊！据报，陈廉伯这段时间，不断与滇、桂、湘、闽等军首领频频交往，并有重金相赠。在这些军队中，虽然有本党的忠诚党员，但都居于中层。在上层，绝不能排除没有陈炯明第二、陈炯明第三！这些人与北洋军阀作战，还是肯卖力的，但在内部斗争中就可能首鼠两端。为从长远计议，你须在军校学员中建立一个忠诚于本党的组织，因为他们毕业后是要分配到各军去的……”

    已经到了九月，广州却还是暑气逼人，既是到了傍晚，仍是没有一丝凉意。在校舍看书的蒋先云，一会儿拍一下在他身上叮咬的蚊子，一会儿擦一擦额头流下来的汗水。又有一只蚊子嗡嗡嗡地向他的耳边飞来，他伸手猛地一拍，因为用力过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再看看手心，粘有一滴鲜血和一只死蚊子。

    他起身洗了洗手，然后对室内的另一个也在看书的青年说：“象谦，我们去江边吹吹风吧！这屋里又闷又热，还有蚊子不停地袭扰！”

    “好吧，出去放松一下。”

    这青年姓徐，名象谦，字子敬，山西五台山人。此人从小好奇心极强，凡是他感兴趣的问题，总要设法找到答案才肯罢休。他的父亲是前清秀才，常给有钱人家当塾师。因而懂事后就跟父亲读《三字经》、《百家姓》。等他上学后，堂上教的课文，他都能背诵。于是，塾师常常让他带领学童读课文。可是有一次因为脑子走神，却读错了课文，引起哄堂大笑。塾师笑着问他怎么回事，羞地他低头不语。

    其实，他是想到他们家庙院子里的一棵大松树，多年都不长枝叶的主杆上，两个月前却长出了一团浓绿色的，枝叶缠绕在一起的东西，老人们管它叫“松盔”。还说，家庙树上长松盔，是有了神灵。这使他心里产生了一种神密感。他总是琢磨：树上长松盔怎么会是“神灵”？他回家问母亲，母亲信佛，自然说是有了神灵。还神密地告诉他：“千万别去碰它，你碰了，它是要怪罪你的！”他又问母亲，神灵是什么？母亲答不出。母亲回答不了的问题，他更想不通。就是因为想起了这个“神灵”，才使他念错了课文，受到同学们的嘲笑。他又气又恼，放学后直奔家庙，爬上树将松盔掰了下来。他想亲自试一试到底有没有神灵。

    可是，这个聪明好学的少年，却因家庭贫穷，只上了4年私塾和2年高等小学就辍学了，跑到200里以外的河北阜平一家杂货店去当学徒。在那家杂货店干了两年多，经他哥哥介绍，他又到不收学费的山西省立国民师范上了二年学。毕业后，步他父亲的后尘，到太原第四小学当教师。尽管他在教学中十分地尽职，可是他只在这所学校教了一个学期的课，寒假期间就被无缘无故地辞退了。天无绝人之路，经他父亲托人保荐，他又到川至中学小学部教六年级。在这所学校他又教了两年课，由于他向学生讲述了有关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的时事，他又一次被学校辞退了。一气之下，他发誓不再教书，去找在太原军队供职的哥哥谋生。幸好黄埔军校在太原秘密招生，经一个郭姓军官推荐，他考上黄埔军校……

    海风顺着珠江吹来，很是凉爽。黄埔军校有很多师生在江边纳凉，有的还跳进珠江游泳。将先云与徐象谦一边闲聊一边沿着江边散步。

    “将先云！”

    蒋、徐二人正走着，忽听有人呼叫。蒋先云应了一声，顺着声源走到一伙人前。原来是陈赓、贺衷寒、李之龙、周逸群、许继慎等人，还有新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不久的周恩来也在这里。

    在黄埔军校的学员中间，表现最突出的就属蒋先云、贺衷寒和陈赓这三个人。因而，很受教官和学员们推崇，被称为“黄埔三杰”。大家对这三人的评价是：“陈赓的腿，贺衷寒的嘴，蒋先云的思维最敏锐！”这三杰今晚竟然碰巧在周恩来跟前聚齐了。

    蒋先云也觉得是巧遇，就对周恩来说：“周主任！你们也在这里纳凉啊！”

    周恩来笑着点点头。

    陈赓却接上话头说:“我们既是在纳凉，也是在商量一件事。”

    “商量什么事？”蒋先云问。

    “你们坐下来啊，这又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贺衷寒说道。

    蒋先云与徐象谦也坐到了江边的石头上。贺衷寒对周恩来说：“周主任，还是您来说吧!”

    周恩来说：“好。不用说大家都清楚，我们的目标是在全国实现三民主义。可目前北洋军阀势力还十分强大，孙总理的旗下，虽然也聚集着粤、桂、滇、湘、闽、鄂、豫等南方联军，但这些军队的首领并不都对三民主义忠贞不二。真正忠诚于党国事业的只有我们黄埔军校的这些学子们。孙总理希望我们成立一个组织，使全国的青年军人团结起来……”

    人有強弱，家有大小，一个家庭是一家，一个宗族是一家，一个民族也是一家。国家国家，一国即一家也。

    人类自古以来就有斗争，兄弟之争，宗族之争，民族之争，好象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不管大家小家，也不管运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是围绕内部事务发生的斗争，均属于家事。当然，也有一些败家子，依靠外部势力来解决内部矛盾，这似乎超出了家事的范筹，但家庭其他成员对败家子的惩罚，此乃还是家事。

    蒋介石现在正为这样的家事而苦恼。

    两个月前，许崇智根据与孙中山商定的意见，派人与广州商团谈判并达成以下协议：广州商团按每枝枪向广州ZF支付50大洋购枪税，并筹集北伐经费50万元；蒋介石先行发还扣留商团的枪支4800枝，所余枪支5000及弹药，待上述款项付清后一并发还。

    但陈廉伯自恃有陈炯明作后盾，还有广州革命ZF内部的一些军、政界人士的暗中支持，不但不履行协议，还鼓动广州商户罢市。孙中山主张武力解决，汪精卫、胡汉民却反对。恰巧此时，张作霖以反对直系与皖系的江浙战争为名，调集6个军约15万人，向山海关、赤峰、承德方向进发。直系军阀主力因此向北收缩、防御。孙中山为避免内部矛盾激化，乘此机会率领南方联军北伐，大本营驻扎韶关。

    10月4日，陈廉伯以尚未领回被扣枪械为由，联络1000多名商人到广州ZF请愿，并发出10月10日举行第二次罢市的最后通牒。为缓和局势，胡汉民报请孙中山，将所余枪支弹药如数发还。可是，广州革命ZF的妥协退让反而滋长了陈廉伯的嚣张气焰，广州局势进一步恶化，黄埔已成为岌岌可危的一座孤岛。88106 www.88106.info